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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可怜如丧家之犬

 

病房的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大概年纪四十上下,他手里正拿着江灿晨的检查单,目光快速扫过后说道:“镇定剂和营养剂已经打过了,等他醒过来就可以出院了。”

“陈医生。”莱斯利向陈医生打过招呼后,目光便一直落在江灿晨安静沉睡的脸庞上。

病床上,江灿晨的睡颜安稳,呼吸很浅,只是面色仍然有些苍白。

江灿晨晕倒的时候,莱斯利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一边把人抱起来一边颤抖着手打急救电话,心脏就像是从高空坠落,一下子摔得稀巴烂。

陈医生的目光缓慢地在江灿晨和莱斯利之间游移,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

“这位患者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才会晕倒,患者平时作息时间非常不规律,咖啡因摄入过多,精神压力偏高,所以导致情绪躁郁。检测数据显示他一周的睡眠时间不超过36小时,身体疲劳等级达到中高级。而且患者身高178,只有126斤,轻微营养不良,呃,现在这个年代营养不良的十分罕见,平时要注意多休息,及时补充营养。”

说完后,陈医生将检查单放到床头的病历架上,他轻轻咳了一声才继续道:“还有一点,行房事的次数太多了,以后控制一下,射精次数太多导致脱水,气血两亏了。”

莱利斯愣了一下,随即面不改色的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哦,对了,莱斯利,之前的测试报告出来了,早上十点去楼上找斯康坦医生吧。”医生打了个哈欠,看了眼在病床上熟睡的江灿晨,笑着拍了拍莱斯利的肩膀。

“好。”点头应下后莱斯利微笑着将医生送出了病房。

莱斯利在江灿晨床边坐下,指尖轻轻抚摸江灿晨的手指骨节,温热的肌肤触感让莱斯利体内每一滴血液都逐渐升温。视线落在江灿晨那被自己亲到红肿的嘴唇上,肉嘟嘟的,唇角还有一点浅浅的牙印。

莱斯利回想起江灿晨和他接吻时的样子,嘴角扬了扬,可他又想起最后江灿晨眼中的愤怒和委屈,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现在时间临近清晨,如果留下他后什么也不做,或许他可以抱着他在清晨的阳光中一起醒来,一起吃早餐,交换一个早安吻后再带着一整天的好心情去实验室。

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莱斯利烦躁地将手指从江灿晨手上挪开,他以为接触时间长了就能控制住自己体内躁动不堪的情欲,但事实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江灿晨面前简直如薄纸一样不堪一击。

他就像一只见到江灿晨就会发情的公狗。

病房内有陪床用的小床可以休息,但莱斯利一点也睡不着,要么坐在床边看着江灿晨发呆,要么低头把玩江灿晨的手指,目光沉沉,不知道心里酝酿着什么。

直到外边天已大亮,医院的医生护士都换了班,莱斯利给自己和江灿晨向学校请了假后才昏昏沉沉地走出病房,他得去楼上找斯康坦医生。

“斯康坦医生。”莱斯利站在斯康坦医生的门前,轻轻敲了两下房门。

“莱斯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斯康坦医生看了眼左手上的腕表,还差二十分钟十点,他才刚刚换上医师袍。

斯康坦医生年过六十,他的发丝中银白与金黄交织,梳理得干净利落,胸前的口袋里永远插着一支精致的银色钢笔,身上自然流露出的老派绅士魅力令人印象深刻。在德斯诺医院内分泌科,斯康坦医生以其卓越的专业技能和临床经验,成为了莱斯利的主治医生。

“嗯,想早点看到测试报告。”莱斯利关上了门,走到斯康坦医生对面的位置坐下。

斯康坦医生察觉到莱斯利略微疲惫的眼神,但并未多说什么,他伸手按下桌面的显示按钮,面前立即投射出此次测试检测的所有数据。

“这次测试结果和你之前的猜测大部分一致,导致你进入发情期的那个男孩确实和常人不同,他与你一样都多出了一条性状基因,这是遗传科送来的基因检测资料。”斯康坦医生熟练地将光屏上的报告推到莱斯利的面前。

之前莱斯利很疑惑为什么只有江灿晨会导致他强制发情,于是他猜测可能是江灿晨身上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之处,于是莱斯利将江灿晨的头发交给了斯康坦医生,来验证自己的观点。

“可他并没有像我一样的症状。”莱斯利看着光屏上的数据资料,面露诧异。

“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不同,开始时间,时间长短,程度轻重都会有所不同,或许他的症状还没开始。”斯康坦医生笑着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敏锐地察觉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总的来说,你们在遗传学上是天生互相吸引的。不过为了正常生活,还是将那个男孩带过来吧,抽血分析一下,或许能改善你目前身体失常的情况。”

“他……他现在就在楼下的病房,凌晨的时候打过镇定剂,现在应该还没醒。”

莱斯利心中有几分雀跃,如果真如斯康坦医生所说,江灿晨和他天生互相吸引,那他就完全不需要担心江灿晨会离开他了!

他们可以一毕业就结婚,然后……

莱斯利克制不住地越想越多,他怕再想下去,孩子的名字都要想好了。

看到莱斯利微微勾起的唇角,斯康坦医生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莱斯利,你现在的表情真像一个即将结婚的新手丈夫,真是奇怪,我一直以为你只会和实验室的那些实验器材结婚,看样子我要亲自走一趟了。”

斯康坦医生对那位素未谋面的男孩产生了几分好奇,他很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把莱斯利迷的神魂颠倒,他认为莱斯利对那个男孩的喜欢或许并不单单是因为性状基因,要知道他可是堵上了职业生涯的荣誉,一直努力控制着莱斯利的病情。

“听到您说我们天生互相吸引,我立马想到要和他结婚。”莱斯利垂下眼眸,不想让自己表现得过于兴奋。

“哈哈哈,那你得先问问人家的意思,你和他现在是恋爱关系吗?”斯康坦医生慈爱地笑了笑。

莱斯利刚刚流露出的浅淡微笑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还不是。”

莱斯利和斯康坦医生一起下了楼,推开房门却发现病房里的床空荡荡的,阳光从窗户外打进来,晒在被子上看起来暖洋洋的,但人却不在了。

莱斯利只觉得呼吸不上来地难受,身体里的血液瞬间被冻结,而后细小的血管在身体里一根一根地崩断、碎裂。

刚刚那些在路上反复斟酌的话语在看到空荡荡的病房时,全部揉碎在唇齿之间,化为乌有。

“看样子他醒了,给他打个通讯吧。”斯康坦医生看了莱斯利一眼,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他的情绪突然变得低沉。

莱斯利抬起手腕,看了眼自己的通讯手环,忽然又想起自己被挂掉的无数个通讯请求。

他想,或许这次的结果也一样。

这样的猜想让他变得怯懦,一时间迟迟没有按下拨通键。

直到身后的门再次被打开,一个清亮地声音问道:“怎么都堵在门口?”

是一位年轻的实习医生推开了房门,他手里正拿着一管营养剂和一份健康营养餐。因为患者有轻微的营养不良,所有他负责过来给患者注射营养剂,并叮嘱患者吃下特制的健康营养餐。

“诶?斯康坦医生,您怎么在这儿?”年轻医生立马上前打了招呼,虽然他不清楚斯康坦医生为什么会在这里,但作为刚入职的实习医生,心中多少对这位德高望重的医生有几分崇拜。

“你有看到这间病房的人吗?”莱斯利罕见地没等斯康坦医生说话便打断了两人的客套,朝着那年轻医生焦急地问道。

“没有,我刚过来送东西。”年轻医生疑惑地摇了摇头。

“把东西给我吧,你去忙你的。”斯康坦医生眼角堆叠出几分褶皱,朝着那年轻人笑了笑。

房门重新关上,落入一片安静之中。

江灿晨离开医院那可真是落荒而逃。

人从医院出来,穿着睡衣拖鞋,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毫无形象地打车飞奔回了学校。

逼的他如此不顾及形象也要逃跑的原因,除了前一天晚上和莱斯利吵架以外,他还做了一个关于莱斯利的梦。

他梦到和莱斯利上床了,被莱斯利压在床上抵死缠绵。

造孽啊!

江灿晨心里抓狂,他明明喜欢女人才对啊!

而且……他还梦遗了。

呵呵,毁灭吧。

穿着湿答答的内裤回学校的感受简直让人崩溃,他无法想象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和态度来面对莱斯利。

回到宿舍换了身衣服,下午又匆匆忙忙地赶到实验大楼,想临时向教授补个早上的假。

“小江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请假了吗?”正在收拾东西的老教授抬头瞧了江灿晨一眼。

江灿晨一愣,心想可能是莱斯利给他请的假,他讪笑道:“教授,我下午可以继续,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吗?”

“不用了,c1的项目终止了,有你的前辈们做收尾工作,你可以安心休息,回去吧。”老教授低着头继续手中的工作。

果然和莱斯利说的一样。

c1实验室的学长学姐们神色都有些沮丧,行动匆匆,都在担心是否影响之后选优评比以及职业规划。

江灿晨询问了之后自己该去哪,是留还是走,老教授说他也不清楚,c1的学长学姐们也得重新分配去处,所有人都得回去等通知。

就这样,江灿晨在宿舍等了好几天,通知没等到,把奥古等来了。

奥古住在四区,天天不是在沙滩上晒太阳就是追着浪花冲浪,玩得不亦乐乎,原本深古铜色的皮肤晒得更黑了。

“好兄弟!我回来你居然不给我举办个欢迎仪式?”奥古穿着一身酷飒的机车皮衣,脖子上的项链叮当作响,一见到江灿晨,手臂就自然而然地搭了上去。

江灿晨被压得肩膀一沉,极其敷衍地鼓了两下掌,毫无热情道:“哦,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啧,扫兴!看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我给你带了好东西,好好补补。”奥古将背包打开,倒出一堆东西,堆成山包一样塞到江灿晨手里。

“补肾壮阳,来!”奥古嘻嘻一笑。

“有病,我看你是需要补脑。”江灿晨嫌弃地将东西丢了回去。

“哈哈哈哈,你一个寡王当然用不上补肾壮阳的,我开玩笑的!哈哈哈哈,都是我让我妈给开的一些益气补血,提神减压的补品。”奥古打开行李箱,使劲扒拉了几下乱糟糟的行李,这才在最底下找到他妈给他写的注意事项。

听到这话,江灿晨脸色微变,趁着奥古没注意,轻轻吸了口气平复心情。

“靠,奥古,你都要给哥们整感动了。”

“好兄弟嘛,别客气,考试的时候拉哥们一把就行了!”

“对了,前几天我收到一大盒包裹,是不是你寄过来的东西?”江灿晨从客厅的储物柜里把精致的大盒子端了出来。

奥古有些疑惑,他的全部行李就一个背包和一个行李箱,哪还有什么包裹。

“不是我说,这么大个收件人名字在上面,怎么可能是我的啊。”奥古指了指上面江灿晨的名字。

“可是我也没买东西啊,我也问了我爸妈,他们也没有寄东西给我。”江灿晨尴尬地挠了挠脸颊,他还以为是奥古写了他的名字让他代收呢。

“拆开看看呗,反正写的你的名字,拆开说不定就知道是谁送的了。”奥古兴致勃勃地坐在沙发上,还没等江灿晨说话,就徒手拆开了结实的包装盒。

包装盒分上下两层,顶层有六瓶口服溶液,底层有十二支便携注射剂。

“啊,口服的和注射的,好像都是调理身体用的……”

奥古倒腾了两下,突然感觉瓶子上的标签有些眼熟,他好像在哪里见过,思索了半晌,突然大喊了一声:“啊,我想起来了!”

江灿晨被他吓了一跳,没好气地问:“一惊一乍的,想起什么了?”

“这东西我在我妈的报告上看到过,这一盒好像三十多万吧。”奥古露出几分打趣的笑容,“哟,榜上大款了?吃软饭怎么不带上兄弟一起?”

江灿晨惊地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瞬间觉得手里拿了一个烫手山芋。

“事先说明啊,你要是嫌贫爱富,瞧不上我带的东西,我就是灌也要从你鼻子里灌进去。”

“我宁愿吃你给的,这东西我得还回去。”江灿晨重新把盒子盖上。

“那就好。话说,到底是哪个富婆看上你了?是大一时给你表白的凯瑟琳学姐?还是上学期追你的诺雅集团的小公主?妈的,兄弟你发达了千万不能忘了我,我做鬼也要缠着你的!”

奥古抓着江灿晨的肩膀摇了摇,看到江灿晨僵住的表情,感觉有趣极了。

学校里追江灿晨的男生女生都不少,可惜江灿晨是个钛合金大直男,对男的那是一个不漏的拒绝,对女的没有明面拒绝但也没多大兴趣。

毕竟,除了学习和打工,江灿晨完全抽不出时间来谈恋爱。

“不是富婆。”江灿晨双手捂着脑袋。

是色鬼附身的变态。

“唉,不管了,是你的追求者对吧。”奥古贱兮兮地凑了上来。

“……”江灿晨沉默了,莱斯利算哪门子追求者,登徒子还差不多。

江灿晨看奥古又要说什么,深觉这人憋不出什么好屁,立马打断道:“是兄弟就别问。”

“成,唉,成吧,看你一脸菜色,八成深受其扰。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奥古笑得仰躺到了沙发上。

江灿晨只觉得情景重现,只是角色对调了,一个多月前他才是那个哈哈大笑的人。

又过了一两天,暑假快要结束了,还有十天就要开学,江灿晨仍然没有等到通知,也没有收到实验室的实习证明。

老天爷,他下学期的特等奖学金该怎么办?

奥古见江灿晨愁眉不展,提议道:“别有压力,急也没用啊,要不咱们去三区放松放松?那边的仿生机器人做的真的贼漂亮,还有全息虚拟偶像,去看看跳舞听听歌呗,保证你烦恼全忘掉。”

正玩着掌机游戏的奥古没听到江灿晨的回应,便抬起头望了过去,只见江灿晨犹犹豫豫地吐出了两个字:“行…行吧。”

他觉得他是该出门看看漂亮女孩子了,之前天天跟莱斯利厮混,导致他都有些不太正常了。

奥古眼睛一亮,把掌机丢到一旁,翻身坐起来。

“走,换身衣服,搞个发型,去三区玩可别像个土鳖一样,兄弟带你开开眼界!”

江灿晨心中打起了退堂鼓,太麻烦了,还不如当个土鳖算了。

江灿晨扒拉了两下奥古给他抓的发型,无语道:“这,这和我平时也没差吧,怎么我之前就土鳖了?”

“啧,你不懂,你之前是硬帅,但没发挥你的优势,白衬衫牛仔裤的校园风多适合你,非要穿那些奇奇怪怪的印花t恤。”奥古略表嫌弃。

“商场打折促销,哪个便宜我买哪个。”江灿晨挠了挠脸颊,他在穿衣上就没有什么选择权,反正能穿就行。

由于江灿晨和奥古完全不是一个体型,衬衣和牛仔裤全是找别人借来的,小配饰一戴,确实精致了不少。

当两人整装待发的时候,江灿晨突然收到莱斯利的简讯。

江灿晨看了一眼,脸色突然刷白,嘴唇微微颤了颤,轻声道:“奥古,我、我临时有事,不能去了。”

说完还不等奥古有什么反应,拔腿出了宿舍,朝着实验大楼的方向跑去。

莱斯利发给江灿晨的是代写的交易记录,以及代写文章与署名人其他论文的风格对比。

当他看清那信息时,浑身的血液开始逆流,每根神经都变得异常紧张,整个人如临大敌。

这几天,莱斯利的消息他都有回,在学校碰见一两次也从未躲避过,两人好像回到了上学期的普通同学关系,即使寒暄两句,也都对那天的争吵避而不谈。

江灿晨站在实验大楼的顶层,望着面前的精致漆黑色的大门,迟迟按不下门铃。

但那大门在他站定的三秒后就缓缓地自动打开了,屋内黑漆漆的一片。

江灿晨看了眼门前的监控摄像头:“……”

他闭了闭眼,心中默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早死早超生。

实在没有办法,江灿晨抬腿走了进去,身后的大门缓缓合上,房间内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循环扇的换风声。

“瑟维斯?”江灿晨试探地喊了一声,没人回应,偌大的房子里只回荡着他自己的声音。

眼前黑漆漆的,落地窗的窗帘紧闭着,明明刚过傍晚,屋里却没投进一丝光线。江灿晨只能摸着墙去找灯的开关,他没有屋子的中控权限,无法呼出人工智能帮他开灯。

“瑟维斯,是你叫我过来,为什么又躲着?”

江灿晨挨着墙壁摸来摸去,也不知道走了多少米远了,愣是一个开关都没找到。

房子弄这么大干什么,开关都不好找!

这人总不能是喊他来玩捉迷藏的吧!

视线被遮蔽的时候,其他感官的能力便会增大,这时候听觉会更加敏感。江灿晨听到了布料的细微摩擦声,但却无法准确的分别出来自哪个方面,只能挨着墙站着。

他走动了两步,忽然就被一个炽热的怀抱贴了上来,手臂像铁索一样牢牢地禁锢在他的腰上,肩膀一沉,灼热的呼吸打在他的颈侧。

江灿晨差点被吓得原地起跳,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心脏砰砰地跳着,响得他耳膜都要破了。

“你能不能先……”把灯开了。

江灿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抵在墙上狠狠地堵住了嘴唇,所有试图沟通的信号全部被一点点揉碎,化为口中的呜咽和纠缠的水声。

捏紧的手指被一根根撬开,被滚烫的掌心握住,微微颤动的指尖触摸到温热光滑的肌肤后,又被强势地分开,十指紧扣,占满了每个指缝。

强势侵入的舌尖扫过口腔上颚和柔软的两颊,朝着更深的地方攻占。

吻得太深了,有一种咽喉都要被侵占的错觉。

江灿晨感觉自己仿佛丢盔弃甲般狼狈,他很想在这场“唇枪舌战”中投降,但对手根本不给他机会,急切地想要将他拆吞入腹。

这种像要嵌进身体里的亲吻多少有些让人窒息,江灿晨被亲得脑袋发晕,硬挺又火热的东西抵在他的腿根,衬衣早被掀起,任由作乱的手抚摸着胸腹的每一寸肌肤。

抚摸着他的那只手,掌心十分火热,带着轻微的潮湿,在他身上留下又热烈又湿漉的触感。

“别…唔嗯……”江灿晨得了个空隙,刚吐出一个字,又再次被封住。

亲,还亲,嘴唇都要磨破了,没完没了了。

江灿晨难得保存了点理智,手摸到抵在自己大腿根部的巨根,隔着衣裤朝着龟头狠狠地掐了一下。

闷哼声在耳边响起,江灿晨迅速别开头,手臂抵在胸口将人推开了一些距离。

“你是不会用嘴说话吗?开灯。”

随后,嘀的一声,房间忽然亮起。

江灿晨不适应地眯起了眼睛,手正捂着莱斯利的嘴,不让他继续亲。

莱斯利只能退而求其次,捧着手亲了起来。

莱斯利穿着黑色衬衣和黑色西裤,衬得皮肤格外白皙,脖子上的领带早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衬衣也解开了两三粒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尾端,领口一侧是一颗与他眼眸颜色一样的深蓝色宝石领针。

头发仔细打理过,身上还有淡淡的香水味,手腕上戴着并不常戴的昂贵腕表。

看样子是白天参加了什么重要场合才这样正式打扮。

江灿晨瞧了一眼,莱斯利漂亮的脸加上刻意的撩拨让他呼吸一滞,他故作镇定地拧着眉说道:“你的嘴到底能不能用来说话?”

烦人,下次一定先戴个手套和滤光护目镜再来。

莱斯利犹豫了半秒,红着脸道:“好几天没见了,我好想你,一想到你阴茎涨得都要爆了,它流了好多水……我真得忍不住了,我怕我再忍下去,会对你做一些更过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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