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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这几天下来的相处,梁楚生发现关明鹤越发粘人了。

比如总在梁楚生洗澡的时候他会在门口坐着,还有下班一回来就看见他坐在小板凳上等着回家,一看见梁楚生的时候,眼睛里的光瞬间就亮起来了。

再比如,梁楚生睡觉没有锁卧室门的习惯,每天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总有个头钻进来。

梁楚生懒得搭理他,随他去,这傻子便还以为自己这事儿干得悄无声息呢。

“你昨天在哪儿睡的?”梁楚生把做好的早饭端到桌子上说,“别看电视了,过来吃饭。”

关明鹤不舍地放下遥控器从电视那儿走到饭桌上,坐的板板正正的。

“刷牙了吗?”梁楚生问。

“刷了。”关明鹤答。

梁楚生又问了一遍:“你还没回答我,昨天在哪儿睡的?”

他不作声了,低头抱着碗。

梁楚生看他那样子,觉得逗弄他也挺好玩的。

他是怎么做到又心虚又乖巧的?

吃完饭梁楚生把做好的中饭留给关明鹤,嘱咐完准备出门上班,突然手被拉住了。

“阿生……”关明鹤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带了几分不舍,嗫嚅道,“你能不能不走?”

“我得上班啊。”梁楚生苦笑,“你别一副小媳妇儿的样子,我也不想走,但是不走的话你晚上可就没饭吃了……”

说完,梁楚生顿住了,本来是想逗逗小傻子的,可他想到他是时候把关明鹤送去公安局了。

“那好吧……”关明鹤慢慢地松了手,“那我等阿生回家。”

梁楚生看看他,心情有点复杂,那句和往常一样的“好”,怎么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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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梁楚生在公司加班赶一个客户的订单,下班到家已经晚上九点了。他在路上买了两份晚饭,想着回家吃完洗洗就睡。

打开门梁楚生一点儿也没料错,关明鹤趴在桌子上,一听见门响了马上抬起头,看见他跑过来。

家里的灯都开着,不知道为什么不到天黑呢,关明鹤必然要把灯打开。

“阿生,你回来了。”关明鹤跑上前抱住梁楚生说,“今天你回来的好晚。”

梁楚生张了张嘴,他能明显感受到,不过短短几天时间,关明鹤已经十分依赖他了。

“先放开我,”梁楚生说,“我今天加班了,肚子饿了吗?冰箱里有面包,你吃了吗?”

“没有,”关明鹤说,“我要等阿生一起。”

“为什么?”梁楚生从厨房拿了两个碗,把买来的面条放在碗里说,“这么晚了还等我干什么?饿了就自己找东西吃知道吗?”

以后也是。

关明鹤站在那儿不动了。

梁楚生让他过来:“快过来吃饭。”

他走过去:“阿生不开心吗?”

“你从哪儿看出来我不开心了?”

关明鹤站在灯下面,把梁楚生整个人都笼罩着,他抬手揉着梁楚生的眉心,动作笨拙、轻柔,说:“阿生说过,不喜欢一个人吃饭。”

梁楚生站在一片阴影里,就像他生活中随处可见的琐碎、无趣又平淡的小事无法摆脱。

有时候傻子也有魅力,就像他干净赤诚又明显的喜欢。梁楚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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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关明鹤又偷偷跑进来,偷偷掀开被子,偷偷躺上去抱住梁楚生。

但这次梁楚生失眠了。看这傻子一连串悄咪咪的动作,梁楚生有点哭笑不得,心说,我这是养了条狗又养了只猫吗?

“你干嘛呢?”梁楚生说。

“阿生……”关明鹤吓了一跳,急着解释,“我……我迷路了……”

“噗……”梁楚生忍着笑,但实在没忍住,“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肚子都要疼了。

迷路了,怎么想的?

“阿生……”

梁楚生擦擦眼尾的泪,笑着说:“怎么了?”

“我能抱着你睡吗?”

梁楚生顿了顿,敛了笑意:“不太行。”

“可是阿生,”关明鹤突然凑近了,鼻尖贴着梁楚生的脖子喃喃,“阿生好好闻……”

梁楚生不自觉地咽了咽,说:“胡说、胡说什么呢?”

“没有,阿生身上香香的。”关明鹤粘着梁楚生,整个脑袋钻进梁楚生的颈间,“阿生身上好软。”

“你瞎说啥?”梁楚生听到这话红了脸,这怎么听上去感觉哪里不太对?

梁楚生试图推开关明鹤,可这傻子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力气,任凭他怎么推都推不开。

“你别贴着我呀!”梁楚生说,“太热了,快回你床上睡去!”

梁楚生从关明鹤的两条手臂里逃出来,刚坐起来又被猛地抓回去,摁在男人身下。

“干嘛?反了天了?”

别看关明鹤傻,可他本身长相就凶凶的,五官深邃显得侵略性十足,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有点吓人的。梁楚生竟然有点紧张。

关明鹤骑在梁楚生身上,双臂撑在两侧,俯视令他的五官藏在黑暗里。

“阿生。”关明鹤低声说。

梁楚生忍不住滚了滚喉结,他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只觉得心脏砰砰砰地跳得不正常。

“嗯,干嘛?”梁楚生说,“还不下去,腿被你坐麻了。”

关明鹤一听,直接捞起他翻了个身,让梁楚生坐在了自己身上。

“阿生坐我腿上吧,”关明鹤有些自豪地说,“这样阿生就不腿麻了。”

“……?”梁楚生满脑袋问号。

我是这意思吗?

“不许闹了,快回去睡觉,”梁楚生说,“明天我还得上班呢。”

梁楚生抬起屁股,想从关明鹤身上下去,还没起来就被关明鹤握着腰又按下去。

“呜……”这一按不要紧,要紧的是梁楚生双腿间的东西碰到了关明鹤腰腹上,这硬度,这力量感……

“阿生,求求你了,我想跟你一起睡。”关明鹤坐起来,搂着梁楚生的腰说,“阿生今天回来的好晚,我害怕……”

夏天穿的睡衣料子薄,梁楚生的那东西贴着关明鹤,衣料磨蹭间带动轻微快感。

男人喷洒在梁楚生颈间的气息轻轻拨弄暧昧的弦,醇厚低沉,像剧场里大提琴的独奏。

梁楚生甚至在黑夜里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那么大,几乎震耳欲聋。

梁楚生捂着心脏的位置,想呐喊一声,别跳了!

可他最后还是妥协了,让关明鹤在这张床上睡去,让关明鹤放肆地抱着他,让关明鹤的腿挤进他的双腿间,顶着他勃起的老二。

梁楚生把这一切归咎于这天太黑,怪关明鹤的声音叫人心荡神驰,怪这傻子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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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的撞击,时不时碰到他的腿根引来一阵瑟缩。

梁楚生咬着下唇,手腕酸痛,心说这傻子怎么这么持久?

“你好了没?”

但是傻子什么都不会说了,满脸红潮,只会低声喊梁楚生的名字。

梁楚生有些累了,速度慢下来。

“我手好累。”

可关明鹤不知道梁楚生指的快点是什么意思,他茫然地停下,说:“阿生,那我自己动好不好?”

梁楚生一时哽住,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了。

他正犹豫着,傻子那头憋不住了,哼哼唧唧地在他手心里抽送。

粗张狰狞的性器挺翘着,在梁楚生白嫩的手心里磨蹭。梁楚生红着脸把视线从鸡巴上移开,试图看着别处转移点注意力,可耳朵里都是黏腻又暧昧的男性低喘。每一声都像一条蛇,紧紧缠着他。

该死!

梁楚生突然松开手,一把推开关明鹤,说:“你反正也知道怎么弄了,自己玩儿吧,我得、我得上班去了——”

谁料话没说完,梁楚生就被重新捞了回去。

“不要!”关明鹤将梁楚生抵着双腿大开,抓着梁楚生的手腕说,“阿生不要走!”

“傻子,你……”梁楚生瞪大了眼睛,“你干嘛呢?”

关明鹤低头看着两人碰在一起的地方,动作生涩、笨拙地蹭着梁楚生的腿根。

“阿生不是累了吗?我自己动,阿生不要走。”关明鹤红着眼睛说。

“呜……”突然间,梁楚生发出一句呻吟。

他感到一阵酥麻,性器藏在内裤里被蹭得发硬,阴囊猛地被撞击到,短促但强烈的快感一瞬间从会阴直达天灵。

傻子像是找到了什么秘密乐园,既兴奋又小心翼翼,磨蹭的力度逐渐变大,他也逐渐变得大胆,推起梁楚生的大腿,晃着腰用硬得流水的鸡巴顶弄梁楚生的两腿之间。

梁楚生被撞得身体摇晃,双腿大开,阵阵快感源源不断地击打他的理智,他只能用手捂着嘴才能不发出声音,根本无力反抗傻子的蛮劲。

“关明鹤……呜…啊…!”因为双腿大开,关明鹤的鸡巴蹭到了梁楚生的后穴,梁楚生因此猛地浑身一颤,强烈的刺激感令他脚趾都蜷缩起来。

傻子也能无师自通?这就是男人的本能吗?

梁楚生喘息着,身上的睡衣凌乱不堪,红着脸颊,露出雪白的胸口。

傻子不会什么技巧,只会重复一个动作,掐着梁楚生的腰,笨拙青涩顶弄。

有时力度轻了重了,有时从会阴那儿顶着蹭过去,有时带着轻微疼痛的快感,更叫人兴奋。

“啊……”梁楚生忍不住发出呻吟,被这傻子蹭得勃起。

他咬着下唇,呜呜咽咽地细碎声音和关明鹤越来越急促的低喘混在一起。

“阿生……好奇怪……”关明鹤鼻尖的汗滴下来,一张脸既有欢愉又有痛苦,“下面好热,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隔着一层薄薄的、滑腻的睡衣料子,关明鹤卖力耸动,梁楚生连翻白眼吐槽的机会都没有,被即将到来的什么东西弄得眼中含泪。

最后两个人高潮的时候关明鹤抱着他,他仰着脖子发出一声高亢的呻吟。有什么黏糊糊又热热的东西喷到了他的胸口上。

“对不起……”关明鹤害怕地盯着梁楚生身上的白色东西说,“我尿在阿生身上了……”

傻子。

进入贤者时间的梁楚生实在懒得搭理关明鹤。他摊在床上,浑身汗津津的。

大早上陪着关明鹤胡闹了一通,梁楚生算是彻底清醒了。

他的裤裆要被磨出火了!

但和一个男人生活在一起,还是个傻子,这不是梁楚生的人生计划。

得送他走,明天就送走!

大早上梁楚生在工位上揉着太阳穴,脑袋懵懵的。

宋道成拿来一杯咖啡过来:“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梁楚生吓了一跳,定了定神说:“啊,没有啊。”

他坐过来说:“看你脸色不好啊。”

宋道成是最近新来的,他坐得有点近,梁楚生感到不舒服,稍微往后退了一点,说:“我没事儿,可能是没睡好。”

“给你这个,”宋道成把手里的咖啡递给梁楚生说,“我没喝过的,还没开口。”

梁楚生连连摆手说:“不用了,谢谢你。”

“组长,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宋道成不给梁楚生拒绝的机会,直接把吸管插进去放到梁楚生的手里,殷勤说,“要不行我帮你给主管请个假?”

“我真没事儿,请假就算了,最近组里订单多,不能拖大家后腿。”梁楚生看了看他,勉强撑起一个笑脸说,“谢谢你的咖啡。”

宋道成笑笑说:“没事儿。”

宋道成走后,梁楚生把咖啡放在桌上。

这人性格很开朗,有点自来熟,才来了不久就和办公室里的人打成一片了。但梁楚生不大喜欢宋道成,总觉得他这人有点轻浮。

视线又落在桌上的咖啡上……明天还是带一杯还给他吧。

回神后梁楚生盯着电脑,一个头两个大,这次的甲方是个事儿妈,设计方案改了又改,他昨晚上加班这么晚全是拜他所赐。

把新改好的一版发过去后,梁楚生又开始发愁傻子那边,也是个难题。

天呐,他活着怎么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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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要和他一起睡。

梁楚生心软,架不住他一求再求,便答应了。

趁着他刷牙洗漱的空隙,关明鹤一溜烟儿跑进了卧室。

等他进去后,看见傻子在他的衣柜前傻站着。

梁楚生心里大喊一声糟糕,快步跑过去,还是晚了一步。

关明鹤拉开衣柜,看到柜子最下面一层,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圆的,长的,关明鹤歪着头想了想,有的跟他的小鸡鸡长得好像啊!

梁楚生尴尬得脚趾抠地,关上柜门。

“那是什么啊?”

“……玩具。”

梁楚生衣服果然是有点小的。关明鹤穿着他的睡衣,袖子和裤腿短了一截,看上去有点滑稽。

不过谁叫关明鹤长个傻大个,梁楚生想,自己这样的算是正常身高吧,是关明鹤有问题。

关明鹤坐床上巴巴地等他,而梁楚生的屁股一挨到床边就觉得尴尬。

不光是因为被一个傻子撸射了,还因为他珍藏多年的玩具全都暴露了。

好在,对方是个傻子,说是玩具,他可能真的以为就是玩具了。

“过来,”梁楚生从床头拿出一管药膏说,“身上还疼吗?”

关明鹤摇摇头又迟疑地点了点头。

梁楚生无奈地笑了一下,说:“那你这是疼还是不疼?”

关明鹤嗫嚅道:“……疼。”

“把上衣脱了,”梁楚生说,“还剩了一点,我再给你擦擦。”

关明鹤把上衣脱了,乖乖在梁楚生面前坐好。

洗澡的时候光顾着干那事儿了,没仔细看,关明鹤身上那些淤伤还有发青发黄的痕迹。之前梁楚生天天给他涂药,现在看上去没有一开始那么骇人了。

梁楚生用手指沾了点白色药膏,轻轻涂在关明鹤的后背上,他摸着男人深色的皮肤,结实流畅的背肌带着微微性感。

“离开这几天,你怎么没瘦啊?”梁楚生说,“照理说,不该难过得吃不下去饭吗?”

“不是的!”关明鹤转过来解释,“我好难过的阿生,是因为你说让我好好吃饭的……”

“好了,坐好,”梁楚生说,“我就是随便说的,你急啥?涂药。”

关明鹤不乱动了,看着梁楚生给自己的腰上抹药。

他一低头,鼻尖痒痒的,又闻到一股香味,是梁楚生的头发在作祟。

可是真的好香,让他的肚子和心里都痒痒的。他忍着心里乱七八糟和搞也搞不懂的奇怪念头,滚了滚喉结。

“阿生,我有认真听你的话的。”关明鹤低低地说。

梁楚生轻轻“嗯”了一声,说:“我知道了。”

他看了关明鹤一眼,又匆匆移开,摸着男人滚烫又结实的腹肌,红着脸说:“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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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梁楚生做饭的时候刻意忽略那种黏黏糊糊又湿哒哒的视线。没过一会儿,关明鹤果然贴上来。

“我说,我这小房子挺热的,”梁楚生拿着勺说,“你不能坐那儿玩你的吗?要不你再去睡会儿呢?”

“阿生,你热吗?”关明鹤马上松开梁楚生,跑到一旁拿了个扇子过来给他扇风,“这样呢?这样还热吗?”

关明鹤从后面抱着梁楚生的腰,一只手在前面扇扇子。

梁楚生:……服了。

昨天抱一晚上还不够,一睁眼就黏上来,这家伙属八爪鱼的吗?

开始梁楚生内心是抗拒的,他也不是那种喜欢和人肢体接触的人,但现在好像适应了。

果真应了那句话,烈女怕缠郎!

临到去上班的时候,梁楚生给关明鹤找了几个动画片。他家的电视基本没开过,有个便宜的平板,他下载了几个片子就丢给了关明鹤。

“阿生,”关明鹤说,“好想你啊。”

“我下了班就回来。”梁楚生说。

关明鹤跟他到门口,在他走之前拽住了他的袖子,说:“你会不会不回来了?”

梁楚生失笑,但也看出来了傻子的不安,说:“这是我家,我不回来还能去哪儿?”

“可是……”

“过来,”梁楚生捧着关明鹤的脸柔声说,“你在家乖乖的,等我回来。”

“那……那好吧。”

关明鹤在门口站着,一动不动,眼睛盯着梁楚生的背影,看着门在他眼前慢慢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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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楚生下班回到家,开门后看见关明鹤在地上坐着,抬头看见自己回来了,慌乱地关上平板。

“阿生!”

下一秒,关明鹤跑上来抱住了梁楚生。

“阿生,想你!”

梁楚生两手各提一个塑料袋,被关明鹤抱得后仰。刚才关明鹤跑过来的时候,有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养了条大型犬。

梁楚生嘴角上扬,他想,这种有人等的感觉好像也不错。

“关明鹤,放开我,要被你勒死了。”梁楚生从关明鹤怀里出来说,“刚才看什么呢?脸怎么这么红?”

关明鹤捂着脸说:“没有。”

梁楚生晃了晃手里的袋子,狡黠地笑着问:“会喝酒吗?”

关明鹤看了看梁楚生脸上的笑,又看了看他拿着的瓶瓶罐罐,随后茫然地摇了摇头。

“不会。好喝吗?”

“好喝。我教你。”

酒过三巡,梁楚生头磕在桌子上。

“你不是说你不会喝酒吗?”梁楚生闭上眼感觉天旋地转。

“我不会呀。”关明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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