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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那个,对不起啊,我爸妈他们……”

我站住脚步,摇摇头:“没事儿,我们两家的关系确实不太好,而且说实话,”我苦笑着,“一开始我确实想着报复张伟成,但后来想想有什么好报复的呢?在他很ai我的时候分手,他大不了就伤心一场,我自己也得不偿失,反正都是过日子,他对我有亏欠,对我就越好,这样多好啊。”

张晓莉有些不知所措:“不好意思啊陈姐,我们……”

“好了我知道,”我拍拍她的手,“你是个好nv孩儿,我们的事儿自己会解决,你不会太c心,好好学习就好了。”

她抿抿嘴:“陈姐,是我家对不起你!”

当然了。

我温柔地看着她。

你们当然对不起我。

单调的灯光下,我和陈风平静地坐在餐桌上吃饭,只有筷子动作的声音,我们谁也没看谁,更别提说话了。

嚼着饭菜,陈风忽然问我:“值得吗?”

我抬头,疑惑。

他的眼睛好看温柔,但其实往里看带着侵略x,有种掌控一切的yuwang。

我问他:“你是指什么?张伟成吗?”

“你做这么多,值得吗?”

这么多?

“你调查我了?”

他淡定地吃了口饭:“只有关于张伟成,他不一样,我要把关。”

只是把关吗?我很想问他。

“你是说哪件事?”我反问,用那双和他相似的眼望他,笑意盈盈。

“是指他当他兄弟面羞辱我,我却去亲他的事儿?”

“还是指他把我一个人扔在深山,我回去后却还是t1an着脸找他?”

那次我还被冻感冒了,红红的鼻头挂着清鼻涕,陈风请了假照顾我,我却在好转了一点儿后马不停蹄地再去找张伟成,只为让他看看现在脆弱的我,让他心疼心疼我。

张伟成确实动了心疼的心,却没表现出来,只是没再把我扔在任何一个地方。

“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看着我良久:“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只是希望你找一个靠谱的。”

“那你告诉我谁最靠谱?反正我觉得他最靠谱。”

“对了哥,”我起身,“我今晚还是不回来了。”

他顿了顿,没表态。

我继续刺激他:“对了,家里还有多的bitao吗?”

“咔呲!”板凳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陈风如同疾风般把我扯了回来。

我看着他后牙齿在脸上凸显出来的痕迹,有些感叹。

0着他俊俏的脸,还是忍不住感叹他的美丽。

我们相似的五官在他脸上总是被jg雕细琢,连老天都不忍有一丝平凡出现在他脸上。

我也勉强算得上漂亮,任谁看见我俩也能猜到我是他妹妹,但和他b起来还是差得太多。

我嫉妒吗?

我说过,小时候讨厌过,但现在只是觉得无b骄傲。

又无b悲伤。

他属于我,又不属于我。

我发现我总是对陈风无可奈何。

你什么时候才能把我关起来呢?哥哥。

我问他:“哥,要睡吗?”

我看出了他的挣扎,最后还是败给yuwang,把我按在了沙发上,背对着他。

只听见他皮带解开的声音,在我的腿缝之间磨蹭了一会儿,弄得它sh润又狼狈才慢慢放进去。za也做了不少次,我的x口似乎已经很熟悉它的触感与温度,甚至在它靠近时还会兴奋地缩一缩,然后在它靠近时青涩又熟练地将它包裹,仿佛这是我最温暖最喜ai的珍宝。

炽热的温度还有包裹住的那种坚y庞大,这种负距离才会让我安心,让我感觉陈风就在我身边,谁也夺不走。

其实每次床上的时候我都可以感受到他的忍耐,却一直猜不透。

还是把我当做需要疼ai的妹妹吗?或许在克制自己这无视纲常1un1i的感情,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名为哥哥与道德的标准与锁链。

他说过,同x恋不容易。

我和他就更不容易。

他的胯狠狠顶着我的t缝,忍不住叫一声,他却用嘴角轻轻吻了吻我有些颤抖的唇边,将我泪珠般的泪水悉数t1an入口中。

窗外似乎下起了小雨,点点滴滴打在屋檐街道,流着泪呃树叶被打垂了脑袋,高傲的大树被淋sh了脊背。

我的脚背绷直杵在铺着柔软地毯的地上,长长的绒毛竖立起一道道被我脚趾抠抓的长痕,断断续续的呜咽和sheny1n从我嘴中流出。

我哭着叫:“哥哥……”

他不让我翻过来,始终从背后温柔地种植在我的身上,有力的手指摩擦着我的脊背、腰窝和tr0u。

“当小三也没关系吗?”

“没关系。”他回我。

他却不问我。

我的没关系无从出口。

还是握住他的手告诉他:“那我也没关系。”

没关系的,哥哥,只要你说出来,你的一切要求我都没关系。

说出来吧。

我哭着。

津ye被他用手指抚过cha入我的yda0,沙发上的垫子被我胡乱中薅了下去。

陈风轻轻哄着,别哭了,我却不肯停止哭泣。

我似乎只剩了一个执念:“哥哥……哥哥……”

他应着,没有怨言。

陈风是一个言出必行的好哥哥,小学的时候说好我考一百分就带我去游乐园玩,他带我去了,然后整整半年没有吃零食。

我从不怀疑他对我说的话。

可这次他没有履行,我等了那么久。

当他把yjg从我的x口sh哒哒地取出来的时候我已经软在沙发上不能呼x1,手机不知道被我遗弃在哪里,静音的震动闪烁了无数次,直至耗光电量关机,一直拨打的号码才终于消停。

“骗子……”

陈风淡淡地说:“我没有骗你。”

我泪眼婆娑:“你没有把我关起来。”

他猛地一顿,把我眼前的碎发撩到后面:“我没有资格。”

“晓晓,哥哥希望你幸福,自由。”

可是陈风,我不要自由,我要你。

——

“还犯不犯了!”陈风罕见地瞪着那双松懈的眼睛,里面充满了克制和怒火,齿痕在脸两边有些深刻。

他坐在椅子上质问我,而我被吓得忘了回应,低着脑袋不敢看他。

“为什么要偷东西?为什么要把别人推下去?”

“说话!”

我应该高兴的,却又感到恐惧,因为我拿不准陈风这时候是生气还是厌恶,捏着校服扣子无所适从,嘴巴微动,半天蠕了几个字:“我……我不是故意的……”

陈风温暖的食指指尖轻轻点着自己的膝盖,气氛凝重安静,直到他再次开口说话:“陈晓晓,我有没有教过你这些是不对的?”

我当然知道这些不对,就是知道才犯。

他生气地r0u了一下太yanx,睁开的眼睛没看向我。

“晓晓,没必要做这些x1引我的注意。”

我低着脑袋。

“没必要。”

有必要的。

你是我的哥哥,你却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哥哥,我只有你一个哥哥。

从小到大,我都在重复一个事情,让陈风的目光只在我身上。

我像个每天只会疯癫地念叨着同一句话的疯子,只渴求这一样东西,如痴如醉,无法ch0u离。

不好意思,开学忘更了

“哇!陈姐姐,你好厉害!”张晓莉毫不遮掩地表达对我的崇拜与喜ai。

我坐在她卧室的书桌前,她正翻着大学的某一学科的书本。

其实我也不算厉害,我还挂过科呢,这都多亏我哥对我的“辛苦栽培”。

“不懂的都讲完了,要出去逛街吗?”

“这个嘛……就是……”她似乎有些犹豫,渴望的眼神却十分羞涩。

我理解她,拍拍她的肩膀:“没事儿,我哥付钱,他说了,让我好好招待你,毕竟是我男朋友的妹妹。”

她连忙摇摇手拒绝:“不行不行,这怎么可以,我看看我手机里还剩多少,不能乱花你的钱。”

我只好说:“那你陪我逛街?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去吧,多没意思啊。”

张晓莉只能点头。

这些天我忙着和张晓莉打好关系,在张伟成父母面前卖乖,虽然他们不买账就是了,但这不是重点,重要让他们看到我的诚意,相信我,这就够了。

这天,我照常来找医生。

“这些天觉得怎么样?”她问。

我躺在椅子上,眼睛慢悠悠地看着天花板:“还行,只是,我犯了个错误。”

“错误?”

我笑着望她:“我和我哥shang了。”

我以为会从她的脸上看到凝固惊讶或是不知所措的表情,她还是一脸微笑地看着我,仿佛早已看穿我的把戏。

“你想怎么办呢?”

“……”我沉默着起身,手指点着自己的手背。

“或者换一个问题,你哥哥怎么办呢?”

“是啊,我哥怎么办呢……”

我要毕业了,张伟成说要送一个礼物,存了好久的钱买的,我一定喜欢。

“是吗?”我抱着他,“我也要送你一个礼物,你或许……喜欢吧。”

他很高兴,说一定喜欢。

那可不一定。

六月初,太yan正盛,出门的时候陈风0了0我的脑袋,沉声告诉我,他交nv朋友了,我问他,是段明钰吗?他只点头。

“祝你幸福,也祝我幸福。”

陈风没说话,眼睛里有长久工作的红血丝。

我照常来到张伟成的家,正好张晓莉不在,只有他们的父母。

他们还是不待见我,可惜我脸皮够厚。

虽然他们冷脸对我,却还是会吃我辛苦学了好久的饭菜,真是复杂。

我在桌下等他们吃完,去厨房洗碗。

洗完出来,他们睡着了,我默默给他们盖上了被子,打开电视,声音震耳yu聋。

我坐下来看了会儿电视,直到闻到一些气味才淡然起身离开,离开之前关好了门窗,也拉上了窗帘,再次去了医生那里。

不过不是看病,是道别。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找你治疗了。”

“哦?为什么?是找到方向了?”

我摇摇头:“我从来没有迷茫过。”

从很远的地方似乎传来的刺耳的鸣叫,是车子,焦急,穿破云霄,带着烧焦的生命。

天空不是湛蓝的,反而是红se,鲜红。

呼x1之间,我得到了畅快,开心得快要大笑起来。

“哥哥,祝你幸福……”

ai与恨同在,忽视与在意互不矛盾,我们总是出生在一个混杂着一切东西的世界。

你ai我吗?ai,但你仍可以把我扔在废墟。

你在乎我吗?在乎,但你仍要计算着手里的利益与得失。

你恨我吗?恨,但你却还是放不下心,狠不下心杀了我,又做不到完全地接受我。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看看自己就好了。

我ai着哥哥,嫉妒着哥哥,想要把所有的ai给哥哥,又想要哥哥因为我而悲伤痛苦,只因我也因他痛苦了童年。

我们都是一样,没什么不好理解的。

墓碑被整理得g净整洁,有落寞的树叶吹来,有新鲜美丽的花朵摆在它面前,还有安静的微风陪着他们。

我蹲下身,点了点碑上的图像,张张嘴:“爸,妈。”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叫他们,有些生疏,很陌生。

其实我最该恨的,是他们。

我想要的ai,也是他们。

喘得有些厉害,眼眶瞬间sh润,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滴着。

该控诉他们什么呢?

“你们……”你们不该生我?不该生我就不管我?不该生我就不ai我?

太俗套了。

“你们不该让我活着啊。”

要狠狠心掐si我,扔了我,把我切成r0u块卖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墓园的风总是很冷,天总是很暗,人总是没有。

“哥常来看你们吧,我一次也没来过,葬礼我也没去,你们应该不是太在乎的吧?”

“哥总是因为你们的si伤心,但不敢在我面前哭,怕我更伤心。”

“哥太累了。”

我叹息着,瘫坐在地上。

“你们也别怪他,他还是很好,很优秀,是个很多人都羡慕的老总呢。”

“换个角度想想,我是他亲妹妹,是他最亲密的人,我跟他在一起你们才是应该最安心的,我可b你们还ai他呢。”

“我不管他是男是nv,不管他成绩好不好,长得帅还是丑,更不管他优不优秀,长不长面子,我就喜欢他,我只ai他。”

垂下眼眸,望着地上长出的neng草。

“我不想他再为你们伤心了。”

“我很自私的,我只想他ai着我。”

“对不起……”

蒙蒙白雾短暂地散去一会儿,朦胧地显现出大清早过来打扫的叔叔,他佝偻着腰低着头,似乎对我这种早上夜晚的“顾客”见怪不怪。

拍了拍衣服上的灰,不少随着风吹进我的鼻孔,痒得我打了一个又一个喷嚏。

安安静静地来,轻手轻脚地离开。

——

警察来得很快,直接穿着警服,甚至还举着枪来抓我。

其实我想说没必要,我不会反抗。

他们来的时候我坐在随便一个公园,有些迷茫。

不是对自己的目的,是对自己。

对生下我的父母。

他们ai我吗?ai吧,只有一点点,可能。

随之而来的是哭成泪人的张伟成,他咆哮着,怒吼着,绝望着。

他质问我,是不是在报复他,报复他小时候欺负我。

我轻松地朝他笑弯了眉眼:“是啊。”

他不可置信地要向我奔来,似乎要掐si我,可惜警察把他sisi按住了。

“陈晓晓,你涉嫌谋杀张志豪夫妇,现在我们将对你进行刑事拘留,请跟我们走。”

我点点头,乖巧地被拷上手铐,不再多看张伟成一眼,随着警察们离去。

看守所也不冷清,只是被管得规规矩矩的,哪怕是翘着二郎腿的大姐大也乖乖听警察叔叔的话,毕竟上一个不听话已经关进去了。

这里的生活实在算不得好,很早起床,被安排做那个、做这个,然后乖乖睡觉吃饭,陈风小时候也是这么管我的。

不过我得跟大姐大打好关系,不然容易被欺负。

期间有律师联系我,是陈风请的,他却没来看我。

律师很专业,能力一流,所做的一切都在为我减刑。

我告诉他,我有jg神疾病,让他去找我的医生。

他愣了愣,点头。

又过了几天,天气很好,我有些昏昏yu睡,有了第一个除了律师之外的人来看我。

不是陈风。

段明钰。

她似乎过得不错,但表情不太理想,看着我的眼神像是要吃了我。

“陈晓晓,你赢了。”她似乎有些不想承认,但又碍于自己的自尊,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

我看了她一眼:“别这么说,我不也是被关进来了?”

段明钰闭了闭眼:“你真是个……疯子。”

我“呵”地一声笑了:“段明钰,我是个喜欢亲哥哥的变态,不疯怎么能行呢?”

她捋了捋自己有些凌乱的卷发,呼了口气:“所以这就是你和张伟成在一起的原因?那他也太惨了。”

“惨?我不过是为了我哥的父母报仇,不过是骗了他的感情。”

“然后堵住我的嘴是吗?”她眼神变得尖锐,表情也凝重不少。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是你喜欢陈风,你是那个变态,是个利用别人的毒妇,陈风不过是个ai妹妹的好哥哥才纵容你,你还特意去找了个心理医生为陈风狡辩、为你脱罪,我该说你聪明还是可怕呢?”

“她没有为陈风狡辩,就是我喜欢的我哥,只不过我让她把事实说出来了而已,段明钰,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哥ai我呢?”

她一愣:“这不是很明显吗?”

我低头笑得开心:“很明显吗?”

“是啊,不ai也很明显,段明钰,你为什么一定要抢我的哥哥呢?不是自己也有一个哥哥吗?”

气氛有些凝固,段明钰一直保持的温柔优雅的形象似乎一瞬之间灰飞烟灭,眼睛里的红血丝看得吓人。

“你说什么?”字被一个一个吐出来,听起来狰狞极了。

“请一个私家侦探的事儿,很难吗?”我问她。

“段明钰,你也是个喜欢自己亲哥的变态,就别只唾弃我了,哦对了,你连我都不如,你哥结婚了,他不ai你,你才是那个小丑。”

“……”泪水盛满她的眼眶,她在颤抖,像是崩塌的山头,我亲眼看着她毁灭。

“亲身感受到他对你的疏远和嫌弃不好受吧?”

“然后看着他和别人相ai,看着他结婚生子,看着他离你越来越远。”

“闭嘴!”她猛然起身隔着玻璃要扑向我,拳头把玻璃敲得“嘭嘭”直响,不远处的警察立马动身前来制止,把她拖了出去,也把我教训了一顿,然后关了回去。

“我不会变成段明钰的,对吗,陈风……”

眼前是废墟,混乱中夹杂着不安,期待,与朦胧。

我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从小到大,教我对错的只有陈风。

不过做完这件事我倒能预料到陈风对我的责骂。

怎么把我教成这个样子了呢?

我如愿来到jg神病院,免去了去监狱的责罚,却会被终生囚禁在这所荒凉的医院。

里面看起来真宁静啊,风吹在大地上也只是飘起来几片叶子,来往的护士总是板着一张脸,手里不外是小推车、资料,或是某个发疯的病人。

却有人在乎着无人观看的落叶,他疯疯癫癫地追着天上的叶子跑,然后摔倒,然后再站起来跑,再摔倒。

我看着他跑,看着他朝叶子跑。

然后我放下手中拧着的病服带子,向他走去,还未到,他已经被护士阻止拖去了病房。

真是可惜,我又得一个人坐在草坪上睡觉了。

“姐姐,姐姐。”一个软糯的声音唤醒了我让我睁开疲惫的双眼。

一个可ai的小nv孩儿,不过十二岁,居然也进来了。

她的眼睛大大的,看着有些熟悉,我却说不出名字,也想不起人。

“姐姐,你也是被爸妈送进来的吗?”

我没说话,盯着她,她倒也自来熟,叭叭叭自己一通说。

“我把弟弟杀了,他们把我送进来了。”

“为什么呢?明明是弟弟犯了错,是他们说的,犯错的人该si,我每次犯错他们都这么说。”

“姐姐,你呢?”

“……我父母被杀了,我杀了杀了他们的人。”

这句话似乎有些绕,把本不聪明的nv孩儿弄晕了会儿,可很快反应过来:“你很ai爸爸妈妈,对吗?跟我一样!”

“……”我拿起那片可能是被追着跑的叶子,一点点撕开,笑得灿烂,与这里格格不入又融洽得自然。

“要是可以,我想做杀了他们的人。”

小nv孩儿疑惑地望我:“为什么?你不ai他们吗?”

“我ai的人只有一个。”

“谁啊?”

“一个会来找我的人。”

早上六点起床,吃药,吃饭,休息,学习,然后又是吃饭,睡觉,休息,放风,吃饭,休息……

我从来没有感觉生活这么平静过,在这里呆着,护士会平等地讨厌每一个人,我时常被他们拖着走,哪怕自己已经表现得很乖了,只是喜欢发呆,看着那些奇怪的人发呆,然后朝他们笑,朝他们走去。

哦,我知道他们为什么拖我了,我总是想掐si奔跑的人,走到他们面前,我总是笑意盈盈地伸出那双手sisi卡住他们的脖子,看着他们痛苦狰狞的表情开始求救,我会很开心。

这时候护士就会狂奔而来制止我,我还没开始挣扎就给我打镇定剂。

身t软了下来。

我昏睡过去,脑子里全是父母冷漠的脸庞,还有哥哥生气的表情。

等再次睁眼,我以为会在熟悉的小黑屋,天花板却是好看的天蓝se,床是那么软,房间里透出丝丝清冽的香气,我再次闭上眼睛感受这个真实的梦。

等我慢悠悠起身,才发现黑暗中一把软椅上似乎坐着一抹高大的背影,它融合在暗处,却成为中心,像是漩涡把所有光和暗都x1进去,刺骨得不像话。

人影开口:“陈晓晓。”

我看清了黑暗中的眼睛,清澈明亮,带着我不可能有的成熟,却又粘附着我才有的倔强与执着。

我微微张口,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叫出这个名称了,明明也才进来一两个月:“……哥。”

他从深渊中走来,走近我,将我拉到月光所照之处,然后定定地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仿佛看不够,里面夹杂着愤怒,心疼,疑惑,还有悲伤。

“我会送你出国。”他告诉我,给我的未来打出了洞口和方向。

“我不。”做出了和小时候一样大逆不道的回答,却不像小时候那样怕他。

他似乎不能理解,透过微光,他眼底的黑眼圈已经以一种过于显眼的方式出现在脸庞,胡渣不知道多久没刮理了,浑身都露着一种紧张又颓废的感觉。

“晓晓,听话。”语气是无奈与妥协,甚至有一丝求饶。

“哥,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最听你的话了,不是因为怕你。”

“我不知道那个场景是不是做梦,反正那时候我很小,小到我以为是在梦中,因为记忆太深刻。”

“我看见自己被爸爸妈妈抱起来,走出门去,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好像越远越好。”

“我被扔在一块好大好大的空地,什么人也没有,他们就这么走了。”

“我等他们回来等了好久,只等到了你。”

“可等你的时间好长,长到我以为自己要si了——好冷,好饿,好困,我好像要没有力气了。”

“哥,在那些时间里,你是不是也要把我扔下了呢?”

陈风红了眼睛,那双眼睛瞪得大极了,我不知道里面突出的是被我w蔑的愤恨还是被拆穿的痛苦。

“我从小的世界里只有你,没了你,我就没了命,所以我想占有你,我想靠近你,我对你产生了yuwang。”

“哥,你呢?你为什么会纵容我?是ai我?还是愧疚?还是……不知道怎么拒绝?”

“我ga0不懂,你从来不说,你从来只是纵着我,看着我在一边玩把戏,有时候拆穿,有时候也不拆穿,但你从来不会限制我。”

“你真的希望去找个男朋友好好生活吗?”

“可我是个变态啊,我有病,我不知道除了你,我还能赖着谁。”

“哥……我替你杀了他们,替你报了仇,你开不开心?”

我的样子似乎有些疯癫,前言不搭后语,想着什么说什么,头发四处飘,我跟着晃动,脚步也不稳,一会儿要倒向那边,一会儿要倒向这边,陈风低下头。

“你想一辈子待在医院吗?”他的吼声有些大,压抑着某些情绪。

“哥,你杀了我吧。”

我没有开玩笑。

陈风握住我的后脑勺,猛地吻住了我,舌头像是带刺的bang头,横冲直撞,不再带着怜惜与温柔,发泄?爆发?不知道。

他捏着我的腰身,狠狠掐出了几道血痕,我被疼得倒x1一口气,本能想要反抗,他却蛮力制止,将脑袋放在我瘦了不少的肩膀上。

“陈晓晓,要si一起si。”

他吻着我纤细的脖子,抚0着我洁白的皮肤,脱下我一层层防备,将我放在床上,吻住我的双唇,抬起我的双腿,熟练地将胯下一送,巨物的挤压让我动了表情,随着身tch0u送而抖动,我sisi抓住他的肩膀,掐出一道道血痕,我没流泪。

“晓晓,你到底想要什么?”他问我。

我咬着嘴唇,搂住他坚挺的腰身,感受着他力道和速度,被冲撞得支零破碎,在满地碎片中的倒影里找到了扭曲歪倒的自己。

我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忽然想到了什么,红了眼眶。

“陈风……”我叫他。

他不应,只埋头苦g。

“陈风……”我带着哭腔。他还是不说话,连闷哼都sisi压住,听不到一点儿动静。

“陈风……”我哭了,周围太安静了,除了自己的喘息和他的动作,我感受不到一点儿属于我的温暖。

我闭上眼睛,任由他在我身上探索发泄,然后弯曲双腿,埋葬在泥土里。

……手里的烟灰缸在滴血,陈风抬起满是鲜血的脑袋望我,眼神里居然带着伤心。

不过一会儿,他撑不住了,瘫倒在床边,我起身,跪在他身上,神情淡漠。

“我想要什么。”我呢喃着。

“我要你们所有人,都去si。”脸庞上带着冰冷的泪滴,我似乎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陈风,我想你si,你去吗?”我问他。

他仰着脖子看天花板,突然弯起嘴角,笑了。

“这是你想要的吗?”

我没说话,我确实想过要陈风si。

那gu气、那gu狠被深深埋藏在心底,始终无法发泄,它萦绕在心头诅咒着我,埋怨着我。

这个家里,只有陈风最ai我,我也最希望他消失。

如果他消失了,爸爸妈妈会不会看我一点点呢?

幼稚吧,邪恶吧。

我也觉得自己有病。

可那有什么办法呢?

我想要不ai我的爸爸妈妈去si,我想要想过抛弃我的陈风去si,我想过一切伤害我、欺负我的都去si。

然后呢?

然后……然后自杀,去高楼,去大海,去监狱,去实验室。

等眼前的一切都被鲜血布满,我猛然醒悟。

陈风那豁然的伤口刺痛着我的眼睛。

“对不起……对不起……”我弯腰埋头在他的怀里,“哥哥……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有病……对不起……”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生怕他si了,又生怕没发泄自己的怒火。

他搂住我。

“回家吧。”

昏昏沉沉地,我晕在了他的身上,他似乎抱了我很久,迟迟不离开床边,直到我有些难受地哼了几声他才缓缓起身开始收拾。

耳边有刹车声,嘈杂的呼喊呼救声,更有忙乱的脚步声,一切都像是混杂的舞会,踢踢踏踏,让我脑子跟爆炸了一样。

慢慢睁开眼睛,陈风抱住我,眼神却望向别处,那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黝黑寂静,坐上了车,他朝司机说:“走。”

他的衬衫和西装被我r0u皱了,我扭开脑袋,看向车窗外不远处,荒凉可怖的医院迸发出巨大的火花,那鲜yan的se彩倒映在我呆滞的眼珠中。

“着火了!救火啊!啊!……”

我疲惫地注视着想朵浪漫玫瑰的火焰,再次抱住哥哥的腰身睡了过去。

他的手轻拍着我的后背,嘴巴小声说着什么,像是在哄我睡觉。

“哥……”

“怎么了?”

“对不起……”

“没事儿。”

“疼吗?”

“不疼。”

……

“你小时候总是喜欢跟着我,有一次嫌烦,把你一个人放在家里,后来一回来就发现你不见了,爸妈也都不在,其实一瞬间我就想到了是什么。”

“你说得对,我丢下过你一次。”

“我不是他们口中的好哥哥。”

“我对你的耐心,完全是因为一个小孩子得到玩具的欢心而已。”

“晓晓,是哥错了。”

鼻间有烟草的气息,夹杂着一些酒味和古龙香水。

他说得悠然,好似什么都不在乎,也不管我有没有醒来在听。

“我ai你,陈晓晓。”

“不想让你交男朋友。”

“想让你和我结婚。”

“但又怕你会后悔,你从小就过得苦,哥不想让你再苦了。”

他温暖粗糙的手掌按在我的脑袋上:“都是哥的错。”

“我们走吧。”

“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

手指被牢牢套上了一个东西,冰凉的触感,瞬间让我知道了这是什么。

一枚戒指。

啊……

我想醒过来,想亲眼看看他的样子,那张好看的脸对我是怎么深情、怎样难以压抑,可惜我太累了,累到意识都是模模糊糊,又害怕这是个梦,于是sisi拽住自己的手,生怕那枚戒指会凭空消失。

他用手握住我的拳头,轻轻拍着:“睡吧,睡醒了,我们就到家了。”

家?

这里已经没有我们所留恋的了。

爸妈si了,伤害爸妈的也si了,欺负我的早就崩溃了。

确实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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