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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数个日出与黄昏交界，戚舟渡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

戚舟渡不着痕迹的偷瞄了秦初梦一眼，再有一天她们又要迎来分别。

下次，也许没有下次。

又或许下次是她看到她的讣告。

看一眼少一眼。

戚舟渡偏过身子，趁着秦初梦的注意力在头顶苍穹的时候，她看了她一眼又一眼，一瞬又一瞬。

这场极光持续的时间格外的长，久到秦初梦再次打哈欠感到困意。

“困了吗？我们回去吧。”戚舟渡说着便站起身收起小马扎。

“也不是困”秦初梦还想这样和戚舟渡再待一会，再一起看一会极光，哪怕不说话，只是呆在一起。

“在咱们的露天帐篷里也可以看，这个坐久了腰疼。”戚舟渡衝秦初梦扬了扬手中的小马扎。

“行。”秦初梦被说服，她起身让戚舟渡收走小马扎，跟着戚舟渡一同回到帐篷中。

就和戚舟渡说的一样，极光的光芒透过帐篷顶部的透明层照射进来。

当灯光被关闭的时候，极光就像在黑暗中飞舞的精灵。

秦初梦洗漱后钻进睡袋，看着天空：“真好。”

戚舟渡在她身旁不远处的睡袋中回答：“是啊。”

她双手放在睡袋的外面交叉支撑在脑后，眼睛注视着天幕中的变换。

极光通常会存在几分钟到几个小时，像她们今天这样算不算是很幸运。

应该算。

就像她遇到秦初梦一样。

在她生命终结前，给了她一场璀璨夺目的梦。

“咕咕咕！”

“咯咯哒咯咯哒！”

戚舟渡是被鸡鸣声吵醒的，她睁开眼意识还迷糊着就朦朦胧胧看到一双深棕色纹路纵横的鸡爪近在咫尺，鸡爪的爪尖指甲略带弯曲，像锋刃。

什么玩意？

戚舟渡大脑还没完全清醒过来，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卷着睡袋往后滚了一下。

“怎么了？”秦初梦被戚舟渡一碰也醒了过来，她眼睛还没睁开就闻到了戚舟渡的气息，但同时还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一种动物身上的特殊气味。

“咯咯哒咯咯哒！”

“咕咕咕！”

帐篷内的鸡可不只是戚舟渡面前的那一个，至少有五隻。

听到不同寻常的声音，秦初梦睁开眼，看到不远处脖子一伸一伸往她的方向一步一步踱着的鸡，困意一下都没了，她发出有史以来最高的音量：“戚舟渡！有鸡！有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