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小巷角落的温存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因为无论太宰治还是中原中也都缺乏在外界进行亲密接触的兴趣,更何况青年还特地要求了保密。
再加上重力使已经说了他晚上要来,有了确切的时限之后,等待这件事意外地变成了一种享受,就像是将美味的材料放进还没有沸腾的火锅一样,不会有任何意外,只要水花滚起,香味飘出,就一定能吃到放进了那里的可爱食材。
好的,今晚的宵夜就决定是火锅了。
走在回宿舍路上的太宰愉快地擅自决定,然后给中也发了短信,让他记得把东西买齐全,甚至包括锅和调料,因为他的宿舍里当然没有这些东西。
既然要煮火锅,那么就得再准备一个厨师,没人打算吃太宰煮的东西,包括他自己。
于是原本预定送完东西就得回去的干部先生就作为必要的火锅材料留了下来,虽然骂骂咧咧的,但他还是很诚实地煮了太宰想要的宵夜。
“呜呜,好喝的清酒加蟹肉火锅!!这里就是天堂!!”
“……没必要这么夸张吧?你又不是第一次吃……”
“因为打赌输给我,然后不得不煮给我吃和小狗狗主动煮给我吃的当然不是一回事!”太宰非常满足地又夹了一块已经被拆好的蟹腿肉,“哎呀,我的狗狗终于会照顾主人了,这几年我过得太不容易了…”
“再说我是狗你就自己拆。”中也此时换上一次性手套,动作利落地直接把蟹壳捏碎,然后把里头分毫未损的蟹肉放进碗里,以前他刚练习这一招的时候还得把重力附着在上头,防止用力过度把蟹肉捏成泥,现在重力使已经能熟练地只碎壳不坏肉了,到底是拆了多少次蟹腿带来的技艺,这种事情他一点也不想回忆。
反正都是太宰干的好事。
“什么嘛,中也至今都还是不肯承认事实吗?果然是单细胞生物才会有的思维方式呢。”根本没在怕的青年趴在小桌上,极为愉快地一盅小酒一口螃蟹,偶尔也被重力使强行塞点蔬菜或者牛肉之类的东西进嘴巴里。
对于大半的螃蟹都进了太宰的嘴巴这一点,中原中也倒没什么意见,比起海鲜他本来也更喜欢牛肉和松茸,只有酒的品种没法如意,因为火锅配红酒实在有点奇怪,再加上他也不想在太宰的宿舍里喝醉,最后就用两罐冰啤酒对付过去了。
饭后的收拾自然还是交给了干部先生,看着平摊在榻榻米上又化身为海带的太宰治,重力使嫌弃地用脚把这碍事的家伙推到了角落,这才开始整理房间。
“啊对了,中也,换洗的衣服在壁橱里哦。”当干部先生差不多快搞完的时候,房间角落里仿佛已经睡着的海带精却突然开口说话了。
“……唉?啥?”
“吃完火锅之后肯定得洗澡才能睡觉啊。”太宰理直气壮地说道,“难道中也打算带着一身螃蟹味来蹭我的被子吗?虽然不讨厌,但感觉会被国木田妈妈说教,所以还是不要了吧。”
“这,这样的吗……”其实完全没想过竟然会被留宿的重力使,动作十分不自然地按了按帽子,“那铺被子之前我先去洗澡吧……”他小声地说道,然后将帽子挂到了大门后的衣帽钩上。武侦的宿舍面积也就比普通的一居室稍微宽敞点,能自带个淋浴间就不错了,少年时代在贫民区的镭钵街长大的中原中也对此倒没什么不适应的,只是他原本带着点窃喜的心情,在打开壁橱看到那件所谓的‘换洗衣物’之后瞬间就换成了想打人的心情。
一点不客气地把那件小孩子才会穿的长毛连体狗狗睡衣直接丢出窗户,中原中也拎起太宰的衣领,摇晃半天后成功让他吐出了正常换洗衣物的下落。
至于太宰为什么对他的尺寸这么熟之类的,重力使不愿去细想,毕竟以前两个人一起去熟悉的店定西装的时候太宰年年都要嘲笑中也的尺寸从十七岁就没变过,而他一年改得比一年长。
想起来就全是心酸。
洗澡换衣服只花了十几分钟,很快带着吹风机和湿漉漉的头发和四肢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干部先生踹踹仍保持着吐魂状态的海带精,“别装死了,快去洗澡。”
“……不要,我被中也晃死了,想吐。”
如果是以前的话,干部先生只会把人丢进浴室直接冲上花洒变成热水泡发海带,不过今天他换了做法,慢悠慢悠地在太宰旁边蹲下,“……确定要让我帮你洗澡吗?太宰?”
“是我顺便干点别的什么也可以的意思吗?”
“……太糟糕了,小蛞蝓进化成下流蛞蝓了啊。”
“谁是蛞蝓啊!!快点去洗澡!现在就你一身螃蟹味道了!”
“那不是很好吗?明明是幸福的味道。”
“刚才还在嫌弃我的是谁啊?”
“唉,其实仔细想想带着螃蟹气味的中也说不定确实挺让人有食欲……”虽然嘀咕个没完,但太宰最终还是被中也强行丢进了浴室,成功摆脱大型天然障碍物的重力使没辙地在房间里坐下,趁机先用吹风机吹干头发,免得待会儿铺棉被的时候沾到水。
反正等太宰顶着一头湿发和毛巾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干部先生已经拿着吹风机快要在软乎乎的棉被上睡着了。
“慢死了啊你这家伙。”他打着哈欠说道。
“中也可以先睡的嘛。”
“然后你就会趁机把头发上的水全蹭我身上对吗?”
“倒也没有那么夸张……”
“行了,过来。”中也不耐烦地拍拍身前的位置,在太宰躺过来之前他已经先用毛巾垫在自己腿上,显然给青年吹头发这活他已经是熟练工了,原因别问,问就是太宰热心给的练习机会。
等到那头湿哒哒的头发重新变得蓬松柔软,太宰已经是快要在中也的腿上直接睡着的状态了,重力使小声地切了一下,把人团吧团吧塞进被子里,把吹风机这种相对危险的小电器收拾起来放好拉灭灯光,这才犹犹豫豫地钻进了同一个被窝。
毕竟太宰的宿舍里没可能有两套寝具。
被太阳晒得相当松软的棉被再舒服,也不能改变两个人此刻随便动一下就能碰到对方身体的状态,虽然之前在安全屋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零距离接触过了,但这会儿的中原中也还是有些手足无措。就在重力使怎么摆姿势都觉得不合适的时候,看似好像睡着了的,闭着眼睛的太宰却叹了口气,伸出手来把人拉进自己怀里。
“喂……没睡着你倒是出声啊。”干部先生不自在地说道,“又想趁机看我笑话吗?”
“我以为不出声的话,中也会更自在一点呢,结果都特地摆出无防备的姿态了,竟然完——全——没有要袭击我的意思。”
“???白,白痴!谁会做那种事……我又不是变态!!”听到了根本不在预料之内的话语,重力使整个人的体温迅速上升,面孔涨成了极为窘迫的红色。
“嗯?一般邀请追求者过夜的话,不就是那个意思吗?”
“是,是那样的吗?”中原中也结结巴巴地问道,“我,我不知道啊……又没有被邀请过……”
“说得也是,毕竟中也很单纯嘛,就算有邀请,以单细胞生物的脑容量也是没法意识到的,肯定会被轻易地忽略过去呢。”
“忽略了也没啥吧,之前我又没有在意的人……”重力使的视线摇曳着,偶尔小心翼翼地瞄上一眼太宰,“现在的话,也只会答应你啊。”
太宰微妙地沉默了一下。
“哼,就算小矮子特地说好话,也不会有奖励啦。”
“?什么好话?”中原中也困惑地询问。
“……算了,中也你还是闭嘴的时候可爱一点。”他这么说着俯下身去,先是轻轻用鼻尖蹭了一下重力使的脸颊,像是某种招呼一般,然后才将彼此的嘴唇覆盖在一起。
漆黑的卧室里看不见彼此的眼瞳,再加上又是熟悉的,属于自己的寝室,这都让青年感到自在了许多,因此动作也比上回大胆主动一些,他巧妙地在重合的嘴唇中搅动舌尖,去舔舐中也的上颚与牙根,他的浴室里没有准备漱口水,但窗台上养了薄荷,清凉的气息驱散了啤酒的淡淡苦味,似乎是被他的主动所鼓舞,重力使也没像上回那样磨蹭,而是直接将手掌探入了青年的睡衣下摆。
洗澡之后匆匆绑上的绷带还带着些许残留的水汽,那双干燥而有力的手掌每拂过一处,就会长久地,长久地在那里留下偏高的残温。等到漫长的拥吻告一段落,重力使也成功地从最上层的肩胛骨一路摸到了尾椎骨,让指尖慢慢从睡裤的上方顺着腰窝滑入臀缝。
虽然手掌下的身体有些僵硬,但太宰没有表示出任何拒绝的意思,甚至很配合地将重力使的脑袋按向自己的肩头,然后趁机用下巴磨蹭起中原中也的头顶。
即便警告般地在青年颈侧的动脉上啃了一口,却只引来头顶上几声轻笑。其实也没有很生气的中原中也小声地咕哝了一句,最后恼怒地用牙齿拆了太宰脖子上的绷带,伸出舌头用力舔舐难得暴露在外的喉结,他记得自己上次那么做的时候,青年吐出了些许苦闷的叹息,似乎对此还算有感觉的样子。
事实也证明他干得不错,起码在两人互相重叠的胯部,不再只有他一个人的明显热度了。对此感到满意的干部大人得意地抬起膝盖蹭过去,哪怕正玩弄着头发的某人的手掌报复般地拉扯发梢,也没有降低他的兴致,而另一头的手掌在探入后穴的时候却摸到了意外黏黏糊糊的触感。
只吃惊了几秒的重力使顿时明白了青年会在浴室里折腾这么长时间的真正缘由。上一回在安全屋里他们没能做到这一步,毕竟太宰拒绝得很顽固,因此中原中也也就只是抓着他互相磨蹭了分身,彼此借用了手掌而已。
而以青年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态度,重力使原以为他可能得花费更长的时间才能让太宰勉勉强强地同意一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主动到连事先准备都做了。
明明刚才只是两罐冰啤酒而已,但中原中也觉得这会儿自己比喝了一整瓶珍藏还飘飘然,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将原本包裹两人的棉被一下子全掀起来垫在太宰身下的,重力使只顾着更热切地渴求青年的嘴唇,以及将他的手指按向自己膨胀得发疼的部位。
“喂,太宰……先,帮我摸摸……”伴随着细碎的喘息,中原中也小声地要求着,倒也不是他不想立刻就做,但太宰身下此刻只能勉强塞进一根手指,虽然已经很努力试着开拓了,可惜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在关灯之前比谁都能说的操心师,熄灯之后就再也没有开过口,如果不是重力使偶尔还能听到他发出微弱的哼气声,肯定会以为他的舌头被什么东西叼走了。不过上一回太宰似乎也是这个表现,大概察觉到了搭档罕见的害羞模式,意外地识趣起来的中原中也假装出一无所觉的样子。
不过鉴于青年始终没法放松下来,徒劳了许久的重力使只好先去抚摸对方被放置了一会儿的性器,那大概是太宰此刻最有活力也最有热度的地方,一摸上去整个人就会轻轻地打起颤,无意识地浮起腰追逐着中也的手掌,揉得舒服了,那张可恨的嘴巴也能难得吐出些许可爱的喘声。
这种仿佛把太宰掌控在自己手上的感觉让中原中也有点欲罢不能,几乎要沉迷摸宰忘记正事,虽然太宰摸他的时候更加厉害就是了。
即便很不甘心,但只要回忆一下那双手掌是怎么把自己弄得必须咬住舌尖才没有丢脸的提前射出来,重力使也只能承认在自慰的技艺上,太宰确实比他擅长得多。
“有,觉得舒服吗?”虽然这样问了,不过光看青年用手背挡住了嘴唇,甚至将侧脸牢牢埋在棉被里的样子,中原中也便知道自己不会得到回答,幸而比起太宰那变换莫测的言语,他手里正抓着更诚实也更坦率的器官。
手指在后穴抚弄的时候,前面也会有所反应,配合着圈起来套弄的节奏一起的话,太宰就会老实地挺起腰来,被握住的东西也会愉快地吐出体液,在手掌里发出很有精神的脉动。
虽然不知道该算第二次还是第三次,不过中原中也觉得自己多少已经掌握了一点诀窍,起码这回他成功让太宰比自己先射出来,不过后穴依然狭窄得只能塞下两根手指,大概估量了下大小之后重力使干脆地决定放弃,下回继续努力。
连他自己也觉得要进去太勉强了。
凑过去吻掉青年脸上的汗水的时候,太宰从乱发的缝隙间露出疑问的眼神,显然,他觉得自己应该可以继续。
但中原中也考虑了一下对比觉得不可以,这也是为了长远计较,别看太宰现在如此主动,到时候真弄痛了他,重力使敢打赌半年之内绝对什么都不会再有。
“不许笑话我。”他小声地冲青年说道,“……对这种事情不熟练还真是抱歉啊。”
“嘛嘛,毕竟是纯情的小狗狗嘛,作为主人,还是会好好包容的啦……”明明声音还沙哑着,但一点不耽误太宰治稍微取笑一下干部先生。
这天晚上也没能做到最后。
中原中也对自己很行这点没有任何疑问,有太宰被蹭得发红的大腿可以为此做证。至于之前还有些被连续拒绝打击到的郁气,也被某人用和言语完全不符的积极态度充分安抚住。
干部先生对自己和搭档之间极为顺利的进展十分满意,心情安定极了。
然后他就被上司派去出了整整一个月的差。
和过去动不动一年半载的长差相比,一个月可以算是相当短暂,因此中原中也很普通地只是在离开前给熟人们发个消息,问问他们是否有需要带的当地手信之类的,回来的时候也只是随意发信,然后毫不意外地在给家里补充必需品的时候和侦探社偶遇了。
好吧,或者说跟横滨消息第一灵通的侦探社员先生以及他的新弟子偶遇了,别名必然的那种。
“啊,中也先生,最近没怎么看到您呢!”
“稍微去出了个差。”因为提前收到了短信,因此及时拿出手信交给灰发少年的重力使耸耸肩,“又出来跑腿吗?给,小零食,拿回去分了吃吧。”
“???是的,谢谢您。”虽然接受的很高兴,但中岛敦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作为敌对组织,中也先生您是不是对这边过于亲切了……
当初和太宰一起养芥川兄妹的时候已经习惯了给搭档的弟子随手带点什么小礼物的重力使,一点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哪里不对。
“说起来最近太宰先生……”少年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转过头去看自己的老师,结果只看到对方摆出了和往日一样笑眯眯的从容面孔。在本能的警告下,中岛非常乖巧地把‘情绪起伏得有些过分频繁’这句话咽了下去,“突然有了夜游的习惯,会大半夜地跑出宿舍去入水。”
“他以前也这样。”并不觉得这种事发生在太宰身上有什么好奇怪的重力使,如是说道。然后就熟练地凑到老对头身边,和他说起了双人相声,只留下一个暂时加入不进来的敦默默望向他们的背影。
不,以前太宰先生喜欢中午或者下午入水,可以顺便翘班,而晚上太宰先生还是会老老实实睡觉的,就算想要自杀也会挑比较暖和的类型,比如上吊。
看似被抛下,实际上内心活动十分丰富的中岛敦在心里默默吐槽着。
但他现在换成半夜偶尔有时候会突然跑出宿舍去跳水。然后就换成听到了动静的中岛和镜花睡不好觉,只能起床跑去河边捞他。
总而言之就是更扰民了。
幸好次数不多,平均一周最多两次的程度,否则就算是特别好人的灰发少年也要为此心生怨念了,他倒也确实为此特地去咨询了乱步先生,是不是太宰先生又打算尝试什么新自杀手法了,比如半夜跳水增加猝死率之类的。
结果名侦探的回答让全社的人都摸不着头脑。
“嗯?那个啊,不用管他,一定要说的话,算是太宰迟来的青春期吧?”中岛敦不知道乱步先生是抱着什么想法说出这句话的,反正国木田听完就把茶喷了一桌。
就连少年也很难将‘青春期’这个词跟自己的老师联系在一起。但乱步先生说出口的,必然是一定意义上的实话,正因为如此才更加微妙。
因为镜花说,如果侦探社里的大家摸不着端倪的话,可以考虑来问问中也先生,某种意义上,港口黑手党的重力使是比侦探社的成员们都更了解太宰的那个人,所以少年才会试探着将最近的事情告诉对方,但结果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
反正重力使看着毫无所觉的样子。
敦明显已经忘记了,名侦探先生一开始就说了‘不用管’,以及对干部先生来说,太宰可能确实没有任何异常——毕竟最大的异常就是他正在追求对方来着。
好不容易出差回来,按照中原中也的想法,是想当晚就来武侦的宿舍偷偷拜访的,可惜太宰非常遗憾地告诉他,自己暂时有工作,可能要离开横滨两三天。
“希望小狗狗别因为太寂寞而苦出来呢。”青年此刻的笑容确实称得上可恶了。
“谁是狗啊!!而且也不会哭!!快滚去干活啊混蛋!!”又一次努力想出来的告白被拒绝的中原中也火大地把人踹走,决定来个眼不见为净。
既然是久违的空闲时间,他本想出去好好喝一杯放松一下,直到临出门前接到了一个本以为绝对不会见到的号码。
【喂喂,可爱的帽子君?】
“……为什么你会给我打电话啊??”甚至拨过来的还不是手机,而是他秘书桌子上的座机,鉴于名侦探先生给中原中也留下了太多心理阴影,重力使忍不住立刻就紧张了起来。
【因为你和敦见面了,本来我是不想管的啦,毕竟这样的太宰也挺好玩的,不过敦和镜花都很困扰,妨碍小孩子睡觉就不太好了,所以麻烦你解决一下。】
“等一下,关我什么事啊???”
【因为太宰跑去入水应该是因为你?】
“??我这个月根本都不在横滨啊!!”
【确实是因为你哦,多半是干了什么和他有关的事情,以前不会有但近期才有的,最近的一次是前天晚上?】
前天晚上只是很普通的在下榻的宾馆睡觉的重力使觉得名侦探真是想多了,但要说他做了什么和太宰有关的事情……意识到了什么的干部先生一瞬间面孔爆红地挂掉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之后电话重新拨了过来。
【看来你想出来了嘛,说起来只会在晚上做的事情,而且还是和太宰有关的,以你们俩现在的关系……】
“这种事情看出来了也不要说啊啊啊啊啊啊!!!”说好的保密呢??太宰不说名侦探由他搞定吗??他就这么搞定的吗???中原中也那瞬间真的很有想要生吃了太宰治的心。
【嘛,总之,你赶紧搞定一下太宰啦。】
重力使觉得他确实需要认真努力一下,比如让太宰改改在自己身上放监控和监听的习惯,不管怎么说,监听到自己在自慰的时候念他的名字然后就冲出去跳水也太夸张了!!
本来只打算去普通喝个酒的中原中也决定寻求一下外援。
在默默否决了不靠谱的上司和不太敢说的大姐,以及根本没考虑过的大哥这个人还不如他呢!以后,干部先生选择找个大概会懂行但是对这边世界完全没关系的熟人问一下,最大程度避免被太宰察觉到问题。
出门前他特地换了身已经多年不穿的便服,连帽子也换了,并且没带手机。
勉强能防住吧。
小小的霓虹灯招牌板在夜色里闪烁,不管是摆放的位置还是形状跟大小都特地挑选了不起眼的类型,偏偏招牌本身画得花里胡哨,有种雀鸟求偶般地奇妙喧闹,一看就让人明白这家店的拥有者显然不是什么正经人。
或者说,敢开这种专门接待特殊性向客人的酒吧的,本来也没几个正经人。
偶尔也会有不知情的普通客人进来,不过只要看到酒保的衣装,这些误闯的客人大部分都会很客气地也可以说比较镇定地落荒而逃自己离开。
是的,酒保兼店老板是个女装癖好者,但他偏偏身高一米八,倒也不算肌肉壮汉,而是样貌文静的类型,即便如此,男人和女人的骨架形状也是完全不同的,哪怕是在光线昏暗的夜店里,只要眼睛没出问题,靠近之后无论什么人都能看清老板是个男人。
但他偏偏穿着相当华丽漂亮的女式和服,梳着女人的发式,连姿态举动也优雅美妙地宛如职业的歌舞伎演员一般,除了只画着淡妆以外。
至于为什么之前完全是个直男外加并没有任何奇怪嗜好的干部先生会认识这种奇怪的店主……咳,只能用一句老话解释:喝酒误事,贪杯害人。
在宴会上不小心喝多了,趁着脑袋还能思考的时候赶紧从喜欢的店里跑路,然后又醉醺醺地进了另一家不认识的店……继续喝。
老板毕竟开的是酒吧,什么样的酒鬼没见过,因为和里世界毫无关系,所以并未从相关的同行手里接到过‘要小心一米六的橘发酒鬼,绝对不能踩的地雷一二三四’的警告,于是他刚看到重力使的第一眼就笑眯眯的告诉对方,他们店不会卖酒给未成年。
于是成年后在横滨酒界恶名昭彰了许久都没再被人这么挑衅的干部先生,光明正大的把驾驶证直接拍进了吧台。
入木三分的那种。
因为中原中也的样貌非常像外国人,再加上他的容貌又格外地漂亮,酒醉和帽檐的二重滤镜遮挡住了重力使原本极具威慑力的凶恶眼神和慑人气势,所以他进酒吧之后,只用了短短五分钟就被里头的各色路人用发亮的眼神围观,店老板拒绝卖酒给干部先生其实也抱着避免对方在店里出事的意思。
但等重力使拍完驾驶证,所有人的眼神都默默换了方向。
看看算了,一般人可能要钱或者闹事,这个是真的会要命。
只有好心没好报的店老板不得不强挂起营业笑容,拿出自己珍藏的酒水给这位煞星先生任意挑选,原本以为不仅得大出血,很有可能还得迎接醉鬼异能者的大闹,因此店老板甚至一边接待重力使,一边不动声色地遣散了当晚的客人们。
结果喝了个痛快的干部先生除了坐在那边骂人之外啥也没干。
过一阵之后找过来的部下,极为熟练地把人接走,并且留了名片,告诉老板把维修账单寄给森氏株式会社的中原中也就行,他们上司虽然酒品不好,但人品还是比较靠谱的,酒后损失一律给赔,包括精神损失费。
对里世界不熟,但身为横滨人多少还是知道森氏真相的店老板当然不敢寄什么账单,于是过了一周之后也没收到账单的重力使只好自己出门的时候便装走一趟。
当时看着干部先生非常客气地送来的维修费用的店老板,一开始怀疑那天可能是自己听错了公司,搞不好这位年轻的中原先生只是个普通的异能者社畜也说不定。习惯性展开交际的他很顺利地让重力使在店里喝上了,然后习惯性询问工作的时候被哈哈笑着的干部先生打趣,“什么嘛,上次那小子没说清楚?森氏在横滨还是有点名气的吧,或者你要叫港口黑手党也行。”
很难说店老板对黑手党的认知是不是因此受到了什么影响,反正日后他和重力使相处的时候就再也没有紧张过了。
而中原中也当时并没意识到店子的特殊属性,只把那里当做普通的酒吧,在常去的店里喝醉又闹了一场之后,暂时没地方可解酒瘾的他就跑去喝酒了,在黑手党里早就见识过众多怪人的重力使,完全没把店老板的女装癖放在心上,甚至觉得对方的和服品味不错,特地打听了一下定制的店铺,打算推荐给红叶大姐。
不过毕竟是那样的店,就算大部分时间有店老板拦着,相熟的客人们也很识趣地从不在干部先生面前放肆或者提起相关事宜,某天刚好一个人喝了会儿酒的中原中也还是被搭讪了,弄清楚了怎么回事的重力使多少有些尴尬,但迁怒不方便解释的老板又实在没必要,因此他只是把那个敢来搭讪的笨蛋揍了一顿,然后把去那边喝酒的频率减少到不会引起误会的程度而已。
毕竟酒吧的酒水确实不错,周围人聊天的氛围也还算愉快,为那么点小事就列为拒绝往来户多少算是浪费了。
事实证明,没事交点奇奇怪怪的酒友还是很能派上用处的,不管是学会了给樱桃梗打结的技巧,还是问一些不方便问熟人的事情。虽然在这个网络变得方便的年代,大部年轻人的第一反应总是直接打开搜索栏。
以前的重力使也是搜索软件的重度依赖人士,直到某天他从搭档那里知道了名为搜索记录的东西——然后暴露了自己在网络上咨询各种增高知识的事实。虽然结局一如既往地以社死和恼羞成怒殴打搭档结束,不过那之后,港口黑手党的高层们再使用电子产品就谨慎多了,起码横滨闹老鼠的时候,那些下水道的客人们因为几乎无法从网络上获取有效信息,才不得不冒着风险潜入黑手党内部,以杀死一位干部的方式获取重要的异能情报。
如今养成习惯的中原中也已经很少再使用搜索软件,一般都是先问问文职的下属,或者偷偷问问大姐,再不行就去翻书之类的,奈何现在他想知道的东西应该没有任何书本会有介绍。
久违地看到重力使来喝酒的店老板倒是挺从容,先给他看看已经换新的菜单,又友情列上了自己的私人收藏。
“还真是很久没看到中原先生了呢。”高大的和服美人娴雅地递过菜单本,“不过前一阵子的横滨确实比较热闹,想必工作很繁忙吧?”
“啊啊,差不多。”没好意思直奔主题的重力使干脆就当自己是来放松的,尤其看到老板私藏里有自己感兴趣的品种之后越发重点偏移,反正是高高兴兴地点起了酒。
不过在愉快饮酒和聊天的间隙,中原中也总算想起来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以及同时也想起了这家店的特别之处,因此干部先生的视线就忍不住向店内飘了过去。可惜的是,不管怎么看都是和其他酒吧里的客人们没什么两样的酒徒,一定要说差别的话,也就是这里完全没有女性,以及勾肩搭背喝酒的家伙们太多了点,仅此而已。
老板对自己店铺的格调还是有些要求的,虽然欢迎志趣相投的同伴,但他只允许客人们在店里聊天喝酒,负距离接触那种事情麻烦去宾馆,为了表达这份强烈的主张,他甚至故意取消了酒吧的客用洗手间,告诉客人们想要方便只有门外的公共厕所。
很难说老板的做法到底算委婉还是过分直接,总之,自从发出了这份告示之后,客人们在店里的举止一下子就克制多了。
要说店老板没察觉到重力使偏移的视线,那显然是扯淡,不过鉴于干部先生以往表现出来的良好口碑,老板完全没多想,只以为过于直男的中原中也是和其他来店里的普通人一样起了好奇心。
“虽然来这间店的人,大多是和我一样,在喜好上和常人口味不同的家伙,但我们最多只会在店里发发牢骚,或者跟看对眼的人聊聊天喝杯酒而已哦?不会在公共场合做什么奇怪的事情的啦。”他用衣袖遮掩住嘴角的笑意,“以前的中原先生可不会对这些感兴趣呢,是有什么缘由吗?”
“啊……嗯,怎么说呢……”被抓包了的重力使有些尴尬地挠挠下巴,“稍微……”
“莫非是部下里有人产生了这方面的情感纠纷?”都能劳动到这位干部先生了,老板觉得应该不是一般的男男关系,鉴于没听说过哪里的黑手党高层有闹出过这样的风声,那只能是来自部下的困扰了,毕竟这位干部似乎还挺关心部下的。
“呃……不是部下,”越发尴尬的重力使开始支支吾吾起来,“也没到纠纷的份上……”
“咦,难道是您的朋友吗?”店老板的眼睛里已经闪烁起好事之徒特有的光彩来,显然,这种来自黑手党高层的桃色秘闻什么的,不管是谁听了都会忍不住蠢蠢欲动的。如果是一般的疑问,搞不好中原中也就顺利地用万能借口‘我有一个朋友’来旁敲侧击了,残念他今天要问的东西是哪怕感情很好的朋友也没法随便开口咨询的话题。
“……行了行了,别那么起劲,听完就给我烂在肚子里。”重力使捏着帽子,表情苦恼地说道。
看他这幅架势,早就见识过众多客人叙说情感烦恼的老板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难得震惊的他连用衣袖遮挡表情都忘记了,甚至失礼地直接凑了过去。
“真的假的,中原先生您吗??”
“喂喂,在这方面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差别吧……就算是黑手党。”其实他本意是想说‘普通人类’,但想起来店老板只是一般人,因此又把多余的单词咽了回去。
确实只是普通人的老板并未察觉半点端倪,而是好不容易平息了心情之后才勉勉强强重新用衣袖遮起表情来,“哎呀呀,只是因为对象是中原先生,所以才……毕竟您怎么看都是和恋爱距离特别遥远的人呢!!”
“我说你这话听着有点过分啊……”
“呼呼呼。”尽情打趣了一番后,店老板才端端正正坐到旁边,“好啦好啦,有什么恋情上的烦恼都可以向姐姐我倾诉哟?赶紧说来听听看,到底是怎么样的人虏获了中原酱的心呢?安心安心,保密我可是一流的!”
干部先生皱着脸斜看过去,满脸的嫌弃之情可以说是溢于言表,丝毫没有遮掩。
“……被你这么一说根本不想开口了。”
“哎呀,不要这样嘛,先说说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何?”
“嘛,一定要说的话……是个王八蛋。”
“……?”很难形容店老板的表情,“您确定是在说恋爱烦恼,而不是被欺骗感情的烦恼……吧,中原先生?”
“?他还能骗我什么?”
“钱,什么的?”虽然很多黑道人士其实手头都比较紧张,但老板对干部先生的资产实力多少有点认知,不至于因为他经常穿着便服出来喝酒就误会。
“虽然我的副卡一直在他那,不过那家伙本来就知道我的账户密码,想做的话,搬空账户也不是什么难事吧?”中原中也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这么说道。
听到以上发言的老板,思考多少停止了一会儿,然后他犹犹豫豫地开口,“那个,这位……莫非……”他想了想,用了听起来不算太失礼的说法,“是您家里人吗?”
黑道不是一般都以兄弟相称吗,和兄弟搞一起似乎确实不太好。
也不知道‘家里人’这个说法戳到了干部先生哪里,他先是露出相当反感的表情,纠结了一会儿之后才勉勉强强点头,“……怎么说呢,以前确实应该算感情差劲透顶的兄弟之类的吧……不过自从他离家出走之后,关系反而稍微缓和了一点。”
店老板对他们两现在关系好还是不好并不感兴趣,听到‘离家出走’这几个字后他算是明白为何重力使要自己‘听完之后烂在肚子里了’。看来对方应该觉得黑手党做不下去离职了,难怪苦恼呢。思想简单完全没料到还有人能做到叛逃黑手党并且平安上岸这种操作的店老板,十分普通地感叹着。
“嘛,虽然离职了,不过既然是知根知底的前成员熟人,就算谈了也没什么吧。”他这样劝慰干部先生,“总不能,他想把您也拉出来?”
“……哦,应该不至于,想带我一起几年前离家出走的时候肯定就叫上我了。”中原中也无奈地叹气,“没必要拖到现在,不是这方面的烦恼啦,别乱猜了。”
“??”店老板眨眨眼,“那个,中原先生。”
“干嘛?”
“一般能够一起离家出走的关系,我们不管那个叫感情差劲哦?”
“唔,这个我知道啦!已经知道了……”确实是最近才回过味来的干部先生拉下帽子,遮住自己涨红的面孔,“都说了不是这方面的烦恼啦!”
“那还有哪方面……”老板看看一直在支吾的重力使,再想想他之前再明显不过的直男做派,立刻恍然大悟地露出意味深长地笑容来,“哦哦,是这样呀,确实确实,是很重要的困扰呢。”
“要是关于步骤啊,用品啊之类的知识,姐姐全部都可以很详细地说给你听哦?”
“说什么傻话呢,想想我在哪里工作啊!不知道是不可能的吧?”
“……咦?那到底是?”这下老板确实是茫然起来了。
“唔,虽然知道是知道……”重力使艰难地从帽子底下露出尴尬又窘迫的面孔,“要立刻就做得很好还是很难的啊……那家伙又是警戒心快跟本能连在一起的类型,很难放松下来……总是做到最后一步就卡住什么的……”
“嗯嗯,唔……”
“你这眼神有点讨厌啊。”瞪了一眼正在上下打量自己的店老板,中原中也有点火大地说道。
“多少有一点惊讶嘛,本来还以为那么单纯的中原先生肯定是被人扑倒的那个,完全没料到是反过来?”
“?不是,为什么你会惊讶这个?这店里没长眼被我丢出去的蠢货都够把后巷塞满了吧?”
“啊,因为中原先生您其实很好说话?被哄着自己点头同意什么的又不是少见的事情……”
重力使抽了抽嘴角,“真可惜,那家伙才没这么积极呢,一门心思只想逃跑,是个意外麻烦的胆小鬼。”虽然真积极了他也未必轻易同意就是了。
“……那个,暴力强迫再怎么也不可能放松的吧?”立刻就误会了的老板有些困扰地问道,“虽然对黑手党说这话有点奇怪,但请务必别那么做哦?”
“才没有!虽然吵架的时候确实会揍他但那是另外一回事!”显然,他的解释并没有什么用处,只是越描越黑,因为店老板的眼神看上去越发不赞许了。
“有好好确认的啦,强,强迫什么的,不可能因为对方紧张就停下来的吧!”更别说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出来找人商量了。
“哎呀,只是难得看到这样的中原先生,所以忍不住就想开个玩笑啦。”当然也明白这件事的店老板笑呵呵地说道。
“……再耍我就揍人了啊!”
“唔唔,看来确实得仔细参谋一番了呢。”话是这么说,但店老板只是稍微问了一下两人之间的相处细节,然后露出一种‘你们是小鬼吗’的表情,凑到重力使耳边小声地耳语了一阵子。
“就,只要这样?”
“虽然确实听上去很普通,但是男人嘛,在这方面都是一样的!充分讨好过之后会很容易放松下来了,您之前的步骤都没什么问题,也就是程度积累的太轻而已……嘛,要是觉得不够有诚意的话……”老板带着坏心眼的笑容又凑过去耳语了一阵。
“呃,这个……”重力使的表情明显为难了起来。
“谁也不会讨厌的!绝对!”他十分有信心地说道。
“好吧,我,我回去试试看……”
“记得下回告诉我结果哟?”
“那个不提,你千万把嘴巴守牢。”中原中也不太确信地看看老板,“我可是为你好,被那家伙报复可不是件小事啊。”
“哎呀,就算是关门大吉我也认了。”他笑呵呵地回答。
“不,以那家伙的作风只会让你生意兴隆,然后跑过来的全是各种十分麻烦的女人……以及完全不符合你喜好的糟糕男人们,差不多尽是那样的组合吧,接着就是让你在熟识的圈子里社会性死亡之类的……”
“……您在说什么恐怖故事吗?”
“不?只是我以前经历过的,最普通程度的报复的复述而已。”
店老板突然有了那么一点,掺和到不该介入的麻烦情侣之间的修罗场的讨厌预感。
趁着酒兴在凌晨的公路上飙车可以算是中原中也为数不多的爱好,鉴于重力使的天赋才能,只要意识还清醒多半就出不了车祸,因此森鸥外从未对自家干部的这个小兴趣有任何意见,于是中原中也的飙车习惯就从十七八岁延续到了现在。
好好吹了一把冰凉的海风才痛快回家,准备洗澡休息的重力使在客厅里见到了原本压根不该出现的人物。
“……中也,好慢啊。”显然已经在沙发上直接睡了一觉的太宰治懒洋洋地冲他挥挥手,“还以为你又被叫回去工作了呢。”
虽然确实经常有类似的事情,但重力使敢为此打赌,他要是真被传唤了,太宰肯定立刻就回宿舍去睡觉,根本不会继续等在客厅里,至于一个已经叛逃的前干部为什么会知道港黑的细微动静,这种事情当对象是太宰治的时候,还是不要细究比较好。
“这是吹了什么风?”中原中也已经过了会问出‘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种傻话的年纪,和太宰搭档多年的结果就是,他对青年的神出鬼没的行踪已经彻底失去了打探的念头,“说好的要离开横滨两三天去工作呢?”
“唔,原本以为会个是麻烦的工作啦,结果意外被敦君用虎的嗅觉破局了,只能说犯人对自己的手法过于自信,完全没想过要掩饰气味这种细节吧。”
“简而言之就是碰到了没见识过异能力会有多离谱的笨蛋。”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的干部先生耸耸肩,将帽子和外套仔细打理干净,然后挂进衣帽间。
“差不多就是那么回事了。”太宰又打了个哈欠,“唉,真没料到最费时间的部分竟然是连夜坐新干线回来,出差可真是辛苦。”
只离开横滨不到半天的也能叫出差吗?中原中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走过去把沙发靠背上胡乱披着的,某人的外套收起来叠好,同样放进衣帽间里,虽然是位单身男性,工作内容也比较一言难尽,不过被尾崎红叶教养长大的他,独居数年后便养成了会仔细收拾房间的好习惯。
“先说好,我家的冰箱里可没有海鲜库存,最多做点普通的宵夜。”拿走衣服的时候顺手揉了一把青年睡乱头发的重力使如是说道。
“我一点也不挑食!上等牛排也可以!!”太宰非常配合地举手举脚严肃申明。
“大半夜的吃什么牛排啊!你是觉得最近胃又太舒服了吗??”完全不打算惯着他的中原中也毫不客气地嚷嚷回去。
“……那就蟹罐吧。”
“我这哪来的蟹罐??”
“保险箱里,我放的。”
“我没有不准你来放东西的意思,但为什么要放在那里啊!!!!而且肯定早就过期了吧!!!”即便是重力使,听到太宰把罐头这种玩意放进了保险箱,他也同样摆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没有过期啦,毕竟是前一阵侦探社出事的时候我特地拿过来的,放在宿舍里的话肯定早就被充公了。”
“所以为什么是保险箱啊!”
“因为只有放在那里敏感的小狗狗才不会发现嘛,毕竟只有不重要的东西中也才会往里面放。”
说起来好笑,因为自身异能的缘故,中原中也对保险箱意外地毫无信任感,所以任何重要的东西他要么直接放去港黑库房,要么随身携带,自己家里的箱子大部分时间对他来说也就跟八百年不打开的杂物盒差不多。
只不过一般人的杂物盒里放零钱和一些鸡零狗碎的东西,重力使的杂物盒里是各种乱丢的宝石现金跟车钥匙之类的玩意。是的,这些东西对干部先生来说可能还没有一瓶好酒重要,起码酒库的安保措施除了防不住太宰之外,对大部分普通小贼的效果还是挺好使的,穿墙大盗就算了,那可是连异能特务科都挡不住的家伙。
“……啊啊,知道了,那你自己去拿吧,我煮个汤。”中原中也放弃去纠正太宰奇怪的价值观,反正他自己也没好哪去。
“中也真小气啊,难得我过来拜访,没有大餐就算了,竟然只用汤打发我,连好酒也不来一点吗?明明之前说要请我喝酒来着。”不知道是重力使的语气过于敷衍还是关注度不够,青年嘟嘟囔囔地抱怨起来。
“就先不提你打算用蟹罐糟蹋我的酒的部分了,到底是谁说他对红酒没兴趣来着的?”
“我明明看到酒窖里有了新来的冰酒!”太宰理直气壮地说道。
被抓了个现行的干部先生狼狈地转过脸去,“……虽,虽然确实是特地给你准备的……但不是现在啊!是打算圣诞节的时候喝的!只剩下没几个月了…”现在喝掉的话,到时候哪里再去找一瓶年份产地都不错的冰酒啊,这种酒类的风味可是和当年的气候挂钩的。
“既然本来就是要给我的,那决定它饮用时间的人不应该是我吗?”太宰笑盈盈地说道。
“唔,但,但是圣诞节大餐到时候可就没有好酒相配了啊?”
“放心好了,螃蟹是不会介意的,因为不管怎么样都很好吃啦。”
“已经完全确定是螃蟹了呢,你这家伙。”
“唉,莫非不是吗?”
“烦死了,我也努力准备了别的菜啦!”在筹备大餐方面确实没办法搞什么惊喜的重力使恼怒地说道。
“是是,小狗狗真是太过勤快了,主人我非常满意哟,要摸摸头吗?”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青年慵懒地从沙发上伸出手来,十分坏心眼地冲着中原中也招了招。
本以为会被恼羞成怒的某人踹上一脚的太宰治,意外地看到重力使扭扭捏捏地靠近沙发,他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结果干部先生并没有把脑袋放在他手上,而是弯腰留下一个浅浅的,带着点儿酒气的啄吻。
“……不喝酒也可以留宿啦。”他小声地说道,“没可能让你回去的吧。”
青年难得地笑了出来,“哎呀,小矮子也终于长进了一回呢。”
“少啰嗦,总之不许趁我煮汤的时候溜去酒库,吃完就赶紧去洗澡换衣服。”
既然重力使都特地摆出这幅架势来了,太宰也就难得乖巧了一回,老老实实地上楼去翻找他心爱的蟹罐,不再对今晚略显简陋的宵夜指手画脚。不过半夜三更的厨房里,就算白天勉强补充了一点常用的材料,没有特地买菜回来的中原中也也只能捧出一份普普通通的奶油蘑菇汤,幸好配菜只是用蟹罐和虾仁凑合的海鲜炒饭,在将就的程上可以说是彼此彼此。
热乎乎的汤饭塞饱了肚子,同样热乎乎的浴缸泡软了四肢,趴在重力使卧室的宽大床铺上享受专属吹风服务的太宰舒服地差点忘记了来意直接睡过去。
所幸他多少还有点自觉,等头发吹得半干之后就在中原中也的大腿上翻过身,动作极为自然地伸出修长的手臂去揽干部先生的脖颈。
“喂,别在这种时候那么干啊,很危险的。”话是这么说,但丝毫没有拒绝意思的重力使随手抓过擦干的毛巾包裹住还在发烫的吹风机,将它们一起丢去了床边的地毯上,然后从善如流地弯下腰去,“今天到底吹什么风。”
平日里的太宰可没那么主动。
“呼呼呼,安慰寂寞的小狗狗也是饲主的义务嘛。”
“什…才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只是普通出了趟差吧,一个月又不长。”要说不高兴肯定是假话,显然有被哄到的重力使抓了抓微红的面孔,“电话短信什么的,不是一直有打吗。”
“嗯?是吗,那么在晚上呼唤我名字的究竟是谁呢……”
“我说你啊,也给我稍微收敛一点,别那么理直气壮地什么都听啊!!”而且你这家伙有哪里比我强吗,还不是听到之后半夜跑出门去入水!差点就要跳起来的重力使忍不住在肚子里腹诽着。
“不听的话,怎么会知道小狗狗怕寂寞的一面嘛~~”可惜他的威胁实在色厉内荏,太宰完全没有在怕的。
“烦死了,那种时候叫你之外的名字才问题大吧!!”
“啊,那个也确实,不过说起来中也,出差的晚上拿我当配菜就算了,现在本人在这里,你不会是打算跟我玩放置py吧?”太宰躺在重力使的肚子上,带着点清浅的笑意,用手指轻轻梳理对方还带点水汽的发梢。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中原中也低头舔掉还残留在太宰额角上的一滴水珠,然后顺势轻轻啄过那双既可恶,又总是让人徒增困扰的鸢色眼瞳,长长的眼睫伴随着青年的哼笑声一下又一下的扫过嘴唇的触感微妙极了,叫他想要用力吮吸,好把那份近似蜜糖的色彩充分地含入唇舌,乃至于咽进腹中。
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这份念头的重力使,缓缓将目标换成了青年的嘴唇,只是他在张嘴啃咬之前,像是要申明什么一样,小声地冲太宰咕哝了一句。
“你才不是配菜呢。”
然后他恨恨地堵住了青年放声大笑的嘴唇。
如今的他们对唇齿相衔的游戏已经十分熟稔,再加上过去多年作为搭档的默契,所以几乎从未出现过喘不过气的窘境,两人尽情地品尝着舌尖互相摩擦的快乐和彼此之间所交换的津液的味道,柔软的唇瓣反复交叠,发梢略过鼻尖和脸颊的触感,重力使家中沐浴用品特有的松针气味,这些明明也不是多么特别的事物印象,却唯独在此刻成为一重又一重的柔软花瓣,将他们细密地包裹其中。
仿佛一个仅有两人存在的小小世界。
原本平稳的体温随着皮肤的接触而逐渐升高,当两对嘴唇终于带着酸涩松开的时候,无论是重力使还是操心师都变得口干舌燥,气喘吁吁。
当快乐褪去之后,在唇舌之间残留着的就是微微的酥麻和瘙痒,让人忍不住用舌头反复地舔舐自己的齿尖,好压抑住想要啃咬点什么的冲动。带着这份难耐的余韵,中原中也轻而易举地将太宰从自己的腿上抱起来,将滚烫的脸颊贴在青年仍然带着凉意的咽喉和锁骨上。
似乎是被他拂过颈间的鼻息弄得很痒的青年,轻笑着把手指插入重力使扔带着微薄水汽的头发里,用指腹轻柔而巧妙地描绘着颅骨的形状,那些过分灵巧的指头摩挲过头皮的感觉实在很舒服,偏偏它们总爱在太阳穴和枕骨这样的致命弱点反复流连,警戒的本能被一次次激起又强行压下而产生的颤栗感令中原中也觉得既火大,又有种异样的吸引力。
“喂,太宰……别作弄我。”
“哎呀,小狗狗不喜欢吗?”青年垂着头,用亲昵和恶趣味兼备的语调在干部先生耳边缓慢地吐出话语来,“可不能撒谎啊?”毕竟两人此刻的状态是互相紧贴地在床铺上相拥而坐,重力使的身体变化可一点都瞒不过太宰治。
其实也没有真的讨厌的中原中也无奈的吐了口气,“我说你啊,不就是被我亲硬了一次吗?到现在为止你的报复次数已经快要两位数了吧,还没够吗?”
“但是,我可是每次都有好好负起责任来了吧。”太宰似笑非笑地将手指慢慢从脑后挪到了重力使的嘴唇下方,若即若离地在唇线附近游走着。
“话,话是这么说……”鉴于青年提到的不争事实,也很难说自己没得到好处的重力使,顿时就强硬不起来了。
“而且,在床铺上怎么戏弄小狗狗明明是我的自由耶,中也觉得不满的话,欢迎反击哦?”
“唔,你这家伙……”总觉得更加火大了的中原中也忍不住挑起了眉角。
“只有这个时候,我想怎么做都行,是中也亲口允诺的吧?”太宰笑眯眯地说道,“难道反悔了吗?”
“啰嗦,才没有反悔。”重力使气呼呼地把下半张面孔埋进青年的肩膀里,近乎怨念地望向那双带着戏弄意味的鸢色眼瞳,“……随你喜欢行了吧!”
“呼呼呼,既然小狗狗乖乖认输,那我们就继续吧,作为输掉的代价,今天就由中也来脱我的衣服好了,虽然这个我很擅长,但偶尔也要给小狗狗一点珍贵的练习机会嘛。”太宰那么说着,动作轻佻地拍打中原中也的后脑勺。
被催促了的干部大人只能不甘心地瞪了他一眼,低下头去用牙齿一点点咬开衬衫的衣扣,很显然重力使对这种接近挑逗的行为没有丝毫天赋,因为连第一颗都没法顺利解开的他,在尝试了两三次之后恼怒地选择了直接把扣子咬掉。
得亏太宰治的自控力向来绝佳,这才没有直接笑场,青年知道他要是真的笑出来,今天就算完蛋了,对难得的亲热机会其实也相当期待的他非常遗憾地放弃了能够光明正大地嘲笑中也的机会,忍着笑意将嘴巴埋进重力使的头发里。
唉,为了照顾狗狗的心情他真的牺牲了好多。
操心师漫不经心地想着,任由中原中也花式残害了一遍他的衣扣,唯一成功被解开的只有最下摆的那个。幸而这件是洗完澡之后换的居家服,而不是他日常穿着的条纹衬衫,否则明天还得面临没有衣服能穿出去的窘境,毕竟很久没有来了,中也家里如今压根没有他的换洗衣物。
青年可不想穿以前港黑时期的黑西装外出。
睡裤是宽松绳式样的,并没有拉链之类的东西,因此它和内裤一起被拉下来的时候太宰甚至还挺配合地躺了下去,直到他发觉中也炙热的嘴唇隔着薄薄的绷带印在小腹的肌肤上,带着点犹豫的意味试图继续向下移动。
几乎是瞬间被太宰治利落地用手法扣住了下巴并被迫抬头的重力使,有些困惑地向对方望去,此刻微微撑起了上半身的青年看上去并不像是讨厌的样子,只是眼神意外地有些复杂。
扣住下巴的手掌很快就松开了,太宰的手指就那么顺势抚摸起中原中也的脸颊,只是力道意外地温柔,和他平日里喜欢肆意揉捏重力使的举动截然相反。
“……不用做到这个程度,中也。”
青年用一种异常认真表情说道,语调也十分温和,“其实之前也小心过头了,我可是很顽强的,中也不是最清楚了吗?就算稍微弄痛一点,也不会怎么样的。”哪怕是时常被他用各种言语诡辩戏弄的重力使也能明白,太宰此刻的话语完全出自真心,没有丝毫虚假。
干部先生像是想要确认什么一样缓慢地眨了眨眼。
如此郑重其事的太宰,虽然此刻的表情和话语看上去都很平和,实际上正直视着自己的眼瞳深处却蕴含着浓烈情绪的太宰。
会为这么一点小事动摇的太宰什么的,听上去多可笑啊。
但中原中也没有笑,他只是同样尽可能装出若无其事的姿态,“…不喜欢吗?明明有人跟我说,只要是男人就不会拒绝这个呢。”
“不是那么回事……”青年脸上罕见地浮起混合着困扰与无奈的苦恼色彩,“中也……”
“那就行。”这么说着的中原中也促狭地勾勾嘴角,“不过我是真的完全没有类似的经验,做的很烂也不许笑。”然后他假装从容地低下头去,皱着眉头用生疏地动作捧起了太宰的性器,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去舔舐它。
“——”
太宰原本可能还是打算说点什么的,但他的言语没能赶上重力使的动作,因此当某种湿润而温暖的触感从下半身传来的时候,他只来得及捂住自己的嘴巴。
那阵鲜明的抽气声中原中也自然也听见了,不过此刻他正专心侍弄手心里的东西,暂且顾不上观察太宰的反应,而光从他越舔越烫,也越舔越硬的事实来看,青年心里怎么想的不知道,起码他的身体应该是满意的。
连原本按在脸颊上的,一直想要把他的脑袋推开的那只手,也随着重力使的动作而渐渐失去了力道,最后只是徒劳地紧紧抓住了散落的的橘色发丝。
口交的知识这种东西,显然从来不曾存在于干部先生的脑袋里,不过他好歹也是个男人,外加又和太宰两人互借手掌亲热了好几回,关于该如何讨好青年的分身,中原中也勉强还是知道一点的。因此就算他的口技再怎么生疏,也还是成功把太宰的东西舔得在手心里微微跳动,顶端不断地溢出汁液,将青年开始频繁起伏的小腹处的绷带洇湿了一片又一片。
口感严格地说一点都不好,但中原中也不仅舔得十分起劲,甚至也没什么反感的念头,这一点上他觉得太宰应该负主要责任。
刚才还言语流畅的家伙突然跟按了消音键一样安静,甚至不知何时已经整个软回了床铺里,修长到时常令重力使觉得碍事的双腿虽然正被他的手臂以巧妙的手法禁锢住,但相对自由一些的小腿却随着他的动作难耐地在被单上划动,把原本整齐的布料搅出奇妙的形状。之前试图推开他的手掌也在无意识中换成了按压的姿势,随着前方偶尔会传来的微弱抽气声,像是十分烦恼地一下下揪着重力使的头发。
只是舔舔反应就那么大的话,更过分一点会让太宰变成什么样呢?鉴于店老板传授的心得在青年身上被一一验证,让中原中也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动。
他是那么想的,于是也那么行动了,当重力使用着略显笨拙的手法将手心里已经挺翘得十分精神的东西含入口中之后,太宰立刻发出了十分压抑的细哼声。虽然不管是味道还是气味都很糟糕,但一下子就抓紧了他的头发,并想要将他的脑袋压下去的某人的手掌动到一半就像被自己吓到一样逃开,虚软颤抖地抓紧被单的样子实在很有趣,没能忍住取笑了对方几声的中原中也,立刻就被恼火的青年用脚跟狠狠踹在了脊背上。
可惜因为那也会让重力使含得更深的缘故,本就只是勉强挣脱出来的右腿只踹到一半就软软地地从干部先生的背上滑了下去,要掉不掉地挂在他的腰上。
小心翼翼地张着嘴,光是努力避免牙齿磕到口腔中这个看似坚挺其实却意外脆弱的东西就花费了中原中也大部分的精力,来不及吞咽的唾液从嘴角和柱身滑落下去,将底下本就已经沾湿的短短软毛弄得更加黏黏糊糊。
趁机摸了摸的重力使一边想着,竟然真的和头发是一个触感,一边感叹口活确实好难,自己似乎最多只能很业余地含住前半部分,不管是深喉还是吞吐之类都完全不行,但哪怕只是这样,似乎对太宰而言也很受用了,基本上他的舌头每次艰难的搅动,都能尝到浓厚的溢精味道。
中原中也试着用自己的舌根去摩擦口中性器的顶部,那对青年而言好像是略有些过度的刺激,只磨蹭了一会儿,嘴巴里的玩意就一跳一跳的,然后太宰就用力扯了好几下他的头发。
“……中也,够了。”不可思议的,太宰竟然前所未有地在这种时候出了声,虽然声音暗哑得几乎难以听清,“吐出来。”
因为青年言辞中的抗拒意味实在很明显,还以为自己的技巧真的烂到可能让他败兴了的重力使老老实实地张开了嘴,任由太宰的性器滑出来,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带着点儿歉意亲了一下顶端,想着要不再舔舔试试。
起码刚才舔的时候反应不错。
然后就猝不及防地被精液糊在了脸上。
“……笨蛋,没脑子的蛞蝓……都叫你吐掉了……”夹杂着细碎的喘息声,太宰在床铺的另一头磨着牙小声叫骂,中原中也顶着一头一脸的糟糕玩意傻愣愣地望过去,却只得到青年饱含怨念的瞪视。
但是那双藏在一绺绺的湿发后头的鸢瞳,此刻整个都变得湿漉漉的,盈满了水汽,它们不再是空洞的,连通着不知名空间的孔穴,而变成了两汪满是蜜水的甘泉,哪怕投出怨恨的视线,也依然只给人十分无害的绵软感。
“离远点这种事情,还需要我特地,说出来吗?”
“什么嘛,还以为你真的不喜欢呢。”啧了一声,翻身去床头抽出纸巾来擦脸的重力使咂咂舌,“结果比平时射的还快……”
“中也。”明显听到了这话的太宰语气危险地开口。
“干嘛?”觉得自己成功哄到了太宰的重力使此刻心情雀跃极了,完全没察觉青年已经变得不妙的脸色和声音。
“今晚不许再吻我。”
“???为啥啊!!”虽然很容易害羞,但其实超喜欢亲亲的某人炸毛了。
“谁要接吻的时候吃到那个啊!!!”
“我都没说什么呢!也不想想你刚才干了什么好事!!”
“——”难得被哽住的太宰卡了两秒,最后还是艰难地重新开口,“都特地让你吐掉了,本来就是不听话的小狗狗的错!!明明我都……”
“哦,明明你都怎么了?”擦完了脸,嘴角叼着四方的塑料小包装,手上拿着润滑液瓶的重力使挑起眉,一脸不爽地慢慢爬上青年此刻还虚软着的膝盖,难得居高临下地望向他。
向来不会主动转开视线的太宰毫不犹豫地瞪了回去,甚至抬起小腿踩向干部先生的下腹,用灵活的脚掌轻轻踏在明显已经鼓胀起来的某处。
“中也好烦,自己都已经这样了还磨磨蹭蹭,黏糊糊的小矮子。”
“这话可是你说的。”重力使的视线扫过下方,刚才光顾着舔弄了,完全忘记了做准备工作,真的直接做的话绝对会很痛。
“……偶尔粗暴一下也没事啦,我可没那么脆弱哦?”太宰语气轻巧地说道。
“啊啊,你有多耐揍这点我确实很清楚。”有过不止一次被气到上头,然后直接把人揍进医务室经历的干部大人这么说道,“可惜我并没有在床上那么干的兴趣。”中原中也意味深长地磨了磨犬齿,“不过刚才有人说不准接吻。”
“呼,没错,所以小矮子打算怎么做呢?”太宰一点不在乎他的威胁,甚至笑眯眯地加重了乱踩的脚掌的力道,心满意足地看着重力使额角跳出熟悉的青筋。
“反正也亲不到,那我干脆舔个够吧?”干部先生露出饱含恶劣意味的笑容来。
万万没料到他出了这招的青年根本来不及逃跑,踩在对方裤裆位置的左脚等于白送的人质,一下就被握住脚裸分开了双腿,太宰唯一比上一次强的地方,大概只有成功捞到了一个枕头,能够比较方便的把脑袋埋进去,而不是全程只能用本来就不粗壮的手臂拼命遮挡表情和声音。
已经软掉的性器被舔舐的感觉怪异极了,因为还在不应期,无法硬起来的缘故,那种连小小的细微接触都会被放大的敏锐确实消失了,然而身体深处却随着重力使的动作逐渐涌出难以形容的酸楚感。
中原中也鼓动舌尖,得意地看着太宰原本还在努力踢踹自己肩头的双脚一点点软了下去,到最后只是在床单上无意义地乱蹭,等到他干脆舍弃掉对精液的厌恶感,试着吸允嘴巴里变得柔软的肉块的时候,青年埋在枕头里的脑袋发出近乎咽呜般的闷声,蹭在床单上的双脚也紧紧地蜷缩起来。
重力使就那么把软肉尝得啧啧作响,使劲吸了好几下,等他满意地把东西吐出来的时候,太宰已经浑身湿得像刚入过水一样了。
觉得应该给青年一点缓过劲的时间的干部先生舔舔嘴唇,先给自己套上保险套,然后才将对方已经完全没了力气的一条腿架上肩头,方便自己抬高臀部往上面倒润滑剂。
不过即便有外来液体的帮助,甚至先让太宰射了一次,下面也依然很紧,十分勉强才能塞入两根手指的重力使只好托起那根还半软着的东西,伸出舌头再度努力侍弄它,成功将半勃的性器含进嘴里的时候,正紧紧贴住青年身体的中原中也清晰地感受到了手掌下的身躯所发出的颤栗。
幸好,随着前头的分身缓慢地膨胀变硬,后穴总算也一点点变得柔软起来,不断被涂抹在更深处内壁上的滑润液体发出细微的水声,逐渐能够撑开的入口开始迎接第三和第四位客人,而等到中原中也的四根手指可以顺畅地在里头搅弄时,青年前头的性器已经完全恢复到了它的全盛时期,又热又烫地从重力使的嘴巴里弹出来,兴致高昂地挺在太宰治的小腹上方。
“啊啊,感觉你现在全身上下最精神的搞不好就是这东西了呢。”哪怕都到这个时候了,干部先生也没忘记用沙哑的声音先嘲笑了一句,“……喂,太宰。”
他没有提问,只是叫了名字,而青年就像是完全能明白一样,艰难地抓过不远处的另一个枕头用力砸向中原中也。
得到了回答的重力使嗤笑一声,抽出手掌,握着自己早就硬到发疼的分身一点不客气地按了进去。
才塞了个头进去,中原中也就忍不住暗骂了一声,并不是因为难受,恰恰相反,性器被柔软的后穴整个包裹的感觉简直舒服得让他头皮发麻,像是整个人都陷入了满是佳酿和奶油组成的浴缸,柔软到能在舌根后头品尝到甜味的幻觉,飘飘然地仿佛刚刚灌下整瓶的好酒,重力使赶紧吸了几口气,死死压抑住自己想要用力动腰的冲动,“太宰,别乱动,疼也忍着。”
不远处的枕头底下传来细微的吐气声,也不知道他是听见了,还是没有听见,但青年总算没有出现太大的动作,全程只是死死抓着枕面的布料。
只是将性器嵌入体内的举动罢了,因为不敢一下子太激烈,特地放缓了过程,但也不过是十秒或者二十秒之间的差别,但中原中也只觉得自己好像忍耐了整个世纪,他吐着气,抓过自己湿透的额发,用手背擦掉滑落到眼睫上的汗珠,又艰难不已地等待了好一会儿。
“……还好吗,太宰?”
“…中也。”
“会痛?”
“闭嘴,动点该动的。”
这要求再清楚不过,因此重力使愉快地照做了,说实话他本来也不是擅长忍耐的性格,能磨蹭到现在全靠一点无聊的执念作怪。不过顾及到太宰可能是在硬撑,干部先生也没敢真的放开了搞,只放了大半进去,动作尚算克制地去磨蹭内壁,尽量寻找会让青年有感觉的,能够放松下来的位置。
对一位极擅体术的武者来说这是件相当简单的工作,毕竟他们正比任何人都亲密地紧密想连着,所以中原中也对自己轻易地只用抽插和摩擦后穴就令太宰前头滴滴答答地湿成一片并不意外,但他并未因此露出满意的神色,反而盯着青年已经在枕头上攥得发白的手指啧了一声。
“……是想把自己闷死吗,太宰。”
理所当然地,青年没有回答。
越发觉得不爽的重力使弹了弹舌,一把将枕头远远掀开后扶着太宰的腰将他抱起,让他直接坐到了自己身上。
“唔……别一下子……这么深很难受的!蛞蝓的思考能力,果然是零吧!”又是被换了容易暴露表情和声音的姿势,又一下顶进深处,几乎在暗地里咬碎后槽牙才没有丢脸地呻吟出声的太宰治浑身发颤地挂在重力使身上,恨恨地伸出十指用力抓挠他的脊背。
“知,知道了啦……”中原中也有些心虚,又有些期期艾艾地凑过脸去,只是闭着眼睛,“你不是说,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吗?所以……不用枕头什么的,也可以的吧?”
“只要接吻的话,我就既不会听见,也不会看见了嘛。”
面对一个满脸写着‘快理理我’的干部先生,太宰的火气消散得和来时一样快,他没辙地咕哝了一句,“真是,麻烦的小狗狗。”
即便如此,也还是低下了头,配合着和重力使嘴唇相叠。
终于得到了想要的东西的中原中也,心满意足地享受起这场刚刚开始渐入佳境的情事,尽情地把自己丢进名为太宰治的美妙盛宴里。无论是畅快地摆动腰部,将本就已经变得足够柔软的后穴搅得越发泥泞粘稠也好,或者是不知餍足地汲取正亲吻着的嘴唇中的津液,把那里当做只属于自己的酒窖也好。
这一切都是被允许的。
反正现在太宰也没法拒绝。
青年也许是抱怨了什么的,只是那些细碎的言语和他沉闷的喘息一起,统统被重力使吞入了腹中,干部先生如今才第一次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用美味来形容被抱的对象,明明不管是任何一种体液的味道都很难称得上美妙。
但现在的太宰就棒极了,只要自己动动腰,青年就会无意识地张开嘴唇,就像牡蛎被撬开了坚硬的外壳那样,甘美而多汁的软肉可以任由他肆意索取,伸出手去揉捏紧贴在两人小腹处的性器的话,就会发出可爱而甜蜜的哼声,整个人都软下来挂在身上,原本摸上去略显冰凉的肌肤,如今也变得温润又滑腻,让干部先生忍不住扯掉太宰的衣服,将手指伸入已经散乱的绷带下方,一遍又一遍地摩挲那个并不平整的,满身疤痕的削瘦脊背。
实在过于美味,中原中也完全吃得停不下来,只觉得整个吞进肚子里才是最好。
可惜无论怎样美好的宴会都终究有结束的时候,尤其太宰的耐力相对其他人还勉强能占个上风,面对重力使的时候就约等于没有了。
让中也做了两次以后实在吃不消的青年用残余的力气死死拽住重力使的头发,大有他还敢继续的话就要跟头皮共存亡的意思,并不打算换什么前卫发型的干部先生只好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休息,向太宰要求作为结束的亲吻。
体力耗尽的太宰治直接躺倒,有气无力地冲他挥挥手,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虽然在体内高潮才是最舒服的,但比起那个,中原中也更喜欢射的时候能和太宰接吻,因此得不到配合的重力使只好气呼呼的撤出来,躺到青年身边,一边亲他,一边抓着太宰的手掌把残留的余韵全数蹭在了上面。
秘书小哥十分安静地呆在座位上,假装自己正在认真工作,然后尽可能不动声色地转头过去瞄了一眼已经在办公桌上发了半小时呆的上司。
向来敬业的干部先生,今天像这样频频发呆的状况已经出现了三次,三次!!但要说他心情不好吧……感觉又没有,毕竟重力使是那种不太藏得住心事的性格,光看他今天准时来上班,并且步履轻盈的样子就能明白,昨晚应该没什么大事。
然而,中原中也今天频频发呆,醒过神来却露出有些失落的神色,怎么都不能说正常。
一直到临近下班,本该早上就能完成的工作才勉勉强强做完,所以今天的干部先生也没能像平时那样去找爱丽丝闲聊,或者去大姐那边联络一下感情之类的,只是很普通地拿出了手机,然后看看屏幕之后一脸索然无味地收了回去。
嗯?
秘书先生这才想起来,最近一段时期,干部先生下班前都会先看看手机,有时候会一边抱怨一边吩咐自己去跑个腿买点东西,有时候会火大地骂骂咧咧然后拿上机车钥匙,显然是自己去买了,不过更多的时候都是没收到消息然后很安心地把手机塞回去。
到底是什么人能把港口黑手党的重力使当外卖小弟一样使唤,这个人选别人也许猜不到,秘书小哥心里还是门清的。
然而今天是一脸失落地收回去了呢。
想到上司昨天才从外地出差回来,秘书小哥了然地点点头,嗯,即便是供桌上的麻烦鬼,分别一段时间也会觉得想念的吧。
和小哥的想象截然不同,实际上和想念之类的情感没什么关系。
昨晚做完之后太宰就非常理所当然地陷入了暴睡,连重力使抱他进浴缸清理身体都没什么反应,只有中途解掉绷带的时候睁开了一会儿眼睛,看清楚是中也便又继续睡了回去。搞得原本想试试浴室py的重力使十分识趣地偃旗息鼓,老实把人清理干净,又收拾了床铺,心情超好地抱着太宰入睡的时候,他还定了闹钟,决定早点起来做个早饭什么的。
没等闹钟叫起来,中原中也就准点醒了,但床铺上只有他一个人,原本太宰的位置早就冰冰凉凉,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重力使最多也就是觉得有点不爽而已。
被太宰丢在一边放置不管之类的事情,他多少也有点习惯了,要说生气是有的,但也不至于特别介意,毕竟他去太宰那边留宿的时候,为了避免被侦探社的成员发现,也是凌晨就得偷偷摸摸溜走,就算做了早饭,不赖床到七八点,太宰是绝对不肯起床的。
然而,他在自己的手机上发现了青年离开前拍下的照片。
意外的不是恶作剧。
只是很普通的,他的睡脸——如果没有带着坏笑的太宰在同框里正亲他的脸颊的话。
无论是拍摄的角度还是光线氛围之类的,都能称得上一张相当不错的情侣秀恩爱照片……只要内容和角色不是那么奇怪的话。明明他应该觉得高兴的,但配合着时机,怎么都有一种古怪的膈应感。
洗漱完换上衣服走到客厅的时候这种膈应感到达了顶峰。
用餐的小客厅桌上摆着还留有余温的早饭,应该是计算好了他平日会起床的时间放在那边的,重力使根本不信太宰治能自己做饭,又翻了翻手机后果不其然地发现了被藏起来的消费记录,拿他的手机点外卖已经完全是基础操作了。
仔细想想,干部先生终于意识到太宰今天是把他以往在武侦宿舍离开前会干的事情全部复刻了一遍,虽然他不会拍照,但他走之前确实……会趁着太宰没醒的时候蹭蹭脸或者头发之类的。
明明都是他曾经做过的事情,为什么换成太宰就,那么奇怪?
然后中原中也就收到了来自某人的短信三连发。
【不行,好黏糊,太黏糊了,生理性不适。】
【本来是想让蛞蝓理解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让人不适才打算模仿的,结果先恶心到了自己。】
【请安心,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啊,是原本打算整蛊结果做到一半发现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的,甚至能算比较黏糊的那什么相处结果被震惊到直接跑路了…这样吗?
看完短信的重力使,带着难以言喻的心情吃完了早饭,上班去了,然后一整天也没收到过其他任何的信息。
至于恶作剧失败的某人嘛。
中岛敦有点为难地看着办公室里又重现了的景色,一脸了无生趣正躺在沙发上装死的太宰先生。
大部分时候,他的老师只是很普通地在沙发上睡觉,摸鱼和玩乐,但偶尔也会有心情不好,或者别的什么缘故提不起劲的状态,然后就会整个眼神死的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眨的那种,能够去拍摄场地直接客串尸体演员。
要说今天有什么反常的,大概就是太宰先生不仅准点出现在侦探社,甚至还是提前来的,起码敦和镜花来开门打扫的时候已经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老师。
一开始他们以为太宰昨晚没回宿舍在办公室里将就了一晚,但很快发现这家伙不仅洗过澡还换了衬衫,那么肯定没有在社里过夜。
本来国木田还有些感动,还以为太宰终于决定洗心革面……结果就发现这家伙一早上光躺着装死了什么也没干,并且怎么吼他也没法把人赶去干活。
为了让太宰打起精神来,敦和镜花两位靠谱未成年,斥巨资合买了一个蟹罐,拿出来给他作为午餐的零食,希望能让他稍微高兴些。结果太宰治只是稍微转动眼球,慢慢吃完了蟹罐然后继续躺回去,偶尔叹个气表示他大概活过来了一点。
如果原本只是一具略显无害的假尸体的话,现在变成会叹气的尸体反而更加惊悚了,总而言之,看着十分碍事。
于是无助的未成年们选择求助社内未成年的顶点——当然不是国木田。
出完差回来的乱步探出身子看看还躺在沙发上的太宰,立刻露出期待的表情,“喂太宰!快请名侦探吃红豆饭!!”
这话一出可说是全社震动,连医疗室里的与谢野都探出头来看看情况。
“太宰???”“唉?太宰先生??”“什么什么,有人要结婚吗?”
“只是过夜而已啦。”太宰完全不为所动,仿佛是尸体在开口一样半死不活地出声,“虽然我都非常认真地拒绝很多次了,但对方一直不肯死心,昨晚也只是意外而已,毕竟娇小可爱的追求者都用很寂寞的声音叫你的名字了,实在没法让对方一个人度过孤独寒冷的夜晚嘛……顺便,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啊。”
“区区这种程度是吃不上红豆饭的哦,乱步先生。”
“哦。”听完如上的糟糕发言之后,所有人都表情平静地坐了回去,只有江户川一脸离谱的表情看向太宰。
这就是把真话说得白日见鬼的实力吗?见识到了。
“那起码请名侦探吃红豆大福!!”
“是是,一整套礼盒是吧?”
“这还差不多。”
虽然从这份对话里,中岛敦总觉得他们可能又被耍了,但因为乱步先生并没有指责太宰撒谎,所以对方说的应该确实全部都是真话。只是事实可能和他们想象得有所出入罢了,不过曾经烧过老师好几箱珍藏情书的少年并没思考过这个事实能被他的老师歪曲到什么地步。
鉴于第二天,太宰就恢复正常?地迟到了,大家也很快把这个小插曲遗忘到了脑后,直到过半个月后青年又一脸死鱼样子躺在沙发上。
哪怕求助了名侦探,乱步也只是一脸嫌弃地表示不是什么坏事,只是太宰在某个自认为很擅长的无聊项目上被打击了所以在闹别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