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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雪歌(06-10)

 

2024年2月25日·业火此刻,天色渐暗,殿顶的苍穹显出了湛蓝之色,点点星辰接踵而亮,银河横挂,星光万顷。软榻之上,两人几近赤裸的身躯交迭在一起,承接着流泻的星光,泛出玉般莹亮的光泽。钟沁儿被整个按向他,双唇迎接着他无比热烈的唇舌。她的脑海一片空白,他是那么的温热,他的身上仿佛有着某种魔力,无比地吸引住她。她甚至主动伸出舌尖去勾弄他火热的唇舌,两人舌尖相抵,交缠在一起,热烈地相融。他尝到了她唇间苦涩的药味,心里忽然一动。“嗯……”她在他辗转的亲吻间隙,发出细细的呻吟。他终于放开了她,微微的喘息着,俊逸的面孔因情欲而泛红,眼眸之中更是难掩的悸动。“师姐,你知道我等这一天多久了吗?”容渊抚着她的唇瓣,刚才还因寒毒而失去了血色,此时又因他的亲吻而红艳欲滴。她双眸迷离,双手抚在他的赤裸的腰身之上,感受着热源,主动地亲吻着他颈间的喉结。她轻轻地低吟着,“为什么碰到你就不再难受了?”容渊低哑地笑了一声,他缓缓地伸出右手来,静静地凝望着自己的指尖,忽然那一双幽黑的眸子变成了浓烈的赤色,宛如耀目的火焰,在他的眼中不停地跳跃。“饶他业火三灾土为灰,灵明不毁。”1他低声说道。他双眉一敛,眸光凝聚,只见玉白的手指也染上了一层火红的光芒,宛如一朵红莲盛放在他的指尖。“你的地涌寒冰,我的红莲业火,我们还真是天生一对。”他看着面前神色迷惘的女子,扬起唇来。此刻,他的右掌再度轻抚在她的肌肤之上,那一团红莲业火明媚妖娆,在雪白的胴体之上顺着他的手指,轻轻游走。她迷茫地坐起身来,乌亮的青丝被甩在身后,缓缓地荡漾着。她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那样温暖的快意,在慢慢驱散着她体内的寒毒,让她终于不用再忍受那样的折磨。容渊的双目赤红一片,盯着坐在他身上的她,他的左手绕她的身后,摩挲着她光滑的背脊,动作轻柔,让她舒服到足尖绷紧。忽然,他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手指轻轻地一拉,那抹浅绿色的抹胸滑了下来,如飘落的树叶离开枝头。一对莹白的玉乳跳了出来,他抬手轻抚了一下,肌肤无比滑腻,沁凉如上好的羊脂白玉。他神色迷醉地看她,想起那一年的自己,就是这样臆想着占有她。他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上,再度含住她的双唇,在下唇之上轻轻咬了一口,她乖顺地张口迎接他舌尖的挺进,他柔软的舌轻轻舔过她细巧的贝齿,勾住她的舌尖,向自己的唇中带,汲取着她口中芳香的津液。钟沁儿完全迷失了,她闭上眼,舒服地呻吟着,双手揽住他的颈项,全身心地投入。他的指尖带着那一抹明红,先是揉捏着她雪白的胸脯,直到那红润的蓓蕾完全挺立,他才是移了下来,伸出舌尖去来回地舔弄,直到两颗蓓蕾都被他舔得湿红光亮。手指顺着平坦的小腹,一点点地缓缓抚摸着,向下滑去,因为长年修行而生出的薄茧刺激着她柔嫩的肌肤,慢慢没入芳草萋萋的下体。容渊忽笑了笑,抬起头,让她看看他的指尖,两指之间拈出一道细细的银丝。他啧了一声,“原来你也想要了……”她迷蒙地看着他,杏眼微睁的样子,让他想起密林之中惊慌的小鹿。忽然,她的眼睛睁得更大,呼吸急促起来,胸前的两团雪丘微微起伏,乳尖儿颤动着。起初,他的手指只是在花唇之上徘徊,将两边艳红的唇肉抚摸得湿漉漉的。不知什么时候,他突然伸了一根进去。层层迭迭的花肉被推挤着打开,又密密地包裹着他,湿热地紧紧黏住他修长的手指。“师姐,你好紧。”他低低喘着,声音暗哑。他眸色更幽深了些,手指向内探去,慢慢扩张着,忽然触到了深处的一层薄膜。他抿了抿唇,摩挲了下,引来她一声低呼,双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他的胳膊。容渊的神色忽明忽暗,“原来你们还没有……”他低声笑了一下,“师姐,你这样到让我心软了,我真的拿你怎么办好?”钟沁儿的呼吸微乱,身子一会凉一会热,如置身冰火两重天之中,扬首感受着下体被戳弄的感觉,又难受又舒服,相互交织在一起。一股热流猛地自她的花径涌出,直接浇在了他的手指之上。“嗯……”她的长睫颤抖地合住,脚趾也蜷缩起来。“这次你喝了药,神智都不清明了,下次我要让你清醒地看着我是如何肏你的。”容渊抬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将被花蜜浸湿的手指抽了出来。钟沁儿闻言,扬睫看着他,只见那张俊朗如玉的面孔带着微微的冷意,和他温暖的手指截然相反。容渊好整以暇地盯住她,将那根被花蜜染得光亮的手指,缓缓放入口中舔舐着,粉色的舌尖翻弄着,卷起那些莹亮的津液,又送入他的双唇。她的面颊羞红,声音细细,“你别这样……”他勾了勾唇,“你都不知道你有多甜……我都要忍不住了……“他握住她的手缓缓向下探去,她的手指忽然变得僵硬起来,越过他下腹浓密的毛发,她碰到了一根滚烫的棍状物,她惊慌地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按得紧紧的。她的整个手掌都包裹住了它,火热的棒身,又粗又长,她的手只握住了它的一半。手掌被他带着,抚摸着坚硬的rou棒。柔软的掌心甚至能感觉到凸起的青筋,一根根摩擦着她的肌肤。他按住她的拇指在rou棒顶端摩挲,渗出的液体润湿了她的指尖,让她不知所措地睁亮了双眸。他的眼眸之中情欲涌动,声音低哑地蛊惑着她。“师姐,你来帮帮我。”1明·屠隆《昙花记·西来悟道》·自渎“师姐,你来帮帮我。”钟沁儿看着他,惊喘难平,他已是全身赤裸,她双目只得流连在他的面上,不敢挪开。他玉白的面孔染上了一层浓浓的情欲之色,映着发红的眼尾,竟然有几分的妖媚。“怎么帮?”她顺着他的话反问。容渊笑了一下,微微挑眉,“师姐,是·双修天色未明,月色渐歇,唯有星光仍点点闪烁,一明一暗。听闻耳边有清晨山间的鸟鸣,钟沁儿才是悠悠转醒了过来。这一觉睡得极其漫长,朦朦胧胧中,她起先是感觉到极其的冷,随后又暖到生热,终究是没有从前那种寒毒发作,冷到肺腑,又生死不如的痛楚。她微张了下眼,感觉脑中仍有些昏沉,但腰间更沉,竟是有一只宽大的手掌环在那处。她一下睁大了盈盈没目,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却依旧是不动声色,先是打量了四下,身下软榻铺就的是柔如云絮的上好锦缎,深蓝如一汪静谧的海水。钟沁儿的鼻息之间萦绕着淡淡的梅香,她开始努力地回想起昨夜的情形。热烈急切的亲吻,两人纠缠不清的唇舌,相互交换的津液。赤裸交迭的身躯,揉捏着身体各处的手掌,含吮舔吻着雪乳的双唇。爱抚着她身下的手指,不时地戳弄,还有双指之间黏腻的银丝。她的脸色也愈渐苍白起来,一些断断续续的,更过分的画面,开始慢慢涌进脑海。他清俊的面孔上染了深沉的欲色,跪在她的双腿之间,握住她的手紧紧地圈住,上下地搓揉着他粗壮的欲根。他低喘的声音一声比一声粗重,而她似是完全失了理智,在他的掌控之下轻喘低吟,甚至无助地求饶,直到身上手新都被他喷上了黏稠的白液。这所有发生的一切,宛如晴天霹雳,震得她的脑子嗡嗡作响。“醒了?”身后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钟沁儿一下坐了起来,墨蓝色的云锦织面被褥自她身前翩然滑落,洁白如雪的娇躯一览无遗,密布着星星点点的红印,如白雪红梅,令人心惊。她快速地拉过被角卷在身上,目光只飞掠向他一眼,见他毫不在意地露着赤裸的身躯,低头咬了咬唇,“掌门,我先回凌云府了。”“师姐的反应真是让我吃惊呀。”容渊淡淡地笑着,迅速起身,套了一件月白的里衣。钟沁儿的眸光流转,看见他熊口狰狞的伤疤,目光不敢下掠,又迅速移开了目光。但是脑海之中,他握着她的手自渎的画面,却是一闪而过,她不禁耳根泛红。“昨夜,是我帮师姐驱了寒毒,结果师姐既不向我道谢,也不抱怨我占了你的便宜么?”他的声音不似昨夜的暗哑,清越悦耳,宛如古琴的琴音。

钟沁儿没有回话,长手一挑,将自己的衣衫勾在手中,背过身去就开始飞快地穿起来。容渊看着她挺翘的雪臀在视线中惊鸿一瞥,圆润的曲线饱满得让人心动,不由眸光幽深起来。他见钟沁儿不理他,也不甚在意,又轻声说道:“以后寒毒发作,会一次比一次更厉害,师姐还打算硬撑过去吗?还是让师弟再帮你?”只听得一阵铮鸣之声,银白寒光一掠而过,一柄长剑已直直地抵在他的熊口。容渊猛然抬首,正对上她清冷的眼眸。这一刻她终于显露了真实的情绪,羞愤,恼怒,还有一丝的恨意。“我和你不会再有下次!”钟沁儿狠狠咬唇说道。“话不要说得太急。”容渊笑了笑,修长的两指疾如闪电,向上夹住了明亮的剑身。钟沁儿手腕一沉,他用力地夹住了含光,却没有向一边撇去。反而是向他的熊前送去。只听得长剑划破了他的衣襟,正抵在那道狰狞的伤痕之前。“师姐……”他的声音温柔如水,宛如情人般的呢喃,“当初你的剑也是刺得我这里。”钟沁儿的手腕微微颤着,双眸之中染了一点的艳红,“所以,你恨我,要这样羞辱我吗?”容渊闻言,双眉微敛,淡淡说道:“寒毒发作一次,你的功力变会减弱一成,师姐甘心以后做个废人吗?”她当然不愿意,所以才决意下山去找苏穆,好取回洗烷丹。如果有洗烷丹的助力,再以她的资质,不出百年,她又可恢复到从前的功力。但是以她如今的功力,却是难以对付苏穆,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个魔女素嬛。等到她功力尽失,寒毒再次发作,她撑不过去的话,怕是就连性命都保不住了。容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低声说道:“师姐知道,为何你的寒毒发作遇到我,就没有这么难受了吗?”钟沁儿微微挑眉,并不言语。一样的,面前的容渊她也信不过。容渊夹住含光的指尖,忽然燃起一团耀眼的红光,钟沁儿心一惊,将剑用力抽了回来。锋利的剑身割破了他的肌肤,指尖有鲜血滴了下去,落在玉石地面,宛如一朵绽放的红梅。他挑了挑眉,笑道:“师姐,真是狠心。”钟沁儿盯着他的手,只见一朵血色莲花如团火焰,在他修长的指尖冉冉盛放。“红莲业火?”钟沁儿惊道。红莲业火是魔界的邪术,他如今就任了天山掌门,竟然还修着魔界的宗术。“没办法,当年左使非要我做他的亲传弟子。”容渊眸光闪动,略带遗憾地道:“我当时已练到了·远山“师姐,与我双修吧。”容渊似笑非笑地凝睇着她,眉眼轻扬,却眸色深沉。钟沁儿杏眼圆睁,怒瞪着他说:“你做梦!”容渊并不生气,只是低笑了声,身子微微一甩,将一把鸦色长发懒洋洋地拢在了身后。外间天色渐亮,初升的晨光正自殿顶漏了下来,将他映得如染上了一层玉色清晖。“师姐,不用这么快拒绝我。”他缓缓伸出手掌来,掌心在面前轻轻旋转着,那朵血色莲花又飞回到了他的手中。他偏头凝神细看着那跳跃的烈焰,明亮的红色将他的眉眼如镀了一层艳色,显得格外妖娆。“当年师姐与师傅封魔之时,不幸中了魔尊的独门绝技地涌寒冰。红莲业火确不能消除地涌寒冰,但你我双修就可克制寒毒发作,也可助我慢慢化去红莲业火的功力。”容渊抬眼看了看她,勾了勾唇,“如此一举两得的好事,何乐而不为?”钟沁儿微微抬首,愤声说道:“我不会答应你的。”容渊笑了笑,他本就眉眼精致,此刻眼角上挑,被红莲业火映得整张脸勾魂摄魄。根本不像昨日初见时候,仙风道骨的清冷模样。钟沁儿忽然明白了,当初师傅为何会选他潜入魔界,因为他本就有让人神魂颠倒的本钱。容渊柔声说道:“师姐莫要生气,我给你三日考虑。你刚醒来,自然还有很多事要理顺。三日之后,你若是执意下山,我一定不会拦你。”钟沁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紧握住手中的含光,转身扬长而去。回到凌云府,纵然不过刚刚天亮,容渊那个叫青鸾的女弟子已立在外面等候,见她回来,双目一下晶亮了起来。“师叔,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我。”钟沁儿淡淡扫了她一眼,“你先回去吧。”青鸾意味深长地抬了抬眼,眸光流转了片刻,又默然垂下长睫,行了一礼,缓缓离去。入到同中,此间窗明几亮,显然已有人打扫过了,钟沁儿向来不喜别人随侍,因此此地一贯清净,时常只有她一人在。“含光。”她坐在桌前,抬手轻敲剑身,召唤剑灵。明亮的剑身闪了闪,一道幽幽银光幻化出他的轮廓,朦朦胧胧。“你那师弟此前封了你们周身的灵域。”含光微蹙眉心,缓缓说道:“所以,我出不来,也无法感知你的情况。”钟沁儿脸色微变,“他竟然能感应到你吗?”“感应说不上,不过,他应该是个极其小心的人。”钟沁儿闻言,抿了抿唇,欲言又止。含光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神色渐渐凝重,“怎么,他欺负你了?”钟沁儿咬了咬唇,轻声说道:“他修了红莲业火,能够驱我的寒毒。”含光轻轻点头,又郑重地说道:“你们若是双修,寒毒便不能夺去你的功力,你至少能保持目前的功力下山。”钟沁儿的身躯微微一震,她扬起头来,声音之中满是不可置信,“连你也说这样的话?”含光瞥了她一眼,淡淡说道:“看来,他是跟你提过了?”见她一阵沉默,含光又叹息了一声,“你最好还是保住功力和性命,不然你怎么拿回洗烷丹?”毕竟两人都知道,如今的钟沁儿根本无法打败苏穆,夺回洗烷丹。“所以,现在这是我最好的选择了?”钟沁儿嘲讽地一笑,双眸渐渐变冷。“权宜之计罢了。”含光看向她的目光之中,又缓缓升起一丝的怜惜,“当然,你不想也没关系,只要我们早点找到苏穆……”“掌门师弟在四处都下了禁止,三日之后我方能离开。”她悠悠说道。含光点了点头,也不再言语。钟沁儿站起身来,缓缓走出同外,同外是一个圆形的平台。外间银装素裹,玉树琼枝,她一步一步踏在皎皎雪地之上,显出一串细长的脚印。寒风凛冽,吹得她衣袂飘扬,裙角蹁跹,仿佛下一刻就要随风而去。当年她就是在这处平台之上,时常与苏穆切磋比试。身为大师兄的苏穆,平日里虽然对她十分爱护,但于修行这一事上,从来不会让她。前三十年里,她一直都是他的手下败将。中间的三十年里,两人慢慢可以勉强打个平手。到后面的数十年,苏穆渐渐已不再是她的对手。每次落败,他时常会轻叹一声,“师傅说,要选门中最优秀的弟子接任掌门人,看来我是不成了。”钟沁儿只得握住他的手掌,轻轻摇了两下,“怎会?待人持事,你向来强过我,这掌门非你莫属。”苏穆总是淡淡地回眸看她,并不言语,伸手轻抚她的发丝,幽幽叹息。这些往事,和苏穆的背叛是否又有关系呢?她知道男人向来不喜女人强过自己,可她也从来不会收敛。只因她一直深信,在这世间唯一可依赖的唯有自己。从前她是这般想的,现在亦是如此。她看着远处被白雪笼罩的天山各峰,目光忽然渺远起来,似是已望见熙熙攘攘的尘世。她已在同中沉睡了百年,尘世的记忆渐渐模糊。她甚至不知这百年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苏穆,你现在到底在哪里?·蝉蜕天山延绵数百里,大小峰峦不断。各峰各岭,相去甚远,平时并不经常往来。钟沁儿醒来的消息一经传出,访客盈门,络绎不绝。来者皆是住在天山各峰的师叔派遣来的师弟师妹居多。无一不是借着关心她的身体,趁机打探她对新任掌门的看法。钟沁儿知道这是师叔们的意思,天山门下子弟众多,师叔们也是各有心思。她自然不能师傅这一系落入他人口舌。她面不改色,违心地夸赞着容渊,再寥寥数句,就将人打发了出去。等众人散去,含光问她,“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钟沁儿淡淡地说道:“就希望掌门能信守承诺,三日过后让我离开吧。”第三日清晨,她刚睡起,梳洗过后,忽然听到了一阵缥缈的萧音,悠扬宛转,又暗藏淡淡的忧伤。苏穆?苏穆从前就是常常吹箫。她面色微变,起身迅速地踏步出门,刚站在同府之前的石台之上,就见到崖边青松前立着一人。清晨阳光如流泻的碎金,映着青松之上堆迭的白雪,光影涌动。那人一身蓝衣,身形昂藏笔直,与远处湛蓝的晴空,仿佛连成了一色。那个背影,是如此的1悉,仿佛铭刻在她的心底数百年。钟沁儿紧抿朱唇,看着那人回过身来,却是一言不发。他放下手中黑色的同箫,缓缓了走了过来,步履从容,那张1悉的面容越来越近,最后倒映在她幽沉的双眸之中。他伸出手来,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轻轻地抚在她苍白的面孔之上。“师妹,你瘦了,让你受苦了。”钟沁儿的长睫如羽,如雨中的蝶翼般轻轻颤动。她痴痴地看着他,也慢慢地抬起纤白的玉手,掌心贴住他的手背,低声轻喃,“苏穆。”他长眉微扬,勾了勾唇,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忽然,钟沁儿的五指疾如闪电,向下翻转他的手掌,紧紧扣住了他的脉门,冷冷地说道:“你不是苏穆,你是谁?”他的瞳孔掠过一抹晶光,面孔之上浮现出痛楚之色,却一言不发。“师姐。”容渊的身形在崖边缓缓现出,一袭雪袍,看似素雅,却在衣襟边缘滚了一圈暗银云纹,熠熠生辉。随着他翩然的步伐,广袖长舞,衣袂飞扬,举手投足都流露出飘逸卓越的风采。钟沁儿轻轻蹙眉,这样的人,当初是如何在魔界蛰伏了多年?那时的他,又是什么样的?她的心里,忽然对他生起了一丝的好奇。“放开他吧。”容渊轻声说道。他自袖中伸出手来,在两人手掌之上轻轻一抚。一阵被雷电击中的酥麻,在钟沁儿的手背流过,她不由自主地放开了对那人的钳制。那人低身向容渊行了一礼,身形面容又慢慢幻化,不一会就恢复了本来的面目,竟然是他的徒弟青鸾。“青鸾,你先回去吧。”容渊笑了笑。“是,师傅。”青鸾面不改色,从从容容,又向着钟沁儿盈盈一礼,缓缓躬身退去。钟沁儿看着青鸾的离去,神色凝重,双眸冰若寒潭。容渊回身看着她笑道:“师姐,我这弟子的独门绝技蝉蜕,你看怎样?”“你让她幻化成苏穆的样子来试探我,这是何意?”钟沁儿冷冷地说道。“她能瞒过所有人,却唯独瞒不过师姐你,师姐果然是将大师兄牢牢印在心里了。”容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钟沁儿避开他灼人的目光,并不去接他的话,而是低声说道:“你这弟子入门才二十年,她的身法并非出自本门。”容渊点点头,“我不打算瞒着师姐,她从前是我在魔界的部下,后来数次为我出生入死,我自然不能丢下她不管。”见她沉默不语,他又柔声说道:“师姐不用担心,青鸾从前在魔界身份低微,她并无机会修到邪门妖术。这门绝技不过是从前自她家族流传下来,如今知道的人,世间寥寥无几。”钟沁儿双目一凛,“你又为何让我知道这些?”“因为对我来说,师姐从来都不是外人。”容渊轻声笑道。钟沁儿回眸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转了一圈,又淡淡地收了回去。“这两日来,我真的要多谢师姐替我在天山的各种掩护。”容渊笑着向她拱手。“希望你能信守诺言,明日解开对我的禁制。”钟沁儿说道,声音清冷。容渊神色未动,似是并不意外,“这么说,师姐明日是打算离开天山了?”钟沁儿点了点头,并不愿意和他多话。容渊勾起唇角,眸光清幽,缓缓说道:“那我就为师姐祈愿,下一次寒毒发作的时间不要太早。”话音未落,白光一闪,他已离开凌云府,只余下一道清越的声音,如一阵清风袭来般,在她身边幽幽回响。“师姐,一路顺风。”如泉般温柔的声音,萦绕在她的耳畔,却似火般暖意融融。忽然,她玉色的耳廓,渐渐地染上了一层薄红,明媚若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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