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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落难汉商

 

「不知道。」两人同时说道。

「既来之,则安之,再怀念再不舍,我们也必须向前看。」潘文秀看着杨彦道:「至少,我还有你这个兄弟陪我。」

「好兄弟。」

「好兄弟!」

两人互相击拳,最深刻的友情,最信任的朋友,就是彼此,可惜,身边依然少了四个人,或许他们在h泉之下,也互相扶持着吧,两人都对四个可能永远消失的朋友,保持着最深刻的记忆,他们要把六人的身影,狠狠的,牢牢的,记在心中。

另一方面,崔文浩正忙得焦头烂耳,几个底层的小管事不断把资料送到崔文浩桌前,上头计载着各地的人名、店铺、家眷等等……,满刺加、江南、琉球甚至更多地方,凡是和崔家有关系的人都ch0u掉回来,这些资料自然也流了回来,崔文浩不可能不处理这些外地人手的归属。

事情繁重和且繁琐,他也想直接扔给其他大管事去处理,但那些大管事b他更忙,真再把工作扔给他们,他们要不是过劳si就是只能闹自杀了,崔文浩不可能不考虑效率和後果,三思五虑後,他还是只能决定让自己来。

刚看完一份文件,把纸卷放到一旁,一个奴婢就向前递茶过来,崔文浩见到她开口问道「杨彦和潘文秀,他们如何?」

那人正是崔文浩送给杨彦的侍nv蝶儿,蝶儿说道:「阿郎把事情交给两位公子後,他们两人整天都在做那件事。」

崔文浩把一卷文卷收了起来,道:「你继续盯着他们,还有,叫彭老多给些人手,现今已和番人撕破脸,必不能让两人有失。」

「是。」蝶儿说了一声,随後又道:「阿郎吩咐潘公子前往达邦部落,是否也遣蝶儿相随?」

崔文浩喝了口茶,他微笑道:「我已把你送给杨彦,你怎麽还能随潘文秀到达邦去呢?」

蝶儿低头不语,崔文浩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看着竹窗外的景se,道:「我送给潘文秀一份家业,还期望他能好好利用,他那边我另有人盯着,这两个奇人我始终都0不透……对了,杨彦平时都在做些什麽?」

蝶儿回覆道:「杨公子几乎不回家都在外奔波,平日不是处理阿郎交代的事就是坐在山腰喝茶发呆,清儿姊姊和蝶儿都会轮流一人在家一人来向阿郎禀报,杨公子倒没生疑,不过……他和潘公子都有些让蝶儿不明白的地方。」

崔文浩一奇,问道:「什麽地方?」

「他们总说些回到那个地方或者是否回不去之类的,而他们的用词,有些蝶儿仍不了解。」

崔文浩一0自己的下巴,喃喃猜测的道:「那个地方?是中原祖地麽?这两人对我所说的事倒不假……」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年少的青年走了进来道:「阿郎,杨公子两人来了。」

崔文浩看了一眼蝶儿,只见蝶儿一个闪身,速度之快立刻藏到门的後方,随後消失不见崔文浩道:「知道了,请两位公子到茶室相候。」

在茶室,一张小茶几上搁着三杯茶杯,潘文秀说道:「文秀在这里谢过崔兄了。」

崔文浩笑道:「客气,客气了,若潘兄在邦亚站着脚,我这里也需要你帮忙,这些人情到时你自然会还我的,这不过是先给你个头款罢了。」

肖九这时闯了近来,他手里拿着一份名单道:「阿郎,潘公子的行李已经备全了,随时可以启程。」

崔文浩点了点头,拿起茶杯道:「今日在这以茶代酒,祝兄弟成功了。」

「乾!」杨彦和潘文秀也拿起茶杯,将茶水喝下。

三人走出茶室来到室外,这几日的赶工重建让崔家村已有些规模,更令人一奇的是村内有几批马,听说这些马是重中原回到东宁的人带回来的,在台湾古代是没有马的,电视看到的是之後明郑时期或清代从中原引进来的,马这种东西在台湾这种河流泥沙多的地方是很难行动,但作为短距离通勤交通来说还是很好的。

几十个人正在整理一箱箱行李,见到崔文浩立刻丢下手边的工作,点头道:「阿郎。」

崔文浩点了点头,伸出手拉过潘文秀道:「今後,你们的阿郎就是我身边这位潘公子,你们本是崔家的家奴,服侍潘公子时,不要让我这前东家丢脸。」

「小的见过阿郎!」众g家奴低头道。

这时另外一边来了几个人,一个nv子羞羞的走来,典型的妇人装扮,一旁还有四五个不像是g粗活的家奴,通通都腰间佩着剑,崔文浩对潘文秀道:「这位姑娘叫花儿,是我送给潘兄的一个侍nv,另外几个人是会武功的,潘兄在番人聚落身边跟几个懂武功的人多少安全些。」

「崔兄客气了。」潘文秀道。

崔文浩笑着和潘文秀推让一番後,脸稍沉的道:「这一回邦亚部落就交给你了,我以决意立足东宁,让各番人部落投效的要事就全仰你了。」

「我明白。」潘文秀露出自信的笑容。

「物力、人力,只要你有需要随时向我开口,不必客气。」崔文浩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忽然远方一阵sao动,崔文浩下意识的看过去,只见风尘仆仆,一匹快马疾奔儿来,马上那人喊道:「阿郎,彭爷有急事相报!」

待那人停到崔文浩面前,立刻翻身下马,递过一张信,那张信已被那人的手汗稍微沾sh,崔文浩接过信正在翻阅,那人也立刻说道:「彭爷那受到南方几个部落的围攻,事态紧急,彭爷急请阿郎调些人手过去。」

崔文浩看过那些信,问道:「番人有多少人?」

「二百到三百不等。」

两百人和三百人,对一个部落来说很多人了,不太可能是一整个部落都派出人来,b较可能是属於同一族却不同部落,才能一次出这麽多人,打仗是会si人的,崔家的人不大算军队,充其量算是海贼战力的人,说是战争倒b较像是大规模的械斗。

崔文浩回头对肖九道:「去请吴老到请客厅说有急事相求,此外立刻派人前去帮助彭爷。」

肖九应了一声,他也知道事情重大,只是一会便飞快的消失在人的视线当中,崔文浩向杨彦问道:「杨兄,你是否晓得在南部部落的各部族分布?」

杨彦摇头道:「不大清楚,基本上我所知道情形都描述在〝分布图〞上,南方可能遗落的番族可能是拉阿鲁哇或卡那卡那富的两族的族人。」

拉阿鲁哇族和卡那卡那富族在台湾教育上很少出现,一来是当今政府对於台湾本土文化的不重视,二来是偏向中国化的倾向,对於台湾本土的历史和描述都不大详细,杨彦之所以晓得,全赖大学时期历史老师的重视和教导,对於现在学生而言,大多对居住在的这个土地有着太多的不了解。

而拉阿鲁哇和卡那卡那富,是杨彦用现代的翻译而来的,并不是指当时这两族的名称,崔文浩继续问道:「那这两族约多少人?」

杨彦摇头道:「这我就不了解了。」

崔文浩顿了顿,嗯了一声,忽然远方一阵吵杂声,一个0着上半身的大汉急急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道:「阿郎,杨公子,雅美部落的俘虏到了。」

崔文浩和杨彦对视一眼,崔文浩笑着抬手一请,轻声道:「杨兄,该你出场了,有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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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当当!」一连串敲钟声响起,有人扯起喉咙大声用汉语喊道:「退!大伙都朝後退!」

这是一个刚要建立不久的小村落,四周的围墙几乎还没见好,东倒一块,西塌一成,村内还有许多建筑都是内构暴外,才盖到一半,但高楼辽望台和警示钟却是老早就见好了,这时起了大用。

彭大海急急忙忙穿起软甲,这是一种用丝绸做成的小内衣,有点像是现代的长袖内衣,十分柔软而且延展x很好,被箭簇s中时,只要身着这种内衣大可使箭簇不致於入内太深,算是一种很好的防具,在成吉思汗的时代,毫下的蒙古铁骑几乎人人身着一件,由此可见这种防具如此的重要,当然当时极少数人知道,这是杨彦提出来的东西之一。

特别是当时原住民所使用的弓箭,有些是装以石制的箭头或者骨制的甚至还有直接把箭身削尖充当箭头,对於杀伤力远不b汉人的铁制箭头来的好用,虽然武器落後,但人多优势仍把彭大海手下的海盗给杀得七七八八。

彭大海躲在辽望台上头,悄悄的看着,骂道:「g他娘的,这些番人b交趾的番人更烦人。」

彭大海身为崔家海运的大头头,手下的海船和船员在当时还没有南宋或明朝有官方护卫军队的保护,只能自己自保的情况下,人人几乎算是海盗和商人参半,对於大规模的械斗都还算是熟悉的,这也不难理解,只能自己保护自己,当然能力b起一般平民更多了些战力,加上平时送货老遇到些打劫的,对於血b起一般汉人农民也都麻木了。

「小七!小七!」一个狼狈的年轻人,肩上中了一箭,正拖着一个0着上半身,身上cha着数十支利箭的少年,那少年脸se惨白,上半身浸满了鲜血。

「那不是程宇和小七嘛?快!快!把他带到塔内!就是你,发什麽呆!快给老子下去。」彭老对身旁一个大汉道,见大汉还没行动,连忙一脚从他t0ngbu把他踹了下去,自己也赶紧爬下辽望台。

程宇被那大汉拉近台门内,他瞧见彭老正风风火火的爬下来,连忙哭喊道:「彭爷!彭爷!小七不行了!」

彭大海连忙凑到程宇面前,只见他怀中躺的小七已经有气无力,彭老顿了顿脚,问道:「小七怎麽没有穿软甲?」

程宇一愣,他自己也没有穿,彭大海有再三交代过,这种防御装备平时不穿也罢,但再跟番人较量时一定要穿上,这可是保命的东西,但对程宇这种年轻小夥子而言,这种东西穿着绑手绑脚的很不习惯,远不b在海上0着上半身舒服。

彭大海也大概猜得着一二,他也急着骂道:「你们两个兔崽子,老子的话都没听进耳里,现在可好……这是?」

彭大海0向小七x口的其中一支箭簇,再看向其他立在小七身上的箭支,那箭头入内八分,原住民的弓箭绝对没有这样的杀伤力,像程宇肩上中的那一箭,晃阿晃的等会就自己掉了,他很清楚,这是他们做的铁制箭头。

「妈的,那些番人已经开始用咱们剩下的弓箭了……」彭大海喃喃道,他看着小七,他也不舍,这可是他从小带到大亲得跟亲儿子一样的孩子,但真的小七现在的状态大罗神仙也难救,铁制的弓箭穿透力太好,有其中几箭都shej1n重要的内脏器官,在当时的医学,这几乎都宣告si刑了。

小七张了张嘴,但都发不出声音,反而剧烈的咳了起来,咳出一摊又摊的鲜血,程宇大叫:「小七!」

小七也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他伸出微弱的手,抓了抓彭大海身上露出来的丝绸内衣,向程宇微笑的张了张嘴,好似再告知程宇,他很後悔没有听彭爷的话穿这东西,并提醒他要记得穿上,很快的,小七的眼睛合上了,再也张不开了。

程宇老泪纵横,这可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兄弟阿,居然说走就走了,昨天还开开心心的喝酒捉鱼的好兄弟,今天就si在自己的怀中,彭大海用手0了0小七的惨白的脸庞,并拍了拍程宇的肩膀。

这时门口传来欢呼声,有人大叫:「番人退啦!他娘他们终於退啦!」

彭大海悲伤归悲伤,但他还仍有理智,他推开不远处的木门,只见几个si守在聊望台的大汉提着沾满鲜血的刀正欢天喜地的叫着,四周还有许多番人的屍t,因为是只建立到一半的村落,很多防御x建筑都还没完成,番人只要趁着乱战,很快的就能0进村内任何地方,彭大海喊道:「高兴的p!给老子去查查咱们这回损了多人!」

彭老爷直接一盆水把那几个大汉浇醒,他们连忙跑开去检查自己人的损失,彭大海往前走去,一脚踢飞挡在他路前的一具番人屍t,彭大海喃喃的道:「这回是今日弄巧成拙

一个瘦小的身影被绑在一根断裂的木桩上,一旁还连着数十个相同的身影,其中一个身影正不断的挣扎着,并咒骂道:「鲁抹儿头目居然要我赔罪!你还算是头目嘛?居然向汉人低头!你不配当雅美族的头目!你不配!」

在数十个木桩的对面,是一个个被綑绑着的雅美族人,鲁抹儿站在两方中间,开口道:「我没有向汉人低头!我只是要告诫你们,做任何事都必须想到後果!」

鲁抹儿走向前,走到那瘦小的身影面前,那人正是乞牡秘,一脸的刺青图腾,在他这个年纪是十分少见的,从年纪和花纹可以看出这个人有多了不起,他只是个未满十六的少年,可是同时他也是雅美族鱼家三nv

只见蝶儿满脸威严的从门口走了进来,杨彦怀中的蝶儿吐了吐舌头起身,只见两个蝶儿在眼前晃,杨彦不免得有些眼直,「这是……」杨彦有些恍然。

「阿郎这位是我鱼家么nv,唤作宝儿。」门外近来的蝶儿低声说道,杨彦这时才看清楚,方才这个怀中的蝶儿身高的确矮了一些,眉间也有些稚气,和真正的蝶儿相b少了些气质,而且x埔好像也小了些……

〝蝶儿〞吐了吐舌头道:「蝶儿姐姐叫人家练习易容,人家这不就是在练了嘛?还大呼小叫的。」

蝶儿听到自家妹子说的话有些动火,骂道:「我可没你叫你整天乱晃,平素你胡来也就罢了,怎麽可以对阿郎无礼呢?把脸皮卸下。」

「是是……」说完,往脸上一扯,一张面皮完好无缺的被撕了下来,那张薄透的面皮下是一张稚neng的面容,彷佛悬吊月牙般的双眉底下是一双水亮的媚眼,眼角一抹凤钩,一双娇媚凤眼咂呀咂的,小巧的嘴唇和挺拔的秀鼻修饰着那张粉neng的容颜,仔细一瞧会发现,这人有七分蝶儿的神韵,不过更显得稚neng了一些。

蝶儿气呼呼的道:「真让人不省心,还不向阿郎致歉!」

宝儿对蝶儿办了个鬼脸,转过身屈了下膝盖,双手相cha对杨彦甜甜的道:「宝儿见过阿郎。」

蝶儿握着粉拳,说道:「我是叫你向阿郎致歉,谁叫你打招呼?致歉呢?」

「可我头一次见过……哎呀。」宝儿的脑袋被蝶儿狠狠的揍了一下,她摀着脑袋无辜的说道:「姊姊又打我,呜呜,我要跟清儿姐姐说。」

「随你说去!」蝶儿板起脸来,教训起自家顽皮的妹子,压着宝儿的脑袋面向杨彦说道:「你要说什麽?」

「不说!」宝儿摇着头,用让人心疼的声音道:「宝儿又没有做错什麽……」。

「哎呀?你这是……」蝶儿的俏脸有扭曲了,几乎快抓不着北了。

杨彦见状忙打着圆场,摆直了手掌道:「行了行了,她也没做错什麽。」

见杨彦这麽说,宝儿连忙挣脱蝶儿摆在她头上的手,逃到杨彦身旁,就像一个受委屈的小孩跑到父母身旁一样,她抓着杨彦的衣袖说道:「你看看,阿郎都说我没有错了,为什麽我要道歉?」

蝶儿双手叉着腰,气愤的道:「你反了你?」

「好啦好啦。」杨彦开口说道:「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原谅她吧。」

蝶儿欠下身,说道:「阿郎都这麽说了,好……,你还不谢过阿郎。」

宝儿这才欢喜的跳出来,直挺挺的站在蝶儿身旁,果然身高有些差距,宝儿的身高确实只有约一米四左右,宝儿学着蝶儿欠下身子说道:「宝儿谢过阿郎。」

「好好,对了,你说你们姓余?」杨彦问道。

蝶儿点了点头,回答道:「是,蝶儿姓鱼,游鱼之鱼,小名露蝶。」

她0着一旁宝儿的头说道:「宝儿小名露宝,是我鱼家么妹。」

「鱼……鱼阿,真是特别。」杨彦喃喃的说道,随後又问道:「你们和清儿,三个是姊妹?」

「是。」蝶儿回答:「清儿姊姊为首,次之是蝶儿,排末则是宝儿。」

杨彦0着下巴道:「这样阿……宝儿的身手还不错,只是一下子,就把我整个制伏的sisi了。」

鱼宝儿很骄傲的抬起头,道:「我就说我的武功不输姐姐们吧!」

「噤声!」鱼蝶儿狠狠的瞪了鱼宝儿一眼,鱼宝儿连忙低下头,杨彦查觉有异,下意思的嗯了一声当询问,鱼蝶儿低下头接着道:「不瞒阿郎,我鱼家本是武学大家,祖辈在中原时响有名声……」

杨彦稀奇的看了他一眼,鱼蝶儿继续说着:「我鱼家jg通的是伏击之术,擅於暗杀及突袭,和大开大获或巧龙狡诈的武术有别,祖父名叫鱼摄天,人称鱼夜叉,在中原唐国一代颇有盛名,曾任唐国虎将林子虎的亲卫,因受人残言而被迫辞官,之後更受唐国迫害,鱼家在唐国一代被朝廷通缉,家道中落被迫流连海外,所幸遇见崔家收留,才不致我鱼家绝世。」

杨彦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你说你擅长什麽?暗杀?」

「是。」鱼蝶儿诚恳的说道:「是,鱼家本宗五行遁隐,五行之中更擅於水,其静如潺潺留水,其动如怒海涌波,毒、伏、静、袭……无一不通,家中老小大多习过本家武艺,蝶儿和宝儿及清儿姐姐都不例外。」

杨彦听得有些头晕,什麽五行术?要是在现代听到这个还会以为那人发疯呢,不过既然穿越到这个时代,难说ga0不好有什麽盖世武功,人都会穿越了,还有什麽不可能?

杨彦忍不住开口道:「那可否秀个……嗯,露个一手瞧瞧?」

「遵命。」鱼蝶儿话一完,人瞬间凭空消失,杨彦吓了一跳连忙从椅子上蹦起来,她回过头想找看看鱼蝶儿身旁的鱼宝儿,这才发现鱼宝儿也不见了,杨彦大惊,连忙左顾右盼,发现四周都无人,杨彦转了几个圈,四周还是不见一丝人影,他忍不住直呼冷气。

这时背後传来一个尖物碰触的感觉,杨彦别过头,发现依然没人,这时鱼蝶儿的声音自身後传来道:「蝶儿得罪阿郎,还请见谅。」

杨彦再别过头,赫然发现鱼蝶儿出现在身後,鱼宝儿也跟在一旁,杨彦忍不住惊喜的问:「这……这怎麽做到的?」鱼蝶儿见阿郎很是惊喜的表情,也跟着露出笑靥解释道:「这并非什麽奇术,只是观察阿郎的目光,来乔动自己的身形罢了。」

杨彦有些激动,他忽然双手握住鱼蝶儿的肩膀,鱼蝶儿吓了一跳,见杨彦的表情十分通红而且气喘吁吁,难道阿郎认为她这是奇人异术的神通嘛?鱼蝶儿刚张开口,杨彦就抢先开口问道:「我可不可以学?」

「阿?」

***

「哈哈哈,怪哉,真是怪哉,早说这人我看不透,还真让我看不透,没想到他会想学这东西,那家伙的脑子到底在想些什麽?哈哈哈……」崔文浩把纸扇收起,敲着桌面一边敲一边笑,好似再打鼓一般。

崔文浩笑了一阵後道:「那你之後怎麽做?」

鱼蝶儿单跪在崔文浩面前道:「奴婢不敢违背阿郎的意思,只是简单的教授一些基础,今日一早,便见杨公子在家中空地勤练……」

「罢了罢了。」崔文浩笑着道:「他想学就给他学,他想练就给他练,鱼大。」

忽然崔文浩身後出现一道黑影,黑影发出深沉的声音道:「属下在。」

崔文浩头也不回的道:「你跟着蝶儿一同到杨彦那,把你们的武功,好好的教教他。」

「是。」那黑影是一个身穿黑袍的大汉,那人应了一声,随後又开口问:「阿郎,属下过问,那人是警戒之人,属下是否该藏露一些。」

「不用。」崔文浩将扇子打开,那是支阔约的白扇,上书着一个崔字,崔文浩缓缓的扇着道:「这人不需太过顾忌,他想要什麽,就给他什麽,当成我的意思下去做,他做太越矩的事,你们在他身旁也好盯着,他随後会到雅美部落去,我本就想让你们随行,这下方好。」

「是。」那人应答一声。

崔文浩轻轻的扇着,说道:「还有你们听好,这人对我很重要,我不许他有失,你们谁都可以si,就他不行,他想学这东西,不管是想保命也好,还是单单武痴也罢,你们尽力教他,教会他,让他就算一人碰到钉子也不会简单的si,那我格外有赏。」

「是。」鱼蝶儿和鱼大从头到尾都没抬起头。

崔文浩将手一摆,道:「去吧。」

两道身影顿时消散,崔文浩笑眯着脸,但待他低下头,见到桌上的白纸书卷时,脸又沉了下来,喃喃的说道:「南部也不是那麽好打的,彭老那迟迟没有下文,真是太天真,太冲动了,我得让自己再沉稳些……」

那是彭大海传来的第二则讯息,信上说明了,在南方边界建筑部落遭受袭击的事,番人越聚越多,而且人数越来越多就算了,攻击也随着越来越猛烈,现在si伤已经五百余人了,彭大海就算手下人手众多,也不能这样耗下去,那都是有爹有娘的人,si了一个就是一个家庭破碎,一个家庭伤心,在崔家这个大家的家长崔文浩眼里也尽是不舍。

崔文浩派过去帮忙的大帐房蒋酉和三百人在路上也被番人伏击,人si的七七八八,大批物资还被夺走,吴老派人出去围铲,谁知那群番人往山林里一躲,就小鱼入大海一般,连一片鳞片都看不到了。

可恨的是凶手是哪一族他们都一无所知,吴老的人赶到後,地上居然无一个番人si屍,几乎都是自己人的屍首,地上斑斑的血渍,也有很多顺着拉往山林内,可见番人在战後还有把屍t运走,可是有踪迹是有踪迹,吴老哪敢派人进去,山林就是那群番人的家,一进去可能连鬼影都没看到,自己就成了鬼了。

那个大帐房是崔家少数懂得一些兵法的老人,崔文浩可把这位从南洋回来的老人当宝,谁知道只是简单的送送物资就被人拦了,蒋老先生也被人杀了,崔文浩心痛的难受,蒋酉在年轻时当过兵,还是一员小将,略懂一些兵法,是老年後才弃刀就笔的,在这种地方即有大用,谁知回来不到几天,兵都没练到,就撒手人寰了。

崔文浩本来盘算着将崔家分散的势力聚在一起,就能在东宁迅速的打下一片天,一盘散沙聚起来就是一个坚固的沙塔了,何况他家是岩砾,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太过天真了,但这是自己的第一仗,他绝对不能输,而他也输不起,老家的家底都用上了,一旦失败,崔老爷子留下的大好家业就毁在他手上了,纵然不致饿si,他也无颜面对h泉下的九族亲人。

这时门外有一人急急喊道:「阿郎,莫老他们终於回来了。」

崔文浩闻言,双眼立即瞪大,连忙说道:「好,快快有请,请莫老客房相候。」

***

「清姐姐,阿郎真的要学我鱼家宗术嘛?」鱼宝儿拍在一支粗壮的木枝上,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问道。

树下一人身着淡紫丝袍,手提一壶茶壶的nv子淡淡的道:「这不就在练了嘛?你要不现在上去和阿郎一起练?」

「我才不要呢,那又不好玩。」鱼宝儿嘟着嘴道。

提着茶壶的nv子,用手抚过长发,露出一张洁白无暇的脸蛋,他和鱼宝儿有五分相似,只是因为年长了些,脸上已无孩童般的稚气,所看起来才不大相像,她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神秘的气息,那人就是鱼清儿,鱼露清。

「五行遁水,没有这麽好练的,阿郎已过适合练武的年岁,现在才要迎头苦追是很难的,特别还是我鱼家宗术。」鱼清儿淡淡的道。

她看向高挂在树上的鱼宝儿道:「我鱼家可是把五行之水练到炉火纯青呢,可就有一个不肖子,y是瞧不起自家功夫。」

鱼宝儿吐了吐舌头,反驳道:「人家又没嫌。」

两人在斗嘴,杨彦这时正在受苦,他被鱼清儿用好几斤重的石锁锁着双脚,现在正被要求〝跑步〞,就是跑步,只见杨彦沿着空地周围不断的跑呀跑呀,卖力的摆动自己的双腿,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

「他娘的,造孽阿!」杨彦心里呐喊道。

「姐姐,我看阿郎快不行了。」鱼宝儿嘴巴含着一片好像是r0u乾的东西,一边嚼着一边道:「听说年纪大的人要练得下更多苦功,阿郎应当熬不过。」

鱼清儿笑了笑,她用手掩了掩嘴,说道:「阿郎执意要练的,我们也得从了他呗,这百斤锁只是入门的一环,我们还没鞍上背甲和石环,要是阿爷来呀,这些东西早一gu脑上了,阿郎绝对受不住得。」

「受不住也得受!」一个苍老的声音喊道。

鱼清儿和鱼宝儿同时回过头,只见一个苍老的老人正缓缓的走来,鱼宝儿甜甜的叫道:「阿爷爷……」

鱼清儿也异口同声道:「阿爷。」

那老人看了一眼鱼宝儿,没好气的道:「叫得再甜也得下来,让你爹见了他要揍你,我可不保你。」

鱼宝儿俏皮的做了鬼脸,心里吐着舌头喃道:「阿爷才不舍得呢。」

她纵身一跳,落地时双脚翻了一下,不知道做了什麽动作,忽然闪到那老人身旁,老人用充满老茧的手0着鱼宝儿的脑袋,顺着他的手往上看,那个老人一眼像是受了伤用一条遮布遮着,远看有些像海盗,但他给人却是一副儒雅的感觉,脸上布满岁月的皱纹,虽然穿着宽大的袍子,露出的肌r0u却让人知道那人非等闲之辈,那肌r0u经过岁月的历练,已经跟铁锁一样,除了手上的刀疤以外,丝毫看不出是个练武之人。

这人就是鱼夜叉,鱼摄天,现在是个五十岁末近六十的老人了,在唐国江宁一代颇有盛名,当然好坏都参半,毕尽是朝廷通缉要犯,二十年前,因被控诉擅杀林仁肇当时的对头慕容信喻,而离开林子虎毫下,虽然人人知道这是抹黑,但他不得不背这黑锅,因为慕容信喻si在鱼夜叉善用的武器双钢叉之下,就在鱼摄天率人行经江宁过夜後的昨天,而且鱼摄天的妻子也和慕容信喻si在一块,一块si在床上。

这种事情大多人都会认为鱼摄天受不了绿帽子而痛下杀手,但事实真的如此嘛?鱼摄天自己知道,自己的ai妻不会g这种事,但他知道,林仁肇也知道,其他人却不知道,这时唐国御察使陈昴奉命前往江宁巡察官府贪墨一事,陈昴本就不是一个清廉好官,他b江宁官府的人还黑,来的当天江宁官府就奉上几百两白银和其类贵重物资,这本是一个商贾的家产,因为当日大雨磅礡,风浪如涌,载运船的头船因而翻覆,而那商贾好si不si刚好就在前船里,於是窝囊的si在河里了,他si後余下的货船没事靠岸後,立刻就被官府查扣了。

当时的知府柳太言见到宝山哪舍得放手,立刻派人告知那商贾家属所有货船连人带或都沉在河底了,於是柳太言收买了那船上的船员,但多少也有忠心耿耿的家仆,钱是老实的收了,但还是跑回去告状,这下子事情就大条了。

一告告到唐国朝廷里,皇帝一怒,开始派人撤查此案,柳太言拐个弯谎称那商贾是受强盗所为必非天灾造成,拖词一呈上,立刻就开始找替si鬼,好si不si鱼摄天和慕容信喻的事闹得风风火火,慕容家在慕容信喻si後带着拿着水火棍的小吏就去找鱼摄天理论,鱼摄天被人抹黑还掺绿的本就不爽,他脾气又差,说了几句小吏就要动手抓他,鱼夜叉顿时就炸了,脚一抬顿时就放倒五个小吏,出手也狠,那五人顿时有三人咽了气。

一脚放倒人并不稀奇,一脚踢倒人也不稀奇,一脚把人踢si可就稀奇了,哪有人这麽虚的,一踢就si?只因鱼摄天拜师的对象是个专jg五行之水柔y之盾的师父,教的都是攻击敌人最脆弱的地方,如鼻喉、腰肾等等……这一踢都是踢在重点部位,顿时就踢出了名气,见踢si了官吏,慕容家本来想说对小兵小民的还不想大动g戈,试想名声一报就让人束手就擒,但这一回不得了了,她娘的官吏都被当场弄si了,还有法有天吗?立刻派下人鱼贯而出的报信,凭着家势叫来更多的人和更大的官,鱼摄天也y着头皮,趁人还没到先y开出一条血路,单单一人提着刀,就杀了足足二十人,随後逃之夭夭,跑回老家去了。

鱼家本就不是个良善户族,它是一个在河畔旁靠捕鱼维生顺便偶尔gg打劫的小户,人人都知道这江边的小村落里头的人是土匪,但都没有人点破,鱼摄天的丰功伟业传到柳太言目前,柳知府顿时有种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的感觉,这黑锅就决定扣在鱼家身上。

鱼摄天逃回家乡後只过了一天,大批官兵出动去围铲鱼家,鱼摄天jg通武艺,可是鱼家的其他人可没他jg,顿时就被冲得七七八八,老幼妇孺皆不放过,顿时被杀得si伤无数,血流成河,鱼摄天最後没有办法,四周杀声连天,只好潜入水中藉着水遁,沿着河东流才逃过一劫,他同时也是鱼家唯一活下来的人。

「清儿,把石环给他装上去。」鱼摄天看着地上的石环道。

鱼清儿看着地上石环又看了一眼一副快si的杨彦,懦懦的道:「阿爷,这……这阿郎撑不住呀。」

鱼摄天老嘴一咧,这一笑儒雅的感觉顿时消散,看起来就有些流氓味了,只听他吃吃的笑道:「我鱼家的功夫没那麽好学的,安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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