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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景郁误会

 

“公子, 今日天气不错,你要不要去外面转转明日我们可就要离开金阳县了。”杏儿眼巴巴地看着庭渊。庭渊看出杏儿想出去转,又觉得自己出去把他留在客栈不太好, 很纠结。他便随了杏儿的意思,“那就去转转, 当作强身健体了。”杏儿听他说出去,笑得灿烂, 终于可以出去逛街了一直赶路, 都没四处转过。平安小声说“她早就想出去转了。”庭渊与杏儿说, “以后你想去哪就去哪, 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杏儿应下。虽然答应了下来, 可她并不会轻易离开庭渊身边。主仆三人走上金阳县的大街, 伯景郁留下的侍卫跟在他们身后。街边什么都有, 精致的小吃, 漂亮的香囊, 小孩的玩具,脂粉铺子和首饰铺子也不缺。街上的女子很多, 许多商贩都是女子,绣的扇面或荷包也是极漂亮的。杏儿每个铺子都要看几眼,看到好看的东西,会拿给庭渊看。平安本就是个慢热的性子, 出来这一路都很闷,与杏儿完全不同,杏儿的天性是自由的,她喜欢一切新鲜的东西,出来街上闲逛看稀奇古怪的东西她很开心,庭渊从来没见过杏儿这么开心。平安与杏儿此时对什么都感兴趣想要了解充满好奇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庭渊觉得平安实在是太闷, 问他“你喜欢什么”平安想了想,摇头“没什么很喜欢的。”在庭渊的记忆中,平安做什么都是按部就班,好像确实没有对什么东西感兴趣。庭渊又问“你有什么想吃的,或者有什么想做的吗”平安依旧摇头,望向庭渊“我只想公子身体健康,能够平平安安地回到居安城。”若是真的在路上没了,他就把公子的尸体带回居安城安葬。庭渊知道平安对此是有执念的,平安和杏儿要跟着他一起离开,并不是向往外面的世界,他们只是想陪在自己的身边,怕自己真的死在外面,身边没有一个人陪伴,没有人能够把他带回居安城安葬。杏儿生性自由,她到庭府做工只是为了讨生活,平安不同,他像是一只被囚禁的鸟,与庭渊一样,被囚禁在庭府的笼子里,对外面的世界并不向往,感知力不强,他做不到和杏儿一样对什么都充满好奇。留在庭渊身边,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庭渊倒是希望他能够开心一些,能够有自己想做的,年纪轻轻的一个人,别搞得一把年纪的样子。“我们去看看杏儿在看什么。”一晃神杏儿已经离他们十几步远了。杏儿此时停在一个孩童玩具货架前,上面挂满了孩童的玩具,小贩正拿着拨浪鼓在摇着玩,杏儿看着他手里的拨浪鼓。庭渊与平安走近,问“喜欢”杏儿点头,情绪低落,“我爹爹还在时,也给我和弟弟妹妹做过这种拨浪鼓。”庭渊拿出自己的钱袋子,问小贩,“多少钱”小贩道“一百文。”杏儿立马放下,“好贵,不要了。”一百文相当于十天的工钱,杏儿立马清醒,这东西要是在居安城,最多也就六十文。一两是一千枚小铜钱,一千枚铜钱很大一串很难带着出行,因此铸钱司铸造了价值十文,五十文,一百文,五百文的大铜钱,方便买大物件时结算。庭渊给出了上面写着一百文的铜钱,拿过拨浪鼓给杏儿,“喜欢比什么都重要,你现在是有自己宅子,一年工钱上百两的女管事,对自己也要大方一些。”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杏儿摇头,心疼钱,“就算有钱也不能浪费,要把钱花在刀刃上。”庭渊笑说“你哪来的刀刃给你花”他们这一路衣食住行都是伯景郁给钱,庭渊跟伯景郁出居安城是一笔交易,没工钱领,但伯景郁不会亏待他们,一路上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这一路上根本没有用他们出钱的地方。杏儿一副长辈地口吻说“那也不能浪费,买一只鸡也才八十文,还能给公子炖汤补身体。”庭渊无奈叹气,拿拨浪鼓轻轻敲杏儿的头“说你省钱吧,你又不是给自己省,对我倒是大方。”跟在庭渊身后的侍卫上前来将庭渊给小贩的百文铜钱拿了回来,从自己钱袋里取出等价的铜钱给了小贩。侍卫将钱还给庭渊,“殿下出门前说了,若今日公子出门,所有的开销都由他给。”庭渊没想到伯景郁连这点都考虑到了,与侍卫打听,“他给你们留了多少钱”侍卫如实回答“现银百两,银票千两。”若是不够,他们随时可以去钱庄取。庭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家殿下未免太看得起我了。”随便出手就是一千一百两,他是要买酒楼还是要田产,稍微换算一下大约一千六百万人民币,这钱给庭渊他都不知道要买什么。侍卫豪迈地说“殿下说了,公子只管花。”庭渊连忙摆手,“可不敢随便花,这都是纳税人的血汗钱。”这些钱虽然是帝王家的,可都是老百姓一点点纳的税银,真大手大脚地花了伯景郁的钱,庭渊心里是很难安心的。他将钱递给侍卫。侍卫不肯收“公子,莫要让我们为难,我们也都是奉命行事。”见他们如此,庭渊也不好坚持,他们都是听命于伯景郁,若真收了他递过去的钱,回头伯景郁得责罚他们。索性庭渊就记下来今天消费了多少,回头再还给伯景郁,侍卫们也不用为难。杏儿沿着街市往前走,看到小吃商贩,卖的都是果干,问庭渊,“公子,我们买一些果干带着路上吃吧。”平安看杏儿眼珠子都快掉在果干上,打趣她,“我看是你自己想吃吧。”庭渊很少吃这些东西。杏儿有些害羞。庭渊看在眼里,与商贩说“每样帮我包上一斤。”杏儿连忙摆手,“公子,这也太多了,吃不完会坏的,每样二两就够了。”商贩道“这些果干只要不沾水,放在阴凉干燥的地方,保存半年是没有问题的。”身后的侍卫负责给钱。这些果干加起来差不多一两银子。路过首饰摊子,杏儿的视线被发钗吸引住了,这种样式是居安城没有的。那摊贩看杏儿衣着光鲜,两人刚才在玩具摊子举止亲昵,还以为他是庭渊的夫人,与庭渊说,“公子,给夫人买个发钗吧。”平安上前道“我家公子还未娶妻。”摊贩意识到自己猜错了,立刻致歉“不好意思,我无意冒犯。”庭渊摆摆手,问杏儿“喜欢什么款式的”杏儿“不要了,反正也没什么机会带。”这一路哪有机会带这些漂亮的发钗,杏儿觉得不必要买,从居安城出来时,她带了一些发钗,倒也是够用的。庭渊不懂这些发钗有什么分别,捡了两个他觉得漂亮的,让平安帮忙参考。伯景郁学完糕点,正准备返回客栈,远远地便看见庭渊在街上首饰摊子上选发钗。惊风看到这一幕,与伯景郁说“我说这小姑娘为什么非要跟着来,原来是他二人早有情意在。”伯景郁看着这一幕,回顾一路走来二人之间的相处,和惊风也是同样的想法,“他待杏儿确实不一样。”“若是真喜欢,娶了不就是了,让这姑娘没名没分地跟着他,岂不耽误了这姑娘,殿下,你说呢”伯景郁倒是赞同惊风的话,“或许是他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不想耽搁了杏儿,将来回了居安城杏儿还是清白身,除了年纪大点,倒也能找个条件不错的夫君。”惊风认真一想觉得也是,若杏儿真跟了庭渊,过两年庭渊没了,杏儿岂不是要守寡。伯景郁朝着庭渊所在的方向走过去。庭渊正在和平安给杏儿挑发钗,左手一个右手一个,不知道该买哪个好。杏儿则是在一旁说自己不要。伯景郁看他纠结,与他说“我觉得这两个都不错,干脆一起买下。”庭渊转头看向伯景郁,觉得伯景郁说得有些道理,谁说只能买一个了。他将发钗递给摊贩,“这两个我都要了。”伯景郁道“送姑娘的东西,我就不给你出钱了,你自己掏钱比较合适。”庭渊应了一声,“也没说要你给钱。”给了钱,庭渊将东西递给杏儿。杏儿此时更心疼钱了,她只是多看了两眼,觉得这款式新奇,庭渊就要给她买下。伯景郁与庭渊说“前头还有脂粉铺子。”庭渊看向杏儿,“要吗”杏儿摇头,不想再乱花钱了,“不要不要。”伯景郁拖着庭渊往脂粉铺子去,与庭渊说,“哪有直接问人家要不要的,你得送,直接问哪个姑娘会说要,姑娘家脸皮都薄。”庭渊觉得伯景郁说得很有道理,“你果然很会哄小姑娘。”伯景郁哼笑,“我可没随便撩拨小姑娘。”庭渊撇了他一眼,不满“好像说的我有一样。”伯景郁无语“”你都给人家姑娘家买发钗了,这还不算撩拨吗他觉得庭渊是不好意思,也就没点破。杏儿此时顶着个大红脸。发钗摊子的摊贩看她害羞,与她说“我看着两个小公子都不错,你喜欢哪个呀”杏儿都不知道如何解释。她知道庭渊送她发钗没有任何别的意义,可落在旁人眼里,这就是别有一番韵味在里头的。脂粉铺子的女掌柜看进来两名男子,笑着上前问“二位公子可是来给夫人买脂粉”伯景郁赶忙后退一步,指着庭渊,“他买。”庭渊看向伯景郁,觉得他今天好像有点大病。女掌柜看向庭渊,倒是个俊俏小公子,“公子可知道夫人平日里喜欢什么样颜色的口脂。”“不是夫人。”女掌柜忙猜,呵呵一笑,眼神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那就是心仪的女子吧”庭渊解释,“是妹妹。”女掌柜明显不信,哪有男子会给自己的妹妹买口脂的。她从柜子里拿出一盒各色的口脂让庭渊挑选,“我懂,我都懂。”“不,你不懂,真的是妹妹。”

庭渊看不出这些口脂有什么大的分别,出门看了一眼,见杏儿已经朝他们这边走了,返回铺子,与掌柜的说“让她自己过来挑吧。”杏儿进了脂粉铺子,掌柜的看她长得水灵,笑着与她说,“妹妹真是好福气。”杏儿不明所以“”哪里来的好福气掌柜面带笑意地指了指庭渊,“我还是头一次遇到小公子来给女子买口脂的,妹妹瞧瞧喜欢什么样的,姐姐给你试一试。”杏儿意识到这掌柜也误会了,忙道“姐姐,这是我家公子,你误会了。”“姐姐是过来人,都懂,年轻人表达情爱都含蓄。”掌柜贴着杏儿耳边小声地说。杏儿“姐姐,你真的误会了。”掌柜拉着她的手,将口脂递给她,“妹妹还是挑口脂吧。”杏儿“”她有些后悔今日拉着庭渊出来逛街了。伯景郁的视线来回在庭渊与杏儿身上打转。庭渊真觉得伯景郁今天好像有点大病,看他的眼神都奇奇怪怪的,视线还时不时地看杏儿,莫不是看上杏儿了他警告伯景郁,“你可别打我家杏儿的主意。”伯景郁又不是禽兽,去抢别人看上的女子,和庭渊保证,“你放心,我绝对不打她的主意。”杏儿求救地看向平安。平安还以为她钱不够,对她说,“我带了很多钱,你喜欢就都买上。”杏儿“”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她现在是长嘴都解释不清了,安慰自己买完口脂回客栈就好了,以后再也不拉着他们逛街了。从口脂铺子出来,杏儿始终与他们拉开一定的距离,刻意地避开他们。庭渊与伯景郁说,“我怎么感觉她不高兴”伯景郁看着杏儿的背影十分肯定地说,“没有,你感觉错了,我看她挺高兴的。”惊风也插话道“我也觉得她挺高兴的。”是吗庭渊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她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还未进入客栈,伯景郁就说,“飓风和赤风到了。”庭渊问他,“你怎么知道的”伯景郁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听到后院马叫了。”庭渊竖起耳朵认真听了又听,也没听见有马叫声,“你的听力可真好。”惊风快步上楼。果真他刚到楼梯口,飓风和赤风就从许院判的屋子里出来。惊风上前去,飓风与赤风纷纷上前来捏了捏他的身体,许久未见格外的亲切。“殿下呢”赤风探头。惊风往后一倒头,“在后面。”这时伯景郁也上了楼,惊风听到声音连忙让开。飓风和赤风两人一同弯腰朝伯景郁行礼,“殿下。”伯景郁嗯了一声,“你二人辛苦了。”飓风与赤风道“不辛苦。”“殿下,一月不见,你似乎瘦了。”飓风关切地说。赤风也不甘落后“殿下受苦了,惊风你怎么照顾的殿下”惊风指了指伯景郁,又指了指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平日里惊风怼人毫不客气,怎么遇到这两个人,一句话都不敢反驳,好像成了哑巴一样。庭渊着实感受到了什么叫拍马屁,细细地将二人打量了一番,帅的那叫一个无与伦比,与伯景郁说,“你选侍卫是看脸的吧”在没有见到真人之前,他听伯景郁对飓风和赤风的描述,还以为这二人十分粗犷强壮,这二人的功夫在十二风卫里是最好的。可如今站在他眼前的,一个如高门大户家贵公子一般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一个如草原雄鹰一般英姿勃发气宇轩昂。惊风单看样貌和气质也是相当不错的。这几人无论是哪个都是个高腿长好身材的美男子,样貌都是极好的,放在娱乐圈都是妥妥的顶流。当然,伯景郁的颜值是顶好的,想来是父母的基因好,哥舒琎尧虽略显苍老,也不难看出年轻的时候是个玉面书生。这颜值要是放在娱乐圈出道,妥妥地就是人间极品。伯景郁略微耸肩,“我父亲选中他们的时候,也不知道他们会长成这样。”他们都是京州或北州的人,与中州人灵巧的长相不同,京州也好北州也罢,男子个个都是身强体壮,鼻梁高挺剑眉星目肤色白皙。庭渊觉得他们有点混血的感觉,中州人更偏向于现代汉族的长相,伯景郁他们身上多少带着一些异域风情。飓风与赤风二人看向庭渊,纷纷疑惑这人是谁伯景郁给他们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师爷,往后你们要像尊重我一样尊重他。”飓风和赤风二人齐齐弯腰行礼,“见过师爷。”庭渊摆手,“无需客气。”伯景郁在一旁给他介绍,“左边的是赤风,右边的是飓风。”庭渊还猜反了,飓风才是翩翩公子,“不必喊我师爷,喊我公子就行。”从前是希望别人对他直呼其名,可不管他强调多少次,他们都还是会喊他公子,现在他已经顺应了他们的想法。伯景郁示意二人按庭渊说的做。二人立刻改口“见过公子。”庭渊招呼着,“都进屋吧,别在门外站着了。”赤风见到他们身后还有个姑娘跟着,问道“这位是”惊风与赤风说,“这是公子的仆人。”赤风哦了一声。中州女子相貌柔和,赤风多看了两眼。惊风伸手去拽他,“别乱看。”这是庭渊的人。赤风收回视线,与惊风说,“中州的女子长得真好看。”惊风心里头咯噔一下,可不能撬了庭渊的墙角。赶忙小声说,“名花有主。”赤风有些遗憾。伯景郁眼神朝他们看过来,不满皱眉,他二人的话伯景郁自然是清楚地都听见了。赤风和惊风立刻挪开视线。庭渊与伯景郁坐下,杏儿站在庭渊的身侧。平安站在了庭渊的另一侧。惊风给二人介绍,“这二位都是公子的仆人,平安与杏儿。”飓风与赤风朝二人问好,彬彬有礼,“往后还请多多指教。”杏儿温柔应了一声,“请多关照。”平安礼数也做得足,“请多多关照。”如此便算是都认识了。伯景郁问飓风和赤风,“你们一路南下,情况如何”飓风上前道“沿途官员均设宴款待,无一失礼,百姓家家户户都在耕种,一路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出了闻人政的事情,到金阳县摸到粮食的问题,又发现贺兰筠的死有问题,伯景郁已经不再相信表面的假象了。舅父说得很对,只有私下查探才能发现问题,一路敲敲打打通知官员设宴,给了他们准备的机会,所看到的东西全都是他们想要你看到的,而非事情本身的模样。“如今巡察的队伍到哪里了”明日或后日应当会到总府辖区,已经提前让人通知总府的官员了。”他们的进度还是太快了一些,不过自打他们进了中州,沿途只怕早有人通知了总府,迟到一天早到一天,差别也不大。伯景郁有节奏地敲着桌子,“明日我们便动身前往霖开县。”中州的官场必然有问题,此时狐狸尾巴怕是已经收起来了,得趁着闻人政入京的消息还未传到总府前,将其中的隐情都查个清楚。“是。”赤风与飓风齐声应下。庭渊打算回房休息,刚起身,伯景郁便对惊风使了个眼色。惊风连忙将手中的食盒递给庭渊,“这是我家殿下今日特地去为你买的。”庭渊打开,见是他觉得好吃的点心,回头问伯景郁,“特地为我买的”伯景郁点头“你爱吃,我便多买了些,带着路上吃。”“多谢。”伯景郁叮嘱他,“好好休息。”飓风和赤风都惊呆了,曾几何时见过他们殿下如此温柔地和人说话。这世上能让伯景郁温柔以待的只有如今的帝王,忠诚王,还有哥舒大人,现在多了第四个。因为他喜欢吃点心,便亲自去给他买回来,这待遇旁人是根本享受不到的。飓风和赤风看向惊风,想从他这里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惊风很想逃避,他也不知道他家王爷到底是着了什么魔,如此看重庭渊,恨不得把他供起来。伯景郁看他们几个眉来眼去的,问道“都很闲吗”几人连忙退出去。庭渊回到房中打开食盒,取出一块点心,还是热的。杏儿低头一看,“这点心怎么和之前的形状看着不太一样”平安也凑过来看了一眼,确实和之前的点心差距有点大,“可能今日的没做好吧。”庭渊拿起一块儿尝了一下,味道和之前的糕点倒是没什么差别。但他知道,今日这糕点是伯景郁亲自做的。伯景郁的衣服上沾了面粉痕迹,鞋子上也有面粉,若非他亲自去做的,身上不会沾上面粉。一时心中暖意四起。明明是亲手做的,却不和他邀功,平日里穿衣服都是别人伺候,如今却能为他洗手做糕点。庭渊也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觉,任谁被人重视都会高兴。别的暂且不论,伯景郁是有听哥舒的话,好好地照顾他。平心而论,庭渊说了句公道话,“卖相稍差,味道还挺不错,反正都是要吃到肚子里的,何必在意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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