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被困
孟真又一次落荒而逃。
她身t有点不舒服,小腹隐隐坠痛,可能是生理期要到了,上次是什么时候?忘了,她记不清楚经期的日子。
也可能是上次za太猛烈,他太用力捣进g0ng口,不知道什么原因,总之现在很痛。
她捂着肚子委屈又多了点。
陈家中午的团年饭散场了,但客人不仅没走,陆陆续续又来了些贵客,都带着老婆孩子,外头放起烟花爆竹,更热闹了。
陈家像个社交平台,自己做生意,也促成别人互相认识做生意,生意谈成了,陈家还可以ch0u成。
真是无本万利啊。
听说晚上还有一场团年饭,接待的又是另一帮大人物。
孟真坐在茶室里休息,只有这里安静些,等着孟家那边交际完事,她还要送爸妈去机场呢。
她一向不喜欢那种ga0关系的场合,主要是嫌麻烦,假笑已经够累了,还要虚情假意谈合作,她摇摇头,这项工作还是更适合白岑,他g起来就如鱼得水,有他和爸妈一起应付生意场上的事,她刚好落个清闲。
还没休息多久,吴善慈来敲门,“真真,帮妈妈一个忙好不好?”
出于礼貌,孟真还是起来了,随她去了外面的长廊和花厅。
长廊不足一百米,一水的白se罗马柱,露天摆了不少画架和画作,大部分是油画静物和花卉,也有少量的儿童画,落款的名字有姓名缩写,也有小孩子乱写的签名。
室外画展没有打灯,没有展厅的暖光氛围就算了,遇上这种恶劣天气,所有se彩都失真,看起来非常y暗g巴,毫无美感。
这是吴善慈弄的一个小型画展,私人圈子里维护人脉的一种形式,所有画作都是零基础成画,既不追求出名,也不追求卖钱,办画展的人为了拍马p,参加画展的纯纯想听奉承话。
吴善慈最后会以某种神秘的价格收藏这批画,收的不一定是画,可能是消息,给的也不一定是钱,也许是政策便利,这一来一往就是生意。
但这批画最后的结局,可能是进厨房生炉子吧。
谁知道呢?
孟真清楚其中门道,对溜须拍马感到厌烦,但和陈家关系还没切割,这戏就必须演下去。
露天的场景啊,长廊四面透风,t感温度大概零下二十?
她身上一件羊绒斗篷根本挡不住山上的寒气,冻得嘴唇发紫,脸se发白,捂着肚子在这儿说违心的话,夸这些人天纵奇才,明日之星。
孟真是业内人,名下又有艺术品投资公司,如今名义上还是陈家的儿媳,她说的话别管真不真,反正听这话的人高兴得要si。
她也要si了,冷si了。
王克找过来好像有话要说,还没走近呢,又被吴善慈拖进了nv人堆,一帮人围着他咨询什么事儿。
这天实在太冷,孟真等了一会儿等不住了。
估0着爸妈那边还要耽搁一阵,走的时候也会安排人来接她。
她缩缩鼻子,裹紧衣裳转身进了室内,想找个炉子去烤烤,靠花园的小房间好像就有个壁炉,要找人去烧一把火。
天se渐晚,雪落得更大了些。
山上气候变化复杂,起了浓重的白雾,路面能见度不高,路灯很少,车辆照明全凭雾灯和近光。
孟雅夫妇和陈家亲友告辞,上了车要去机场。
白岑替父母关上车门,正要上后面那台车,跟着一起去送机。
王克回来汇报,“真真小姐正给那些太太们点评画作,吴主任托我来请示,能不能请孟小姐等会儿再走?那边大概十来分钟完事。”
吴主任就是吴善慈,孟真的婆母。
白岑的手扶在车顶上,手指点了点,略作思考,“路不好走,再等就要误机了。”
他转身就要去找她。
孟雅打开车窗,“没事儿,让她在这儿待着吧,稍微休息会儿也该吃晚饭了,去机场一趟挺远的,没必要让她跟着跑,你一会回来接她。”
妈妈考虑的是nv儿能不能好好休息,有没有好好吃饭,送不送机倒不在意。
雪天夜路难行,跟车往返至少5个小时,对孟真来说的确很辛苦。
白岑也赞同了,“嗯,我来接。”
他留下王克和保镖在这儿守着,一行人出发去机场。
壁炉里火烧得旺,房间温度升起来,柴火燃烧噼里啪啦,这声音气味都很催眠。
孟真裹着毯子,窝在丝绒沙发里睡着了。
她醒来的时候躺在一张小床上,坐起来缓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要做什么。
爸爸妈妈今天要走,她得去送机呀。
房间很小空无一人,左边一扇小窗,窗外已经黑透了。
她起来找了一圈,没找到手机,0着墙走到门口想开门,却发现门被锁了。
孟真出不去。
窗外y森森的,什么也看不清,下面好像是个小花园。
她心里害怕,不知道这是哪儿。
浓雾散了些,等适应了眼前的黑暗,慢慢看清楼下的花园,黑乎乎的没有一棵草,她不会认错,这就是下午和白岑接吻的地方。
花园围墙不算高,外头是一条狭窄的盘山路,路边长满杂草。
她想起下午听到的母子对话,几乎立刻明白对话里的意思。
吴善慈是想要生米煮成熟饭,让她怀孕。
“生了孩子心就定下来了”,这句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这手段也太下作了。
他们一定已经知道她的真实想法,知道了她想离婚摆脱陈家。
没有手机,没有灯光,门被锁了,她无法与外面联络。
孟真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因为恐慌,她在房间焦躁地转了两圈,竟然发现这里连一件可移动的家具都没有。
没有灯,没有床头柜,没有桌子椅子,只有一张床。
那床也格外小,放在房间正中央,床架闪着金属的冷光,分明像一张——产床。
如果被关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庄园,被关在一百多个房间的某一处,不会有人知道的,如果被关起来一个接一个生孩子,那就更恐怖了。
孟家和陈家生的孩子,出生即拥有继承权,是唯一能同时继承孟陈两家资产的人。
这个孩子从出生起,便被赋予巨额财富与资源。
资本论中有句话,当利润达到10,他们将蠢蠢yu动;当利润达到50,他们将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100,他们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当利润达到300的时候,他们敢于冒绞刑的危险。
那么如果一定要为这个不存在的孩子估值,利润又是多少?
用利润来评估生命,当然违背人l,但这一刻她评估的是风险,是她自己的未来和生命。
联姻本来就是商业行为,摆在,怎么看都不像歹徒。
可陈怀南不也是这样吗,看起来纯真善良,一样帮着他妈g坏事。
孟真往后挪了点,躲开他递衣裳过来的手。
解玉有几分头疼,“你不让关车门,我陪着你受冻,你却连名字都不愿意告诉,我怎么帮你?”
一个字不肯说的确很没有诚意。
可所有的恶人一开始都会装好人骗取信任。
谁知道他是不是和陈家一伙的,谁知道他确认身份后会不会杀人灭口?或是把她送回陈家,或绑了她勒索孟家,到那时候再想逃跑,可b翻窗户难多了。
车子只要关上门,就成了最封闭最私密的空间,她刚上车便哭着喊着不许关门,这男人当时就被她吓住了,两人僵持已有一段时间。
孟真捏住撕烂的裙摆,又低下头。
她爬窗逃跑的时候脱了斗篷,那衣裳是白se的太显眼,又过分宽大碍手碍脚,她跳窗的时候只穿了一件柔软的真丝裙,翻墙时挂烂了裙摆,这会儿大腿都露在外面。
她很冷,心里害怕,脑子也乱,越乱的时候越不敢乱讲话。
孟真闭紧嘴巴。
冷了一会儿,又反常地热起来,身上的肌肤像火烧,呼x1都变得灼热,她越发不敢开口说话。
远处的轰鸣声夹杂pa0火,空气中有硝烟味,大地隐隐震动。
解玉面se突变,接起电话,“你老板惹上大麻烦了!”
这句话的声音压得很低,他略显焦灼,顺手将衣服扔她身上,“你下车吧,我还有事。”
另一边电动车门合上,车子引擎震动,开始加速了。
上山的道这么黑,到了夜里几乎没有车辆经过,山上还有野生动物的嚎叫,谁知道这玩意儿吃不吃人。
这辆车要是走了,一晚上都遇不上活人,荒山野岭的还怎么求救?陈家要是追下来了,她往哪儿跑?
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下车以后好像更危险。
孟真又产生另一种恐惧,情急之下说,“你帮我联系家里好吗,我姓郁,郁美微。”
不是有意要冒充小美的名字。
只有先联系上郁家,由郁家去找白岑,不需要暴露身份,还能多一份获救的机会。
至少小美是安全的,此时此刻,她不会为朋友带去危险。
孟真自我安慰一番,良心稍微过得去了一点。
她不知道,郁美微曾是解玉的未婚妻。
孟真不记得电话号码,报出郁家的驭丰集团请解玉帮忙查老板电话。
解玉忽然用一种匪夷所思的表情看向她,然后拿起手机打开通话栏,当着她的面,电话拨给郁美微。
孟真大脑一片空白,好像g了什么蠢事?好像又不那么蠢?
电话接通了,那边声音温柔,“解公子,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
孟真根本来不及反应,抢过电话哭出声,“小美,是我……”
这真的是乌龙,本应该认识的几个人没有见过面。
她到最后一刻才敢说自己是孟真。
白岑来得很快。
他的轿车越过商务车,斜过来急停在前方。
男人急急拍了车门往回走,孟真迎着他跑过去。
深夜里,雾瘴厚重,空气又sh又冷。
“哥哥!”她摇摇晃晃远远跑来,像一枚子弹冲出迷雾,穿透他的x膛,扑进他怀里。
白岑不动如山,展开x膛手臂稳稳接住她。
孟真抱紧他的腰,卸去最后一丝力气,艰难维持的理智都溃散了,只知道哭,脸全部埋进他怀里,痛快地哭了好一会儿,鼻涕眼泪都抹在白衬衣上,因为害怕和寒冷,身t不住地抖。
白岑低下头,下巴抵住她发顶,安静等她哭完。
“伤哪儿了?”他的声音很轻柔,大掌顺着她的背脊往上抚0,五指张开掌心用力,力道缓而沉重,一点点试探,捏过她的腰肢,肩膀,胳膊,而后慢慢松一口气。
他微微俯身,长臂揽住她的膝弯,将她抱上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