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情妇
空气静默了一会儿,两人轻缓的呼x1交织在一起,气氛静谧安宁。
还没等他享受片刻温存,孟真忽然炸了。
“谁发酒疯了!”她梗起脖子像一只炸毛的猫,仰起头不停推搡他,又被他紧紧箍住动弹不得,十分恼恨。
她的眼泪越流越多,“你究竟什么意思?我的事办得怎么样了?陈家的事又查得怎么样了?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就成天成天的敷衍我吧!这么等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婚?你不管我也就算了,还高高兴兴去结婚?你是不是就等我si在陈家手上了,你好占了孟家的家产!”
白岑的喉头滚了滚,眯起眼睛看她的脸,眼里隐隐有了冒火的势头。
她越说越伤心,呜咽道,“你就是自私自利y险狡诈,好处都是你的,一点亏都不肯吃……”
双方家长商量五一婚事,撮合白岑和陈若雪,是为了限制白岑,因为他太出众太有用,要用婚姻绑定他,要将他留下来继续做工具,但又忌惮他真正拥有靠山和后台。
是捆绑,也是防患于未然。
所以联姻要有,但绝不能是超出控制范围的豪门,他们不能允许白岑壮大,更不会允许白岑进入对手的阵营。
资本都是逐利的,孟陈两家要用他,又不希望他太得势,于是两家共同选中陈若雪,一个没有什么根基势力的远亲。
工具与工具的结合,可将利益最大化,利益指向孟陈两家,这件婚事便成了除当事人以外,一件众人喜闻乐见的喜事。
有时候排挤和打压,并不是表面上的冷落与打骂,相反也许很客气,捧着你,将你当作上宾,实际上进行无止尽的剥削与压榨。
这种打压是无形的,看不见的,难以捉0和预料,让你永不能翻身。
但白岑非常清醒,他能看破一切虚伪矫饰,又能控制言行不去点破。
他一向目的明确,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行事格外有分寸。
如今是孟家更离不开他,而他暂时还不能走。
一旦他走了,孟真这个婚离不了,孟真离不了婚,孟家迟早被陈家拖下水。
白岑能看得清楚时势,却没有办法对她明说。
小姑娘情绪都挂在脸上,心里藏不住事。
孟真将一切都当了真,呜呜两声伤心yu绝,“你五一就要结婚了,是不是?你说,你是不是打算一边结婚,一边要我做情妇?”
白岑都被她气笑了,“真真……”
孟真气得涨红脸,“你闭嘴吧!你就是这么想的,不然为什么不敢公开,你敢公开我们的关系吗?”
白岑敛住那点点笑意,神情凝重起来,“给我时间。”
“我就知道!你就敷衍我吧!渣男都是你这套说辞!时间?什么时间,都是借口。你都要和别人结婚了,你就是想让我给你做情妇!你要真有胆子,你娶我啊!”
这些难以启齿的话,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口了。
孟真心里有好多委屈,好多惶恐,她无处诉说也不能纾解,不知道要怎么办,借这点微薄的酒意发疯,借他此刻的温柔,肆意放纵她的胡言乱语。
她说完话,忽然抬起眼,怔怔看着他。
眼中的神情非常复杂,还有很多绝望和无助。
ai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心疼她,哪怕她已经占据高位。
空气瞬间变得稀薄。
白岑张开嘴,x1不进去任何氧气,心脏像扎进万根钢针,他低头缓了缓,再抬脸郑重道:“真真,你要相信我。”
孟真随母姓,白岑随父姓,兄妹二人在一个户口本上,怎么嫁娶?
怎么相信?
孟真处于情绪崩溃的边缘,“我没法相信!你怎么娶我?你凭什么娶我?你拿什么让爸妈同意?你要让孟家变成别人口中的笑柄?你是不是为了报复爸妈,才这么对我?”
“你连我离婚的事情都ga0不定,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孟真咬住红唇,动一动都是心碎的声音,“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我恨si你了,你明知道我们不可能,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越过一关还有一关,前路不知道有多少阻碍。
白岑低头封住她的唇。
这个吻起初格外温柔,像融化的积雪,像拂面的轻风。
他的大掌扶住她后脑,将人完整圈进怀里,俯身吻上去,试图用吻安抚她漂泊不安的心。
轻轻咬住唇瓣,张开齿关,试探着g缠,进入。
他身上有好闻的气味,木质调沉香味,味道起初是清冽温润的,渐渐变得醇厚炙热,变得柔软,变得清甜,也变得苦涩。
混合了她唇间喝错的酒,亲吻ai错的人,ai又要酝酿多久,彼此纠缠,互不放过,越来越沉沦。
像上了瘾,力道越来越重,唇贴得越来越紧,禁锢在怀中,圈禁于墙角,呼x1密不透风,只剩下氧气的掠夺。
她无法呼x1了,心跳随着脉搏涌上头,脑子发昏无法思考,下意识抬手往前推,想要推开眼前的桎梏。
可是她的力气太小太娇柔。
他握住她的两只小手,攥紧在手心,r0u了r0u,然后藏进衣襟贴近心口。
怦怦——怦怦——
是心脏跳动,也是她怦然心动,有力又震撼,她睁大眼睛去找寻他的,接吻时闭眼好像是一种默契,睫毛扑闪眼皮抖动,他感应到她的需求,好心渡一口气给她,再次将她hanzhu。
孟真又一次落荒而逃。
她身t有点不舒服,小腹隐隐坠痛,可能是生理期要到了,上次是什么时候?忘了,她记不清楚经期的日子。
也可能是上次za太猛烈,他太用力捣进g0ng口,不知道什么原因,总之现在很痛。
她捂着肚子委屈又多了点。
陈家中午的团年饭散场了,但客人不仅没走,陆陆续续又来了些贵客,都带着老婆孩子,外头放起烟花爆竹,更热闹了。
陈家像个社交平台,自己做生意,也促成别人互相认识做生意,生意谈成了,陈家还可以ch0u成。
真是无本万利啊。
听说晚上还有一场团年饭,接待的又是另一帮大人物。
孟真坐在茶室里休息,只有这里安静些,等着孟家那边交际完事,她还要送爸妈去机场呢。
她一向不喜欢那种ga0关系的场合,主要是嫌麻烦,假笑已经够累了,还要虚情假意谈合作,她摇摇头,这项工作还是更适合白岑,他g起来就如鱼得水,有他和爸妈一起应付生意场上的事,她刚好落个清闲。
还没休息多久,吴善慈来敲门,“真真,帮妈妈一个忙好不好?”
出于礼貌,孟真还是起来了,随她去了外面的长廊和花厅。
长廊不足一百米,一水的白se罗马柱,露天摆了不少画架和画作,大部分是油画静物和花卉,也有少量的儿童画,落款的名字有姓名缩写,也有小孩子乱写的签名。
室外画展没有打灯,没有展厅的暖光氛围就算了,遇上这种恶劣天气,所有se彩都失真,看起来非常y暗g巴,毫无美感。
这是吴善慈弄的一个小型画展,私人圈子里维护人脉的一种形式,所有画作都是零基础成画,既不追求出名,也不追求卖钱,办画展的人为了拍马p,参加画展的纯纯想听奉承话。
吴善慈最后会以某种神秘的价格收藏这批画,收的不一定是画,可能是消息,给的也不一定是钱,也许是政策便利,这一来一往就是生意。
但这批画最后的结局,可能是进厨房生炉子吧。
谁知道呢?
孟真清楚其中门道,对溜须拍马感到厌烦,但和陈家关系还没切割,这戏就必须演下去。
露天的场景啊,长廊四面透风,t感温度大概零下二十?
她身上一件羊绒斗篷根本挡不住山上的寒气,冻得嘴唇发紫,脸se发白,捂着肚子在这儿说违心的话,夸这些人天纵奇才,明日之星。
孟真是业内人,名下又有艺术品投资公司,如今名义上还是陈家的儿媳,她说的话别管真不真,反正听这话的人高兴得要si。
她也要si了,冷si了。
王克找过来好像有话要说,还没走近呢,又被吴善慈拖进了nv人堆,一帮人围着他咨询什么事儿。
这天实在太冷,孟真等了一会儿等不住了。
估0着爸妈那边还要耽搁一阵,走的时候也会安排人来接她。
她缩缩鼻子,裹紧衣裳转身进了室内,想找个炉子去烤烤,靠花园的小房间好像就有个壁炉,要找人去烧一把火。
天se渐晚,雪落得更大了些。
山上气候变化复杂,起了浓重的白雾,路面能见度不高,路灯很少,车辆照明全凭雾灯和近光。
孟雅夫妇和陈家亲友告辞,上了车要去机场。
白岑替父母关上车门,正要上后面那台车,跟着一起去送机。
王克回来汇报,“真真小姐正给那些太太们点评画作,吴主任托我来请示,能不能请孟小姐等会儿再走?那边大概十来分钟完事。”
吴主任就是吴善慈,孟真的婆母。
白岑的手扶在车顶上,手指点了点,略作思考,“路不好走,再等就要误机了。”
他转身就要去找她。
孟雅打开车窗,“没事儿,让她在这儿待着吧,稍微休息会儿也该吃晚饭了,去机场一趟挺远的,没必要让她跟着跑,你一会回来接她。”
妈妈考虑的是nv儿能不能好好休息,有没有好好吃饭,送不送机倒不在意。
雪天夜路难行,跟车往返至少5个小时,对孟真来说的确很辛苦。
白岑也赞同了,“嗯,我来接。”
他留下王克和保镖在这儿守着,一行人出发去机场。
壁炉里火烧得旺,房间温度升起来,柴火燃烧噼里啪啦,这声音气味都很催眠。
孟真裹着毯子,窝在丝绒沙发里睡着了。
她醒来的时候躺在一张小床上,坐起来缓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要做什么。
爸爸妈妈今天要走,她得去送机呀。
房间很小空无一人,左边一扇小窗,窗外已经黑透了。
她起来找了一圈,没找到手机,0着墙走到门口想开门,却发现门被锁了。
孟真出不去。
窗外y森森的,什么也看不清,下面好像是个小花园。
她心里害怕,不知道这是哪儿。
浓雾散了些,等适应了眼前的黑暗,慢慢看清楼下的花园,黑乎乎的没有一棵草,她不会认错,这就是下午和白岑接吻的地方。
花园围墙不算高,外头是一条狭窄的盘山路,路边长满杂草。
她想起下午听到的母子对话,几乎立刻明白对话里的意思。
吴善慈是想要生米煮成熟饭,让她怀孕。
“生了孩子心就定下来了”,这句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这手段也太下作了。
他们一定已经知道她的真实想法,知道了她想离婚摆脱陈家。
没有手机,没有灯光,门被锁了,她无法与外面联络。
孟真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因为恐慌,她在房间焦躁地转了两圈,竟然发现这里连一件可移动的家具都没有。
没有灯,没有床头柜,没有桌子椅子,只有一张床。
那床也格外小,放在房间正中央,床架闪着金属的冷光,分明像一张——产床。
如果被关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庄园,被关在一百多个房间的某一处,不会有人知道的,如果被关起来一个接一个生孩子,那就更恐怖了。
孟家和陈家生的孩子,出生即拥有继承权,是唯一能同时继承孟陈两家资产的人。
这个孩子从出生起,便被赋予巨额财富与资源。
资本论中有句话,当利润达到10,他们将蠢蠢yu动;当利润达到50,他们将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100,他们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当利润达到300的时候,他们敢于冒绞刑的危险。
那么如果一定要为这个不存在的孩子估值,利润又是多少?
用利润来评估生命,当然违背人l,但这一刻她评估的是风险,是她自己的未来和生命。
联姻本来就是商业行为,摆在,怎么看都不像歹徒。
可陈怀南不也是这样吗,看起来纯真善良,一样帮着他妈g坏事。
孟真往后挪了点,躲开他递衣裳过来的手。
解玉有几分头疼,“你不让关车门,我陪着你受冻,你却连名字都不愿意告诉,我怎么帮你?”
一个字不肯说的确很没有诚意。
可所有的恶人一开始都会装好人骗取信任。
谁知道他是不是和陈家一伙的,谁知道他确认身份后会不会杀人灭口?或是把她送回陈家,或绑了她勒索孟家,到那时候再想逃跑,可b翻窗户难多了。
车子只要关上门,就成了最封闭最私密的空间,她刚上车便哭着喊着不许关门,这男人当时就被她吓住了,两人僵持已有一段时间。
孟真捏住撕烂的裙摆,又低下头。
她爬窗逃跑的时候脱了斗篷,那衣裳是白se的太显眼,又过分宽大碍手碍脚,她跳窗的时候只穿了一件柔软的真丝裙,翻墙时挂烂了裙摆,这会儿大腿都露在外面。
她很冷,心里害怕,脑子也乱,越乱的时候越不敢乱讲话。
孟真闭紧嘴巴。
冷了一会儿,又反常地热起来,身上的肌肤像火烧,呼x1都变得灼热,她越发不敢开口说话。
远处的轰鸣声夹杂pa0火,空气中有硝烟味,大地隐隐震动。
解玉面se突变,接起电话,“你老板惹上大麻烦了!”
这句话的声音压得很低,他略显焦灼,顺手将衣服扔她身上,“你下车吧,我还有事。”
另一边电动车门合上,车子引擎震动,开始加速了。
上山的道这么黑,到了夜里几乎没有车辆经过,山上还有野生动物的嚎叫,谁知道这玩意儿吃不吃人。
这辆车要是走了,一晚上都遇不上活人,荒山野岭的还怎么求救?陈家要是追下来了,她往哪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