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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熬了一个礼拜,不,加上期末考週的话是两个礼拜,考试终于结束了。
先不管考试的结果如何,我决定先小小规划一下寒假的行程。
这几天虽然忙碌考试,但我仍然有和崔银奎保持联络,他目前除了骨折的右手尚未完好,其他的伤势已经復原得差不多了,所以他现在不再需要住院观察。
那,明天或后天就带他出去走走吧!
「喂,你一个人自嗨的在写什么啊?」
考试后大家一起到速食店大吃大喝,坐在我对面的徐昶熙好奇地盯着我书写的纸张。
「我在想寒假可以做什么。」
寒假不像暑假那么长,中间还会卡到新年过节,好像也没办法安排什么有趣的事。
「领成绩单和选课还有过年啊。」
一个多月的假期被徐昶熙说得轻描淡写,感觉挺讨厌的。
「你就不会想去哪走一走散散心吗?」整天窝在家里不闷吗?
「梁思竹不是想约大家去东部度假吗?你可以去啊。」嚼着炸鸡,徐昶熙事不关己的语气。
「你干嘛讲得你根本不去?」
「因为我真的不去啊。」
咦?这个喜欢群聚的傢伙竟然会脱队?
「在外面过夜什么的太麻烦了。」
「你一点都不像热血的火象星座。」
斜前方的刘敬君出声吐槽,我挺讶异他会插口星座方面的话题。
「拜託,热血的是你们射手座的专利好吗?狮子座就跟狮子一样,除了猎食是不会有任何行动的。」张口打哈欠,徐昶熙用卫生纸擦拭油腻的双手。
「猎食啊?」刘敬君瞇起贼眼。
「你想说什么?」
「你不是知道吗?」
「……当我没问。」
两人各看了我一眼,刘敬君若无其事地低头注视手机,徐昶熙也把头转向一旁与瑞德和达可聊天。
「跨年刚吃过炸鸡,为什么今天又要吃炸鸡,好腻好腻好腻。」坐在我左边的羊羹下巴顶在桌面,左手拎着一块炸鸡晃来晃去。
「不吃就算了,不要玩食物!」右边的思竹伸长手拍打羊羹的手背,顺便抢过他的炸鸡扔进炸鸡桶。
「要是祺瑋看到你又在玩食物,他这次一定会打你屁股!」瑞德边说边拿起可乐啜饮。
今天关祺瑋没有过来和大家一起吃炸鸡,距离上一次见到他已经过了两个礼拜了,有点担心他最近怎么样了。
「说到祺瑋,我很久没看到他了欸!」思竹手托着下巴,一手拿着薯条啃食。
「他最近很少话,感觉心事重重。」
「真的真的,我超担心他的!」
「他跟小念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咦咦咦?我其实有这么猜过耶!好害怕!」
杯底用力碰撞桌面的声音打断达可和斑斑的猜测,所有人纷纷将注意力转至发出声的羊羹身上。
「羊羹你干嘛?」
「祺瑋有跟你说什么吗?」
「他跟小念分手了吗?」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面对接二连三的提问,羊羹只是平静地搔搔脸颊:「我手滑而已,你们反应激烈什么?还有,祺瑋的事你们直接去问本人比较好。」
「你果然知道隐情!」
「真的吗?快跟我们说!」
「对啊,这样才能想办法帮他嘛!」
听见大家的催促,羊羹为难地皱起眉。
「没什么好问的。」徐昶熙冷冷地插进一句。
很显然,徐昶熙也知道内幕,但他冷淡的态度让人不敢多问,大家只好压下自己的好奇心。
「对了,我们寒假要去东部度假三天,顏悦青要去吗?还是昶熙不去你也不想去?」思竹拍了下我的肩膀询问。
瞄了眼因这个提问而臭脸的瑞德,我微笑摇摇头:「我寒假还要打工,可能不方便。」
这是理由也是藉口,跟他们出去玩我肯定又会被冷落在旁。
「祺瑋跟小念大概也不会去了,只有我们几个,人好少喔!」思竹失望地叹了口气。
看看时间,下午五点四十五分,我差不多要出发去麵包店了。
「思竹,我再十五分鐘就要打工了,先走一步。」起身揹好包包,我向在座的各位挥手道别。
「我也想走了,一起。」徐昶熙突如一句。
他干嘛不等大家吃饱再一同离开?一定是懒得收拾垃圾厨馀。
啊,说好考完试就去找崔银奎的,这下却演变成我放他鸽子了。
「既然你寒假要打工,为什么还那么开心的安排行程?」并排走下楼梯,徐昶熙问。
「打工是下午的事,早上可以出去玩啊。」
「寒假你不做一整天的吗?」
对喔寒假一整天空空的,老闆搞不好会叫我做全职欸!
「干嘛?想跟谁约会啊你?」徐昶熙调侃。
「你白痴喔!」我睨了他一眼。「别说我了,你干嘛不跟大家去度假?」不可能只是因为在外过夜很麻烦吧?
「因为你没去啊。」
……他说什么?
「说笑的,别当真。」看我一脸错愕,徐昶熙轻捶我的手臂,无所谓地改口。
「什……我才没有当真勒!」害人又羞又窘的,我往他的肩膀重捶回去。
「恼羞成怒。」
「你吃屎!」
这傢伙真的真的真的超级惹人厌的!
「我的车在那边。」走到店外停车场,我往右边方向移动。
「我在另一边。」
「嗯,掰掰。」
「掰,迟钝妹。」
又叫我这个难听的称呼!
「喂,寒假无聊的话可以来我家找我。」
徐昶熙动作迅速的骑车至我身旁停住。
「没什么,我家有个智商跟你差不多的傢伙,觉得你们应该可以当朋友。」一边戴上安全帽,他补上一句。
后面那句话是多馀的。
「我干嘛特地去你家跟你家人交朋友?」
这句话感觉会伤及徐昶熙的自尊,我在说出口的同时立刻后悔了。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然而,一时之间我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解释。
「不想就算了,没人强迫你。」表情瞬间下垮,他不太高兴地拉上口罩发动引擎。
「欸,等等!」在他催下油门前,我赶紧拉住他的手腕。「对……对不起。」鼓起勇气对上他发怒的双眸,我抖着声音道歉。
「想要我原谅你吗?」拉下口罩,他傲慢地凝望我。
我用力点点头。
「那,吻我。」
面对他犹如震撼弹的发言,我瞠大的双眼睁得不能再大了。
「你……」
「说笑的。」
啥!
「我走了,你自己骑车小心。」瞇了下眼,徐昶熙盖上安全帽面罩,而后催着油门离去。
双腿有些发软,我撑着椅垫坐上去,思绪仍有些凌乱。
前阵子是羊羹和杨舒念在刺激我的心脏,现在换徐昶熙在耍我玩了吗?
真是莫名其妙,捉弄我很有趣吗?或是说我的反应让他们觉得很有成就感?
唉,以后还是把他们的话都当成耳边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