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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斑斑他们的住处门外,徐昶熙正准备拨电话找个人下楼开门,里面刚好有位住户走出来,我们便直接进入前往刘敬君房间。
来到刘敬君房外,房里传出吵杂的笑声和玩闹声,徐昶熙在门上敲了几下,久久不见回应。
「他们这么吵应该听不见你敲门。」
「嗯,我也这么觉得。」
顺手握住喇叭锁,徐昶熙推开门探进头,房里的笑声随即戛然而止。
「你跑去哪了?悦青勒?」
「你们该不会两个偷偷跑去约会吧?」
「怎么只有你回来?」
略过拋来的问题,徐昶熙搂我的肩推我进房,自己再跟着进来并把门带上。
一进来看到慵懒躺在床上的羊羹,床沿坐着达可和瑞德,剩下的四个人则坐在地板上啃食炸鸡。
望着这乱成一团的景像,换作是我的房间,我绝对会瞬间崩溃,尤其还要收拾善后,整个就是悲剧。
「还有炸鸡喔!快来吃!」斑斑边说边咬了口炸鸡,丝毫没留意到我僵掉的笑容。
「顏悦青来坐我旁边,快点快点!」床铺下的思竹咬着炸鸡朝我招手。
在我坐下后,思竹递来一块炸鸡腿,刚吃饱的我闻到味道有股想吐的感觉。
「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太舒服?想、想吐吗?」
看我摀住口鼻,思竹一脸惊恐。
「喂徐昶熙,顏悦青跟你出去后就想吐,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扔下炸鸡腿,思竹转向徐昶熙斥喊。
「干嘛?她怀孕了喔?」徐昶熙一句话落下,现场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思竹目瞪口呆的神情从徐昶熙身上转回我脸上,吃到一半的炸鸡不知何时掉落到地板,剩下油腻的右手腾在空中。
「你们……做了?」瑞德以最糟的话题打破这短暂的沉默。
正在倒饮料的徐昶熙不慎手滑,宝特瓶翻落到地面,浓厚的可乐味随之扑鼻而来,他赶紧将其捡起放好。
「啊我的屁股!」
溢出的可乐流至斑斑坐着的区域,他紧张地跳起来,仍来不及避开这微小的意外。
「呜呜,湿湿黏黏的!讨厌啦昶熙!你为什么这么不小心啦!」委屈地嘟起嘴,斑斑向徐昶熙哭喊。
「斑斑、敬君,抱歉。」徐昶熙向两人道歉后,到浴室弄湿抹布擦拭地板。
「我是没差啦,斑斑你先去换裤子吧。」刘敬君不以为意地继续手机游戏。
「喂斑斑。」徐昶熙在斑斑开门的同时叫住他。「作为补偿,等一下把裤子拿过来,我帮你洗一洗。」
徐昶熙还满讲道理的,不会因为斑斑好欺负就无视自己犯的错。
「不用啦,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反正你等一下拿过来就对了。」
「……好吧,谢谢。」
地板大致清理乾净后,徐昶熙紧接着将斑斑换下的裤子拿进浴室清洗,几个人趁他听不见的时候开始大肆八卦。
「刚问他是不是做了他反应超大!」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吗?」
「真的假的?他跟谁做过?」
「不重要啦,现在是他跟顏悦青做了没?」
第四句话打住,他们通通将视线转向我。
「所以你们——」
「袒裎相见了吗?」
思竹就算了,为什么连刘敬君也学会在这方面搭腔了?
「那就随便你!」
关祺瑋有力的怒斥震慑整个空间,现场不免一阵肃静。
「……不好意思,我有事先回去了。」收起手机,关祺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随后起身走至门口。
「怎么了?」听到声音的徐昶熙从浴室门缝探出头,疑惑地望着门前的关祺瑋。
「改天聊。」语毕,关祺瑋开门离去。
从我进门以来,关祺瑋一直坐在角落使用手机,对大家的谈话也漠不关心,跟以往的他大相逕庭,会变成这样肯定是因为杨舒念吧?
「从没看过祺瑋这样。」思竹闷闷地说。
「在我看来,姓杨的都这样,谁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那隻是,这隻也是。」拇指向后指着床上的羊羹,瑞德摇了摇头叹道。
「可怜的我躺着也中枪。」羊羹侧过身,撑起的手肘托着下顎。「现在几点了?我好想睡觉。」盯着距离自己最近的达可,他一脸倦怠地问。
「现、现在吗?」面对喜欢的人,达可显得手忙脚乱。「十点十七分。」拿出手机说出显示时间,达可接着将手机递到羊羹面前。
羊羹皱起眉,不耐烦地将自己捲进棉被,在床上翻来覆去。
「臭羊羹你撞到我了啦!」抬脚踹向蠕动的棉被,瑞德不满地吼道。
「你对我的屁股有遐想吗?为什么要踢它?」从被子里伸出头,羊羹瞇起不屑的眼望着瑞德。
「不管你了!为什么昶熙洗个裤子洗这么久?」
瑞德说完所有人一同看向浴室,浴室的灯却是关闭的。
「咦?昶熙什么时候不见的?斑斑的裤子还泡在水里耶!」走到浴室外开灯往内查看,瑞德的表情更困惑了。
「说到斑斑,他也不见了。」思竹抓抓头,指着斑斑坐过的地方。
奇怪,他们两个是什么时候离开房间的?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印象?
糟了,我们几个该不会全得了阿兹海默症吧?已经发病了吗?
「在瑞德说姓杨的人都很难懂的时候走掉的。」一旁专注手机的傢伙突来一句。
仔细回想的话,似乎真有这么回事。
「他们俩很担心祺瑋。」刘敬君这话说得好像留在现场的人都不关心关祺瑋似的。「我觉得这时候要让祺瑋一个人静一静,再担心也要考虑他的心情吧。」
刘敬君说得很有道理,现在的关祺瑋确实需要单独冷静一下。
「祺瑋跟小念没吵过架,吵起来才这么兇吧?」
「感觉他们俩都不是会发脾气的个性,吵架很怪。」
「不是吵架的话,祺瑋口气也太衝了吧?」
「就是这样才怪啊!」
由于瑞德很讨厌我,所以我不敢恣意发表自己的意见。
我的想法跟徐昶熙猜测的一样,杨舒念可能喜欢上其他人了,但她无法诚实以对,只好不断地用逃避回应关祺瑋,久而久之关祺瑋就爆发了。
不喜欢了、不爱了、不能继续交往了……这些话,杨舒念为何不老实告诉关祺瑋?
她什么都不说,关祺瑋怎么会懂她的想法?又怎么放下这段只剩自己在维持的感情呢?
「难道有第三者?」
「不会吧?小念劈腿了吗?」
不,杨舒念不会劈腿,她一定还在单恋阶段。
然而,就因为还无法确定这未知的感情,她暂时保留了与关祺瑋的关係吗?直到她得到了她想要的感情,关祺瑋就会被狠狠踢开了吗?
这样的话,杨舒念也未免太自私了吧?
「对你们来说,第三者是什么存在?」掀开棉被坐起身,羊羹向我们四个女生发问。
「废话,当然是狐狸精啊!蓄意破坏人家感情,横刀夺爱的人渣!」瑞德以偏激言语回答自己的看法。
「故意的话不能原谅,如果是无心的话是可以谅解的。」相反于瑞德,达可的想法较为客观。
「从以前到现在,我完全不觉得第三者是个错误。」
思竹的答案倒是让我们都吓了一跳,因为她看起来是个最不能接受第三者的人。
「所谓的第三者,是得不到爱的那个人,不敢承认不再被爱的藉口。」
思竹跟瑞德刚好在极端的两边,很难想像价值观相差甚远的这两人,会约好一起刺青且当一辈子的好朋友。
女人的友情果然不容小覷。
「那顏悦青呢?」羊羹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
「我跟达可的想法一样,但我觉得我是个会把第三者想成是故意的人。」
没办法,在我的认知里,第三者就是个明知对方有情人还硬要介入的坏蛋。
「问你好像是多馀的,看你对我就知道了,我明明就没有要钓赵佳筠。」
「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不钓她啊?那时候还故意说些要成为第三者的话。」
说什么佳筠是理想的女性,又说追求理想的女性有什么不对?这种话怎能让人不误会?
「话说回来,我们今天可是来跟大家一起来跨年的欸!现在怎么只剩我们几个?」多亏羊羹提醒,我差点忘了今天来这里的重点。
「那个……」达可小心翼翼出声。「关于第三者的问题,羊羹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羊羹一看就是百分百支持第三者的人,问他根本多此一举。
「我啊。」羊羹抿唇微笑。「我也是同意达可的说法,不过第二句跟顏悦青相反。」
他是回答问题还是脑筋急转弯?就不能白话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