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脑海中深处的记忆【04】

当外头的鸟儿在天空自由翱翔时，我却只能像笼中鸟，看着牠们享受自由，而我只能成为人类家中的宠物，我撑着头，听着同学们嘰嘰喳喳的讨论声，隐隐约约听见他们似乎又有什么计画，闭上双眼，兴致缺缺的在课本上画图。

「欸欸……你们真的要这样子做吗？要是不小心割到大动脉该怎么办？」坐在前方的甲同学低着头询问乙同学，语气中充满了惊慌与害怕，我双眼微睁，偷看他们正在做些什么事情，只见甲同学紧张的双手不停搓揉，眼神透露着恐惧。

「没、没关係啦！反正、反正这种事情不会是我们担！毕竟、毕竟这又不是我们提议的，我们只是帮忙而已，对！没错，就是这样。」乙同学紧张的眼神四处乱飘，当他和我的视线对上时，他慌张的大叫一声，整个人往后仰，摔倒在地上。

全班顿时哄堂大笑，笑着那名与我对上视线，因为惊慌过度而摔倒的乙同学，我默默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大概是因为太过心虚才会摔倒吧，我在心中偷偷窃笑。拿着笔敲打着桌面，在老师大声的怒吼安静后，全班又恢復安静，只剩下一些人继续的讨论着某些事情。

「可是，我觉得这种事情我们还是别插手比较好，遭殃的只有他们，不关我们的事情啦，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们不要做这种事情了啦……」甲同学慌张的拉着乙同学的衣服，在他耳边轻声说着，离他们最近的我当然听的一清二楚，我在心中默默猜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事情。

「不行啦，这样那些人会生气的，如果他们将目标转移到我们身上该怎么办？我可不想变成替死鬼！不管，你不要做，我要做！就不要到时候换你被欺负……」乙同学一手挥掉甲同学抓着他衣服的手，厌恶的瞪了甲同学一眼，最后转过身看着台上老师所写的补充资料。

「不要啦……好啦……我做就是了，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淡……」甲同学心不甘情不愿的妥协，低着头看着桌面上的课本，难过的不停发出「呜」的声音，我忍住拍拍他后背，安慰他的衝动，闭上双眼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将原子笔放回铅笔盒内。

「这样才像话……事情已经走到这个地步，我们没有反悔的馀地了，既然要做，那我们就全力以赴吧……」乙同学身子微颤，明明心中很害怕，却要装出完全不害怕的样子，他扭曲的狰狞表情，深深烙印在我眼底。

「说、说的也是……那、那就这么决定囉！谁也不可以反悔……」甲同学颤抖的伸出小拇指，想和乙同学来个约定的仪式，连约定仪式都还来不及完成，无情的下课鐘响起，台上的老师不悦的皱起眉，似乎是在指责大家因为上课太吵闹，才无法将今天该有的进度上完。

「下课！」老师不满的喊了让大家解脱的魔咒，全班站起来欢呼，纷纷往外走去。坐在我右边的林依琳因为身体不适，又提早回家了，我看着空荡荡的座位，心中似乎多了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我抿抿唇，眨了眨眼、想起身出去晃晃。

「莫堤！」身后突然有人叫住我，我好奇的回过头，却被那人一把揪住后领，靠着眼角馀光，我看见那人正是方才上课在与甲同学讨论事情的乙同学！我用指甲刮伤他的手腕，他痛的蹲在地上哀嚎，我淡淡瞥了他一眼，整理自己的领子，转身往外走。

晃到女厕，我瞥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看着镜中的自己，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伸手贴上镜面，我听见外头有奔跑的声音，还有粗重的喘气声，我不敢想像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