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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机再开发开发看看

 

紫好像有点懵,被他亲了、又轻轻地舔了一下,也没有像以前一样舔回来,只是不咸不淡地看了程狸一眼。

少掌门有点忧伤,怎么,他不是他的龙最喜欢的阿狸啦?从前这样每次都会变成亲来亲去、互相舔得彼此满脸都是口水、紫的爪子扒着它,尾巴和程狸的腿缠饶得乱七八糟,尾巴尖还要做些坏事情。

但毕竟是过了那么久,他又这样不负责任地想不起来发生过什么,都已经是嫁给小紫三百七十五年的老夫老妻了,程狸从前就不介意多哄哄它,现在更是只担心自己哄得不够。

他站起身来,走到紫的身前蹲下,拉起紫的两只手,像从前那样笑盈盈地、并加倍温柔地哄他的龙:“怎么了?不开心吗?不喜欢这样?阿狸的嘴唇,不喜欢了吗?”

紫看着他,鼻尖的那点鳞片似的光点闪了闪,微微偏了偏头,于是脸颊的、额角的、鼻梁上的那些鳞片似的六角形光点像是被风吹过的亮片一样、闪过纷乱美丽的流光溢彩。

这样俊美得如同神灵降世一样的紫,他的灵宠、他的爱侣化形的,程狸有一瞬间觉得那么不真实,但紫身上熟悉的气息那么近、紫的手就抓在手里,这些都是真实的、是他拥有的、确确实实的幸福,程狸除了虔诚地、仰视着那样低着头看着他的紫以外,兴不起做别的的念头。

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数秒,忽然笑了笑,拉了程狸一把,让程狸坐在自己腿上——或许是因为是真龙化形,紫比身高八尺有余的程少掌门还要高上数寸,程狸这样坐在他腿上,才稍稍比紫的视线高上一线。

紫就这样微微抬着头,与程狸对视一瞬——程狸的呼吸有一瞬间的紊乱、他在紫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陌生的、危险的欲色——然后忽然揽住程狸的后颈,把人按向自己。

——那是一个深吻。

程狸的记忆中紫并未化形、这是他第一次与人形的紫相见、相拥,也是他第一次得到双方都是人形的亲吻。

紫亲过来的力道有点凶狠,像是掠夺、又像是占有;而程狸却寸步不让,即使没有记忆、不知道这漫长的三百七十五年中发生过什么,他记忆中留存的那些相处中,也多的是他和他的龙满身湿淋淋、黏糊糊地交颈而眠的记忆,以及困于礼教无法完全真正满足的欲求,那些遗憾、和一度以为失去紫的恐惧和后怕,让他更加凶狠地回应,生疏却执拗地唇舌交缠、对自己混乱的呼吸、两人之间纠缠的涎水毫不在意。

“唔……紫……”程狸喘息着,一边索取,一边叫着恋人的名字,“……紫……紫……呼……”

紫没有用声音回应,但他也仍旧在用唇舌和程狸纠缠着。

“紫……”程狸仍……

他忽然安静下来,像是灵石用完的傀儡一般、身体软了下去。

执政官一只手随意地接了一下性欲处理器k3忽然软下去的身体,不怎么用心、但好歹没让人摔在地上地。

他随意地把性欲处理器k3放到一边,自己舔了下唇,靠在椅背上,俯视着这个被他剥夺了意识,忽然昏过去的家具。

他不停流动的异色瞳眸中闪过无数光影,眉头微微皱起,又松开。

最终,高高在上的主宰者屈尊降贵地亲自动手、拎起性欲处理器k3的衣领,把人拖到了那个意识处理机前,又一次启动了机器。

“……选那么早……啧。我在想什么。”

第六超星系团的高维主宰者自言自语着,下意识地舔了下自己触感尚存的唇。

程狸好像在做梦。

他梦见……梦见很多混乱的事情,他完全无法描述、也很快又忘记,只有那溺水一般的、持久而绝望的窒息感留存在记忆中。

它像是幻觉、又好像是程狸的真实。

预言……浩劫……紫……爆炸……

然后……

他忽然惊醒,看见星舰的天花板。

“……”

程狸头痛欲裂,但他仍旧想起昏迷前的……事情。

他的……地狱。

师尊的预言、集仙门奇珍终于铸成的天晷,终于将那浩劫的逼近、如催命符一般摆在四荒所有势力的面前。

那段时间,称得上是一片混乱。绝望的气氛在四荒间蔓延,浩劫的存在太过庞大、太过于悬殊,远超出四荒现有力量体系所能承载的叙述,让他们的挣扎都显得有些徒劳、像是一群无头的苍蝇。

总是嚷嚷着“学医救不了四荒”于是跑去练剑的赫忻、程狸的二师姐倒是很冷静。

女剑修抱着她怎么看都是把刀的本命剑?,冷静地推断着天晷上的指针偏移的速度:“至少还有5个月,急什么。再怎么样的神灵、若是真那样不可抵抗,想必也会不可观测。”

“师尊和天晷都与你我、与大家、与四荒的所有生灵、乃至死物并无不同。浩劫既可被观测到,那便不可能是全然的规则以外的事物。”

至于程狸自己……

紫还挂在程狸的肩上,肩膀上挂着未来老婆的程少掌门当然不能倒下。

他家小紫倒是每天依旧在程狸肩膀上打盹摸鱼,只是它不再对程狸投喂的灵食挑三拣四,喂啥吃啥,甚至有时会选择自己生吞灵石。

这是平时的紫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且不说不说生吞又冷又硬的石头和吃少掌门的爱心菜肴之间的体验差别,单是灵石那份未经转化的能量对于尚且不能化形的小龙来说就已经过于生猛,经常会折腾得紫把头埋在程狸肩膀,用来隐藏自己痛苦的颤抖。

但这条向来娇气任性地小龙还是偷偷地生吞了许多灵石。

忙得焦头烂额的程狸没能第一时间发现,直到紫因为灵力紊乱发起高烧,程狸自责之中忍不住和他的小龙大吵了一架,气得紫离家出走。

——大概也就是这样,程狸才错过了小紫的那次蜕变,没发现小紫其实已经是一条一屋子都塞不下、能把整座悬宗盘起来的大龙了,才让它一直装作自己还是一条小龙的样子,趴在程狸肩上做钉子户吧。

悬元子和天晷观测到的都是“果”,那时的程狸、乃至整个四荒都并不知晓宇宙无限文明的奥秘,无法理解那样无法描述的浩劫将会以什么样的形态袭来,他们只能准备着,推测着,什么能够阻止那个浩劫带来的毁灭。

这样的阻止,当然是徒劳无功的。

于是,程狸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最后一搏毫无作用,他肩上的小家伙却忽然凑过来、蹭了蹭他的鼻子。

——然后在他眼前、日日趴在他肩头、睡在他怀里的宝贝忽然变成了遮天蔽日的真龙,化作一道光,冲向了天外的未知。

巨大的轰鸣之后,天晷的指针忽然碎了。

师尊吐了口血,昏过去之前的表情,却是喜悦的。

四荒的最强战力们相拥而庆,令人窒息的法则桎梏骤然消失,天光乍现之间,只有程狸茫然地站在原地,看着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的天边。

但对他而言,什么都变了。

他和紫之间的契约玉、碎了。

程狸看着手里断成两半的玉,徒劳地试图把它们拼在一起,似乎这样就能说服自己,紫没事。

——但是,但是……

——一切本应是徒劳的。

——但,那两块玉之间,好像有什么吸力一样,虽然仍旧是断裂的,但如果被拼在一起,没有外力去拆,就不会分开。

程狸的心中升起了一些渺小的希望,而紫也没有让他等很久。

——执政官来了,带着他的,属于第六超星系团统治者的星舰,降临在四荒的天外。

师尊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喊程狸,但他反复叫着爱徒的名字,握住程狸的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中满是惶恐。

天晷上的指针碎片在晷盘上震荡,然后整个天晷骤然碎裂。

程狸在众人的视线中,忽然消失。

——他被强行带上了星舰。

……紫。

紫是谁?

是程狸的爱人,程狸的伴侣,程狸最信任的战友……

他是程狸一直交付后背的人,是他即使即使违背礼教道德、注定为四荒所不容也想娶回家当老婆的宝贝小龙,是在程狸的面前义无反顾地冲向未知的浩劫、拯救了四荒的英雄。

这样的紫……

为什么……会坐在这艘代表着天外浩劫的巨舰的指挥席?

程狸被那几个奇怪的法器控制在空中,强行被扣上了沉重的颈环、全身修为被用前所未有的手法封锁住的时候,仍旧无法理解他眼前发生的一切。

但这不反感他明白,让人把他按在地上、强迫他跪下的那个撑着下巴靠在椅背上、程狸只抬头看一眼就会头疼欲裂、识海震荡到几乎崩溃的“男人”身上,确实传来了应当属于他和紫之间的契约。

他身后的人刚才被程狸的法器燎着了头发,这时候制住他、泄愤式地一脚踢在程狸的肩头、修为全部被压制的程狸与凡人无异,这一脚踢下来,他的肩膀剧痛,有种骨头被拆开来的撕裂感,多半是脱臼了。

“嗯…………。”那个带着紫的契约气息的“人”开口了。

只是一个模糊的音节,却好像是灵识在程狸的耳道里爆炸。

视线骤然一黑,程狸昏了过去。

太脆弱了……那是……什么……

茫然和疑问中,程狸被电流电醒。

强制着修复着他的耳膜和听觉的,和虫肢一样的触感,无数细小的针尖一样的东西在被撕裂的黏膜边缘起舞,又麻又痒。

他的听力逐渐恢复,软倒在地上的程狸,终于隐约听到些他不懂的话、被他脖子上的颈环转化成信息,塞进程狸的意识里。

“执政官大人,……,力……,意极星……”

【意极星】?那是什么?

“已经收……”

那是……带着应当属于紫的契约的……那个……

刚刚被修复的耳膜又是一阵剧痛,但情况比方才要好上一些,程狸没有昏过去。

他听见带着紫的气息的男人很轻的叹气。

“这样……总归不会昏过去了吧。”

男人的声音变得很轻,那些冗余的、原本不应该存在于简单的话语之中的法则力量几乎消失了,只剩下了一点点的残留,程狸终于能忍着痛、听完一整句话。

程狸想,是紫吗,紫还是……最关心我……

这样的妄想、在下一秒被碾碎。

“这种废物。”那个声音倏忽贴近,没沾上一点尘土的、样式古怪的靴子突兀地停在程狸眼前不到半寸的地方,“看我一眼就要昏过去的废物……”

程狸的胸口一颤。

修长的、带着冰冷的鳞片的手指插进他的发间,师尊所赠的成年礼、仙级三品的法器发冠在两指的摩擦间化作青烟,程狸被抓着发根,被迫抬起头,和那人对视。

“!!!”

他看清了,一瞬间,看清了那人的脸,但随即,修者理应目极千里的双瞳,在剧痛中暗下来,程狸的脸颊感觉到了数道湿润、然后疼得无法闭合的唇、舌尖尝到了血的味道。

是血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呵。”那男人极轻地笑了。

程狸在无边的黑暗中、在眼球被强行修复的麻痒中逼迫自己呼吸。

——他的识海里、被印下了这个恐怖的存在的面容。那样的、那样、那样纯粹的、极致的、脱离了物种的性别,近似“美”的“概念存在”……

但是,但是为什么……

完全无法理解、超出修者认知的存在……那是什么……

是什么……

程狸被撑开的眼皮间,被强行修复的瞳孔逐渐能看见光亮,泪水从破损的泪腺中涌了出来。

“已经收敛到这样了,还受不住。”

那个人的气息、和紫一模一样的气息,终于后退了半步。

或许是因为看不见,他语气中的蔑视和不屑,在程狸的听觉里格外的清晰、不容许他有任何逃避和装傻的余地。

“居然敢诱拐、肖想……”

什么?

程狸茫然。

他的眼睛终于又能看见东西了。

灵修不敢再去看那人的脸,于是他只能盯着他狼狈至极地趴着的这块地面。

脑海里,那人的面容被他的求生本能一点一点强行忘却,只剩下鼻尖一点光点——六边形的、白贝母一样的、偏光时会折射出瑰丽的紫色。

那是程狸只在紫身上见过的独特色彩。

一切。

一切。

一切。

……

在四荒发生的一切、在程狸的世界里发生的一切。

程狸经历的一切。

一切的一切,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发生、他能做什么……程狸全都无法理解。

但一切,也不需要他理解。

他很快明白、他只要忍耐,只要承受。

反抗、挣扎……这种事情,他什么也做不了。

身体被打开的时候,程狸那脆弱的、只勉强被修复得能看见光影的视觉中,是带着肉色阴影的刺目白光。

那只随意地按在程狸脸上的、把他的脸像随便的一个苹果或者西瓜一样拽起来的、没有任何温柔和尊重可言的手。

掌心下面是程狸的鼻尖,程狸嗅到的,完全是紫的气息。

太奇怪了,全世界最能让程狸安心的气息,为什么……

……为什么,会带来痛苦和恐惧?

程狸的脸被很重地、很重地按在坚硬的地板上,鼻梁上的重量让骨骼有种要被压断的错觉。

“这种……废物。”

程狸听见带着紫的气息的男人轻蔑中,又带着点疑惑的问。

“……也敢想娶……”

太茫然了,程狸那一瞬间,竟然生不出什么愤怒来。

下一秒,他惨哼出声。

“呜!”

穿透脊椎的剧痛。程狸从未感受过这样可怕的痛楚。

性器……在法袍下沉睡的器官……被什么……生生从柱体正中横穿、钉在了地板上。

昏过去在这时变成了一种无法到达的奢侈,方才能见到光影的视线一阵阵地发黑,程狸徒劳地启唇,用喉咙喘息,却只能让自己不要叫得更惨、更丢人。

混乱的视线、剧痛带来的幻觉之中,迟到的愤怒和委屈终于冲上程狸的胸口。

“混……混蛋……”他从喉咙里挤出骂,“我与……我与紫……啊!!!”

打断他的,是贯穿性器剧痛——那根铁签被残酷地、以明确的玩弄和折磨为目的,大幅度地拨弄了。

那是金属吗?弹性……那么可怖,纤细的金属在性器的贯穿伤中左右颤抖、张牙舞爪地撕扯着最敏感密集神经。

“……不想死的话,就别用那个名字叫我。。”

那个人说,然后,他又一次、重重地谈了一下那个贯穿程狸性器的金属签。

“哈!啊啊!!混……啊!!”

“难听死了。”

在程狸的惨叫和泪水之中,那人说。

程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剩下惨叫,以及张开的喉咙。

他像搁浅脱水的鱼、长大了嘴、呼吸着空气中无穷无尽的氧气、却只能加重痛苦的、无穷无尽的窒息。

当贯穿性器的铁签被拔出去的时候,程狸身为人类逃避痛苦的本能启动在理智之前。灵修在铁签拔出去的瞬间剧烈地挣扎、竟然真的叫他从“紫”的手下挣脱了出来。

——但也仅此而已。

因为,“紫”在看着他。

那是程狸的所有知识都无法解释的存在。

在“紫”无意识的时候程狸还有一丁点的可能性挣脱,但当他的注意力落在程狸身上的时候,仿佛连程狸周围的空气都遵从他的意志一样——明明到处都是空气,但程狸连呼吸都做不到。

他本能地蜷缩起身体,想要逃避更多的痛苦。

但那些丢人的挣扎注定只是徒劳。

“紫”靠近的步伐不急不缓,但每一步都好像把程狸碾进地里。

到底……是什么……

紫呢……小紫……

即使所有的迹象都指向眼前无法解释的存在就是紫、即使自己的本能也隐隐明白,程狸仍旧无法接受。

——他的紫,是世界上最好的龙,是绝对不会背叛他、绝对不可能伤害他……

即使所有的理智都告诉他、不要激怒眼前的可怕存在,但程狸仍旧开口问了。

“我的……小紫……在……呃!!!”

他被扼住了喉咙。

那并不是什么凶狠的、双手死死地扼住的方式。

“紫”只是在他面前蹲下,伸出一根白玉似的、带着炫目的光点的食指,轻轻地、轻轻地按压在了程狸的喉间。

程狸模糊的视线里看不见“紫”的表情,只能看见那根食指上折射出他熟悉的紫色偏光。

然后,就是窒息。

只是一根食指、轻轻地搭在他的喉结上,程狸就被夺取了所有的呼吸——胸口剧烈地起伏、徒劳的挣扎、脸色变得青紫……

他听见“紫”的嗤笑。

或许是耳膜逐渐习惯了这样的冲击,没有那么疼了。

喉咙间轻轻搭着的那根手指移开,空气骤然得了自由,再一次遵从世间的寻常规律,被程狸吸进鼻腔。

程狸的视线,比方才更清晰了一些。

他狼狈地侧趴在地上,身体蜷缩起来,眼前是“紫”下颌上色泽熟悉的六边形光点……

那明明不是鳞片的质地,但却和紫的鳞片那么、那么像。

——我要是死在这里,小紫会心疼的吧,还是不要那么鲁莽地好。

可程少掌门,却也不是那么会听老婆话的好男人。

他眯起眼睛,用睫毛垂下的阴影保护着自己的视界、抬起头,模糊地对上那不可直视之“人”,一字一顿地问:

“请问……我的道侣、紫君,在哪里?”

回答他的,是……

把他踢得背过身去、踩在他肩头的赤足。

冰冷的、和紫一样的触感,一样的气息,但碾压式地力气……

——这一次,程狸有心理准备,他忍住了,没有叫出声音。

“紫”如贝母一样美丽的赤足,踩在程狸的右肩上,只轻轻地一下、肩胛骨碎裂的剧痛就撕裂了程狸的意识。

程狸咬紧了唇,把所有的惨叫都变成了隐忍的闷哼。

“紫”就这样,踩着他碎裂的、剧痛的肩胛骨,低下身来,带着满身程狸熟悉眷恋地气息、粗暴地抓起了程狸的头发,逼着他抬起头来。

“你的……道侣?”

“紫”这样反问,然后重重地、按着程狸的头撞向地面。

额头撞在坚硬的地板上、脑子里嗡嗡作响,血顺着额角流下。

程狸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和舌头,眼前阵阵发黑,嗓子里的闷哼压抑得艰难,几乎成了变调的哀鸣。

腥甜的液体呛得他低低的咳嗽,血混着涎水吐在他贴着的地面上,又蹭在他脸上,把悬宗少掌门那张阳光俊朗的面容弄得乱七八糟的。

“这也……太丢人了……”惨笑着,他喃喃自语,“我好歹……也是……要娶,呜啊!”

他的“娶”字显然又惹到了“紫”,右肩在被用力地碾了一下,碎裂的骨头疼得钻心,程狸终于还是忍不住惨叫出了声。

剧痛之中,程狸忽然笑了。

“我……抓到你的……痛脚……呃啊啊啊!”

他笑着宣言的话语无疑是挑衅,随之而来的就是右肩再次碾上来的力道。

程狸想,肩胛骨估计碎得厉害,怕不是拼也拼不起来了。

可他心里有股没来由的劲儿、和那剧痛一起、让他越疼,越想说下去。

“哈……我和……我家小紫……唔呃!呜……混蛋……”

——好疼,好疼,小紫……你会……

“……我们……两情相悦……咳嗯……”

程狸吐的血在他脸侧、已经成了一小滩。

“……你……你他妈的……有什么狗屁意见?哈哈哈……呜嗯!!”

随着程狸的话语,他被逼出的哀鸣也变了调。

——被反复地挑衅的“紫”、面无表情地踩着程狸的碎裂的右肩胛骨,一只手轻巧地捞起了程狸垂在身侧的右手,向反方向折去。

程狸的哀鸣、惨叫之中,他的右肘被生生得反折过去,成为了一个凄惨地、根本无法恢复的诡异角度。

“两情……”“紫”说,语气平淡,“当然,你……说的不错。”

程狸为他无意义地倔强付出了代价。

不只是右肩胛骨、也不只是右手肘……远远不止这些。

被剥掉衣服的时候,程狸已经疼得意识模糊,和听觉都断断续续的,分不清现实和幻觉。

这里……这里是幻镜吧……

所以,所以紫才会这样残酷地对他……不然怎么解释在他面前忽然变得到处都是、又忽然变得正常的紫?

程狸的嗅觉里全是紫的气息、眼前全是紫的鳞片折射出的光晕,无孔不入地包围着他。

伤痕累累的少掌门疼到了极点、神志不清地时候,下意识地、不停地在喊他恋人的名字。

“小紫……呜……”

为什么……为什么……

“……好疼……紫……”

小紫……明明都是小紫……到处都是……

“紫……”

小紫在的地方,我为什么会……这么疼……

——明明那些紫的气息、就是他所经历的一切残酷凌虐的源泉、他仍旧潜意识里拒绝承认他的现实。

——当他满是青紫的身体贴在冰冷的地板上、暴露在不知有多少视线的指挥室里的时候,程狸的甚至还试图去触碰紫的气息在的方向。

“小紫……好疼……”

但他并没有得到他的小紫的拥抱和安抚。

程狸得到的只有……

他伸出去的左手手腕被抓住,不带一丝温柔地、粗暴地按在地板上。

程狸涣散的余光里、顺着自己无力挣扎的手掌、他看见站在不远不近地地方的、很多人。

那些人……就这样看着这里……他们一直都……

——心魔吗?师尊……师尊说他灵台澄澈无垢、不生邪念……是以从未……

——紫……因为担心小紫,所以生了这样、这样的心魔吗?

“……脏。”

——是了,一定是心魔……不然他怎么会,听见小紫的声音,这样暴躁地、不耐烦地……厌弃地……

——他的小紫,是最好、最好的龙,是他的……

程狸的思绪、被身体的变化而掐断。

“什……”

那句话没有问出口,压力,即使不用眼睛去看,也有如实质的视线落在程狸脸上,下一秒,他浑身的疼痛……都变成了……极致的麻痒。

“哈……哈啊……哈……”

程狸的意识再次凝聚起来的时候,他的舌尖全是咸涩的、泪水的味道。

他浑身的伤都……感觉不到了,只有右肩的血肉、筋骨仍旧缓慢地蠕动着,用诡异的、人体不应有的方式、自己愈合着自己。

“紫”正站在他身前,那样高高在上地俯视着程狸。

这个奇怪的洞府的顶上有明亮的、刺目的光,从“紫”的身后洒下,让程狸只能在逆光里看见他面容上闪烁着不同颜色偏光的鳞片似的光点。

这不可能是我的心魔;四荒之中,也无人能构造这样的幻境。

程狸清醒地认知到了这些。

身上的伤都被用无法理解的方式修复如初,但心脏被抽紧、那样惶恐的心悸,反复地折磨着程狸;灵觉反复地叫嚣着危险、叫嚣着不祥的预兆、或者一切已经发生。

“紫”看着他,表情平静地、压抑着。

他是程狸一切不祥感知的源头。

情欲是什么?

程狸生长在悬宗山林之间,他的小狸家人们若不修出灵智、寿命不过十数年,两岁开始就会开始发情、交配、繁衍,少掌门对此并不陌生。

小狸养大的男孩在9岁那年为了捞那时还是颗蛋的紫坠落悬崖、被路过的师尊救下;而他怎么看都是世外高人的师尊纵使知道自己的宝贝徒弟是被小狸们养大的野孩子,也断然想不到,那些可爱的、毛茸茸的小家伙们会“教坏”他的继承人。

就好像程狸从觉得他和紫成为伴侣是理所应当的、从未有过人兽之别的这样的心理障碍一样,他对自己的欲望也相当坦诚,该摸就摸,从不刻意遮蔽压抑。

当他的小龙紧紧地用尾巴缠着他,难受得用下腹部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时候,少掌门也只会笑着抱着他的龙回到屋里、关好门窗,从亲吻开始,一点一点地帮笨拙的紫把两根涨得难受的性器从鳞片遮掩下剥出来,亲亲它的额头:“真好,我的小紫长大了。”

和那些在阳光下折射出美丽光晕的鳞片不同,紫的性器完全说不上美丽——白贝母似的鳞片下面的性器是深紫色的,尖端之下皮是硬质、粗糙的龙皮,后段还附着黑中带紫的细鳞;比起人族性器是一个相对完整的柱体,小龙的那两根性器的构造也更加复杂,柱体的背面是两排对称的、反勾的粗糙突起……

紫的上个发情期就在几天前,迫近的浩劫让程狸和他的小龙都有种最后一次地紧迫感,一人一龙关在屋子里胡乱折腾了一晚上,甚至一度认真地考虑过是否要提前做到最后。

如果那时候真的做下去就好了。

总好过现在。

如果说人族的性器是为了能够取悦伴侣的妙物、龙的性器更像是为了征服和彻底凌辱猎物而生的凶器。

那样的凶器,程狸在手中把玩、安抚、取悦过无数次,他再熟悉不过。

浑身带着紫的气息的男人,有着和紫一模一样,只是更大了一些的、同样的两根性器;甚至,连左边那根根部前些天被程狸不小心搞掉、缺了的那块片鳞片也一模一样。

程狸不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眼前的“紫”是他的紫,但每一个迹象,都在向他诉说着残酷的现实。

“紫”的手指没有碰他,没有扼住他的喉咙,但程狸仍旧感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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