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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新年快乐

 

陈苏素第一次来报到的时候,经纪人特意跟他们强调,和艺人产生感情是绝对不可以的。

她当时不明白,因为他们怎么看怎么都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会产生感情。

所以她不认为祁佑对她好,是喜欢她。

她想可能是一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怜悯。

但这是她最不需要的东西。

作为女性alpha这个尴尬的身份,既不像柔美动人的女性oga一样有吸引力,也不像男性alpha一样具有压倒性的优势,陈苏素在这样的环境里挣扎着打拼,她在饭店刷过盘子,送过外卖,在酒吧当过保全,甚至在男alpha众多的工地一起做苦力,搬砖刷浆。

对于努力生活的人来说,怜悯就是侮辱。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照进来,陈苏素睁开了眼睛,

虽然腺体还会隐隐疼痛,但是睡的还算好。

她看了看周围,折叠床已经被收了起来,方方正正地立在墙角,洗漱用品摆放在窗台上,还带着清晨的水汽。

空气里残留着祁佑的信息素,最后他昨天还是在这里睡的。

窗外有零丁的炮响,病房的走廊里喧闹渐起,护士开门进来,带陈苏素去做检查。

陈苏素走出门,才发现医护人员们正在张贴福字春联,很是热闹。

她恍然想起,快过年了。

她其实不是很喜欢节日,所有的节日都会称的她格外孤单,小时候她常常有意识去忽略自己没有家,时间长了倒也真的不觉得什么,反正所有人都是日出而做日落而息,不会有人知道你有没有家,回不回家。

但只有每到佳节时分,那些热闹的场景会时时刻刻提醒她没有家的事实。

年复一年。

陈苏素做完检查回到病房,发现病房里多了很多东西,祁佑正站在床边指挥着人换床单被套。

床单被套都换成了喜庆的大红色,床头柜上放了很多零食水果,窗户上也贴上了窗花。

陈苏素一时语塞,祁佑看她回来,立刻迎了上来,“怎么样?好看吗?”

“挺热闹的。“陈苏素看他一副求赞赏的样子,总觉得他像她对门家的小黄狗看见她摇着尾巴求摸摸的样子。

“这才像过年的样子嘛,”祁佑满意地点点头,“我可能过两天就走了,等年后我再回来,这几天你自己好好在医院待着。”

“你不用管我。”陈苏素想等他走了自己就去办出院手续回家。

“现在还没走呢,”祁佑撇了她一眼,“这几天我们还是要住一起的,别想赶我。”

陈苏素哪拗得过他,想着只要别打扰到自己就随便他去了。

但很快陈苏素发现,作为普通人祁佑的生活其实很普通,无非就是吃饭睡觉玩手机,他是个狂热的手机迷,他经常会分享各种有意思的视频给陈苏素,很多时候陈苏素都没明白笑点在哪,看着她一脸懵逼的表情,祁佑一边会嫌弃她但下次还会分享。

不过他手机总是有电话打进来,给她看视频的时候就能看到好几个,每当这时候祁佑总是面不改色地挂掉,然后接着看,丝毫不会影响心情。

“私生打来的,不用管。”祁佑解释道。

虽然剧组已经放假了,但祁佑白天还会常常出门,但晚上的时候他一定会回来,晚上的祁佑一般是安静的,但晚上他的信息素会放的多一些,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是得益于他的信息素,她基本上都是一夜好眠,身体恢复的很快,腺体的刺痛感也消退了很多。

似乎和他一起住,感觉也不怎么坏,陈苏素想。

年前最后一次检查完成后,祁佑要回家了,临走之前,他给了陈苏素一个小瓶子。

“我的信息素,我问过医生了,他说我不在的话,用这个会有助于你恢复。”

信息素,提一点就会疼的不行,他给了她一瓶。

陈苏素接过瓶子,它像一把火一样,顺着她的手掌胳膊一直烧到心里,整个人热的发痛。

看她愣神,祁佑以为他说错什么了,“怎么了?”

“没什么,你……一路顺风。”陈苏素把瓶子攥在手里。

祁佑走了。

陈苏素又回到了之前的生活,孤单的、寂静的、孑然一身的。

医院的人越来越少,外面却越来越热闹,炮竹声一晚上能响好几次。

她去办理出院手续,却被告知现在办不了,只能等到年后,她回到病房,看着一屋子红红火火的装饰,心里竟然产生了一丝安慰。

“真的……很热闹啊。”

祁佑一回家就得到了热烈欢迎,因为工作的性质,家人很久都没看到他了,尤其是家里的老人,想的不行。

“崽崽,怎么又瘦了?”奶奶摸着祁佑的脸,很是心疼。

“没事儿奶奶,这样上镜好看。”祁佑亲了奶奶一口,安慰道。

“诶今年就你回来吗,”奶奶往后瞅了瞅,“没带个孙媳妇给我吗?”

“我太小了,才二十四,”祁佑捏着嗓子学小孩,“不能早恋。”

旁边的小侄子吐了吐舌头。

“妈,他恋不了,他这个工作就是骗小姑娘的,他恋了,就没有小姑娘愿意让他骗了。”祁父从厨房走出来,和大伯一人手里端着俩盘子。

“爸!”祁佑佯装生气,然后转向奶奶,“您儿子就是这么看您孙子工作的,您老得给个说法吧!”

“行了,快洗洗手准备吃饭!”祁母从厨房探出头,“别在那嬉皮笑脸了,祁佑过来端菜!”

祁家的年夜饭很丰盛,一直控制饮食的祁佑都忍不住吃多了,吃完饭祁父又张罗着带孩子们去放烟花——这是祁家过年必备的传统节目。

随着震天的响声,五彩斑斓的烟火在空中炸开,小孩子们的欢呼声淹没在巨大的炮竹声中。

莫名其妙的,祁佑想到了陈苏素。

她那里也有烟花可看吗?

饭吃的怎么样?

身体还不舒服吗?

似乎在一瞬间,周围都喧闹都和他无关了,在这个家人相伴,共度新年的时刻,他却在想另一个人。

陈苏素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是群发的拜年信息,她把手机放在床头,看着窗外。

今天的月亮真亮。

手机又响了两声,她以为又是群发的信息,正要把手机静音,却发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居然是“祁佑”。

她打开手机,祁佑发过来两段视频,陈苏素点开,都是烟花的视频,在嘈杂的劈劈啪啪声中她听到祁佑的声音:“给你看看我放的烟花。”

光球不停地窜上夜空,绽开一朵又一朵绚烂的礼花。

陈苏素正看着视频,祁佑的电话又打来了。

“喂?”陈苏素接通电话的手微微颤抖。

“喂?”祁佑那边很吵,他提高了声音,“能听到吗?”

“可以。”

“烟花好看吗?”祁佑的声音透着得意,“我放的。”

“很好看。”陈苏素的眼眶发热,“谢谢。”

“谢?谢谢?”祁佑有点惊讶,“你怎么了?吃错药了?谢什么?”

“没事,”一滴泪水滴到陈苏素的手背上,她压低了声音,不想被祁佑听到她哭了,“没有别的事我要挂了,我困了。”

“诶我还没问你过的怎么样,也好没说过年……”

陈苏素挂掉手机,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往下掉,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她听到祁佑来关心她,信息素小瓶子的那把火仿佛又烧回到她身上。

热的她想流泪。

祁佑握着手机发愣。

“怎么了?崽崽?”祁母看祁佑表情凝重,关心地问道。

“她哭了,”祁佑看向祁母,“怎么办妈妈,她哭了!”

“什么怎么办,什么他哭了,”祁母被问地一头雾水,“他是谁,你朋友吗?”

“不行,”祁佑迅速打开手机查看机票,一边冲进屋子换衣服,“我有点事先走了,明天我再回来!妈妈您跟他们说一声!”

陈苏素因为昨天突如其来的眼泪,晚上睡的不是很踏实,早上醒的很早,她打开手机就看见祁佑的消息。

“醒了给我回电话。”

陈苏素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祁佑的电话。

“看来睡醒了?昨天说挂电话就挂电话,我还没找你算帐,”祁佑的声音有点疲惫,但还是带着笑意,“新年第一天,不给我拜年吗?”

“……过年好。”陈苏素自知理亏,赶快补上新年问候。

“过年好。”祁佑打开门,带着外面的寒气走进病房,他来的匆忙,头发还乱糟糟的,眼底的乌青也很明显。

陈苏素被突然出现的人吓到了,她举着手机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过来了?”

祁佑走上前一把抱住了陈苏素,他的拥抱还带着冷意,但是陈苏素却感觉到了火焰。

“因为你哭了,出什么事了?”

星点之火,燎原之势。

“我没有,”陈苏素矢口否认,“你听错了。”

“不可能,你忘了我的工作了?耳朵可是我诸多灵敏器官中之能排上前三的,你骗不了我。”

陈苏素不说话了,她静静被他抱着,呼吸着他的信息素,让她的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抚慰,她慢慢抬手,回抱住了祁佑。

野火烧不尽。

祁佑把她抱的更紧,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一样,“虽然刚才已经说过了,但我还是要再说一遍。”

“新年快乐。”

“嗯,你也是。”

春风吹又生。

祁佑把陈苏素带回了家。

来之前祁佑已经跟祁父祁母打过招呼了,所以祁父祁母没有特别惊讶,而是很热情地欢迎了她。

“素素你住这间,”祁母推开一间屋子的门,“祁佑就住你对门,有什么需要的直接找他就行了。”

“谢谢,”陈苏素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阿姨,大过年的打扰你们了。”

陈苏素的脑子从祁佑出现在病房之后就变得晕乎乎的了,以至于面对祁佑一家子人的时候才发现她居然跟祁佑回了家。

即使她已经决定要飞蛾扑火,但是却还是莫名其妙产生了一丝期待……

“哎哟这说的什么话,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为了那个臭小子,你受苦了,”祁母看着陈苏素单薄的身板,心疼不已,她摸了摸陈苏素的脸,“别见外,当自己家住着啊!”

但最高兴的,还是奶奶。

“崽崽太孝顺了,昨天还说孙媳妇,今天孙媳妇就来了!宝贝儿来奶奶这,让奶奶看看!”

祁佑立刻挡在陈苏素面前,“奶奶,什么孙媳妇,别吓到人家,您忘了我不能搞对象了?”

“她是alpha,能和她有共同语言的就是你奶奶我了。”奶奶哼了一声,又朝陈苏素招了招手,“来,到奶奶这来。”

祁佑有些讪讪的,因为奶奶说的没错,虽然他的父母是典型的男a女o家庭,但是他的奶奶爷爷却是女a男o的组合。

陈苏素看了祁佑一眼,听话地坐到了奶奶的身边,大概是因为奶奶也是alpha,所以陈苏素意外地紧张感消除不少,只是奶奶看的她有点不好意思,她只好先开口。

“奶奶,不好意思啊,我只是祁佑的员工,跟他没有别的关系,让您失望了。”

“谁让你解释这个……”祁佑挠了挠头发,有些抓狂。

“怎么了?有人着急了?”奶奶斜了祁佑一眼,又转头笑眯眯地拍了拍陈苏素的手,“奶奶不失望,这有什么好失望的,这事来日方长,先陪奶奶聊聊天。”

这一聊就是一下午。

奶奶很健谈,应该说太健谈了,从她和爷爷的爱情故事讲到祁佑父母的爱情故事,就在她马上要开始讲祁佑出生之后的故事时,打了一连串哈欠的祁佑终于忍不住起身把陈苏素拉走了。

“我奶奶太爱说话了,”祁佑伸了个懒腰,他把陈苏素带到书房,“这是书房,你没事可以看看书,这儿的书都能看……”

陈苏素抿了抿嘴,沿着书架子看去,三四层的书架上整齐码放着各式各样的书本……以及一些照片,有一张照片倒在架子上,她把它立了起来。

这是一张祁佑和别人的合照。

照片里祁佑很亲密地搂着一个男人,祁佑画着演出常见的妆容,旁边的男人是纯素颜,但是……非常漂亮,用漂亮去形容一个男性其实有点微妙,但陈苏素一时想不到其他的描绘了。

俩个人都笑的都很灿烂,看场景,应该是某个后台,但是陈苏素却完全没有印象见过这个男人,分明他不是普通人的长相,如果见过的话多少会觉得眼熟。

但她完全不记得这个人有探过班。

“你在看什么……”祁佑在看到照片的瞬间脸色就变了,他一把夺过陈苏素手里的照片。

木质的相框划破了陈苏素的手。

祁佑没有注意,他看着那张照片,喃喃自语:“这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苏素看了看她手上的伤口。

扑火的飞蛾翅膀应该是最先烧到的吧?

“我先出去。”

祁佑到晚上吃饭都没有出现,祁家人倒都见怪不怪。

“他想吃的时候就会吃了。”

但陈苏素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她控制不住自己去想那个男人和祁佑是什么关系,可是一想腺体就开始痛,她就不敢想了。

第二天祁佑仍没有出现,但祁家人不仅没有担心,还出去走亲戚了。

“因为我们得在那住两天,所以这几天先不回来了,每天会有阿姨来家里做饭,所以你想吃什么跟阿姨说就行,祁佑的话不用管他,可能要发情了,”祁母轻描淡写道,“哦素素你要是愿意管管就管管,不愿意就离他远点就行。”

“素素的话应该不会不管的,”奶奶从车里探出头,会意一笑,“奶奶可是过来人。”

把要发情的oga儿子扔给只见过一面的alpha,饶是她这样稳重的人,也难免有些惊慌,但令人惊慌的点太多,陈苏素都不知道应该先惊慌哪个。

看着车子扬尘而去,一个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

这么大的屋子就剩下他们俩人了。

其实应该只是她一个人,因为祁佑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陈苏素拿着水在门口徘徊了三次,就在她把水第四次加热后想再去敲门时,祁佑先把门打开了。

“陪我喝点吗?”

他的眼睛都是血丝,下巴冒出了青青的胡茬。

陈苏素皱了皱眉,她没闻到信息素的味道,但不知道为什么,腺体却跳的厉害。

她越过祁佑的肩膀往后看去,房间里一片狼藉,照片,杂志,报纸胡乱地摊在地板上,内容都是祁佑和那个男人。

“好。”

过年期间家里准备了不少酒,祁佑搬了一箱啤酒来,没过多久两人面前就堆起了空瓶,

陈苏素没什么感觉,毕竟只是啤酒,但祁佑手已经开始不稳了,眼见他又开了一罐,陈苏素一把握住了祁佑要倒酒的手。

“还需要再喝一点才能讲吗?”

祁佑没有看她,苦笑道:“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始……”

陈苏素拿过酒瓶,叹了口气,“他叫什么名字?”

“……青远。”

光是叫出他的名字,祁佑就觉得胸口好像被人攥住了一样,揪的生痛。

青远是祁佑入行后第一个朋友,他们年龄相仿,又都是年少成名,心境想法都很相像,有时候祁佑会觉得他就是另一个自己。

只是没想到,他们甚至连秘密都是一样的。

青远也是oga。

虽然青远有意隐瞒,但他长得太漂亮了,oga这个身份很难瞒住,之后很多事情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生。

青远走的时候,才刚过23岁的生日。

那天祁佑在国外演出,结束之后才看到这个消息,他像疯了一样连夜赶到青远家,看到的只有青远手腕上可怖的伤口。

最后警察认定是青远是自杀。

“但我知道不是这样的……他明明这么开朗,”祁佑眼尾艳红炸开,“只是……我为什么没有多关心他,连他的疲惫和痛苦都不知道……”

青远的离去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冲击,祁佑休息了半年,在换人速度飞快的娱乐圈来说无疑是不够明智的选择。

只是他太自责了,以至于站在舞台上就会恐慌的程度。

明明他曾经是那么热爱的舞台。

“后来所有人都来安慰我,跟我说不能这样逃避,生活还是要继续的,粉丝们也写很长的信来,我觉得的确不能这样下去,但我又很难这么快原谅自己……”

但公司等不了这么久,作为支柱,祁佑的离开时间和公司的亏损是成正比的。

“那时候我其实状态还是不好……但是很多之前签的合约都等不了了,一看就先复出了,然后公司也非常紧张,从各方面更加严格地对我oga的身份进行保密,”祁佑仰头把酒杯里的酒喝干净,“复出之后……我开始做心理疏导,渐渐我发现只要不去触碰跟青远有关的东西,我就可以跟没事人一样正常工作生活,所以我就一直这么侥幸地活着,直到那天在病房看见你手上的伤……为什么……”

陈苏素抬手看了看手腕上淡粉色的疤痕,沉默了半晌,开口问道:“什么为什么?”

“不……知道,”祁佑醉意越发明显,说话也有点大舌头,“你好像……很特别……我对你很多时候……都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做了……就像把你带回来也不知道为什么……”

什么知道不知道的,陈苏素听的驴唇不对马嘴,也理解不了,她站起身,不再继续,“别说了,回去休息吧。”

“看不出你小子挺能喝的嘛……”祁佑摇摇晃晃地拍了拍陈苏素,搭着她往房间走。

陈苏素看了一眼她面前两个的两个罐子,其中一个还是她从祁佑那夺来的。

她根本也没喝两口。

一个成年人的重量在意识不清的时候似乎比正常的时候要重很多,陈苏素把祁佑扔到床上的时候汗都快下来了,但祁佑的手就像粘在她身上一样,长臂一紧,给她也一起甩到了床上。

“手拿开。”陈苏素试图把祁佑的手挪开,但他的手跟生了根一样,陈苏素居然挪不动。

祁佑翻了个身,彻底把陈苏素圈在怀里,一下子,她的鼻腔全都是那股暖暖的茉莉甜梨的味道。

黑暗中,陈苏素的喉咙滚动。

“为什么……为什么我在意的人都要伤害自己……”

祁佑低低地抽泣道。

“你说什么?”

在意?

陈苏素使劲挣开祁佑的束缚,想再和他确认一遍,但得到的只是均匀的呼吸。

祁佑睡着了。

窗外银白色的月光照在他脸上,把整个人映的很柔和,眼下的泪痕还很清晰,看的人心里一软。

陈苏素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她把被子给祁佑盖好,又躺了回去,用手撑着脸,端详着祁佑的睡颜。

她的目光从他饱满的额头移到高高的眉骨,下面是浓密的睫毛,再往下是挺翘的鼻尖和厚实的嘴唇。

这是只属于她的时刻。

太奢侈了,奢侈到……

“……我会觉得你说的是真的。”

**********

祁佑是被白花花的阳光照醒的,他头痛欲裂,浑身也酸痛不已。

早知道不喝这么多酒了。

他慢悠悠晃出屋,看见陈苏素的房门紧闭,他又晃下楼,看见了饭桌上的醒酒汤,但仍旧没有人影。

祁佑掏出手机打算打电话,大门处传来响声。

陈苏素穿着运动服走了进来,她额前刘海微湿,一看就是刚刚运动回来。

“医生不是不让剧烈运动?”祁佑趿拉着鞋走过去,看了看陈苏素的脸,好像没什么问题,他才放下心来。

“只是适当运动而已,没有剧烈,”陈苏素回盯了他一会儿,忽然伸出手摸上了他的头,“你发烧了?”

祁佑摸了摸脸,有些莫名,“没有啊……可能是宿醉还没消?”

他的脸看上去红,但是并没有很热。

陈苏素把手收了回来,想起昨天莫名其妙就跳动的腺体,“你一般发情的日子是什么时候?”

“发情一般三个月啊……你想说是发情?不会吧,距离上次临时标记还没有一个月了啊……估计就是昨天喝多了……”祁佑认为现在自己的异常就是醉酒,“啊,昨天……我没有做什么失礼的事吧?”

“失礼?”陈苏素挠了挠头,“你指哪方面失礼?”

“很多方面吗……”祁佑一惊,他只记得自己说了青远的事,但是后面他怎么回自己屋的就完全不记得了,难不成……

“失礼倒是没有,但是好像知道了一些别的事情。”陈苏素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上楼洗澡去了。

“你那什么表情?我难道还说了什么……”祁佑有些慌张,转身就想追上去,刚走一步就忽然停了下来。

……等一下,她刚才摸自己脸的时候,他居然完全没觉得什么不适,自己对她肢体接触已经这么习惯了吗?

祁佑看着她上楼的背影,隐隐觉得,他们俩的关系,似乎和之前有点不太一样了。

祁母的猜测不太准,直到休假结束,祁佑都没发情,陈苏素的腺体也在不适了一段时间后恢复了正常。

回到剧组后祁佑继续正常拍戏,虽然一开始经纪人对陈苏素的alpha身份不是很认可,但在祁佑告知了他们的关系后也没再反对,毕竟他也一直希望祁佑有个固定的临时标记搭档,别的不说,陈苏素又是alpha又是自己人,就光这俩点都能满足的人太少了。

她的确是个合适的选择。

陈苏素把护腕取了下来,手上的伤口好的差不多了,阳光下只能看见很浅的疤痕。

“你好了?”徐溪举着伞走了过来,把陈苏素也罩在了伞下,陈苏素没有贴抑制贴,水生木质的信息素凛冽又清晰。

看来恢复的不错。

“嗯,差不多了,”陈苏素想了想,末尾加了一句,“谢谢你的关心。”

“不用谢,”徐溪笑了一下,“我不是关心你,我只是关心一下我未来几个月的同事关系。”

看着陈苏素茫然的样子,她补充道:“你掉下来那天祁佑可是一直觉得我是罪魁祸首来着,你要是不好,我们这同事关系肯定和谐不了。”

“啊……我生病跟你有什么关系吗?”陈苏素想了想,自己生病是因为本能易感,但本能易感这个病和徐溪,分明八杆子打不着。

“说是呢,”徐溪摊了摊手,“大概是因为你掉下来那天我在天台和你说了两句话吧,他觉得我要图谋不轨……”

“喂,你干什么呢!”祁佑气喘吁吁地跑来,警惕地看着徐溪。

徐溪看了陈苏素一眼,露出一副你看我没有说谎的表情。

陈苏素拉了拉祁佑的衣角。

“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别管。”祁佑大手一挥,对徐溪继续怒目而视。

“行了行了,我走我走,”徐溪无奈道,“但她已经好了,一个健康的女alpha,没那么容易被我伤害的好吗?”

“我不管,你赶紧走!”

祁佑站在陈苏素面前,看着徐溪走人才转头回来凶巴巴道:“以后离她远点!”

陈苏素“哦”了一声,不太赞同他的建议,“但她说的没错啊,我不需要躲着她,我已经好了。”

这是完全没明白自己的苦心啊。

祁佑怒气冲冲地瞪了她一眼,开始胡编乱造:“我最近感觉有点要发情,你老跟乱七八糟的alpha在一起,对我发情很不好。”

“你不是说临时标记没多长时间不会有事吗,而且跟徐溪在一起时间比较长的人是你吧……”陈苏素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都说的哪儿跟哪儿。

“那……生理上的事情我怎么知道!反正我就是感觉不太舒服,你得随时准备好!”

虽然陈苏素觉得他说的有点奇奇怪怪,但是祁佑发情确实是大事,尤其还在剧组,一不小心就会暴露他是oga,她可不敢小觑。

“我知道了。”

咦,居然没有反驳?

祁佑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可以拿捏陈苏素的方法,于是就出现了:

“陈苏素,不要挑食,你身体不健康我发情期怎么办?”

“陈苏素,不要这么剧烈运动,你受伤了我发情期怎么办?”

“陈苏素,你屋里那些刀什么的赶紧上交,不然刺激到我发情了怎么办?”

“陈苏素陈苏素陈苏素……”

陈苏素额头上的青筋爆了爆,她越想越不对,明明她对他的易感都没有要发作,他怎么可能发情?

明显是被摆了一道。

她把手里的饮料往祁佑身上一扔,决定罢工,任凭祁佑喊出大天,也不予理睬了。

“你现在倒是很肆无忌惮啊,”徐溪拿着剧本走了过来,“不怕别人传你们的绯闻?”

“传绯闻?大概只能传传我对自己人很恶劣之类的吧,”祁佑伸了个懒腰,看着陈苏素火冒三丈的背影,“她那样哪像要和我传绯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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