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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不药而愈

 

因为席慕莲的温柔,让江定心变得主动了些。

像是故意要激起她的控制欲一样,调皮不过是为了获得惩罚,好让他确定她还在意他。

主动抱着她的脖子,吻上她的唇。

过去,席慕莲会为了避免被猎物操纵着沦陷而拿回主导权,今天却顺其自然了。

被江定心抱着脖子不得其法地啃咬着唇,也只是欣然回应,并没有把他的手束缚起来。

她控制了她的控制欲。

江定心却越吻越气,他都如此‘犯上作乱’了,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既然如此,那他要变本加厉。

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

席慕莲像一只被拉断引线的炸弹,脑海中顿时警铃大作,从那迷乱的吻中醒过神来,本能地推起江定心,又重新把他压在身下。

“你干什么?!”底线再模糊,也不是没有。

她绝对不允许自己被上。

很好,那股劲儿又回来了。

江定心得逞般的浅笑道:“我错了,惩罚我吧。”

生活就是这样,每次当想要痛改前非的时候,总有人跳出来挑战耐心,最后忍无可忍重新再忍。

闻言,席慕莲握紧拳头,垂眸道:“皮痒了?”

“嗯。”大方的承认。

看到有人犯贱,总忍不住成全他。

“啪”地一声拍在他屁股上。

“啊……”江定心吃痛地顶了顶胯,正好让那硬起来的物件抵到了她的双腿之间。

席慕莲眸色微变,眯起眼看着他道:“原来找打的原因在这里啊。”

疼痛能激起性欲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江定心抬手遮住半张红如艳霞的脸,说着唤起她内心恶魔的话:“还是喜欢被姐姐惩罚……”

擂台被拆了,那他就重新制造一个。

心还在,风景就在。

见他用那副娇羞的模样说出这句话,忍无可忍重新再忍也忍不住了。

性欲的恶魔压倒了理智的天使,她今晚要把他操死在床上。

温柔的前戏也不做了,直接从抽屉里拿出硅胶阳具,涂上润滑油,扒了裤子就往他后庭里塞。

“啊啊啊……”江定心被那瞬间填满的感觉刺激得嗷嗷叫。

席慕莲冷着脸道:“这惩罚喜不喜欢啊?”

疼的噙着眼泪,嘴里仍要说:“喜……啊……喜欢……”

比起陌生的旷野,他还是喜欢熟悉的小径。

对这样的江定心,席慕莲现在可谓又爱又恨。

爱的是他的依恋,恨的是他的蛊惑。

“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又像是无奈,又像是宠溺的语气,在江定心的耳边响起。

“嗯……”他趁机把她搂住,享受那合而为一的亲密。

手腕在席慕莲的眼前晃荡,她第一次认真地把那纹着‘莲’字的纹身端起来仔细看。

轻轻用指腹摩挲那片皮肤,问道:“到底什么时候纹的?”

江定心含糊地道:“上次你不理我的时候。”

“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席慕莲诧异道。

“……你有半个多月都没来找我啊。”江定心觉得委屈。

这才想起来那个时候,她害怕自己沦陷在他这里,于是冷落他跑出去另寻猎物,最后无功而返还是沦陷在江定心这里。

“好吧,是我不对。”海王也没想到自己有收心的一天。

“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你不理我我就会很害怕。”江定心第一次说出自己被冷落的感受。

“半个多月而已,这么离不了人啊。”

江定心说不上来,过去独居的时候还能勉强撑着,谈了恋爱以后,就很讨厌自己一个人独处了。

这时,他又感受到自己很没用很软弱了。

陷入沉默的埋首在她的颈肩,闭上眼帘试图逃避那羞耻感。

席慕莲发现江定心变得爱撒娇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像哄孩子一样地哄男人。

听着她柔软的语气,胸间仿佛涌动一股流淌的暖意,圈着她脖颈的手臂不由地缩紧了,好像要化在她身下似的。

“姐姐操我啊……想被姐姐这样那样……”小恶魔开始软语诱惑。

想被她填满,想感受她的占有欲,想让她对自己上瘾。

理智被清空,本能附魔似的想要满足他的要求,看他在自己身下狂乱迷醉。

控制控制欲的控制欲失控了,陷入了戏中戏中戏中戏。

“不许叫姐姐,叫老公!”一下子捏住他的下巴。

下颚的酸痛让江定心痛并快乐着,啊,又被强制命令着提醒自己属于她。

这种归属感,他相当需要。

舔着干涩的唇,微眯眸子,像猫一样慵懒,心满意足地顺从道:“老公……”

一声老公让席慕莲彻底放弃抵抗,把那根双头阳具塞进自己阴道,再去入侵他的身体。

先填满自己,再填满他。

重新被进攻的感觉比第一次时要适应,江定心已经尽量放松身体来接纳她。

她压着他的肩膀,把那根硬物没入后庭内,听见江定心发出一声感受冗杂的喟叹:“啊……”

外物挤进肠道里研磨的感觉,酸胀麻痒。

更有一股十足的吸力,把浑身所有的力量都给抽走,让身体软的像一滩水似的。

只好被那个入侵的人为所欲为。

“呜……”又来了,那种无助的感觉,只有把自己栓在她身上才能找到一点依托。

被人依靠的感觉很好,仿佛自己是无所不能的。

可席慕莲好不容易把自己从王座上拉下来,又被江定心推了上去。

被迫承担起他的生命,为他的处境负责。

“呜老公……操我……啊……被你操得好舒服……”

“姐姐我是你的……”

被快感折磨得意乱情迷的江定心闭着眼睛胡叫床。

他是她的,真的是这样吗?

席慕莲忽然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把他蒙起眼睛,把他束缚囚禁起来,把他操得神魂颠倒,把他的眼耳鼻舌身意占有起来,把他的皮肤刺满她的名字,他就真的属于她了吗?

过去拼了命想要控制和占有的东西,如今把全副身心都交托给她,他的快乐来源于她,他的痛苦来源于她,他就真的属于她了吗?

就像真正的观众从来不坐在舞台下面一样,属于江定心真正的观众,也不是她。

席慕莲忽然明白过来,他的观众是他自己。

不是她真正占有了他,而是他在表演被她占有。

就像寄居蟹一样,他需要一个坚硬的外壳,把他那颗柔软敏感的心包裹起来。

因为他从没有自己生长出保护自己的铠甲。

终其一生,不过是把自己从这个壳换到另一个壳,过去是他的父亲,现在是她。

当壳与肉分离,便会感受到血肉模糊的绝望。

所以江定心才会常说:“只要不和你分开,怎么样都可以。”

“不要不理我,不然我会感到害怕。”

“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只要不分开的话,受伤也没关系。”

过去,她以为拥有了一个全副身心仰仗自己的信徒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现在,她才明白自己不过是被物化的壳。

海王的悲哀就在于物化别人,就等同于被别人物化。作为猎手也不过是张弓,作为猎物也可以是那支箭。

也才明白,游戏情场不过是一群有缺陷的生物企图从别人身上填补缺陷,又发现怎么都填补不了的游戏,从来没有赢家。

所谓缘分,不过是缺陷使他们相遇,像照镜子一样从茫茫人海中看见了自己。

她要逃离,逃离过去的自己,连同带着过去创造出来的关系一起抛弃。

“你是属于你自己的,江定心。”席慕莲从沉湎欲望的附魔中醒了过来。

她要把监禁他的钥匙还给他。

“为什么,你不要我了吗?”江定心刚从被占有的安全感中感受到安心,又被赤身裸体的抛出去放到无人看守的广场上。

席慕莲很坚定地试图叫醒他:“我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你,你也从来不可能真正属于我,你是属于你自己的,江定心!”

江定心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听到那句‘你从来不可能属于我’,应激般的反驳道:“不,我是你的,我会好好听话的,刚才是我错了。”

他刚才不该‘犯上作乱’,不该调皮捣蛋。

看,现在惹她生气了吧。

又该怎么道歉才能让她消气呢?

江定心主动抱着她的腰,让那硬物把自己刺得更深,让那两个人的连结部位变得更紧密。

“嗯啊……”过于深入的阳具让他酸胀得热汗淋淋。

负荆请罪,算是自己对自己的施加的惩罚。

席慕莲看着江定心把她抱着往自己身体里送的那副认错的样子,进退维谷。

换了从前,她该多么得意啊,可现在却只有隐隐作痛的怜悯和悲哀。

“不要这样……”席慕莲俯下身来在他耳畔轻声道:“不要伤害自己。”

不要因为别人的离去而伤害自己。

“那你原谅我了吗?”江定心睁开因疼痛而迷离的眼睛,殷切地看着她。

席慕莲没有回答他,只是爱怜地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在心里说,没有在怪你。

“所以,我还是你的,对吗?”江定心小心翼翼地盯着她的眼睛试探道。

席慕莲蹙了蹙眉,咬住唇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他伤害自己的时候,的确让她感受到了心痛。

或许,这就是他施加给自己惩罚的目的。

既然他是她的,那他就让自己痛,这样便可以让她也痛。

一种变相的占有欲,隐秘地让主人都无法察觉。

“嗯,你是我的。”第一次,席慕莲觉得说出这句话是那般违心。

海王为了施展魅力每次说情话的时候都是信手拈来的,不想做海王了却连这简单的哄骗都变得举步维艰。

但看见江定心满意的笑了,她也仿佛被安慰了,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心开始真正和他的心相连了呢?

当她把自己从女王的人设里摘出来开始,当她不再为了索取青睐而沉醉在恶性自恋里开始,当消磨了傲慢模糊了你我分别的界限开始,当心里消灭了幻想出的完美虚影,才终于看见了对方真实的存在。

当不再索取虚妄的爱时,才发现真正的爱原来早就在心里,仿佛水落石出,江河枯而洲潬现,不需要抓取,只需要观察感受。

静静地感受对方的喜怒哀乐,探寻对方做出所有行为的原因,体谅他的苦衷和不得已。

那爱好像不是一种喜,而是一种悲。

一体同观的怜悯,一体同悲的慈悲。

席慕莲抓着江定心的手,与他十指相合,明明身体的距离这样近,却感受到某种东西正在慢慢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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