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声音不大,但是陈序洲听见了。
“不用斯文,怎么吃方便习惯就怎么来。你看宋娴艺……”说到一半,陈序洲突然顿了一下。
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自然而然地提起宋娴艺了。
他的停顿落在温听澜眼里却像是情未了,嘴里明明不久前还很好吃的香茅鸡翅一时间有点食不知味了。
最后这顿饭还是吃完了,温听澜有点撑,但对一个请客的人来说,看人吃饱饭倒是能生出一副自豪感。
收银台在门口。
手机在这时候有电话打了进来,陈序洲又出示了一遍付款码。
打电话是救助站值班的女生打来的,今天来了一条有极大应激反应的狗,两个人协作的时候,有一个女生没处理好,结果大狗应激咬伤,她去年已经打过狂犬疫苗了,只是这会儿已经快十一个月了,不确定体内是否还有抗体。
现在两个人已经去医院了,但救助站里就没有人值班了。
那个女生在说明情况之后,有点不好意思:“我们现在都在医院里,救助站里人手不够了。a3那片的猫还没有喂。今天下午有两个男生要过来取猫,定的是小班的雅雅和美美。澡还没洗。”
陈序洲关心了两句她的情况,确定人没事之后,陈序洲才挂掉电话,他看了眼时间,朝着温听澜有点歉意地解释:“我现在要去一趟救助站,你可以自己回去吗?不好意思。”
温听澜当然没有问题:“要不要我帮忙?我下午正好没课。”
陈序洲思索了几秒,随后打车:“那谢谢。”
救助站离学校有些远,毕竟这里关了不少的动物,先不说闹市区有扰民风险,首府地还贵只能让偏一些的地方开。
因为有学校的资助,也在学校的公众号和网站上刊登过不少关于救助站的消息,平时不少学校会买东西寄过来,学校每年也会拨一笔钱过来。
还没走近温听澜就能听见动物吼叫的声音。
救助站不小,绿植做得也不少,猫猫狗狗按照性格被分开圈养。在陈序洲接手之前救助站就办得不错,他也不需要再费心什么。
他们一进去,笼子里的狗加剧了吠叫的声音。
一听见那声音温听澜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但旁边的人又能给她很大的安全感,陈序洲领着她走进平时他们休息和给小猫小狗做检查和美容的那间屋子。
屋子里设备齐全,甚至还有一套化验机器。
“学校出手这么大方?”温听澜想到了平时他们学生会申请个资金困难得不行,这架化验机器看着价格不菲。
陈序洲给她找了个位置,将自己身上的包脱下来:“那是我买的,我开了家宠物医院。”
不是普通的宠物店,而是一家宠物医院。
甚至他还给救助站专门找了一个随时待命的兽医,只是今天兽医正好放假了。
他是学金融的,去年有个大学生创业的比赛,弄得好能加分还给钱,虽然不太在乎那点钱,但正好救助站需要个医生,又能完成创业比赛,一举两得,他就干脆投资了个宠物医院。
温听澜还以为自己这两年在学生会混得还可以,就能配得上他一些,结果他大学一点儿都不比自己差,甚至自己学生会那点小打小闹在他这儿好像完全不够看。
温听澜坐在那边,看他熟练地从堆满罐子袋子和瓶子的架子上取下东西。然后按照不同的需求,配了两份粮。
这些事温听澜帮不了什么,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温听澜还是饶有兴趣地跟着他走到了挂着a3标志的猫笼前。
里面是一群看起来才学会吃猫粮断奶的小猫。
猫粮用小猫最喜欢的牛奶泡了,陈序洲关上笼子,又去将下午有人来领养的两只小猫抓住来。
电话里说是雅雅和美美,那边一共有七八只小猫,他全部都记住了名字。
两只都是黑色的猫,但在身体不同的部位长了一小簇白毛。
陈序洲一手一只,拎着它们去洗澡。
喂猫配粮温听澜不行,但洗澡上手难度似乎不大。
陈序洲看她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思忖了片刻便答应了。他先帮小猫将指甲都剪短,然后给她拿了护目镜,提醒温听澜先试试水温。温热的水柱冲着温听澜的手腕内侧,确定了温度适合之后,陈序洲叮嘱她先让小猫适应水。
“别太着急,慢慢来。先用手接一点水打湿它……”说着,陈序洲朝外走,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件围裙,“这个最干净,穿着不容易弄脏你的衣服。”
“好。”温听澜正准备伸手接,但自己一只手被小猫用前爪紧紧抱住了。
她还是第一次给小动物洗澡,这会儿整个人僵硬得仿佛手里的不是小猫而是一个炸弹。
人只能稍微偏了偏身体,陈序洲就像是颁发奖状一样,先将围裙最上面套进温听澜的脖子,然后拎着两根带子在她身后打了一个蝴蝶结。
温听澜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谢谢。”
陈序洲站在旁边帮她打下手,提前将小猫的沐浴露拿出来,用发泡器打出泡沫来,等温听澜要用的时候,将泡沫倒在她的手心里:“不错嘛,先从背部开始洗……这么洗……”
说着陈序洲伸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洗猫的手势。
温听澜学着陈序洲的手势给小猫按摩洗澡,没一会儿她就听见小猫发出类似呼噜的舒服声音。
两只猫洗了半个小时,还不算上烘干的时间。
陈序洲将两只小猫放进烘干箱里,以防万一还在手机上设计了闹钟。
温听澜手上还带着宠物沐浴露的味道,两个人搬了椅子坐在门口。小猫这会儿都吃饱开始睡觉了,温听澜无所事事地看着四周的一切。
随口感慨:“这儿环境看这不错。”
陈序洲拿了两瓶矿泉水,将其中一瓶的瓶盖拧松之后递给温听澜:“这算郊区了,空气污染也少。”
说着,陈序洲突然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