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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太后发怒母子闹翻

 

乾坤殿。宇文珏下了早朝便挥退了想要到御书房面圣的官员,命他们有事明日再议,而后径直回到了寝殿。回到寝殿,宇文珏没发现苏韵儿的踪影,心下突然一急,连龙袍都来不及换下,便又寻到了离他寝殿不远处的苏韵儿的住处。宇文珏进门看见苏韵儿趴在桌上睡的香甜,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到桌上放了个空碗,他轻声笑了出来,眼中满是笑意,没想到她还挺听话地将药汤给喝了个尽。只是,她这般睡着不会冷吗?想着,宇文珏行至床边,将苏韵儿床头的两被子给展了开来,提至桌前给苏韵儿盖上。哎哟我的皇上噢,哪有您这样照顾人的!这天儿本来也不是特别冷,您这般厚重的被子给压下去,竟然也没将韵儿姑娘给砸醒!安定立在门边心中狂吼道。虽然宇文珏当真是好心好意地照顾人,可安定还是十分可怜苏韵儿。因为这才没多久,就见苏韵儿的面上冒出了些许汗珠,脸上有些发红。“怎的冒冷汗了?”宇文珏啧了一声,又向房内看了看,竟是还想找出床被子给她盖上。安定当真是想告诉宇文珏,韵儿姑娘这是给热的,可他却不忍心拂了宇文珏一番好意。“好热……”苏韵儿嘤咛一声,转醒了过来,起身抬手擦了擦汗,只听身上的被子“嘭”一声轻响,滑落在地。好险,韵儿姑娘自个儿醒来了……安定在门边偷偷抹了把汗。“皇上怎这就回来了?”苏韵儿看着身前身着龙袍的宇文珏疑惑道,平日里下朝后,宇文珏还要去御书房会见些官员,总是快到午时才会回来的。“今日没什么事,便先回来了。”说着,宇文珏弯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被子,见状苏韵儿赶紧起身说了句“我来”,不等宇文珏说话便接了过来,将被子抖了抖放回床上。宇文珏问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怎么不在寝殿呆着?”苏韵儿挠挠头说道:“寝殿是皇上住的地方,奴婢在那不合适,再说了奴婢的住处与皇上的寝殿也隔得不远,走几步路便到了。”“也罢。”宇文珏点点头,问道,“可是好些了?”苏韵儿笑道:“好些了,喝了药汤后感觉有些力气了。”“如此甚好。一日三餐都会有人送来,莫要忘了喝。”“是,谢皇上。”这时,有个小太监寻了过来,在安定耳边耳语了几句,安定点了点头,便让他退下了。小太监退下后,安定行了进来,躬身说道:“皇上,太后娘娘来了,正在厅内等候。”“嗯,朕知道了。”宇文珏应道,转身又嘱咐了苏韵儿要好生休息,便往前厅去了。宇文珏领着安定不急不慢地来到乾坤殿的前厅,见太后坐在座上时不时地端起茶杯抿一口,显得有些不耐烦。宇文珏当做没有看到太后不悦的神情,缓步上前执了一礼:“参见母后。”“皇儿不必多礼。”太后放下茶杯,笑道。“母后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宇文珏行至上首,问道。“皇儿这是何意?若是无事,还不许哀家来探望你了?”太后面不改色地说道。宇文珏接过安定奉上来的新茶,喝了一口:“母后言重了,朕何曾有这般意思。”“咦?怎的今日是安定在伺候?”太后看了安定一眼,疑惑道,“平日里不都是韵儿在伺候吗?”安定拱手一礼,刚想说话,却被宇文珏伸手一拦:“母后既是为孙靳一事而来,又怎会不知苏韵受伤一事,何必明知故问呢?”太后被宇文珏直接戳穿,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神色一僵,声音冷了下来:“既然皇上知道哀家的来意,那哀家便不必拐弯抹角了。”宇文珏眉角一扬,示意她继续说。太后见宇文珏如此不尊重她,有些气愤,直接质问道:“皇上打算何时放人?”“何时放人朕自有论断,不必太后cao心。”宇文珏又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眸中带着笑意,平静地说道。“难道皇上就这般目无王法,随意抓人?”太后扬声问道,面上十分不悦。

宇文珏仿佛感觉自己听错了,轻笑一声:“目无王法?孙靳私闯禁宫,暗通曲款,朕还冤枉他了?”“是允……”太后突然停住,庆幸自己没有说出口,吸了口气又换了个说法,“孙靳是与允儿一同来了千禧宫,哀家可以作证,算不得私闯禁宫。”宇文珏语气一扬,饱含深意:“千禧宫……什么事才需要一个青年才俊宫门落锁了还去千禧宫?那又为何抓捕孙靳之时,允王早已不在宫内?”太后听了宇文珏这变了意味的话,气得猛地一拍桌子:“孙靳不过是与哀家探讨茶艺,你莫要血口喷人!”宇文珏朗声笑了起来:“太后娘娘,朕可是什么都没说。何况,父皇驾崩尚过三年,探讨茶艺何时不行,为何非要在宫门落锁了才来探讨?太后娘娘身为后宫表率,还是要注意些影响才是……”“你!你……”太后被宇文珏这副气淡神闲的样子气的不轻,甚至有些站立不稳。宇文珏何时这般忤逆过她!?真是翅膀硬了!站在一旁的鹭秋见情况不妙,赶紧上前搀了太后一把:“太后娘娘……”“啊!”太后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得鹭秋的右脸瞬间红肿了起来。太后双目仿佛冒着熊熊烈火,瞪着宇文珏似是要将他吞噬殆尽,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哼!”太后一气之下,拂袖而去。鹭秋见太后走远,急忙捂着脸向宇文珏行了一礼,退了出去。“皇上……”太后走后,安定有些担心地唤了宇文珏一声。宇文珏无谓地摆摆手:“是时候让她认清朕不是一个傀儡了。”千禧宫。太后气冲冲地回了千禧宫,在宫内大骂宇文珏不知好歹,鹭秋赶忙将殿内的宫人都挥退了去。太后气的脸都快涨成了酱紫色,她何曾受过这种气?尤其是宇文珏,前三年她都将他打压得百依百顺,甚至都让她有了一种自己就是皇帝的幻象,如今看来,果真是外来的孩子白眼狼,到底不是亲生的!想起亲生,太后一下子想起了宇文允,眼睛一亮。“鹭秋,去传二殿下进宫!”“是,奴婢遵命。”太后本以为,宇文允进宫知道宇文珏所说的话后会好好安慰她一番。可她竟是没想到,宇文允在知道她去了乾坤殿要求宇文珏放出孙靳后,当即便责怪她画蛇添足,多行一事,更是气得她当场发作。“哀家这般做是为了谁!”太后尖声道,宇文允听得只觉刺得耳膜生疼,挥手让鹭秋退下,“孙靳是你带进宫的,如今被抓进慎刑司你却是毫无作为,你让孙寅如何诚心跟随于你!”宇文允被这尖锐的声音吵得有些头疼,抬手揉了揉耳朵,无奈地应道:“母后,不是儿臣不作为,而是就算儿臣什么都不做,孙靳也能被放出慎刑司。”太后虽是有些疑惑,但眉宇间还是十分不悦:“即便如此,你这番行事便会寒了孙寅的心。”“寒了便寒了,他还能奈我何?”宇文允反问道。“你!”太后指着宇文允一阵气短,这孙寅原是投靠了太后,宇文允培养势力时,她便让孙寅处处帮衬着宇文允,如今宇文允这般不将孙寅放在眼里,将她至于何地?宇文允见太后真是气极了,走到太后身后为她揉肩顺气,面上讨好般笑道:“母后莫气,母后就不曾想过,孙靳一口咬定未见过兵符,而那贱婢已经被砍了头,孙靳的罪名再大不过是私自逗留,行为不检,他身为兵部侍郎,其父为兵部尚书,再是如何,也罪不致死,那宇文珏终是会将他给放出来的。”宇文允见太后不愿搭理他,便知太后是将他的话听了进去,又继续说道:“如今母后这一去,他便可对此做做文章,虽是无伤大雅,可终归是对我们不利的。”太后一听,听得宇文允又有些怪罪之意,心中顿时不快起来。虽是明白了自己这般行事有些莽撞,可她却是极不欢喜有人忤逆她的,尤其是这些曾被她掌控在手心里的后辈们。如今见他们一个个都想脱离控制,太后十分不悦,向前迈了一步,离开了宇文允为他揉肩的手,转身怒道:“哀家这是热脸贴了冷pi股,不招人待见,若是觉得哀家多事,你走便是!”被太后再三斥责,宇文允也来了脾气,当即一掀衣摆,冷脸说道:“儿臣告退。”看着宇文允就这样甩手离去,太后心里五味杂陈,一把将桌上的摆设“唰”一下打落在地,尖声大叫道:“走!都给哀家走!”鹭秋在殿外看着宇文允黑着脸离去,又听得太后在殿内大声叫喊,急忙跑进殿来,看见这打落满地七零八落的摆设有些惊讶:“太后娘娘……”太后见鹭秋进来,又是将一个小件的香炉朝她一砸,大声叫道:“走!都走!”铜制的香炉擦着鹭秋的面“哐啷”一声掉落在地,只感到一阵风呼着脸过去,惊得她寒毛乍立。虽是没砸着她,但那香炉内的香灰还是撒在了她的脸上,有些迷了眼睛,她颤巍巍地行了个礼:“奴婢告退。”虽是太后自己将鹭秋给轰了出去,可鹭秋真的退出去了,太后又是一阵气极,气得两眼发花,跌坐在椅子上:“滚!都给哀家滚!”“小杂种!哀家就让你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脱离哀家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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