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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篇/

 

车里的暖气足够。

“唔……”

水声啧啧,贺青回两腿夹住男人腰部,身下黑色座椅透出平滑细腻的皮质感,他眼角还挂着泪花,看起来那么苍白无力,双手抱住贺应忱,过于用力导致青筋暴起、死命抓住溺水时唯一的救命稻草那样。

车外是一片废弃楼盘,左边是平静、足有几十米宽的河面。

青年瞳孔有些涣散,重复机械地向他的亲哥哥讨要亲吻,肌肤相贴的热度让他勉强意识到自己还是个活人。

“嗯……还要……”

贺应忱心脏痛的几乎麻痹,他应下对方一切要求,“我们先回去好吗?乖……你现在不适合做这个……”

听到这的贺青回浑身紧绷,他慌乱、语无伦次,如受了重伤苟延残喘的狼,撑着最后一口气息拖住贺应忱:“……亲亲我吧……哥…”

衣服被随意甩到前座上,贺应忱调整好青年的姿势,车内好像只剩下两人的一声比一声重的急促呼吸。男人在昏暗的车灯下注视着身下人,贺青回的长相是那种攻击性极强、一看就给人感觉是某种人形兵器的那种。他看到过青回妈妈的照片,以及相关报道知道,那是个极其妩媚又事业的女人。

贺青回的眼睛没有母亲那样犀利,更不像贺荣宽厚眼皮下的笑里藏刀,他眼尾上挑,明明是肆意又多情的狐狸眼,可因为主人时常神游、不搭理人,反倒看起来残忍又冷漠。恰到好处的眼皮褶皱下是似把小扇子的睫毛,鼻梁骨优越,唇不厚不薄。

他常常会笑,笑起来的弧度都是精心练习过的,可叫别人看来总是让人毛骨悚然,礼貌使然,又是警告,透着某种无机质的冰冷。

几近病态的白与黑发黑瞳形成极致对比,显得那抹唇色好像是唯一接近人类的生机。

他们之间,说不清哪一个更痛苦。

又或许是血脉上某种奇妙的联系,彼此间达到某种微妙的共鸣。

青色血管在皮肤表层也显而易见。

贺应忱手停在贺青回腰上,又惊觉似的想起那个问题:这两年来精心选的食谱、砸钱不菲的补品都没有让青年长一点肉?

像一朵表面正绚烂、内里被侵蚀到烂透了的花,欢快地扎在悬崖边,万丈深渊下埋藏泥泞污垢的白骨,缠绕在它们上的是血色淋漓的藤蔓,尖锐锋利的倒刺里栖息分割千万片的、主人的灵魂。

他思绪大乱,耐心做好前戏,一面抚摸渐渐挺立的性器,一面寻到下面的小洞。

几天没见,青年似乎又瘦了一大轮,原先的背脊凸出蝴蝶骨,仿佛里面随时藏匿着要挣脱血肉的翅膀。

精神恍惚,肉体则保持原始反应。

粉桃色的乳头会因舔弄变得坚硬,肤色会因肾上腺素与敏感点性神经染起媚红。青年的性器也完美极了,前液会淌在起伏的茎身,前半夜才被人肏过的后穴条件反射地流出淫水,湿滑黏腻,汇集在皮质座椅上。

下身紧密相贴,隔着布料感受另一人的滚烫温度。

这后穴像是天生就给人肏的,此刻被肉棒的形状一顶又开始小幅翕动,不算浓密的耻毛上的小腹拢起几根青筋,外表高傲不羁,挑好喜欢的玩具后,轻轻一撩一碰,后穴就会流出淫水,只想被翘立的鸡巴填满。

“嗯啊——”

底下的骚水不知底的向外流,被鼓起的裤裆极速顶蹭,勾的软肉恨不能从穴肉缝隙中探出来。贺青回整个人几乎是挂在贺应忱身上,空间窄小的后座是两人更加亲密无间。

车里氧气有限,贺应忱的鸡巴没有润滑,靠后穴疯狂泌出的淫液,一点点送进湿润紧涩的后穴,先前手指有扩张过的甬道在巨大下又显得微不足道,然而这痛感让贺青回勉强从大片幻觉中醒神。

他忍不住使唤自己的哥哥别再小心翼翼,更加用力粗暴的插进去。

吞了鸡巴的骚穴在刺痛余涌上强烈的快感,绞着茎身就开始往里收缩吞吐,黏湿的肠壁吮吸湿透的冠状沟,夹的那根肉棒几乎动弹不得。

“再用力点,不要管我……不要对我那么好……呜啊——肏烂后穴好不好……哥……”

他的要求贺应忱从来不会拒绝。

清楚的知道青年的需求后,贺应忱深呼一口气。

车身抖动剧烈。

背脊与车座剧烈摩擦,男人胯骨拍打出清脆的啪啪音,有时拔的太快又整根肏入,还会发出类似亲吻到极致发出的“啵唧”声。青年被按在位置上肏的东倒西歪,又被贺应忱很快提回来重新残忍地插入。

那种灭顶的爽意化为细针戳破空气中的泡沫,鸡巴每一次都能撑开淫骚的褶皱,拔出时拉开几抹软肉,他四肢抽动,淫水更加卖力喷涌而出,五指在哥哥的后背抓挠出一道又一道红痕,痛苦和欢愉交织,舌尖吐露在外,小脸在强烈到恐怖的性快感下双目翻白。

“哈啊啊!——被肏的好爽嗯呃……再快点……呜……再快点……啊嗯——到了……嗯啊——!!!”

贺应忱看的心惊,体下的快感蔓延全身,不对劲,按照以往这种程度,贺青回绝对是要撵人了,他低头,那根鸡巴兴奋地吐出一股股精液,底下是自己的性器捣年糕似的,重力往里冲击,几下那臀肉便移了位,使得贺青回的头死抵住靠背,他把人拽下来些,片刻后又被顶了上去。

泪水从贺青回眼角滑落,他沉浸在灭顶的欢愉与绮丽幻觉的深渊,不能分辨现实,只能通过身下爽到发疯发疼的撞击感知到几乎要蹦出体外的心跳。

他喘息剧烈,让人疑心一下秒就要因喘不上气而死去。

粉嫩媚肉被肏的水光淋漓,无法抑制的快感在体下一波又一波地翻起浪潮,所处的车辆好似变成了汪洋欲海中一艘小船,一颠一颠的车身来看内里如何激烈。

“呜嗯……嗯!——为什么退出去,小穴好痒……要哥的鸡巴……放进来……放进来…”

让人晃神的病态,像是只知道为性爱疯魔的妖魅,和母狗似的吐挂舌头、求着自己亲哥把鸡巴放进淫穴。

不对,这样的状态完全不对。

贺青回又像是想通了什么,用那双欲态的双眸凝望自己哥哥,哪怕身体已经在高潮中以一种失控的抖动,用嘴唇去含那凸起的喉结:

“是我做的不好吗……是骚穴没有让哥的鸡巴舒服么?……嗯呃……我也可以帮你用嘴舔……”贺青回急切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眼前又变成走不出的潮湿铁门,他恐惧地挣脱开贺应忱就想要俯身:“我会听话……我会听话……不要把我锁在那里……哥…我帮你舔……”

他早已分不清眼前人是谁,只是想证明自己可以,会好好听话。

然而当“听话”从他嘴巴里吐出来,简直比“地球上的太阳从西边升起”还恐怖。贺青回长大后从没让这一面展现,哪怕是日日在侧的贺应忱也不知道,别人人眼中,他总是一个安静又爱神游、被烦就会攻击人的恐怖分子。

“青回,青回,看着我……有哥哥在,没人会伤害你……你做的很好,这里也没有关你的门,没有水,你摸摸看,是干的……”

贺青回的手胡乱抓向身边,又惊觉似的摸索着贺应忱的脸,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

“放进来吧……哥……求你了放进来……——嗯呃……重一点……再重点…呃啊!!还要……唔啊好爽……”

他死死仰起头,胸腔以快到不正常的速度颤动,好像要用这种极致的性爱抹去那些可怕的记忆碎片。后穴高潮不断、接连叫人发狂的性激素冲击每一处神经细胞,软肉酥麻的几乎要让人一步登往天堂,连祈求都变得破碎不堪,在那根铁棒似的鸡巴拔出来时,还能向外疯狂喷溅半透明、腥骚的淫水。

这种可怕的快感持续不知多久,他的身体已经痉挛到麻木,却不许贺应忱退出去。在那滚滚热流终于被内射到淫荡的骚穴,他彻底一副被玩坏的模样,头无力地侧到一旁,嘴巴失禁似的张着流下口水,一片潮红面色中的双眼只能将视线虚虚落在某个点上,整个人几乎被先前自己射的、贺应忱射的精液包围。

贺应忱扶起他,他将人以绝对姿势环在环中,一下下顺着拍对方的背脊,辅助对方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贺青回将头埋在他怀里,憋到极致了也不肯抬头,手臂挂在贺应忱的脖颈,发麻的指节落在动脉处来感受那强劲有力、运输血液的节点,他的嗓子又哑又轻,有点像在撒娇,仔细一听又好像在告别的语调:

“好累啊。”

没等哥哥回话,他又说:

“有蝴蝶。”

贺应忱任凭他说,贺青回又在他怀里颠三倒四的说些记忆深刻的景物,对方的语言毫无逻辑,一会说他的头好痛,一会说小时候花园某一角有个碎掉的玻璃花盆。

“小回这样难受很久了吗?”

贺应忱用平常的语气问,却迟迟等不来回答——贺青回窝在他颈间睡着了。

他沉默地凝望怀里的人,脸上还残存未干的眼泪,情欲红涨的脸褪色后又是苍白,看的贺应忱忍不住探探对方鼻息。

贺青回还藏着秘密。

有心藏、不愿告诉他的秘密。

要不是今天,他还是一无所知。贺应忱回忆起和贺青回相处的点点滴滴,对方偶尔会撒娇、耍脾气,有自己的小心思,有破露的马脚,有某种天真孩子气的可爱。

在家里客厅有监控,卧室有监听,他不插手贺青回在校的事情——那些老师会向他报告,偶尔逃逃课、一天内见了哪些人,甚至是腕表里面还有定位器。

定位里,贺青回每天都老实待在学校,偶尔会跑去某个角落大睡一觉。他有时不想吃饭就会去餐厅打一碗鱼汤,有时则会配喜欢的菜吃下一大碗饭。

可是……为什么……从今天看起来,自己这个照顾他那么多年的哥哥,面面监管的他,还有那么多不知道的东西?

“这样子多久了?”

贺青回把头捂在被子里,他不太想回答贺应忱的问题。

他这一觉睡的神清气爽,被子上还有他哥的味道,活像被贺应忱搂个满怀。一面装死,一面琢磨着贺应忱会不会查以前高中的事情,然后就听见对方平淡夸奖:“你藏的倒是挺好。”

贺青回继续装死。

他刚睡醒头脑发晕,屁股还疼着,现在说话容易吃亏。

“贺青回。”

男人坐在床边,笔直的目光几乎把被子烫出个洞,语气倒没有他设想中的生气质问,反而透着隐隐哀伤和不见底的担忧,更多的是妥协认输,不易察觉的颤音:“这样……多久了?”

最麻烦的来了。

不过这个问题也问住了贺青回,这样,多久了?……记不太清了,好像很小就有了,贺荣离婚前?总之在贺应忱来他家前就有。不过那时没有那么严重,顶多是做噩梦和特定的环境里才有。

后来慢慢地加重,不止梦境,情绪起伏大也会有。底线一降再降,降到感觉什么东西都无所谓,现实又给他当头一棒。后来大病一场他想通了、不再纠结:反正烂命一条,爱活就活不想活了拉倒。

当自己的命都变得不可贵时,整个世界对他来说就像一个巨大的游戏。

随时可以结束、以自我为中心的游戏。

把自己从那样的环境中解离出来后,什么东西都变得一目了然:对不喜欢的人,他就喜欢挑对方最宝贝的下手,比如简榆,当看到对方恨他恨的要死、无可奈何的模样,他发自内心的愉悦。

就算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他也乐此不惫,他有些开心地探出脑袋:“你发现了啊。”

贺应忱的表情相当精彩,尤其是一查,得知贺青回高中午休天天跑去同桌家里睡觉、而他丝毫不知情的时候。他那样沉默不语地看着床上的青年,贺青回也丝毫不惧地回视,还止不住地笑:

“简榆早和你说了,我不是盏省油的灯。”

他从被子里探出半个身子枕到贺应忱腿上,很是苦恼:“不过,哥,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好歹我们也睡过几次,你见过哪家兄弟还兼职床伴的吗?”

他脸上还有刚睡醒的红晕,像以前那样伸手描绘贺应忱的喉结,调情似的调能把人溺死,说出来的话却句句见血:

“哥哥、床伴,你好像没有都没有称职。所以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有需要的话做个爱,其他领域,再像以前那样越界,我就生气了。”

发现房间里的监听时,还是他想要藏钥匙无意识间发现的。

私人领地被侵犯的感觉不太好受,但他暂时还不想回到贺家、更需要贺应忱这里无条件照顾。做事情需要动机,他感觉得到,贺应忱和那些人不一样,对方是真心对他好。

这种感觉其实让贺青回有点恐慌,他想了一晚上也想不出贺应忱这么干是图什么。可人不可能会干出没有目的就对人好的事情,讨好他,贺应忱没有任何好处,甚至和父母关系闹的很僵。

这问题真是折磨他好几个夜晚。

想不明白,干脆绕一大圈偷偷弄了监听,以同样的方式放在了贺应忱的房间,可惜一连小半个月都没有收获。

某天,他想洗澡却发现没有沐浴露,干脆去了贺应忱的卧室,顺便想收回监听。洗完澡出来是只在身下围了条浴巾,贺应忱正在屋子里脱衣服,看起来有些醉意。

对方酒量很好,这种时刻不多见,贺青回在他颈间嗅,好奇,“你这是喝了多少?”

当时贺应忱厉声赶走了他。贺青回只当他发疯懒得计较,下楼叼了杯酸奶回自己的房间后才想起来忘记拿监听了。

坐在床沿晃晃腿,他又想起贺应忱今天微红的俊脸,贺应忱平时不言苟笑的,喝醉了也会发疯么?出于好奇,他打开了监听。

男人压低的喘音从耳机清晰的传入耳中。

贺青回咬了一口吸管,认真听辨,片刻意识到贺应忱正在干什么后,他倒抽一口冷气:首先,他哥喘的还挺好听的,其次,贺应忱喝多居然是在自慰!

他思想一向跳跃,又想起刚搬来这边时还只有一个房间能睡人、以及他哥带他出国玩那几天他们有时也睡过一张床,男人嘛,总会有自然而然的生理反应。

嘶,还挺大。

贺青回虽然喜欢耍别人,却没有偷听别人干事的癖好。想退出时,忽然又听见贺应忱呢喃几个字,好像是个名字。

他立马感兴趣地竖起耳朵:这么多年来贺应忱身边别说女人男人,连只苍蝇都没有。要不是知道对方还有性功能、会勃起,贺青回都觉得他哥有点毛病。

“嗯……小回……”

听清名字后,贺青回差点被口中的酸奶呛死。他一度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然而在男人越来越重的喘息中,那名字也越来越清晰。

……小回是谁?

世界上还有人也叫这个名字吗?

也叫贺青回么?

他脑子一时间卡壳,决定再下楼奖励自己一杯冰淇淋再思考这个问题。在他吃的忘我到第二盒时,贺应忱鬼魅似地站在他身后:

“在干什么?”

贺青回面色自如,“想吃。”

贺应忱制止了他,瞥了一眼垃圾桶里的空盒,声音还有几分沙哑:“晚上吃太多不健康。”

晚上吃冰淇淋不健康?

至少比你这个撸管喊自己弟弟名字的人健康吧?贺青回冷静地想,他忍不住看看后面的摆钟,浅算时间,一个小时都没有,贺应忱白瞎的长那么大。

然而,‘贺应忱对自己好是因为喜欢他’这个荒谬的逻辑居然说得通。

既然是有所图,贺青回以往的困惑一下有了解释,为了证实,他故意又去了贺应忱的卧室洗澡,甚至钻到贺应忱床上睡觉。

他白天特意睡了一整天,为的晚上熬夜。

装睡时随意在贺应忱身上擦擦碰碰,抵在腰间滚烫的性器就是最好的回答。

不管是青年有意还是无意的撩拨、过去还是现在,贺应忱都会被他点起一身火。

贺青回侧过脑袋在鼓起的裆部浅浅亲了一口,贺应忱的呼吸骤然加重,他觉得好玩,又隔着裤子、当对方的面伸出艳红的舌尖在那小帐篷顶端舔了一口:

“你少管我,当个床伴就好。”

贺应忱则脸色骤变,强硬掐住青年下巴,怒不可竭,令人胆寒地一字一句问:

“这又是哪学的?”

贺青回吃痛拧眉。

可能是大早上容易起性冲动,也可能是他就喜欢一向端庄矜贵的贺应忱气的跳脚,性器立马硬了,后穴又想起昨晚的销魂滋味,挤出一小丝淫水。

变调的尾音上扬,仿佛贺应忱掐的不是他的下巴而是屁股。他伸手探入贺应忱的衣物,不止贺应忱熟悉他的身体,他同样了解对方,快速贴上那乳尖极具技巧地碾搓起来,时而移到他最喜欢的腹肌,要说手法是和沈羿学的,舌头则是昨晚刚在周鸣岐那无师自通。

他当然不会蠢到在床上爆出这俩名字,说出来到时候贺应忱怒火攻心又精虫上脑、干死他怎么办?

“片子里学的。”

“哪个片?给我也看看。”

贺应忱低头与他接吻,贺青回顺势环上他的脖子,下面的手顺畅无阻地伸入裤子里,轻飘飘地挑捏那根肉棒。

“你把周鸣岐接到那里做什么?”

“他没地方住。”

贺应忱五指扣在他后脑勺,不容对方有一点反抗和退意:“搬回来。”

说搬回来,其实贺青回没带走任何东西。

“你前几天出去鬼混,我也不会多问,但今天,搬回来。”

贺青回被他咬的嘴唇发痛,整个人被摁在怀里,那个吻到后面也不再是调情的蜜意,反倒带了许些惩罚意味。

他眼神顿时冷下来。

此刻他正跨坐在贺应忱身上,黑白分明的眼睛有种无机质的冷意,警告的意味太过,撞进贺应忱不见底的心绪,贺应忱托住他的臀肉捏了两下,男人已经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以一种轻松又平常的声音再次重复:

“搬回来。”

贺青回歪歪脑袋,贺应忱生气了。

可是贺应忱生气,管他什么事?

他不回答这个问题,问对方:“做不做?”

贺应忱还是重复那句搬回来。他们清楚的知道双方谁也不会让步,于是贺青回耐心告罄,起身想走但被贺应忱死死抓住。

两个身材高大的成年男性交叠又互相用力,暧昧旖旎的氛围顿时降至冰点。

“我都是成年人了,要和谁上床当然是由我自己决定。”贺青回被他反按,无论是年龄还是肉体,他当然比不过规律健身的哥哥,但论精神上绝对臣服的,一定是贺应忱。

“你管我那么多年,叫你一声哥,你就真把自己当哥哥了啊?……我要不要住这、我要和谁睡觉、我要交多少个男朋友多少个炮友,这和你都没关系。”

贺青回亲昵地抵在贺应忱鼻尖,他恢复以前在哥哥面前的乖巧温顺模样,说出来的话难听又残忍:

“能做就做,不做就滚,不差你的。”

他话音一落,贺应忱面露凶光,明知青年是故意的,还是气血翻涌,恨不能把贺青回的嗓子毒哑了:“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贺青回大笑,明知道贺应忱真的生气、在发疯边缘徘徊,青筋暴起,他心跳难以抑制的加快,十分乐意在火上浇油:

“我以为你上亲弟弟就是底线了呢。”

以往的贺应忱做事留余地、为人处事丝毫不会落下一点差池,看着情绪稳定冷淡,可贺青回随便刺激几句,对方失控的怪兽就被放出占据大脑,作为作俑者,青年可谓享受这个过程,哪怕代价大概率是明天起不来床。

像在悬崖边起舞,不知道什么时候脚下会松动、一步掉入深渊。

“想掐死我吗?”

贺青回不拦对方扼在喉间的单手,他喘不上来气,笑容也越扩越大,安全平稳的列车脱轨导致的失序刺激感排山倒海压来——

他深知贺应忱气的点并能精准踩中还能再埋个雷引爆:

“你不喜欢我这么讲话吗?那你听好了,只要我活着下床、走出去,我就要和他们接吻、上床,毕竟我不是你一个人的对吗……”

贺应忱忽然松开手,留他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疯狂扭曲的面色一转,学贺青回刚才那样欠扁又嚣张的笑:“说完了吗?”

贺青回喉间烧起一片火辣,过速的心跳飞奔着要蹦出胸腔,四肢百骸泛起尖锐的退意,他察觉贺应忱比以往更具危险,眼前绚烂的泡泡又大片绽开,紧急飙升的肾上腺素充斥整个大脑——然而贺应忱捂住了他的嘴,整个人被拽拖翻身,裤子咻地退下。

贺应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百倍。

他低低叹息一声,像是苦恼自己弟弟的顽劣而无从下手,贺青回的腰被高高抬起,他加重力道在那拉出淫丝的穴口,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仿佛面前是什么严谨科学的资料、他只是在客观的汇报:

“一边说要找别人、不要我管,一边又对我的鸡巴发情、流出那么多淫水。”

青年光滑白皙的腰身与背脊呈现一条漂亮、完美的弧线。大手掐在两侧,由于挣扎反倒一晃一晃,邀请似地发骚。

“你非要走我不拦你。”

贺应忱表面不改神色,耳边,贺青回说过的一句又一句话反复重播,最终停留在“毕竟我不是你一个人的对吗”那句死循环。

“那你首先得有本事下得了床再说。”

身体被弯折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状态,身下那张小穴被撞的乱颤,淫液一股一股被带出,被打成白沫,数不清的精液从大张的穴口淌到腿间。

青年的臀肉上除了被肉体拍打留下的红褶,还有不少透红的指印,他被贺应忱那根肉棒肏的欲仙欲死,更不像以前那样讨饶。贺青回的肌肤白里透红,细汗如珠玉般立在上面,身体已经痉挛到不可控的地步,除了不断吐出淫靡水液的后穴,他的嘴已经完全发不出声音——贺应忱连床叫和呻吟都不许他发出。

一旦发出一点声音,迎来的是更加凶猛的肏干,嘴有时被捂住,只有指缝里偶尔露出点破碎不像话的音节。

几番刺激下,他受不了,想连滚带趴地往床边挪,挣扎一会又很快被扒开腿,抵在床上做起新一轮的性事。

脚踝不知什么时候被扣上一个黑色链环,有点像项圈的形状,与雪色形成绝佳的视觉效应和刺激。贺青回顾不得那是干什么的,铺天盖地的快意让大脑接二连三地陷入空白状态。娇嫩的媚肉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抽动开合,哪怕主人已经被完全肏坏了的模样,肉棒还在不停驰骋,茎身附着上水光淋淋的淫液,龟头整体呈发紫的深肉色,带出来的则是先前射在肠壁里的乳白精液。

“哈啊……嗯唔……!”

贺应忱眯起眼,对准骚点一顿顶弄。

“叫什么?我允许你叫了?”

起先贺青回还有力气挣扎,贺应忱制他还略有吃力,然而青年背对被粗暴的往死里肏时,男人还趁机用分腿绑带牢牢固定他四肢,失去行动能力后,淫穴如艺术品似的被大方展现在空气中,再没有任何遮挡物。

贺青回每骂一次,贺应忱便俯身一次,敏捷地用舌头吸吮那张翕动不断的小嘴,直到青年浪叫不断,淫水四处喷溅后镇定自若的全部吞下后又在人的臀肉上拍一掌,学着对方说过的每一句话道:

“骚不骚?被亲哥舔也能叫成这样,这幅样子出去,谁能肏服你?”

在被送上顶峰时,男人又恶作剧、顽劣的掐住马眼,指腹用精液绕穴口涂来涂去,因为绑带的缘故贺青回自己无法碰到下体分毫,甚至连绞紧双腿都办不到。

“井水不犯河水,不差我……”

贺应忱居高临下地看他:

“贺青回,我是不是给你惯坏了?”

“才让你觉得出去找野男人鬼混没什么大不了的、想走就走这件事有商量的余地?”

刚才还被对方要吃人似的吻吮的两唇发麻,这会终于松开,急促的喘音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呜咽模糊:

“手……手放开……要射……”

贺应忱手心猛然用力,更加牢固钳制住顶部,拇指在性器顶端挤压,几乎夺命的酥麻叫人快要窒息,高潮的间隙被打断,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诱惑劈头盖脸袭来。分腿绑带让他只能微微挣扎,可怜的小穴在底下被舌头舔的无处躲避,活像是砧板的鱼,只能靠腰部发力勉强和被褥蹭一蹭去抚慰那快要发疯的淫穴。

前面被堵住,所有快感赶羊似的集中到后穴,晶莹到剔透的液体拉丝,刹然从穴口喷出,持续不断、正巧溅到贺应忱的眉心、鼻梁骨。

“你自己说,是不是骚货?”

“呃啊啊——!!!去了…要去了……嗯呃舌头……不可以唔……不是……!!”

“不是?那喷出来的是什么?”

青年眼泪都被舔出来了,过于密集的舒爽导致他只知道摇头,身体剧烈颤抖,大口吐息也缓解不了性快感带来的缺氧。

底下的舌尖不断戳在那些褶皱深处,此刻无论是上面还是下面的小嘴,都和被绑带强制分开腿间的淫穴般:一个口水横流,一个骚水狂喷。他吐着舌尖挣扎下移,失焦的视线几次想抬头,只看见腿间勤劳舔舐的脑袋。汗滴不要命地沿下颚滑落,他被情欲的汪洋折磨至癫狂,黑发一绺一绺,衬的凝脂如玉的皮肤透出可怖的欲态潮红,无力地任凭底下舌头模仿肉棒的动作,一下一下往里撞击、死缠媚肉吮吸。

高潮不停,腹间的凸起几乎没退出去过。

好几次贺青回被肏的神志不清、感觉肚子要被捅个对穿时,贺应忱总会保持癖好:摁着青年的手,教他隔着一层皮感受兴头上的鸡巴是如何一下一下肏的他失声尖叫的……

只是今天无论贺应忱如何诱导,他都不肯作出要继续留在这边的承诺。

这样坚决的态度让男人气极反笑。

“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

叮当。

贺青回低头,皮质脚环上细链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此刻正趴在小院晒太阳,被底下某种角度的反光刺到睁不开眼,发懵:

他被贺应忱关起来了。

在发完周鸣岐简单说声自己回家了的信息后,通讯设备全部被没收。

地下车库锁死、门口站着一排目不斜视的黑色保镖。贺应忱连着在家肏了他几天,后面大部分时间还是回到公司,好不容易腰没那么疼了,他就找来铁丝想打开自己卧室的锁。

……贺应忱把其他房间全锁了,他要睡只能睡在对方那,结果可想而知。

青年咬咬牙,鸡巴长脑子里的贺应忱,哪来那么多精力?

当然,还有沙发可以选择,但他头铁地在那躺睡着、活活被下班回来的贺应忱肏醒。这种生活状态放以前的概率是零,就是自杀都不可能被人关住养起来。

这次贺青回却接受良好——他现在精神状态太差了,老是出现的幻觉他控制不住,而且,有人上赶着伺候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在昨天,他成功撬开了自己的房门。

进去后利落反锁,不为别的,只是想睡一个安宁的好觉。

每每洗澡,身上斑驳的青紫一览无余,退了就立马种回去,然而他就算反锁了门,晚上还是会被后穴的涨感给干醒。

如贺应忱所说,他没什么下床的机会。

“嗯……”

几天绝伦的性爱下,身体被调教的异常敏感,乳尖轻轻一碰就立刻有了反应,更何况现在他的体内还塞着一个震动不断的玩具。

手指在桌面抓了又握,阳光照射在他颤抖的肩胛骨,微卷发丝透过光,下面则双腿自然分开,光看外表的话完全是一副惬意又慵懒的姿态,像是餍足的猫在午后晒太阳。即使下体承受着强烈的冲击,也因为贺应忱禽兽不如的日日教导、接连努力下青年也不会再向以前那样张口就叫,再爽也只是低低呻吟——叫出来就会加一次。

全世界好像只有他自己能听见淫穴内传来的嗡鸣声。

内裤已经被渗出来的水液打湿,外面还有背对的、一丝不苟的黑衣保镖,青年伏在桌面,置身于他最喜欢的花木园,独自享受无数波电子玩具带来的欢愉。

以前他也总是趴在这发呆休息。

现在的境地却完全不一样,感觉除了爽还是爽,不得不承认他的身体还真喜欢这种无时无刻被肏的刺激。

肉体和灵魂都被填满的无限快乐。

他小口小口匀气,视线落在鞋尖,脚踝上的东西似乎除了装饰没有任何作用。不痛不痒也不妨碍他行动,大概是贺应忱的某种癖好?这几天他的幻觉都没再出现。

所以,要么吃冰的,要么和人做爱就能压制?这都是什么破烂解决方式啊……

视线内出现了尖头皮鞋,他呼吸一窒,放空的大脑如何也集中不了精神去思考贺应忱为什么会回来。

“今天是周末,加完班,要不要出去玩?”

其实贺应忱今天去的是心理诊所,那天第二天他除了盘查贺青回以前到底瞒了多少事,还去找了精神医生。他无法把贺青回送过去,只能借以口头和记忆中的行为向医生描述,得来的结论是,贺青回很有可能患有ptsd。

这种创伤没能开导治疗,逐渐根深蒂固,某个物品甚至某句话都能让他情绪闪回,持续数年不仅干扰日常生活,还会应激,医生每列举的可能性、后果都是贺应忱无法接受的。

……贺青回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他看着安然无恙,甚至贺应忱都是最近才知道,先前看青年总喜欢一个人坐在绿植阳光下发呆,心总是软的一塌糊涂。现在想想,平静的冰川下是无底深邃、漩涡四卷的深海。

“商场。”

大脑需要补充糖分。在贺青回思考待会如何背着贺应忱多吃两份甜品时,贺应忱应好,“那走吧。”

青年诧异抬头,直勾勾看向男人:

“你不怕我跑了啊。”

贺应忱一手插兜,微笑:“试试看。”

他瞬间从椅子上起身就要回卧室,贺应忱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道:“不用换。”

贺青回:“?”

漂亮的小脸难得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他站起来腿都软了片刻,“那东西……也要跟去?”

玩具的遥控器不在他手中。

前两天某个早晨,贺应忱不在家,贺青回还是被下半身震醒,随后他哥的声音从屋子某个角落冒出来:“小回,起床吃早饭。”

贺青回当然不会理他,这种叫醒方式有够特别的,他不起,体内的假鸡巴立刻大力弹跳,青年选择享受完这一次,爽完立马把东西一拔随便扔到床边。

贺应忱说他会后悔的。

于是青年从被子里伸出一根中指,香甜地睡上了回笼觉。当晚,毫不夸张的说、他差点死在浴室。

第二天贺应忱还是以这种方式叫醒他,巨大的消耗加上心有余悸昨晚的疯狂,愣是塞着那东西吃了早饭。有话说一回生二回熟,到后面敏感的身体居然也适应了。

贺应忱对自己的占有欲简直变态,想来也不会在外面开起那个东西、让别人发现自己情动的样子。

他想通后就上了车,坐下时闷哼一声,好在司机与他们之间有隔音板,这么点细微的声音应该不会被听见。贺应忱转头,轻轻一瞥,侵略不加掩饰的眼神仿佛已经扒光了他的衣服,让后穴条件反射流出一小泡淫水。

很快对方就撤回视线。

青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自觉和贺应忱拉开距离,望向飞驰的窗外发呆。

他的思绪随外面高楼建筑跳跃,忽然,身下那根玩具开始悠悠地震动,并随时间逐渐加重,贺青回震惊看向慢条斯理地摁压遥控器的男人:“你疯了?”

贺应忱看也不看他。

身下的酥麻越扩越大,贺青回夹住腿,想抢遥控器,这一扑却被贺应忱结实搂在怀里,手顿时被反折,男人眼里带笑:

“早点听话地过来不就好了吗?”

语气简直和喝杯水那样轻松。

手指轻车熟路地探入下体,贺青回大惊,难以抑制的喘音脱口而出,又被贺应忱用另一只手环过后脑勺、抵住嘴唇,温柔地摁压他的舌尖。

“呜……!!!”

“嘘——我可不想让别人听见,至于叫出来会怎么样,小回应该没忘吧?”男人抽出那根湿漉的跳蛋,“今天很听话,待会想要什么奖励?”

“唔……你他妈……呜嗯——!!”

贺应忱在他屁股上打了一掌。

“又管不住嘴了是吗?”

湿泞的跳蛋被扔到一边。

窗外景物倒退,贺青回却没了刚才观赏的好心情。他背坐在贺应忱腿间,男人以后面、自下而上的环抱姿势利落地褪开一半的裤子,手指先是观察性地在穴口探探、然后噗哧一声便插了进去。

胸前被轻佻的动作触碰两下就立起坚硬。

开出别墅区后,路上的车辆也渐渐多了起来,路边也有各式各样的行人。尽管知道从外往里看什么也看不见,但这种刺激放大五感,每次触碰和插弄都添加无与伦比的快感。

贺青回的手实在无处着落,又被男人手臂囚控,细微挣扎无果,他便仰起头靠在贺应忱的颈间虚虚喘气。

余光看到一份礼袋,来不及思索查看里面是什么时,贺应忱的动作让他紧绷身体。

手指飞快从粉嫩娇媚的淫穴带出,一根、两根,修剪完美的甲缝会扣过内里软肉,魔鬼似的诱哄它吐出更多淫丝。青年除了微张嘴喘息,克制自己发出声音,视线大半都被他哥的西服遮挡,贺应忱喜欢、也极为擅长做前戏,假设没把对方惹毛,体验感可谓极佳。

手指在交叠的肠肉抠挖,有点像在寻找金子的矿工,足足把每条褶皱都要撑开,发现贺青回的身体没有剧烈反应后也不气馁,温柔地抚弄几下告别。

这种温柔到足以溺死人的手法让贺青回欲罢不能,轻微挪动自己的腰肌,好挽留那手指在那一处留的更久些。

贺应忱在他胸前微微用力,不用说话,贺青回便悻悻停了腰间的动作。憋着声音却要享受最极致的快乐是不合理的,难以忽视的快意从底下的穴内传来,遍布四肢,被肏那么多天,习惯这个信号意味着什么的身体顷刻软下来。

贺应忱也享受对方的顺服,事实上,只要把自己亲弟弟弄爽了,再冒犯地踩着底线干事对方也不会计较。

手机通讯响了。

这种轻快的调子是另外设的,贺青回对手机欲望不高,对这种细枝末节却要求极多。

贺应忱不在家时,他与外界失联,贺应忱在家时,他伸手要手机,对方也会给。大概是知道青年对这种淫靡的生活还算喜欢、没想走甚至有点享受的态度,贺应忱没有掉以轻心,但对自己的手段似乎很自信,根本不怕贺青回再像上次那样一声不吭的跑了。

“不看看是谁给你发的信息吗?”

底下的动作稍缓,贺青回想了想,“给我。”

上次他和周鸣岐打了通电话,贺应忱一边端着不在乎、随便讲的嘴脸,一边在晚上把他摁在浴室玩的连腿都哆嗦的打不直。

这次是沈羿,他只发了条信息,内容简短又公事公办的态度:陈女士给你送的蛋糕,她没有你的地址,送到我这了。

没有后文,但写满了邀请。

贺青回幻想沈羿低头打字的样子,嗯,这么久不见确实有点想念,他一走神,贺应忱笑着咬了一口他的耳朵,语气止不住的酸:“又给你的野男人回消息了?”

敏感点附近忽然被按住,身下的淫水又被打通开关,贺应忱抓准了地方,即刻大力征讨。布满性神经的骚点顿时将快感蔓延至灵魂深处,贺青回捏紧手机,小穴抖动地越来越快。

页面上还停留着“男朋友”三个字。

贺应忱多看一眼都想没品的把那人直接一键拉黑删除。

上次沈羿哄的贺青回身心愉悦,改备注的事情自然忘的一干二净,更何况这个备注对贺青回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都能坦然地和亲哥上床了,还会在乎这么点称呼吗?

而且,贺应忱生气吃醋的样子很好玩。

这种外露又幼稚的情绪在他这个稳重成熟的哥哥面上出现会让他有一种,对方的情绪只能由自己来牵动的、隐秘的快乐。

键盘敲敲打打也没能打出想要的地址。

“专心。”

贺应忱皱眉,青年一向享受做爱,现在就算被揉弄着花心颤抖不已,居然还要坚持给人回消息。提起沈羿……他磨磨后槽牙,那是贺青回和周鸣岐讲话不一样的神色,如果说周鸣岐还算中规中矩、朋友间的老实聊天,那眼神都不对了——贺青回真的喜欢那个“男朋友”。

那种雀跃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贺应忱在某次干他,趁他高潮发懵旁侧敲击地问过,姓沈的有什么好的。

那种情况下,贺青回失神回望他,沉浸爱欲的媚态还未散尽,断续又肯定的回答——

“他很好看。”

又像是洞察贺应忱内心的想法,他指指贺应忱的脸,顶着半身的精液笑:“你这样,我也喜欢,不要改。”

男人忽然集中力气去抠弄一处,贺青回手一松,手机被扔到边上,单两根手指就让淫荡贪嘴的小穴快速开合,他不免喘音加急,体会花心带来的刺激后下意识想挣脱贺应忱的禁锢,然而只有脚尖无力地在空气中垂弄两下。

“舒服吗?”

这三个字意味着,他可以叫出来了。

贺应忱没有告诉他,但这是根据几天的性经验得出来的结论。

体下的快感一遍又一遍袭来,软肉在持续的按压挑逗下剧烈收合,忽然,漂亮漆黑的瞳孔放大,快感累积到极限后大肆爆发,不可阻挡、铺天盖地地压灭他身心,完全瘫坐在男人怀里匀气:

“舒服……好舒服……嗯呃太快……唔啊嗯……手指……要插死了呜——!!”

底下的小嘴在高强度的快感下溅出一小泡淫水,被贺应忱虚虚抓住送在口中,被贺青回嫌弃后最后又抹在那穴口上。

抚摸过的地方传来阵阵酥麻,贺青回翻转身体,裤子被随意丢在底下,白净有力的腿与灰色西装对比强烈,他呈w的姿势跪坐在他哥的裆部,今天倒没想勾引贺应忱,都怪刚才对方揉抹他腰腹动作过于色情,就着那处磨了一会,男人心领神会,主动伸手抚弄那根肉棒。

下面被手指插爽了,上面自然也不能落下。他急切想要解开扣子让贺应忱像往常那样舔舔硬的发涨的乳尖,可手指打颤,加上今天的扣子倒格外紧,鼻尖登时急出一层细汗。

越着急,越做不好事。

贺应忱在其后背摩挲,贺青回又舒服地低低喘几声,一手摁到贺应忱发间,茸茸的触感非常不错,因此没忍住、摸狗似的又摸了几遍他哥的脑袋,最后理所应当的挺起胸膛,送到男人面前,下令:

“舔。”

贺应忱向下看他的手。

青年顿时领悟,自觉把手背过身去。

手被反剪,贺青回无声翻了个白眼,他哥似乎格外钟情做爱时控制他的手,一旦被抓住手,后面的主导权就完全交由贺应忱决定。看在对方技术不错,虽然狠、事后累,但弄的他十分尽兴,也不算无法忍受。

后穴由手指不间断的插顶,淫水潋滟,贺青回的腰也顺那手指律动,除了粗重的喘息,车内最大声的就是舌头隔着衣服舔弄前胸,以及越来越快、令人羞耻的水声。

噗呲、噗滋——

……贺应忱每次都整那死动静。

贺应忱不解开扣子,扫了眼窗外,大概估算还有十几分钟才到达目的地后便低头认真服侍发骚淫荡的弟弟了。

“嗯啊……别亲我……脏、脏死了……”

贺青回别过脑袋,贺应忱再一次被嫌弃,他笑,“自己流出来的也嫌弃?”

其实有几次也被贺应忱掰嘴喂过,对他这种把挑食的缺点发挥到极致的人,普通东西都懒得吃一口,更别提这种东西了。

没一会,贺青回便尽数射在贺应忱身上。他没有愧疚地瘫坐到旁边去,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地欣赏对方皱成一团的西服:“我看你这么走去商场,明天,不,今天晚上就登上各大热搜了……”

贺应忱三两下脱下乱七八糟的衣服,提起一开始贺青回上车时看到的礼袋,一个又一个的扣好新外套的扣子。

敢情是有备而来。

贺青回裸着半身瘫在位置上回消息,他正处于事后心情愉悦的阶段,戳戳屏幕又不知道和沈羿讲什么好,敲敲打打都不满意,最后点进对方的头像看朋友圈——

昨天才更新过,是广告和照片。

大概是机构组织活动,沈羿作为里面的老师要负责转发宣传,下面也有一些图,其他照片都是孩子和其他老师活动的照片,贺青回翻了半天没找到他人,只有中间那张大合照,他一眼就看到了站边角的沈羿。

所有人比茄子等手势,大环境要求,沈羿也露出平时没有的浅浅微笑。

贺青回隔着屏幕摸摸沈羿的脸,想,就算站角落,他也能一眼能找到。好几天没见,只是手机上偶尔聊聊天,乍然一看这张脸竟然十分想念。

“里面有你的裤子,快到了,换好。”

他还在盘思怎么给沈羿发消息,对贺应忱的话充耳不闻,两腿往人身上一架,自己则是编辑很久后一键发送:

【活动照片,很帅,还有其他照片吗?】

贺应忱替他穿好裤子,气的牙痒。

沈羿片刻后发来一条消息:

【有,但我不想出镜,没发。】

贺青回慢吞吞打字:

【发我。】

对方回应很快:

【见活的好一点,在忙,晚点回。】

话是这么说,对方还是发了一连串图片。贺青回一张一张挑起来仔细看,就说么,放那么个大帅哥不拍怎么可能——摄影师格外钟爱他,各种角度,恐怕要不是沈羿不愿出镜,那广告里九张全是他了。

然而这摄影师也差点技术,总拍人侧脸。

要么就是远远一张侧影。

他看的心痒,沈羿说的那句“见活的好一点”果然没错。

这些天那些幻觉也没出现,应该稳定了,要不还是开溜去见见沈羿?贺应忱肯定不许,那不如待会去商场的时候?——但愿他哥没包场,那群傻大个保镖可没跟来,全部柱子似的杵在门口,人多眼杂那不是说走就走么?

贺应忱捏住他脚踝上的黑色环扣,他心里算盘滴滴嗒嗒敲响,在对方手心踩了一脚,问:“这东西要带多久?”

对方反问:“不好看吗?”

什么破爱好。

贺青回掰过,没掰成功。那锁简直长在他脚踝上了,好在他检查过,里面似乎就是皮质的绑带,没摸到其他电子硬件。

睡了贺应忱这么多天,有点吃不消了。

待会换衣服的时候走吧?出来以后门口那么多出租车随便叫一辆,速度够快就行。

至于贺应忱,说要关他也没怎么样,除了肏狠点还是好吃好喝祖宗似的供着他。但动不动就硬这个毛病不太好,看在这几天的情分陪伴上,他决定给贺应忱再叫几个人解决性欲。

也许贺应忱就喜欢他这种类型的?

他去找了列表一人,那人也算高中同学,印象中对方玩的挺花,很是轻浮,据说那个挺厉害、叫琼玉湾的夜总会是他家开的,贺青回打了一顿后对他就格外老实了,撇去嘴贱、菜等等缺点,还算个办事非常利落的家伙。

以前贺应忱屋里的监听就是从那偷偷弄来的。

对方私生活品性不佳,但某种意义上他的一些观念和贺青回极为相似,也算臭味相投,因此也加了好友。

贺青回又想了想自己的脸,发:

【找几个干净、脾气臭、长的特别好看的,要最好的,到时候给你发地址。】

贺应忱把他搂在怀里。

“又在和沈羿聊天?”

贺青回将手机息屏,亲昵道:“没有,我最喜欢你了……”

要走了还那么照顾贺应忱的性生活,他怎么不算好弟弟?

商场果然没清人。

贺青回站在商场平面图前,默默规划最优路线:首先找层楼拖住贺应忱,这会人多,走电梯恐怕来不及,要在两分钟内跑出楼,那就不能去太高的楼层。

“先去哪?”

贺青回指指八楼的美食层,一边应付一边思考下楼后从哪个门出去。刚才体力消耗很多,他挑了家店进去对菜单一顿点,贺应忱轻扣桌面:“不要浪费。”

看着不大服气,但还是停止了点单。

见对方低头摆弄手机,贺应忱笑容微敛,俊脸在银色刀具的倒影里显得模糊扭曲,内心分成两股声音,一方是贺青回不服管,目前已经是踩着底线边边了,再过青年肯定会发自内心的讨厌自己;一方是出格的占有欲快让他疯了——贺青回的目光、注意力、身体,都应该属于他,完完整整的属于他。

“贺青回讨厌他”这个几个字带来的后果是贺应忱想也不敢想的,同样,他不能接受他的宝贝弟弟与除他以外的人有过多的交集。可让青年有个赵建宁那样的朋友已经是极限的极限,他纵容、包装贺青回的脾气,一手加重对方不爱理人的性格,又让生人不敢靠近。

所有阴暗面似乎都集中到贺青回身上:明明最厌恶的是简榆在幼时偷偷控制他的交际关系,长大了却还是知错不改,一意孤行的对爱人、弟弟做这种事。

贺青回看着什么都不在乎,对所有人表现出一视同仁的讨厌,唯独对贺应忱会勉强愿意听两句话。然而前段时间的调查让他得知,贺青回藏着掖着许多事,或许还有他没查出来的——他的弟弟,总是把尾巴藏的很好。当知道贺青回以前经常对他阳奉阴违,贺应忱气恼之余又略微开心,看,至少还愿意费心思在我面前演、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样不说一句?

他的情绪可以放在地下那么多年,过去可以,未来当然也可以。

只要贺青回稍微、稍微听话一点,至少面上听话一点,那道枷锁就不会破了。

“有什么好看的?”

青年低头发问。

不抬头也能感受到强烈视线穿透衣物,那眼神,肉麻的有点恶心。

右眼皮忽然狠狠跳了两下,揉揉眼睛还是无果。比起这种玄乎的传说,贺青回还是更相信自己的能力,他计划着待会去找借口买衣服,理由充分合理:一,他平时就会认真给自己挑私服,二,这几天厮混不知道弄脏多少件他喜欢的衣物,贺应忱也应该为自己的发情行为付出金钱代价吧?

“不去别的地方?”

他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落。

“累死了,买完我要回去睡觉。”

贺青回道,不着痕迹的落在最左边的电梯口,走楼梯、没记错的话,三楼方向下去最近的是三号门,那边门口不知道是否有司机……可惜贺应忱今天出门带了司机,否则他就能偷来车钥匙,想见谁都可以。

这些衣服其实贺青回看不太上,可要把贺应忱拖在这,他评价:“不好看。”

“换一家?”贺应忱扫视一圈,贺青回大多衣服都是私人定制,看不上太正常了,要真兴致勃勃在这看才有鬼,“或者回去。”

青年的腿看起来不太能久站。

“‘和喜欢的人一起,无聊的事情也会变好’,这话不是你说的吗?坐了那么久的车,总不能运几袋吃的就回去。”

贺应忱一怔。

这话是他说的?……还真是他说的。

但那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甚至和贺青回关系还没那么好的时候说的。

……总是这样。

每当贺应忱为自家弟弟神仙似的不近人情的地步苦恼,对方又会自然而然地说出一些细节,不经意间的话语变成一记直球,突如其来,让人无法招架,只剩下满心欢喜:对方心里似乎还留有你的位置,即使是讨厌。

贺青回是疑问句却没有一点疑问该有的语调,就像写题目早就知道了标准答案,随口反问:“你不喜欢我?”

“喜欢。”

青年点点头,贺应忱肏他到最后,总喜欢趁他神志不清时讲诉一遍又一遍的喜欢和爱。对此贺青回颇为无语,上上床,差不多得了。

非要说喜欢啊爱啊的话,他只爱贺应忱那根插的人几欲上天堂的鸡巴。

他在店里还是试了几件衣服,后来反倒是和贺应忱玩起了换装游戏,他挑,贺应忱穿。期间,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

【陆玉尘】:?

【陆玉尘】:你终于想开了?

【陆玉尘】:别和他们睡了,和我睡怎么样?保管技术满意。

这回贺青回十分利落地打了滚字。

等等,外面不确定是否有司机,这不就有个现成的吗?

贺应忱才进去,他一键发送自己的位置,拿出自己最快的打字速度。

【漂亮宝贝】:接我,十分钟内。

【漂亮宝贝】:随便什么人,快点。

电话那头的陆玉尘其实就在附近,踩踩油门十分钟确实能赶到。他边笑边回“本人来接可以给亲一口吗”,还没编辑完,身边伸出一只手不满地抢过手机。

“说好今天陪我的,怎么还反悔和别人发消息?给我……什么漂亮宝贝,他有我长得好看吗……”

身旁的男生十分漂亮、雄雌模辩的漂亮。刚刚还在厕所接吻导致的嘴巴嫣红,配上甜而不腻、恰到好处的撒娇调,十分诱人。

陆玉尘笑着捏回手机,他拍拍其侧脸:“要什么自己拿,我还有事儿。”

“可是……!”

男生看着扬长而去的背影,气的在柜台随便一指,全都要了。他刷着卡,又想起刚才陆玉尘手机里的那个漂亮宝贝,哪里冒出来的?陆玉尘这段时间不都是和他在一起的吗……但他很快又放下心,除了他,目前还没有人能在男人身边超过一个月。

贺青回不知道那人已经来了。

在他心里那只花蝴蝶周末作息和自己差不多,不会出门,但他又急要人,贺应忱翻旧账愣是没翻到监听的事,再说,他朋友没几个,贺应忱防周鸣岐防贼似的,至于赵建宁,估计上一秒挂电话下一秒他哥就要从里面冲出来。

相比之下,陆玉尘这个人就没什么道德底线、觉得好玩就愿意干,竟然是最优选。

【漂亮宝贝】:十分钟欠你一个人情。

【漂亮宝贝】:三号门,五分钟内,消毒消干净了再来。

对方回:本人,等着。

以及一张车子的图片。

【漂亮宝贝】:到了发消息。

……陆玉尘在附近?那他现在就需要找借口拖住贺应忱了。特意改好消息提示音后,他走到边上。

只要贺应忱进去两分钟就够了。

在他的指示下,贺应忱换了两套衣服,他一出来,贺青回往往站在离门最远的的衣服前面认真挑选,手停在这边又停在那边,看起来十分犹豫。这家不比上家严肃,常服更多,青年挑了半天才递给他一件。

是件连帽卫衣,这种版型风格一看就让贺应忱想起了周鸣岐。

贺青回又扔了件在他身上:“你那是什么表情?不穿拉倒。”

他作势抽手,贺应忱轻易拿回。

“你想看我就穿。”

“这么听话啊。”贺青回向他勾勾手指,导购员早就被贺应忱喊走,在人嘴角随便盖了一口又去挑衣服:“奖励。”

只留给后脑勺给他哥,让人想起来那句拔屌无情。

转身,一步,两步……

贺青回耳夹竖起,判断贺应忱还需多久才进入更衣室,根据前几次的观察得来的经验后,当捕捉到门把手锁扣细微的声音,贺青回毫不犹豫、拔腿就跑。

他平时总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给人一种没有骨头、懒洋洋的感觉。

此刻却如屋檐上的猫,悄无声息,转瞬间就没了影。青年跑的迅速,哪怕腿发酸也不妨碍,按照大脑先前计划好的路线,直接走楼梯飞奔而下,快到一楼的出口时手机叮咚一响。

陆玉尘到了。

肾上腺素在紧张的狂奔下飙升。

过了这个拐弯,再要几秒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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