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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开庭

 

“你父亲想让我死,你愿意为他报仇吗?”

这一次沈清没有很快说出口“愿意”。他不明白山田中正的意思,也不明白父亲的“想让他死”是多想,但是他好像理所当然应当承担一切。

“如果你愿意祝福于我的话,”甚于父亲的遗志,沈清觉得他更加强烈的感受到了山田中正的意志,“我可以。”

“好。”

“祝福”这个词自山田回到东亚几乎是再也没有听到过了,他不知道沈清曾是唱诗班的孩子,只觉得那张清秀稚嫩、沾着血迹的脸庞在朦胧的黑夜中透露出不辨雌雄的美。

“我祝福于你。”

空气中是沈清沉重的喘息声,方才的刀伤令他痛不堪言,粗粝的手掌摸上了他的大腿。

“我祝福你,以我的生命。”

这是一句日文,沈清没有听懂。

沈清将煤油灯挂在了树枝上,这样他能看清一些,父亲的面容已被腐蚀得不成模样,身上为数不多的财物也被日军搜刮干净,昂贵平整的西服变形得充满恶臭、褶皱与蛆虫。

坑一直挖到了天明,他终于将几具尸体埋了进去。

“我母亲呢……”

但是山田中正不在身边,沈清四处寻找却没有任何发现,无奈之下只得将父亲与老爷葬于此处,而后寻母亲下落。他想山田中正也许护得母亲周全,但是他不想刨根问底,因为时局动荡,他已无力接受母亲与弟妹的噩耗。

次日一早,沈清便被蒙着头丢进了一处什么地方,他实在讨厌这个混着发霉土豆味的粗亚麻袋。他脑海中反复回想亚麻大给他制定“游戏规则”的画面:

“这个游戏是一个会赌上你生命的游戏,你随时可能死亡。”

当日光自东方升起,天逐渐由暗紫色向着暗红色,继而逐渐变为橙黄时,山田依旧坐在石阶上,他正拿着一根棍子,在土里画了一个矩形:“你将去到一个地狱。这个地狱中到处都是魔鬼,现在这些魔鬼占领了人类的房子,你的游戏最终任务是屠杀魔鬼然后升级。”

“那这个就是魔鬼的房子咯?”

“嗯。你是个人类。但是地狱是魔鬼的老巢,所以你不能说人类的语言,你要学会魔鬼的语言,否则你可能不能活到游戏结束……”

“那我能说英语吗?”

“不能。只能说魔鬼的语言。你不能让任何一个魔鬼怀疑你是人类,你必须潜入他们这样你才能攻破它们。我说到这里,你能明白吗?”

沈清点点头。他觉得这是一件十分严肃的事情,这个在他一旁的男人是他当时潜意识里最信任的男人之一。虽然他们之间发生了一些想想毛骨悚然的事情,然而沈清却没有对山田中正滋生出真正的憎恨。可以说他们两人是道不同,但在两个人生命的包围圈中,一定有某一处是有交集的。

“记住你的任务是潜入,也就是说,你要让自己从外表上变成一只魔鬼。”

“如果魔鬼让你杀害人类,那么决定要靠你自己定夺。你可以选择杀害魔鬼,但是你必须学会正确的处理魔鬼的尸体,如果让其他魔鬼发现了,你可能遭受到更多魔鬼的追杀,这点你明白吗?”

提到了“杀人”,沈清变得万分恐惧:“我会杀人吗?”

“你想被人杀吗?”山田带着一种鄙夷说,那个眼神的冷峻超乎了沈清的想象:如果你被杀了,你就不配玩这个游戏。这也暗示了沈清,他会有万不得已要杀害魔鬼的时刻。

“命只有一条,如果你被杀了,游戏就宣告结束。”

“亚麻大叔叔,你在游戏里是……魔鬼吗?”

“是。”

我不仅是魔鬼,我还是魔鬼的头目。

山田中正的目光从沈清身上移开,随即又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这个孩子,他正把他往火坑里推。他已经受到了上级的最新命令,他将转移战场去实现日军连接将中国中,南,北三点连线的夙愿。为此他将离开这个孩子一段时间,这也是一段给他锻炼的时间,如果他不幸死了,那么说明这孩子的天命也就到此为止;如果他能够一路走到底,那他希望他浴火重生、凤凰涅盘,。

“现在我为你制定三条游戏规则:其一,游戏的秘密不能告知他人;其二,游戏中不能够提到我的名字;……”

“其三,如果我死了,游戏也会继续。”

虽然制定了游戏规则,但是沈清首要的还是骨骼和肌肉的康复训练。沈清被山田伪装成了战场上受伤下来的一个病人,被包着头运送到了某处。

当沈清从病床上起来的时候,他接触了一个新环境。

“你好,我是顺子。”

操着一口流利日语方言的新护士顺子在向沈清自我介绍,顺子的声音不同一般的日本女性带着一种嗲,显然在这个地方呆久了女人的某种本质开始发生了改变。

“我……是次……郎。”

虽然顺子一句日语说的沈清如坠云雾,但是沈清大概猜到她在向自己打招呼,他不会说魔鬼的语言,方才那句支支吾吾的是山田中正叫他死记硬背下来的,山田中正没有把他护送到这里,他是被人扛到这里的。沈清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是看见在这里的魔鬼都是缺胳膊少腿之辈,他猜想这里大概是一个魔鬼的医院。这里其实是南京到上海的日军军区战地医院,由于在袭击上海的过程中受到了国军的抵抗,日军也造成了一定的伤亡,于是在这里建立了一家野战医院。

到这里来的都是重伤病人,沈清几乎是每晚都活在哀嚎的恐惧之中。与大多数人想象的不一样,日军作战部队往往在前线烧杀抢掠,而战地医院的景象却较之悲惨,战地医院没有征发粮食的权利,将士们也大多没有行动能力,只能靠稀白米粥过活。再加之周边的农民大量的逃亡,造成田地荒芜,冬小麦埋藏雪下无人收割。战地医院中每天都有重伤的患着由于战争带来的营养失调饿死于此。沈清也吃不饱,来这里三天他的伙食只有白粥,白粥,白粥,没有面包,没有寿司,每天顺子还会利用换药的间隙给他上课,有一堆东西要学,周围一圈的病人们还有力气说话的偶尔会和他聊聊天。他们不知道沈清的来历,但是他们觉得“既然自己已经重病缠身了就没有力气管别人了。”

除了一天天的消瘦外,沈清还姑且算是有在康复。只是他怎么也吃不饱,虽然他用着可怜巴巴的眼睛看向顺子时能够得到比别人多一小勺的白粥。但是他身体已经五天没有摄取过任何脂肪和蛋白质了。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顺子依旧带沈清做康复训练,与寻常不同的是,她偷偷在沈清换洗的干净上衣中塞进了一个盒子。沈清从盒子当中能闻到一点点香味,他实在忍不住了,但是顺子按住他,用手势示意他“克制住自己的欲望”。

康复训练完了以后,沈清偷偷地找到了一个角落,但是他没有注意有没有人会来,这是他的疏忽大意。盒子里放着可以说是丰盛的蔬菜,还有河虾,鸡肉。沈清饿坏了的肚子发出了一阵欢呼。好像知道自己有一双脏兮兮的手,盒子盖上连筷子都给他备好了。

沈清好像从来就没吃过这么香的东西。

“你在干什么?”

周围的几匹恶狼循着香味而来,这帮猥琐的鬼子很快就发现了沈清手里的餐盒,沈清吃相狼狈,那些鸡肉河虾来不及细嚼就连皮带骨吞了下去。

“阁下,这水灵灵的眼睛可真漂亮。”

“是啊,我之前看就觉得他在军中姿色不错。”

“护士的那些个女人的逼都被操烂了,”其中一人右手为断肢,却以左手解开裤带,沈清看见了挺立起的性器,虽然十米远的距离,但是他看的一清二楚,“大哥,你说他是不是雏啊。”

那人的外表连同性器都是肮脏下流,毛也不干净的,龟头前端隐隐渗出液体。

沈清大惊失色。

但是着几只恶狼很快就扑了上来,抢过了餐盒,沈清的手已经使出了最大的力气挽留住他生命的希望,但是和这几个成年男子比起来还是大巫见小巫。

“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一个人独享呢!”

他们开始脱他的裤子,只是由于绷带的原因并不那么好脱,伤口撕裂的沈清疼到尖叫,他的五指狠狠地抠进轮椅的扶手,但是这几个壮汉意图拆毁他,连带他的轮椅。

餐盒里还有一些剩肉,蔬菜,很显然不能够填饱三个年轻士兵饥肠辘辘的空胃,而尤其令他们气愤的是,这个小个子居然能得到这么好的伙食!

他们成功的掀开了上衣,沈清细瘦而粉嫩的乳头对这些男人有致命的吸引力,而此刻扑上来的这些人就像一头恶臭的生猪。

没有吃饱的三人先是舔干净的他的伙食,他们一起推到了沈清的轮椅,而后开始啃咬他的乳头,不惜留下骇人的伤痕,布满老茧的手沾满泥土抹在了他的身上。

沈清低下头却发现有人咬着自己的鸡鸡,他闭上眼又一次大声尖叫,想要呼喊救兵。

然而谁也没来。

肥大的手指伸进他的身体,他不由得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

一个酷似头头的人按住了沈清的头,令他只能斜视,发黑的牙齿开始咬沈清白皙的脖颈,三个人分别在前中后玩弄着他曾经引以为傲的身体,由于沈清始终坐在轮椅上,死也要死在轮椅上,带头的老大给了沈清一拳。

待到三人尽兴,将精液射满沈清的全身,沈清才送了一口气,却不料被掀翻在地。

血水和唾液,以及从眼角流淌下的精液。

头在土里碾过以后,耳朵和脸都被磨出了血,尤不满意,抓着他的头发往他的嘴里塞进去野草。

“这才是你应该得到的食物!”

满嘴恶毒,还有口臭,沈清最受不了这点。

面对鼻青脸肿的沈清,作恶同伙爆发出了报复性的坏笑。沈清的心里此时恨透了这些人,但是他没有力气,虽然他吃了一顿好的动物蛋白,但是他的肌肉还没有力量,远远没有力量撂倒这些人。

又是一通乱踩,他们中的另一个头发带卷,牙齿槽黑的混混抓着沈清威胁他说:“下次再见到你,可就没这么好运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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