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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很幸福吗?”洛行云枕着他的手,带着哭腔问。
“嗯。”裴衍享受着此刻的温存,把他所剩无几还保有记忆的片段告诉他,“你穿着白西装跟我一起走红地毯。我牵着你的手宣誓,你的手很白很暖。”
“你在隔壁书房里工作,而我在满室落地窗的客厅里画画,阳光很好,草坪上我们养的狗在打滚。”
“我们在晚餐时点起蜡烛,喝一点红酒,然后我弹钢琴,你打小鼓。”
“我生病的时候,你坐在床边照顾我,又伏在我身上哭。甜杏眼哭得红红的,叫人很心疼。”
洛行云想起来,这是他问裴衍如果他的oga不能生育时,他畅想的未来。
原来是他夜有所梦。
裴衍的手指抚上他流泪的眼睛:“标记你以后,我又梦到了新的场景:有两个孩子,坐在客厅里玩耍,其中一个手中拿着一块奖牌。奖牌正面是一个男人的脸,周围是一圈希腊文;背面是三行希腊文,还有个小树枝……”
“……菲尔茨奖。是菲尔兹奖!”洛行云激动不已地抱住了他的肩膀。“那有图灵奖吗?有诺贝尔奖吗?”
“有吧。但那时候,你应该已经很老很老了。”
洛行云喜极而泣:“我不着急,反正我们物理学人均等半个世纪……”
裴衍看他那么高兴,牵着他的手走到小报告厅门前:“我始终不知道怎么才能把你带到这里,但我看起来成功了。”
他推了他一把:“去吧。”
去你应该去的地方,从这里出发。
洛行云收拾了情绪,重新迈开了脚步,自信满满地走到了那些从世界各地赶来的数学家当中。
裴衍倚在门边看他。
他没有告诉他的是,预知梦即使发生在高a值alpha身上,能够在第二天重现的几率也低于3,更不要说一生一世。
心理学家说,梦不是未来。
可谁知道呢?
他们还说高a值alpha成为罪犯的几率大于78。
他有78的几率杀人,放火,精神错乱,发疯,在监狱或者疯人院里度过此生。
但他小心谨慎地绕开了围绕着他的所有死路,舍弃了沿途19平平淡淡的岔路,一往无前地奔向了3的洛行云。
聪明如洛行云,又怎么可能去不了那个梦中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