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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什么?拱了他家的猪?
不得不说,小朋友还挺懂事的。
裴衍掩上房门出来, 问童晓年:“怎么样?”
眼神一掠,请君评价。
童晓年给出了很高的评价:“你可以跟他美言几句,让他来报我的研究生吗?”
裴衍扶着门框,有些烦躁地舔了一下唇角:“那也要,等我有个名分。”
童晓年回过神来, 忍不住失笑,笑里有点沧桑。
裴衍这是在责怪她来得太早。
他啊, 昨天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小婴孩, 今天就伸手问她讨媳妇儿了。
裴衍话锋一转:“你有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可以做礼物。”
“什么礼物?”
裴衍的眼睛闪了闪:“他第一次上门……”
童晓年反应过来,忍不住掐了一下他的耳朵:“你们俩才多大?让我准备见面礼、长辈钱?!你怕不是想伙同你的小朋友,讹我的钱吧?!”
不料裴衍态度很认真, 不像是说笑:“得有。”
说罢转身上楼,走进了父母的主卧, 童晓年的化妆间。
童晓年追过去的时候, 裴衍正捧着她的首饰奁,神情茫然:“是不是得是金器?”
童晓年真的惊了。
“我没有疯,san值很稳定。”裴衍看出她的担忧, 开口解释。“只是他第一次进家门,我想让他知道,你很喜欢他,没来得及赶回来见他的爸爸也很喜欢他,你们都很看重他,他可以把这里当自己家……”
童晓年在大学教书,少年人的欢喜都轰轰烈烈,轻裘快马。
很甜,很张扬。
作为一个过来人,她却知道,什么都没踏实过日子要紧。
洛行云进门的时候,她觉得她儿子这段初恋,恋得有点疯。
现在裴衍捧着她的化妆奁,低着头说的这番话,平静似水,竟有一种成熟隽永、静水流渊的感觉。
男孩子的身量已经很高大了,不再是小青苗,而是一株参天的大树,笔直俊挺,遗世独立。
但是他细长的指尖摩挲化妆奁的时候,心中却在想着一些很柔软、很怜惜的事。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童晓年想,当年裴凤桐带着她跪父母的时候,好像也就这么十八岁?
该不会早熟也是遗传的吧……
童晓年把化妆奁啪地合上,抢过来:“人家是男孩子,你送他什么金首饰,人怎么戴?何况这都是我的,你爸、你奶奶、你姥姥、我自个儿买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