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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说的轻巧,呼吸却屏住了。
期待已久,又怕空欢喜一场。
洛行云坚定地摇摇头。
裴衍是故意领他去医院,也是故意上他家挑衅他哥哥的。
他是那么迫不及待,想把自己最深不见底的伤口暴露给他看。
原来他也不是一直都很幸运,一直都很幸福。
他的强大会成为他行凶的证据。
他的哭叫会是他精神错乱的佐证。
他没有哭的资格也没有犯错的资格,甚至没有路过的资格。
连亲生父亲都无法相信他的清白。
这就是裴衍抛出的问题——一道流着血的,狰狞恐怖的伤疤。
现在,他想听他的回答。
想要真诚的回答,就必须提出真诚的题面。
裴衍在意的是他信不信他。
而不是介不介意他是凶手。
题面为真。
裴衍无罪。
——“我相信你。”
阴影中的呼吸骤然变得紧促了,良久,传来一声得偿所愿的低笑:“我说你就信啊?为什么啊。”
洛行云给了他一个与理性论证毫不相关的回答:“我们刚升到高一的时候,做体检,你在量体重和身高的房间,我们排着队上秤。体重秤是新的,大家都要脱鞋站上去 ,那天……我隐约感觉我的袜子破了个洞。”
“我不敢上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你看了我一眼,把所有人赶了出去,关上了门,然后告诉我可以站上去了。然后你全程都看着花名册,还有屏幕上的显示数据,没有低过头。”
裴衍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啊……18172,542kg。”
因为你不曾低头,所以我永远仰望你。
也相信你的温柔。
相信那份即使在奔溃边缘也不愿意咬我的温柔,相信那份看见小同学蜷缩脚趾愣在原地不肯上秤时目不斜视的温柔,相信那份会为素未平生的受害者献花的温柔。
永远不会变样。
你保护我的样子, 是我一生铭记的风景
洛行云和裴衍凭吊了史上最大倒霉现场,结伴回校。
已经到了早自习时间, 楼梯上什么人也没有, 洛行云走着走着停下了脚步:“班长,这事儿……你为什么不偷偷跟我讲?”
裴衍答得理所当然:“你的家长有权知道。”
“那你至少应该先跟我通个气,再找机会用更柔和的方式告诉我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