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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裴衍没有像上次那样,直接与他十指相扣,而是顺势张开掌心温柔地接住了他,像是捧住一隻飞倦了的小鸟。
“是这隻手吗?”alpha低着眼睛,声音有些发哑。
“什么?”
包裹住他的大手,手指轻微挪动了一下:“你抓着他的头髮把他按在水槽上,是用的这隻手吗?”
洛行云:“……?”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复原当时的站位:“我从他的右后方衝上去,右手薅住他的头髮,左手按住他的后颈,pia的一下。”
裴衍听完,把他垂在身边的左手也牵了过去,借着光仔细打量。
少年的手,十指修长,微冷,右手中指第三节 有老茧。
因为在他窗外吊了足足五分钟,十根手指头,指尖都磨破了,掌心也有大片大片的伤痕。
跟主人一样,像一株生在冬日大雪里的树木,没有受过精心的照顾,自己也没有那般念头,只是意态天真地肆意生长。
坚强,质朴,经过摧折,又不失美感。
只是让驻足仔细打量他的人,很心疼。
裴衍郑重地捧着他的手,走到洗脸台盆边。
通讯室里有个白瓷质地的洗脸台盆,上头悬着一面a4纸大小的毛边镜子。
裴衍拧开水龙头,把冷水放掉,试了试水温,等足够宜人时,包着洛行云的手伸了进去。
洛行云出了幼儿园就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了,特别不好意思:“班长我自己会来的……”
“别动。”施加在手腕上的力道变重了,alpha取了肥皂,在他手心里摩挲,“会有点疼。”
洛行云反抗无效,就把自己当具尸体,随便裴衍折腾。
想来裴衍说要触碰他的手,一早就准备给他洗手,不是为了其他。
洛行云心中的警惕和恐惧变得暖洋洋的,alpha在易感期奇奇怪怪的心理需求,有些还挺甜。
肥皂在掌心轻轻痒痒地打开,满手白色泡沫。
alpha太过温柔又仔细,无论什么时候都散发着比他高一点点的体温,即使关上了水流也像是浸在热水中。
两个人,四隻手。
寸寸切切地贴合,没有丝毫缝隙地相握。
白色泡沫越打越多,里里外外都变得细腻和湿润。
alpha带着某种急躁捏过他的手背指根关节,像是在确认他的肉与骨。
捋到指尖又拨开指甲缝清理着里头的脏脏,像是耐心挑开蚌壳挤弄出最耀眼的珍珠。
清凉的味道飘了上来,同样涌起的还有奇怪的燥热。洛行云觉得晕头转向,胸口也闷闷的喘不上气,他好像闻到了肥皂香里沾染着深海森林的信息素味,好闻得让他忍不住张嘴呼吸。
洗手盆里,宽大双掌合住他,柔软的掌根推过他的双手,发出的声音让洛行云有了一些奇怪的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