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黑云1
次日醒来，两人收拾好行李，准备前往‘黑山羊’，只要赶快点，晚饭前就能到。“罗伯特，你是怎么看出对方出千的，跟我透露透露。”对于昨晚的对局，赛米斯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而罗伯特也为自己的运气捏了一把汗。“其实我也挺害怕了，只能说我的运气更胜一筹罢了。”说完，罗伯特还看向赛米斯，希望赛米斯没有生气。“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快跟我好好聊聊。”“行，行。”面对奥斯德康的质问，休斯曼这位年轻人只是轻蔑一笑。休斯曼没有拿起蛊，而是转身看向离开的皮特，心里别是一番滋味。“你到底还赌不赌。”身后的赌徒催促道，面对如此高额的赔比，只要休斯曼再赢下来，那便是泼天的富贵。所以，这四个人自然不会让休斯曼就这样轻易退出。“嘿，休斯曼是吧，赶快，赢了他，别浪费时间了。”赌徒不停的催促着休斯曼。“我！”休斯曼紧握拳头，不甘的看向奥斯德康。“我，我要退出。”然而就在休斯曼准备起身之时，两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给我赌下去！”赌徒放下狠话。看着身后虎视眈眈的四人，休斯曼已知无路可退，即便他用眼光求助在场的所有人，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手帮忙。“奥斯德康大人，您看，您能帮帮我吗？我想退出。”“哦~亲爱的休斯曼先生，不是我不想，可是，就让你如此离开，我身后那些支持我的人，似乎更不愿放过我。”休斯曼抬头看去，除开奥斯德康的一个手下外，其背后已经围了三层，有二十多号人。“你有难处，我也有难处啊，休斯曼先生。何不，认认真真的赌一把呢？”自嘲两声，休斯曼这才坐了回去。“只能置死地而后生，不是吗？”罗伯特啃着胡萝卜，轻巧的来到了休斯曼身后。“罗伯特。”赛米斯惊呼，她甚至没有注意到罗伯特是什么时候下来的。“嘿，别这么快认输嘛，大男人，赌一次又如何，难道你没有东山再起的本事嘛？”罗伯特不嫌事大，还不忘拍拍休斯曼的后背，给予他鼓励。“你又是谁？”休斯曼有些不耐烦。“你的，”罗伯特抬头望天。“支持者，我也押了你们俩赢。”休斯曼在认清来者的目的后，别扭着将身子转过去。“奥斯德康大人，您不要管他们，我退出，我退出。”“你一定要退出，也不是不可以，但至少得拿出诚意吧，至少得让这些人满意，不是吗？”奥斯德康再次看向身后的支持者。“怎么可以！我根本没有”“等等，等等！”罗伯特及时打断，顺手拉起休斯曼走向角落。“男人嘛，输也要输的像个男人，让我跟他好好聊聊。”罗伯特不顾其他人的看法，嘀咕几句后，这才将休斯曼放了回来。等到罗伯特回来之时，之前看向休斯曼的眼睛，全都转移到他的身上，尤其是奥斯德康一行人。罗伯特咳嗽两声，自然而然的退到了休斯曼身后，眼神示意大家看向那位年轻人。“奥斯德康大人，我，我选择继续。”休斯曼伸出颤抖的右手握住蛊。“冷静，休斯曼先生。”罗伯特试图鼓励。休斯曼深吸一口气，这才双手同时握住蛊，开始摇晃。滴滴答答的声响过后，休斯曼没有定子，立马开蛊。“一，一，二，三，四，五。2分”休斯曼看向罗伯特，脸色甚是不安，可罗伯特却表示无所谓，示意休斯曼继续。看到结果的奥斯德康表情并无变化，也只是微笑示意。休斯曼再次摇响蛊。“二，四，四，五。怎么办！只有10分。”“快摇！”身后的赌徒快速催促着。休斯曼闭上眼睛，开始第三次摇晃。这一次，所有人都惊了。休斯曼手下骰子的点数一样，一对五，休斯曼的总分来到20分。这一下，休斯曼身后的五名赌徒激动的直接抱起了休斯曼，在原地转圈。而奥斯德康身后的人则是一片哀嚎，只有少许人在勉励自己，勉励自己？“大家不要慌张，还有机会！”奥斯德康打开双手，示意身后安静下来，他的目光也变得尖锐起来。“上一局我就输给了皮特先生，这把不知道能不能找回运气，我们来个大的吧，我定‘六’。”说着，奥斯德康还不忘看向身后支持他的赌徒。第一回合。“一，三，四，四，五，六，总分14分。”看着只剩6分的距离，休斯曼已经开始冒冷汗了。第二回合奥斯德康没在定子，其结果是，“一，一，五，六。总分16分。”看着这般结果，奥斯德康抱头嚎叫。“早知道定六了。”奥斯德康不停的摇头。“我要怎么赢呢？相信运气，还是赌一手我还能出六呢？神明已经如此照顾我了，我想，第二回合出现的六一定是神明给我的启示，如此一来，这是一场神明对我的考验，我相信我的信仰，我相信。”奥斯德康双手合十祈祷。“我定六。”第三回合结果。“三，六，总分22分。”在念出总分的那一刻，周围的赌徒爆发出惊人的欢呼声，这比赢钱还要高兴，连摇三次六，简直如有神助。“看样子，应该是我比你更加努力才是。休斯曼先生的信仰看来还不够真诚，再接再厉吧。”在奥斯德康宣布胜利之时，身后的人群相互击掌，高呼奥斯德康的名字。奥斯德康也是眼神示意身后的净世会成员，准备跟着休斯曼，前去接收财产。“好啦，今天的赌局就到这里吧，大家散了吧，散了吧。”久坐的奥斯德康站起身，不停的扭动腰部，看着离去的休斯曼，心里也是笑开了花。只是，当目光落到对面坐着罗伯特时，奥斯德康的脸色立马阴了下来。原因并不在罗伯特身上，而是摆放在罗伯特面前的赌注，一枚亮闪闪的金币。（埃尔德莉的支援经费）“哦~这位先生，今天不赌了，赌久了，大脑会不舒服的，我需要休息。”“这样吗？那可惜了。”说着，罗伯特再次从兜里掏出一枚金币。奥斯德康哼哧一声，表示不在意。“咳咳！”罗伯特再次掏出两枚金币。而罗伯特如此大胆的举动，瞬间吸引了周边的人群，明明即将散去的人群，立马将赌桌围了个水泄不通。可即便气氛烘托至此，奥斯德康还是耷拉着老脸，准备离去，然而。周围的人可不乐意了，不停的怂恿着奥斯德康接受赌局。此时的赛米斯才看明白，与其说这群路人是外围的赌徒，不如说是奥斯德康的粉丝，赛米斯捂着嘴，偷笑着来到罗伯特身边。“咳咳~”“放心，我自有分寸。”反观奥斯德康，已经是骑虎难下，这群人，恐怕连金币都未见过，自然会如此兴奋，以至于奥斯德康赢下金币，就好比自己赢下了金币一般。此时奥斯德康的脸色几乎可以用扭曲来形容，他也想要这四枚金币，只不过。“这还不是我的全部家产，奥斯德康先生。”罗伯特的这句话，直接引爆了全场，名不见经传的陌生人居然是富豪，然而眼尖的人却提出自己的看法。“你一个这样打扮的家伙，还能有这么多钱，你是赏金猎人？”罗伯特没有摇头。此时此刻，画风突转，起哄的赌徒纷纷散开，反倒是奥斯德康奥饶有兴趣的坐了回去。“上一个敢与我对赌赏金猎人已经销声匿迹了，你真够胆量，年轻人。”“我的运气一向很好，虽然不曾用在赌博之上，至少这一次我想试试。”“赶紧离开这里，少在这自取其辱了，我可没心思跟你玩过家家。”“那我的赌注加上这位如何？”罗伯特眼眉一挑，指向身后亭亭玉立的大美女。奥斯德康对此一阵嗤笑，可等到他看清赛米斯全貌后，喉结又忍不住上下滑动，这种大体格的美女正中心窝。
“输了，你也没多大损失，赢了，这些钱，加上这位女士都是你的，你想怎么玩弄都是你的事，她的本事，我敢保证能让你欲仙欲死。”然而奥斯德康除了最开始有些失态外，并未在表现出贪婪的本色。“这位女士，难道没有意见？”“她曾经是我的女仆，现在虽然是我的队友，但我的话，就是命令。”虽然罗伯特的话说的很不好听，但赛米斯还装出一副娇羞的样子，表示无所谓。“呵呵，呵呵，既然你要送死，就别怪我无情，来吧，赏金猎人。”一时间，人群再次聚集，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一个路人愿意站在罗伯特一方，敢参与到这场纷争的十几号人，统统选择了奥斯德康。“喂喂喂，没人买赏金猎人，我这里没法开盘啊。”酒保突然来到两人之间抱怨。见此情形，赛米斯只好拿出一袋子钱买罗伯特。酒保数过钱后，眼角都笑上了天。“二十枚银币，可以了，可以了，开始了，你们开始吧。”“你先请吧，猎人先生。”“不，你先。”“不，你先，你是挑战者。”然而罗伯特偏偏不随他意，固执己见的要奥斯德康先手，两人争执不下，奥斯德康只好祭出最后通牒，罗伯特无奈乖乖就范，然而。罗伯特在摇晃蛊时用力过猛，支撑托盘的手一下子没拿稳，骰子和蛊全部飞了出去。“第一次玩这个游戏，没有经验。”罗伯特尴尬的起身，同赛米斯一起寻找掉落的骰子。几分钟后，奥斯德康终于不耐烦。“别找了，用我的吧。”看着奥斯德康稳如泰山的样子，罗伯特满脸惭愧的接过蛊来。罗伯特再次将蛊举过头顶，众人连忙安抚，生怕罗伯特又把这副骰子给弄丢了。“好好好，我轻点。”在万人重视之下，罗伯特保持水平面，轻轻的摇晃了两下。“一，二，四，五，六，六。”罗伯特露出微笑。“运气不错，一对六。12分。”第二回合。一，二，四，五。看着不尽人意的结果，赛米斯手心开始出汗，但是她相信，罗伯特绝不会就这样把自己卖出去。罗伯特皱眉，埋着脑袋，不时瞧一眼对面。最终，罗伯特拿起表示‘一’的骰子。“我定‘一’。”第三回合结果，一，二，四，五。罗伯特最后得分，13分。看着最后的分数，罗伯特的嘴巴蠕动个不停，他正在算自己的赢面有多大。“别算了，你输定了，小子。把蛊推过来。”对于奥斯德康的要求，陷入精神紧绷状态下的罗伯特根本没有注意。“罗伯特！”赛米斯也开始低声提醒，心中有了一丝不安，不敢相信自己真的会被罗伯特当做赌注输掉。“罗伯特！”赛米斯大吼一声，这才把罗伯特从紧绷的思绪中拉了回来。“罗伯特，你怎么了？”“我，我好像计算失误了。”“你”赛米斯不敢相信，她很少见过罗伯特会有如此慌张的情形，这种情况只有那次。赛米斯满脸死灰，她定然不会就这样束手就擒，可是罗伯特呢？自己是否还要带着他一起逃难。她的目的，挽救狼人一族的名声，让人类接受狼人一族，可罗伯特说过，接受不代表认可，工具不代表是人。可，如果就这样输了，她还有必要选择相信罗伯特吗？赛米斯双拳紧握，蹲伏在罗伯特身边，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放心，我会带你一起逃出去的。”在赛米斯的鼓励下，罗伯特这才鼓起勇气，将蛊推到奥斯德康面前。“哼！最好灭了想要逃跑的心思，赏金猎人的身份是保不住你们的，况且”奥斯德康留下意味深长的话后便开始了他的回合。“一，二，三，五，五，六，10分。看来，神明降恩，还不想让你死的那么快。”第二回合。一，三，四，五。看着桌面上的数字，奥斯德康不可思议的看了眼对面，然而罗伯特没有如其他故事中的主角一般回以微笑，而是在那啃手指，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到赌桌。至于赛米斯，赛米斯的恨意已经从心底发出，使得她脸色发黑，强大的仇视使得奥斯德康不敢过多停留。奥斯德康抓住蛊，眼神摇摆不定。而周围的赌徒也开始分析起奥斯德康的用意，有人觉得奥斯德康自认为这把运气不佳，也有人在猜想，奥斯德康还在思考必胜的方法。然而奥斯德康心中只有一件事，那便是定子。思考之中，奥斯德康开始抓起了腮帮子，眼神不时向门外看去。他要赢，但是在天平倒向自己的情况下，他可从来没有心思跟别人赌运气，何况这一次的赌注。看着迟迟不肯下定决心的奥斯德康，忍受不了的罗伯特反而更急了。“你快定啊！”“定什么！我，我不定。”说着，奥斯德康心虚般的将手缩了回来。“我已经输定了，你定子后肯定能赢我，快结束吧。”说着说着，罗伯特眼泪都快出来了。“什么输赢，你骗谁呢，我，我定子，如果摇到最坏的结果，我，我”想到失败的处罚，奥斯德康突然冷静下来，他并不是败不起，他手下还有人可以顶包。“是啊，就目前为止，定不定子都无所谓了，我不信我跟你一样倒霉，四个骰子能都不一样。”说着，奥斯德康便举起蛊。然而，右手拿蛊在空中僵持了半天依然没有摇动。“我，我定子，我定，‘六’。”奥斯德康咬牙切齿的说道。说完，随即重重的将蛊扣下。“我的信仰足够感动神明，神明一定是向我倾倒的！”奥斯德康猛地拉开蛊。然而结果却令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二，四，四，四，总分24分，扣去12分，最终总分12分。”看着最终结果，罗伯特已经惊掉了下巴，他从没想过有人还比他倒霉，只不过。就在罗伯特庆幸之际，奥斯德康身后的赌徒们却在不停的催促着奥斯德康定子，反败为胜，在此一举，然而奥斯德康却迟迟没有动作，仅仅是坐在那，默默的看着蛊。“我不赌了，我认输，你赢得了进入黑山羊的资格，恭喜你。”奥斯德康突然站起身来，挥了挥衣袖，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其实我并没有在乎奥斯德康，直到他三次定六的结果吸引了我，我可不信有什么神明相助。”“所以呢？”“还好我记忆力不错，我记得他定六时，每次都是右手去开的蛊，虽然途中出了点小意外，就是我的总分太低了，不过好在最后一回合，他还是用右手摇蛊的举动印证了我的想法。他利用磁石作弊。”“可是，他最后一回合没有摇出六啊。”“因为我偷偷把骰子给换了啊，你还记得我最开始的举动吗？”“哦~”长吟一声，赛米斯这才露出一脸满足的笑容。“休斯曼，你真的要加入净世会？”皮特有些担心的说道。“是的，我母亲的药物开销，已经，我已经无法在支撑下去，只能祈求净世会免费的药物了。”入夜，在进入酒馆之前，皮特突然找到休斯曼。“你要给我加油吗？皮特。”“算是吧，我最好的朋友都加入净世会了，我一个人还信仰风神教的话，难免会产生隔阂，不如，我们俩一起加入吧。”“皮特，你大可不必冒这个风险。”“你不用劝我了，谁叫我俩从小到大都是朋友呢。”皮特还不忘拍拍背，给予伙伴鼓励。“走吧，该进去了，不然奥斯德康大人走了，我们就没有机会了。”“嗯？好吧，感谢你，皮特。”待休斯曼进入酒馆，皮特脸上的笑容越发奸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