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马戏团之谜·终
在巴佩的帮助下，找来的十六名护卫兵已经向四周散去。半晌后，十六人再次跑了回来。最终只有两人阐述了自己能看到的最高建筑。一个是位于赛马场的正前方，也就是镇子唯一的太阳神教堂，高十五米，共四层，曾经是龙神教堂，后来在原有的基础上改建的。还有一个是位于赛马场的正后方，几乎是出了镇子。一个废弃的谷仓，高十二米，不过只有两层，一楼是八米高的仓库，二楼是一个面积不到四十平的阁楼。“应该是谷仓。”罗伯特笑着看向远方。“巴佩先生，我们走吧。”“等等，按照你的推测，那声音是哪来的？”“巴佩，你确定除开团长外，其他人是声音真的是他们自己的吗？”“这”两人绕过赛马场，准备折返，从大路前往谷仓，而返回的途中正好遇见了刚出门的盖乌斯两人。“赛米斯！”罗伯特伸手招呼。赛米斯点头回应，大步向前，只是在赛米斯来到跟前时，表情，有些僵硬。虽然罗伯特一直沉浸在喜悦之中，但是立马发现了同伴的不对劲。罗伯特的脸色变暗。“发生了什么。”“现在不是时候，先把马戏团的事解决了。”罗伯特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赛米斯身后，不远处，正在与士官长交谈的盖乌斯。而盖乌斯仿佛感受到了视线，抬头微笑示意。在前往的谷仓的路上，罗伯特阐述了自己的推理。赛米斯也没有吝啬自己的夸奖与掌声。“当然，我可是罗伯特。”罗伯特还没来得及在赛米斯面前炫耀，盖乌斯便立马冷不丁的插嘴道。“哦~光线的折射，能想到这一点，看来猎人不像是普通人啊。”盖乌斯背着双手，面带微笑的点评道。“我是赏金猎人，自然与普通人不一般，伯爵大人。”罗伯特弯腰表示尊敬。来到谷仓的，除了罗伯特主要四人外，还有十人的骑兵小队，都在周边警戒。四人来到谷仓门口，罗伯特眼神示意，而后在一阵嘈杂声中，赛米斯竟直接推倒了一面大门。大门倒下，迎面而来的便是滚滚烟尘，就在盖乌斯与巴佩还在躲避之际，赛米斯警觉，直接冲了进去。罗伯特大吼一声，立马跟上。“伯爵大人。”巴佩莫名激动，可碍于盖乌斯的面子。“进去吧。”说完，盖乌斯随后转身示意骑兵进来两人。等到盖乌斯四人来到谷仓中央，发现赛米斯手里提着一人，此人，正是达奇。“达奇！”巴佩惊呼。达奇因为害怕，整个人在空中缩成一团，不停的颤抖。赛米斯见大家都到场了，轻轻一扔，便把达奇扔到了几人中央，准备审问。可谁知道达奇一落地，pi股都还没坐热乎，撒腿就往巴佩跑去。“巴佩大人，救救我，我不要被天外来客抓走，她是天外来客的爪牙，她们会拔掉我的牙齿，破开我的头皮，撬开我的天灵盖，把我的脑子带走。”达奇一边指着赛米斯，一边痛哭流涕。“我不想这样死去，救救我，巴佩大人。”巴佩见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眼神求助盖乌斯。盖乌斯低头看向颤抖的达奇。“她们不会杀你，有我在，你放心。我可是魔法师。”说着，盖乌斯在手中凝聚出一团水球。“达奇，这位是铜芯城的德里伯爵，他在这，没人能害你。”巴佩顺势安慰。反观罗伯特，则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看着自己的队友。赛米斯则是一脸羞愧的退到罗伯特身后。“我对你并无恶意，达奇先生。”“达奇，你怎么在这。”罗伯特躬下身子，一点点的挪到达奇身前。达奇的眼神游离在罗伯特与赛米斯之间，信任两字，就快崩塌。“达奇。”罗伯特抓住玛格的双臂。“相信我，我只是来到这里调查马戏团，不是要找你。”罗伯特面带微笑，显得真诚。达奇滚动喉结，“你相信我说的吗？”“当然。”罗伯特不假思索。就在罗伯特安慰达奇之际，巴佩同时向盖乌斯解释。盖乌斯听后也只是看了眼达奇，似乎并没有怪罪之意。罗伯特担着达奇的双手，缓缓将其拉起来。“这下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达奇，你为什么在这里。”达奇摇晃肩膀，不停的抖动脖颈。“我，我平时在这里睡觉。”此话一出，罗伯特的友善立马消失不见。“你早说啊~切。”罗伯特瞬间失去了兴趣，而后自顾自的寻找上二楼的路去了。“罗伯特。”赛米斯伸手拍肩。“怎么了？”“达奇，你对达奇有什么想法？”“没什么，疯子罢了，我只是不想因为他的疯言疯语，影响到你。”通向二楼的路藏在谷仓角落里，在绕过遮挡视线的木箱子后，七人一同走向最终之地。罗伯特用力拉扯了两下。“锁着的。”二楼的房间，由一道木门反锁。“我来吧。”赛米斯主动来到身前，两爪将把手撕开，露出一道口子。咔嚓一声，房门终于打开。二楼的房间整体暗沉，一眼看去，只有一扇肩宽的天窗打开，尘埃与光明由此而入，空气中还散发着一股腐败的味道，而天窗之下，则是一樽可活动的镜片，镜片直径有三尺长，镜面早已被尘埃覆盖，发黄发灰。复行两步，点燃火把，内室结构这才呈现眼前，在镜片周围还摆放着十五盏等身镜。而天窗的正朝向还有一块黑色幕布。“十四，十五？只有十五盏吗？”罗伯特来到幕布前方，将黑色幕布撩开，露出了墙壁上另一面镜片，直径较小，只有一尺多。“为什么会留下一人？”罗伯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来到了盖乌斯面前。“好了，大人，马戏团的谜案结束了。他们利用镜面折射……”话未说完，巴佩抢先一步抓住罗伯特。“就这样结束了，他们呢？他们去哪了！”“巴佩，一年了，想去哪都行，这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了。”“不，不能这样，还不能结束，你们不是猎人吗？我出钱，把他们找出来，找出来！”罗伯特心一横，挣脱了巴佩的束缚。“巴佩！”“我出钱，多少钱都行，只要能找到他们。”巴佩目眦欲裂的看向镜子。“只有十五面镜子，说明还有一个人没来得及撤离，只要……”一股不明的怒火涌上心头，罗伯特一把抓住巴佩的衣襟。“一年了，一年了！你还在妄想什么！”罗伯特松开手臂，巴佩无力的摔了下去，眼神之中尽是迷茫。罗伯特恨了眼盖乌斯。“伯爵大人，事情已经解决，剩下的，你自己收拾吧。其他事情，跟我无关。”罗伯特口中的其他，自然是风车镇与马戏团的人。盖乌斯只是微笑，并没有挽留的意思，并主动让开了身位。然而就在罗伯特招呼赛米斯离开之际，一名卫兵突然发话。“伯爵大人，您最好亲自来看一下。”在卫兵的领导下，七人绕过布置魔术的场景，来到堆砌杂物的另一边。另一面没有光线的照射，极其阴暗，在火把的照耀下，众人这才看清了全貌。杂物成山的中央摆放着一张木板床，床上铺着早已发黑的白色床垫，床垫之上躺着的，无非就是一具白骨罢了，只不过，这具白骨没有天灵盖。而她的枕边还放着一袋亮闪闪的银币，不多不少，正好十个。……杜宾斯指挥着团员开始布置最终的场地。“演完这一场，我们就可以过上富足的日子了，大家加把劲。”说着，杜宾斯走上观众台，挨个挨个检查，检查镜子的对位是否正确。可是走完一圈，按在算完光线折射角度后，多了一面镜子出来。“多了吗？”午夜，杜宾斯来到英菲尼迪姐妹的房间。两姐妹立马弹射起床。“爸爸！”“坐下，坐下，不要激动。”杜宾斯示意激动的两人保持安静，而自己则是拿起小板凳，坐在两人中央。“这些年来，你们两人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小英，大英。”杜宾斯左右开弓，抓住姐妹的手背。“我们的马戏团重组，解散，再重组，已有十个年头，你们俩都是马戏团不可缺失的一部分。”英菲尼迪姐妹点头认同。“现如今天下动乱，我们想要生存下去，实在是太难了，所以每一个步骤，我们都不能失误，就像你们的表演一样。”“是的，是的，爸爸。”姐妹齐声回答。
“明天最后一场表演，由于场地大小的问题，不得不少安放一面镜子，所以……”杜宾斯起身将英菲尼迪姐妹的脑袋抱在怀里。“所以，明天我们不得不，留下一个人陪我。”杜宾斯的声音开始颤抖。“你们都是我的女儿，我不希望你们俩有任何一个人有所差错……”“可是，最后的收场工作，除了你们俩，我无法相信其他人。”杜宾斯埋头亲吻。“最后的工作，需要有人一个去完成，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杜宾斯不想让两人为难，主动拿出两袋钱币。“假的留下，真的走。”杜宾斯一把抱住两人。“我爱你们，大英，小英。”两行热泪缓缓落下，落在地上，溅起水花，落在姐妹心头，被爱包裹。……夜晚，死者的身份被法医推断出来，从骨龄上来看，不到二十岁，是一位年轻的女性。“只能是英菲尼迪姐妹中的一人了。”在客房里，罗伯特坐在椅子上，望着天空中的双月，陷入无尽的黑暗。“罗伯特，在想什么。”赛米斯穿着一身青黄色睡衣，静悄悄的来到。“我在想，天外来客和你，又或者说，与狼人又有什么关系。”“你在意达奇说的那些话吗？”“我想，除开巴佩，所有人，都会在意，这绝不是一个巧合。”“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天外来客，吸血鬼，狼人，恶魔崇拜者，假银币，还有不死人。这到底，有什么关系。”罗伯特举起水杯。“不死人要戴上王冠，走上成王的道路，救赎世界，这个，我不在乎。而你们狼人一族也求助于王冠的力量，改变狼人的现状。王冠到底有什么魔力。”罗伯特将杯中之水一饮而尽。“而狼人与吸血鬼是世仇，也就是说，吸血鬼也有可能在寻找王冠。”面对此等推断，罗伯特开心不了一点，吸血鬼如果真的也在寻找王冠，那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而吸血鬼现如今在寻找那尊诡异的雕像，也就是说，雕像与王冠有关！”“什么！”赛米斯激动的探出头来，眼睛睁的老大，不可思议的盯着罗伯特。“只是推断，只是推断，是否是真的还不一定呢，而且，那尊雕像不是已经没了吗？”“也是呢。”赛米斯失落的坐了回去。罗伯特尬笑一声，坐正身子，压低枪位。赛米斯刚才那一突兀，雪白的大宝箱晃的眼睛疼。“天外来客，天外来客，天外来客总不能是狼人吧。”罗伯特试图转移注意力。“不知道，既然与天空有关，也有可能是吸血鬼。”“吸血鬼会掏空人的大脑吗？”“不，应该不会，吸血鬼以人类血液为食，应该不会只要脑子。”“唉~达奇，达奇，这家伙……”此时此刻的达奇已经彻底疯掉，被盖乌斯的部队羁押，嘴里还在不停的说着那些疯癫的话语——“世界即将毁灭，肉体的毁灭不是目的，是灵魂！灵魂将会被拘留，神明也将蒙羞，不要被欺骗，不要被欺骗，红色！是红色！”思考进了死胡同，罗伯特干脆不想了，转身看向赛米斯，顿时红晕上头。“对了，你不是要跟我说盖乌斯的事吗？你们聊了什么。”可谁知道赛米斯不但不主动回答，反而和罗伯特一样，红着脸，低着头，一点点靠近罗伯特，在罗伯特一脸害羞中抱住了他。“你这是干嘛？”罗伯特的双手下意识往赛米斯后背伸去，可最终理智占领了高地，手臂停在了半空。“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寂寞难耐，我也不是不行，就是得让我准备一下，我还没……”“呵呵呵。”赛米斯抿嘴轻笑。“你的幽默感还在啊。”“所以，赛米斯，你这是要干嘛？”“罗伯特，答应我一件事。”“什么……”罗伯特还未回答，赛米斯便吻了上去。一阵温热后，罗伯特推开赛米斯庞大的身躯，擦拭着口水，不停的喘气。“你先听我说，我……唔唔唔。”罗伯特的嘴再次被封住。一分钟后。“啊~我答应你，你先停下。”此时的罗伯特，已经被赛米斯按在了床上，裤裆里的火箭已经准备起飞。“罗伯特，我想在德里伯爵手下做事。”“为什么？”赛米斯紧闭双眼，下定决心。“盖乌斯知道了我的身份，他答应我，愿意帮助狼人正名。”“啊？所以你就想了这一出，条件呢？为他卖命。”“对，整个狼人族群，也包括你。”想起赛米斯的此等举动，罗伯特同样闭上双眼，表情变得平淡，躁动的心脏也开始平缓。罗伯特拍了拍背，示意赛米斯躺下。“埃泽柯，埃泽柯和你救了我。我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才选择帮助你。可选择帮助狼人却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我跟你们接触过，真心实意的感受到了你们的善意，是你们的友善打动了我。让我觉得，帮助狼人是一件正确的事。”“罗伯特，我……”“听我说，赛米斯。你是我的队友，你也是我的朋友，可是你得知道，我至始至终，把你当做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你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啊，赛米斯，你不是他人的工具，你们可是狼人，怎么可以变成盖乌斯手里的狗。”赛米斯眼睛一红，一把抱住罗伯特，埋在怀里，不停的啜泣。“无私的奉献是无法换来信任的，即便盖乌斯官宣狼人在他手下做事，普通人只会在暗地里戳你们的脊梁，没有尊严的活着，还叫活着吗？”……在龙学城，建在半山腰，与龙学院同一个高度的建筑，便是圣骑士团的大本营，圣骑训练营。骑士训练营整体成堡垒风格，前后两道大门，拥有独立的护城河。除开日常训练的场地外，在正大营的背后，便是龙学城的监狱。龙学城的监狱为露天监狱。但凡违反了龙学城律法之人，除开本身的皮肉惩罚外，便会依照罪行羁押在这露天监狱里一到十天不等。随后，生死由命。不过这片露天监狱里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那便是在这遍地牢笼中央，还有一座装饰华丽的圆柱形小房子。房子占地二十五平左右，墙壁上刻满了龙神的浮雕。平时，只得见童男童女进出，此外不见他人。哈斯塔写好信，将笔和纸放于盘中。在哈斯塔的注视下，童男信徒慢慢走进了监牢之中。童男端着盘子，站在房间里的平台之上，拉下机关。随着螺旋机关的缓缓降落，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好在男孩早已戴上了鼻塞，不然定会被这恶臭熏晕过去。在这栋装饰精美的小房间下，是空洞的，污秽的，昏暗的监牢。这里既是监牢，也是整个骑士训练营的下水道中枢。监牢内部呈圆柱体，深四十米，牢房就在地下三十米处。在螺旋机关的正下方，在这机关轴中心，被掏空的一个小空间内，关押着一人。“骑士大人，您的食物，还有一封信。”男孩在交代完后，将盘子放在了门前狗洞处，顺带收走了另一个空盘子。“小子！”牢房内部突然传来了男性老年人的严厉声音。“怎么了？骑士大人。”男孩有些不屑的回答道。“你最近是不是犯错了。”“我没有。”男孩回答的很坚决。“不，你有，我能感觉到。”“没有。”男孩的表情，开始变得不悦。两秒后。“好吧，我和父亲吵了一架。”男孩最终放下负担，讲起了与父亲吵架的原因。不过是男孩调皮，不小心撞倒了老妇手中的花瓶。为了逃避赔偿，男孩逃离了现场，后来被男孩父亲知道后，拒不承认，于是乎。“你犯错了，就得认错。”“我没有，我说了道歉。我只是有其他事情要做，所以离开了。”“那你父亲找你对峙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敢承认。”“我，我怕，我怕父亲会打我。”“所以，就因为你的胆怯，就因为一点皮肉之苦，就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过错了吗！”突然间，一双枯槁的双手抓住了牢门的栅栏。“你为什么不能勇敢一点，勇敢的面对惩罚，只有勇敢，才能对抗一切，只有勇敢才能救赎自己。”在菲尔的一声声责骂声中，那双抓着栅栏的手臂竟肉眼可见的变大，变得充实有力，并且还伴着阵阵白烟冒出。男孩见状不妙，砰的一声跪了下来。“骑士大人，我错了，我认错，我这就去找父亲领罚。”在男孩的慌乱中，那双手臂又立马萎缩了下去。男孩顾不得继续聊天，拿上空盘子便逃走了。菲尔果腹之后，这才捞开头发，看见了餐盘一旁的信封。信中并无过多内容，只有简单的两句。“亲爱的丈夫，我祈求得到你的原谅，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菲尔嗤笑一声，将信撕碎。“贾修亚，你永远都不会得到我的原谅，你的罪，要用你的命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