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少女失踪案5
赛米斯翻身跃下，竟发现黑影已经拉开了数十米的距离，赛米斯双腿发力，青筋暴起，瞬间迸发出来的力量，像狂风一般呼啸，可对面也不简单。眼看赛米斯即将追上，黑影看准一旁的支撑柱，顺势一跃而上，强大的力量在柱体上留下手印。赛米斯一个急刹车，差点将准备收摊的商贩推倒，而后顺着一旁的货架，左右跳跃，抓住房檐，轻松的翻到了屋顶上，朝着黑影继续冲刺。黑色的身影在屋顶上跳跃，此时再次与赛米斯拉开了数十米的距离。然而赛米斯只是微微一笑，四肢着地，脸颊上长出一撮撮灰色鬃毛。黑影正在得意，以为赛米斯放弃了追击，可没想到才高兴没两秒，一股肃杀之意燃起。黑影一转头，猩红的双眸扑面而来。等到罗伯特和葛林赶到，黑衣人已经被折断了手脚，躺在地上拼命挣扎，嘴里还在不停的叫嚣着，试图激怒赛米斯。“有本事杀了我。”黑衣男子露出尖牙，丝毫不掩盖自己的身份。罗伯特倒是没有客气，上去就是一脚，崩掉两颗大牙。赛米斯看向葛林，示意着手解决，而后走到巷道口把风。葛林也不敢怠慢，那双红色的眼睛，已经证明了一切。“我这就去叫人，这就去。”看着慌乱逃跑的葛林，罗伯特这才有心思跟血奴聊了起来，不过在此之前，先是银针伺候。在一阵白烟飘起来后，罗伯特这才皮笑肉不笑的发问。“有什么目的，痛快说出来，我就可以让你痛快死去。”“做梦！”血奴翘起嘴巴就是一口血水吐去，却被罗伯特轻松闪避。“呦呦呦，脾气这么暴躁可不好，让我想想，你该不是为了这个吧。”罗伯特一脸贱兮兮的炫耀着雕像。“呵，对，我就是要这个，我建议你交给我，不然后果自负。”“你是想说，会有吸血鬼大君来追杀我？”说到此处，血奴笑的更加猖狂。“你小看了这个雕像，赏金猎人，那是比吸血鬼大君还要恐怖的存在，你无法应对，那是你无法理解的存在。”“好吧，好吧。”罗伯特摊开双手，一副抱歉的模样。“那把这个雕像交给你，我能有什么好处吗？”“卑贱的人类，竟妄想从血族的手里讨要好处，够胆识，可是我只是血奴，没办法做出决定，你可以联系我的上级，我相信你是一个拥有自知之明的家伙。”血奴晃动眼睛，示意罗伯特将他放了。“你是不是搞错了一点，第一，我不卑贱，第二，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罗伯特一脚踩在血奴脸上，左右蹂躏。“告诉我，你的上级在哪，至于你，会有人来收拾你，如果不告诉我，那这个雕像，你们血族，恐怕只能与骑兵队开战，才能得到。”罗伯特举起雕像在空中晃悠。“给你五个数的思考时间。”随着罗伯特一声令下，巷口外传来噼里啪啦的脚步声。此刻，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火药味道，血奴的决定便是导火索。一秒，两秒，血奴开始大口喘气。“快决定！”罗伯特也有些着急，他要第一手得到情报，在决定是否与骑兵队共享。三秒，四秒，血奴汗流浃背。“废弃孤儿院，明天晚上，记住你的决定，不要后悔了，人类。”废弃孤儿院，沃里克，难道是被吸血鬼大君所杀？还没思考个所以然，骑兵队已然赶到。“记住你的决定，人类，不然你会后悔的。”被架起来的血奴还在叽叽歪歪，士兵干脆直接套上了黑袋子，把他扔进了纯银打造的笼里，疼的血奴只能缩成一团。卡洛斯特指挥着部队往大本营走，而自己来到了罗伯特两人面前。“一并走吧，赏金猎人。”罗伯特微笑着点头。在军营里，血奴同着纯银打造的笼子一起锁在了地底监牢内，准备明天就当众处死，以此警告城中反动势力。而在卡洛斯特的帐营里，卡洛斯特则是在审问罗伯特两人。罗伯特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让赛米斯小憩一会，自己跟卡洛斯特谈。卡洛斯特并不介意，只是摊开手，示意罗伯特把东西交出来。“你是不是从威斯克斯房子里拿走了什么东西，交出来。”“我们是赏金猎人，不是小偷。”“葛林已经给我说了，你们回旅馆的时候正好撞见了血奴，你们来的时候没撞见，调查少女失踪案时没撞见，偏偏在威斯克斯惨死后才撞见，你还要狡辩什么，拿出来，别逼我动手。”卡洛斯特看上去只有三十开头，黑色长发过肩，眼眉粗犷有力，眼神犀利，透露着阵阵杀气，鼻锋端正，轮廓四四方方。其冷峻的外表，在配上一席骑兵队队长的装饰，说是将领也不过分。罗伯特冷笑一声，将雕像摆了出来，可还没落桌，罗伯特眼疾手快，一把又收了回来。“卡洛斯特队长，你怎么这么着急。”卡洛斯特眼看抓空，干脆靠着座椅，翘起二郎腿，用着观赏宠物的眼神看着罗伯特。罗伯特倒也没有慌张，反倒是安分的将雕像放在了桌上。“你知道雕像？”“恶魔崇拜者，从他们口里撬出了不少东西。”“你打算怎么办？”“引蛇出洞”卡洛斯特拿起雕像仔细观摩。“你怀疑少女失踪案与恶魔崇拜者有关？”罗伯特想不出个所以然，依靠沃里克的手札与自己的调查，几乎可以确定了，少女失踪案与恶魔崇拜者无关。“不，不需要他们有关系，或者说，我说他们有关系，他们就有关系。”卡洛斯特缓缓起身，背向罗伯特。“少女失踪案需要一个交代，铜芯城需要安稳。恶魔崇拜者，这些邪教徒，便是最好的材料，治理城邦可不是只有真相，只要人们有了宣泄口，所有难题自然会迎刃而解。”罗伯特举起双手，心服口服，虽然自己有涉足过管理学，但对比起卡洛斯特的实际应用，自己只能算是初学者。可问题在于，如果把雕像交付到吸血鬼手里，指不定能获得关于少女失踪案的情报，为此，罗伯特还在犹豫。“我有两个疑问。”卡洛斯特没有回应，默认许可。“少女失踪案，你们还准备调查下去吗？”“我们已经尽力了。”卡洛斯特的语气中没有一点惭愧与内疚，只是非常平静的阐述了事实。“关于我们的限制令？”“抓住了吸血奴，威斯克斯的死自然有了交代，你们自由了。”提起血奴，罗伯特有节奏的敲着桌面，最终摇了摇头。“吸血鬼的接头地点在废弃孤儿院，明天晚上。他们也在寻找这个东西。”“沃里克也是在那里成了行尸，”卡洛斯特立马反应过来。“血奴告诉你的？”“是的，虽然我没有接下艾美格女士的委托，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着手调查一下，如果没有什么事，你们好自为之吧。”罗伯特起身准备离开。血族也好，人类也罢，罗伯特并不关心，他只关心赛米斯和狼人一族的利益。这件事情显然还有幕后黑手在cao纵一切，可这只黑手会不会是雕像的主人，罗伯特不得而知。
罗伯特再次转身看向卡洛斯特。“你的部队里有奸细，至少是接触过威斯克斯尸体的人，你自己注意点吧。”卡洛斯特并非泛泛之辈，能三十多岁做到骑兵队队长，自然明白了罗伯特的意思。“多谢。”在回去的路上。“赛米斯，你不会怪罪我放弃委托吧。”“不，既然你都觉得危险，我相信你的判断。”回到旅馆，两人分房入睡。夜半，罗伯特夜起小便，拽着夜壶的他，隐隐约约听见门外有着细微的碰撞声。罗伯特起初并不在意，可是随着越来越密集的声音响起，脑袋里不自然的浮现出一种东西。纸牌。“大半夜，谁还……”表情立马严肃起来，装配好武器，罗伯特缓缓打开房门。幽暗的旅馆内，只剩下一楼大厅里还有两盏提灯亮着。一眼看去，便能知晓全貌。服务员已经靠着吧台睡着，头上的提灯微微晃动，物体的影子时而拉长，时而缩短。而在大厅的角落里，还有一盏提灯亮起，提灯旁，是一位身穿素衣的老人，正在一个人玩着抓老鬼的游戏。而那伸缩的影子，就像是出窍的灵魂，正在一点点向老人靠近。“你是谁？”罗伯特壮起胆子，向老人发问。而老人却无动于衷，继续沉浸在抓老鬼的游戏当中。见老人不愿回答，罗伯特敲响赛米斯的房门。可动静都足以吵醒整个楼层的客人了，却还是没有反应。罗伯特这才反应过来，此时此刻，罗伯特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是你搞得鬼。”罗伯特抬起手臂，弩箭对准老头。幽暗的旅馆已经成为牢笼，沉闷气氛压的罗伯特有些心烦意乱。跳动的影子仿佛哭泣的冤魂，挥舞着双手，祈求解脱，又或是诚心祈祷，颂唱挽歌。罗伯特缓缓走下台阶，在确认了服务员没死后，这才坐到了老人对面。“要玩一局吗？我一个人玩太无聊了。”老人开口，那是行将就木的语气。“好啊，筹码是什么。”“生命。”“生命！”罗伯特眉头紧皱。生命，生命可以代指一切活物，并非特指自己的性命。“太大了，我玩不起。”“好吧，好吧，那就算了，我们普普通通的来一局吧。”“行。”游戏结束，不出意外的，罗伯特输了。罗伯特起身告辞。“就这样结束了吗？”老人发问。罗伯特本想着不搭理，可是想到沃里克的对话，打趣的反问了一句。“难道希望我去救谁不成。”老人摇头，不断的摇头。“还没结束，游戏，还没结束。”“你什么意思！”罗伯特刚转身，眨眼间老人便消失不见。旅店重归平静，只剩下摇曳的火光，和寂静中，一丝‘沙沙’的声音。罗伯特心生不满，一拳打在桌上，动静吵醒了服务员。“先生，这是半夜，您？”“没什么。”第二日正午，血奴在广场上被斩首，卡洛斯特也算是为威斯克斯的死画上句号。看着在行刑台上豪言壮语的卡洛斯特，罗伯特总感觉不对劲。“怎么了，罗伯特，我看你一直皱眉。”赛米斯一直都很细心观察着罗伯特。“我觉得，这一切来的太顺利了。”罗伯特摊开双手，对这场‘游戏’感到厌倦。罗伯特拉着赛米斯来到角落。“赛米斯，你看看，”罗伯特停顿一秒，瞅了眼台上的卡洛斯特。“这一切来的太巧合了，少女失踪案，卡洛斯特找不到真凶，就在事情快要爆发时，恶魔崇拜者出现了。威斯克斯死了，找不到真凶，吸血鬼出现了，就好像，已经给卡洛斯特准备好了的。”赛米斯若有所思的点头。“不仅如此，卡洛斯特跟我说了一番话，虽然我认同，承认这个人比我厉害多了，可是这一切也就真的会变成他所说的那样，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觉得这是真相。”“你怀疑他？”“我怀疑过，可是如果他真的如葛林说过的那样，那他那么努力干嘛？都知道有兜底的答案了，那么努力岂不是白费力气？”“如果他只是为了演的更像一点呢？”赛米斯提出疑问。“不，昨日与他的交谈中，能看的出来，他对少女失踪案是真的下了功夫，没有虚情假意。”罗伯特焦急的蹲了下来，手指按着额头，不停的揣摩着凶手的动机。“这个案子已经五个月了，马上六个月了，目前一共失踪了八个女孩，这些女孩没有特殊的共通性，都是普通的单亲家庭，她们之间都没有联系，甚至都不认识对方，都是未成年的少女，等等！”罗伯特焦急的站起身来，嘴里一直念叨着年龄二字。“沃里克的手札上记录了所有失踪的女孩子的年龄，对吧。”赛米斯仰头思考，随后点头认同。“是的，几乎都是十九岁，不过在上个月失踪的四名女孩里，有两个十六岁，一个十八岁。”“十九年前发生过什么吗？”罗伯特陷入沉思，在他和沃里克，以及所有普通人看来，十九年前，只不过是黄金城军队大败巨人草原的日子，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大事。可是赛米斯不一样，在这铜芯城里，唯独赛米斯知道一件事。“罗伯特，十九年前，发生过一件大事。”“嗯？黄金城军队大败巨人草原，这个我们都知道，这件事……”罗伯特话未说完，便被赛米斯牵着离开了广场。在回到旅店，再三确认没有跟踪者后，赛米斯这才开口。“十九年前，正是双月诞生之时，也是我得到变身为狼，但依然能保持理智的力量之时。”“瓦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