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缪娜4（有狗血和胃疼）
火光摇曳，伴随着山间不时的狼啸，里昂将捡来的柴火重新添进火堆之中。回看洞外，小雨淅沥，树丛之间还带着一丝氤氲，幽静而又神秘。见蒂洛姆醒来，里昂用刺剑将火堆旁的土豆翻出。“要吃吗？”此时的里昂不比蒂洛姆好哪去，左肩缠着绷带，基本不能动弹，蒂洛姆的那一下，已经伤到了骨头。“你们贵族老爷们估计也不习惯吃这种东西吧，可惜我只有这个。”说着里昂便将刺剑收回，取下土豆。“呼，呼。”里昂吹去皮上的灰尘，就着土豆皮一块吃了下去。“你本可以杀了我。”蒂洛姆捂着肚子，虚弱的说道。“我把你的佩剑交了上去，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所以我想知道你口中的怪物，吸血鬼是什么？”在蒂洛姆的一番解释后，里昂点了点头。“你相信我所说的？”蒂洛姆感到有些诧异。“当然，你说的不就是你们自己吗？天生的‘吸血鬼’。掠夺普通人的劳动成果来丰硕自己的怪物。”蒂洛姆哑口无言。“而且，就算是怪物，可是他们对待平民的做法，反而比你这种自以为是的贵族老爷来的更好不是吗？只需要献上血液，而不是粮食，金钱。”“可！”蒂洛姆选择了沉默。“可是什么？怎么不说下去了？你其实自己内心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吗？蒂洛姆·慕兰琪亚。”里昂在交付完委托后，成功领到了相应的报酬。本来就该一走了之的他，在蒂洛姆的影响下还是多问了一嘴。“大老爷，这人也死了，我能问一下为什么要杀他吗？”“哈哈，当然可以告诉你，不过话从我口中说出来带有一定的偏见，如果你实在好奇，你可以去问问慕兰琪亚地区管辖的农夫们，他们才是最有发言权的人。”兰斯如此说道。里昂也想过去，但是又不知道慕兰琪亚区在哪，于是便在酒馆里随便打听了一下，这才了解到了慕兰琪亚被抄家的原因，苛刻的税收，严重的徭役，强抢民女之类的全部都扣了上去。当然，里昂也不至于听了就信，不过最后一条也倒是能说明慕兰琪亚被抄家的真实原因，那便是背叛了残月城，背叛了黄金国，和龙学城联盟。而蒂洛姆要去的路也正好可以通向龙学城。“你没杀我，我也饶你一命，咱们就算两清了，雨停了之后，自己好自为之吧。”然而上天的眼泪似乎有意和里昂作对，久下不停。蒂洛姆转变好心情之后接连吃了三个土豆，不过蒂洛姆有好好的去皮。“这雨怎么还不停啊，也真是够倒霉的。”“还发生了什么倒霉的事吗？”蒂洛姆顺着话接了下去。里昂转头，打趣的看着蒂洛姆。“怎么？接受现实了吗？被我说中了。”“不，我只是想起了开心的事。”见蒂洛姆死鸭子嘴硬，里昂也没有好气的回答。“从残月城回来的时候，经过四分河时，马匹打滑，从桥上掉了下去。”蒂洛姆闻言立马笑了起来，想起里昂对他做过的事，没想到天道好轮回，报应这么快就来了。“你笑什么，那是你的马，又不是我的。”此话一出，蒂洛姆笑容瞬间僵硬。这种天气下，想要从四分河流域走到龙学城至少十天，到时候狼人估计都死完了。里昂上下审视，扶着下巴问道。“你这是铁了心要去龙学城？真不怕做了野兽的粪便？”“说了你也不信，我必须去龙学城搬救兵才行。”“就你？”里昂仰天大笑，然而刚没笑两声，便立马翻身坐起。“你的家族已经是风中残烛，你去找龙学城搬救兵？天大的笑话，你拿什么让龙学城相信。”此时的蒂罗姆表情很怪，里昂一生摸爬滚打，见过不少没落贵族，也见过不少因没落而一蹶不振之人，然而没有一个贵族少爷能像蒂罗姆一般，眼神之中带着希望，语气之中带着抗争。“龙学城可不都是像你一般的人，而且我在龙学城有认识的人，自然要找龙学城帮忙。”“果然如此，你们贵族没一个是好东西。你不仅仅是‘吸血鬼’的孩子，而且还被龙学城洗脑。”作为魔法师的里昂，躲过了不知多少次龙学城的暗中抓捕。起初龙学城也正式邀约过里昂，不过里昂知道，进去过的魔法师就没有再出来过。“即便你看不起龙学城，但是龙学城确确实实有在做好事，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嘿！你说这句话不就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蒂洛姆？”蒂洛姆不再犟嘴，而是起身活动筋骨。“怎么？还想打一架吗？这次我可不会再留情面。”里昂端起刺剑，对准蒂洛姆。“不，我只是单纯在活动筋骨，我发现与你这种人是无法沟通的，不如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正好，我也发现你也是那种无法沟通的人。”里昂放下刺剑，重新坐到木箱之上，用斗篷将自身包裹，准备小憩一会。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之后，小雨暂停，只有冷风和麻雀的鸣叫在林间交响。里昂惊醒，一发水球将火堆扑灭。“你居然还有救兵！”里昂惊诧。“不是救兵，是敌人。”蒂洛姆摩拳擦掌。里昂立马反应过来，将刺剑丢给蒂洛姆。蒂洛姆接住刺剑，将外衣解下，露出了画有家族徽章的胸甲，而胸甲上方赫然画着一朵血红的玫瑰绚丽绽放，而里昂也振臂一挥，手中化出一把水剑，头上还顶着两把水枪，而斗篷之下的正是深蓝色的长袍。“你为什么要救我？”此时的本杰明两人顺着四分河支流已经到了龙学城的边境，见天色已晚，两人借住风车村的一位农夫家中。“我爱你缪娜。”“我问的不是这个。”本杰明低头痴笑。“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对我充满了怨念，可是这几年来我也成长了许多，变了许多，可是唯有你，在我心中一成不变。”“其实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缪娜显得有些自责。“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伊莲娜已经诞下一子，叫做科慕。”“她叫做伊莲娜吗？”“是的，她是一位优秀的妻子，而我却不是一名合格的丈夫。”“本杰明，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去的好。”“放心，我会劝说依莲娜，我相信依莲娜会同意的。”“可我！”缪娜眼神逐渐暗淡。一路上，本杰明给缪娜普及了吸血鬼和狼人相关的知识。“我会给你提供人血的。”缪娜没有回答，而是依偎在爱人身上，缓缓为其褪去上衣。本杰明紧握缪娜手心，深情吻下。
月明星稀，干柴烈火。次日清晨，本杰明迷迷糊糊，还在回味之时，缪娜已经悄然离去，不留下一丝痕迹。本杰明抓起还尚有余温的被子，内心自责不已。本杰明整理衣装，骑上马儿，向风车镇进发。而缪娜就站在不远处的山巅，看着他，看着自己的爱人回家。时间不断推移，来到五年后。本杰明带着七岁的科慕在不语森林中打猎，在本杰明的指导下，科慕射中一头羚羊，就在本杰明放手让科慕去追捕猎物之时，没一会却传来了科慕的叫声。本杰明连忙上前查看，却看到科慕摔倒在地，而一旁正是猎户埋下的捕兽夹。科慕在见到本杰明后才回过神来，放声大哭。本杰明一只手抱起科慕，另一只手持剑朝外，不停的寻找可疑之物。“科慕，科慕，发生了什么？”在本杰明将科慕带回伊莲娜身边后，科慕才停止了哭泣，扑倒在母亲怀中。“发生了什么？亲爱的。”本杰明将来龙去脉复述了一遍。“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科慕，发生了什么，能告诉妈妈吗？”“我本来是去追赶猎物，可是突然就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回过神来，就发现了父亲。”科慕还在不停的抽着鼻子。“没事就好，本杰明，我们回去吧，今天就不打猎了，我回去就让父亲好好治一下那些猎户，真是太可恶了。”“好的，我们走吧。”临走之时，本杰明还不忘回头望去，然而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看见什么。本杰明无奈叹息。“本杰明，你怎么了？”伊莲娜关心道。“没什么，我们走吧。”伊莲娜的父亲科尔本在知道此事后自然去找那些猎户了。然而猎户们也不甘心。“现在正值秋季，还不到放捕兽夹的时候，你们怎么可以私自设置捕兽夹。”见十一名猎户没人回应，科尔本再次威胁到。“你们最好交待是谁放的捕兽夹，坦白从宽！不然今年冬季你们都就别想进山！”“老爷！”一名身材较为矮小，穿着皮革护具的猎户跪了下来。“别说今年了，其实从前年起，这山上能抓到的猎物就开始变少了，我这是不得已才放的捕兽夹。”“怎么可能，我看你是管教少了，来人，给我打。”说着，两名全副武装的卫兵将猎户放倒。可就在这一刻，其余十名猎户一同跪下求情。“老爷，真的是如此啊，这两年来，猎物逐年变少，在不使点法子真的没法活下去了。”十名猎户不停的向科尔本磕头，企图说服科尔本。“那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十人面面相觑，不敢言语。至此，科尔本选择妥协，科尔本只是残月城名下的一名小伯爵，因为政见不合，被城主兰斯分封到了靠近龙学城的风车镇。风车镇人口稀少，和着周边三个村庄加起来不足1500人。整体经济几乎就靠着伐木业和渔业支撑。镇上这十一户猎户就是风车镇全部的猎人了。科尔本自然不能为难他们。“你！”科尔本指着最先开口的猎户。“你叫汗斯本对吧。”“是的大人。”“你明天跟着我一起进山，至于其他人，我把你们先安排到河边上帮忙如何？”次日，本杰明也跟着大部队一同进山。“老爷这个黑色怪物移动速度极快，我们好几家猎户都看见过黑影怪物。”“什么怪物不怪物的，我看你们这十几年猎户白当了，不就是符文熊或者巨狼罢了，早点告诉我，我带人清剿就完事了，还怪物。”“老爷说的是，说的是。”汗斯本只好恭维。但科尔本心中自有打算，所以才带了近30人的小型部队，30人对付起符文熊或者巨狼完全足够。然而随着部队深入，科尔本也开始了提心吊胆，整个不语森林真如汗斯本所说，一路上根本看不见几只野生动物，就连野兔也少得可怜。“看来您孙子能射中羚羊真的是太过于幸运了。”本杰明笑着说道。“别打岔，本杰明，你难道没看出时态的严重性吗？”还不等本杰明回答，科尔本又问。“你为什么要跟上来？科慕受到惊吓可是有你一份，今天回去后，看我不收拾你。”“岳父消消气，我这不是将功补过来了吗。您消消气。”在不语森林搜寻无果，科尔本只好带着部队向密语山山顶进发。“只能上去看看了。”在这片大陆生活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动物，风起国特有的独角兽，特大麋鹿，远古时期的巨力磐石蟹，还有天上飞行的千变鸟，类似变色龙，羽毛可以随着天气的变化而变化。不过对于黄金国而言最有敌对性的便是符文熊和巨狼，地精只要不成群结队的出现还算不上威胁。“会不会是地精啊，镇长大人。”汗斯本礼貌性的问道。“地精？龙学城周边能出现地精？我看你是脑子坏掉了，汗斯本。”意识到出丑后，汗斯本连忙退至部队之中。两个时辰过后，部队来到山顶，而山顶也正如科尔本所想，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洞穴。科尔本这才拍着脑袋反应过来。“怪我，怪我，真是对不起了，汗斯本。”“大人谦让了，既然我们来了，能除掉巨狼就行。”在科尔本的指挥下，部队架起防御工事，摆好稻草和陷阱。准备用烟将洞穴内的动物全部逼出来，然后在利用陷阱击杀即可。然而烧到了黄昏已近，也不见有活物出来。在本杰明的提议下，众人这才打上火把进入洞穴。来到洞穴深处，眼前的景象惊呆众人。符文熊与巨狼群双双战死。“带回去吧，下令封山五年，至于你们，愿意在河道上帮忙就去河道上，不然你们自己想办法填饱肚子。”“好，好的，老爷。”本杰明没有急着上去帮忙，而是在将动物尸体拉出洞穴后，观察起了动物们的死因，没一会，本杰明笑了。“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