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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黄昏

 

柳子远的从政之路在李富贵看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这个人的能力、见识都很不错,虽然脾气怪了一些,但是也只是一些小节,至于其他人早就在奇怪赵家的人在两江为什么还没有飞黄腾达,在这个时代大公无私的标准远没有后来那么高,实际上即便在李富贵的治下裙带风也已经逐渐成型,如果准确地说这种风气在两江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在事业草创的初期甚至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毕竟那个时候李富贵的名声很不好,要想招募到原先就混得不错的人才带有私交的举荐就显得尤为重要,不过那个时候还谈不上共富贵,所以功利的色彩比较淡。波ok裙带关系和贪污受贿不同,很难坐实,如果需要隐蔽一点的话还可以交换提拔,因为现在在两江做官的俸禄很高,所以就算不能贪污受贿仍然有很多人挤着往公务员里钻。虽然现在开始的考试能够保证进入这个圈子的不至于太糟糕,但是进来以后的发展裙带的影响就比较大了。实际上几乎所有人都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一般,而像李富贵那样几乎没有亲戚、故旧,最亲密的就是几个一起打天下的兄弟看起来倒是让人觉得非常奇怪。波ok李富贵也察觉到了这问题,实际上他并不想截断官场中的这些裙带,在占领赣州全境后心满意足的停住了脚步,对他来说这半年的辛苦也算有了回报,倒是曾国藩自认离南昌近一心想抢这个桃子,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之好调头南下去攻掠袁州与吉安。这种做法在陆树城看来颇有挑衅的味道,李富贵是两江总督,这江西自然是不容别人插手,如果曾国藩只是打太平军那还好说,要是还有别的想法陆树城就打算给他点苦头吃了。波ok在富贵军合围前陈玉成逃出了南昌,本来他已经下定了与南昌共存亡的决心,可是他的叔叔陈承熔却为他安排好了退路。当他找陈玉成商量投靠翼王的时候被陈玉成断然拒绝,陈承熔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个侄子这么死心眼,那个杨秀清有什么好,自己说起来还是他的心腹,可是要是碰上不如意的事也是按倒在地一顿板子。波ok陈玉成想随杨秀清一起上天国可是陈承熔却不让,他对这个侄子抱有极大的希望,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这他这样毫无价值的送命,所以陈承熔决心为陈玉成冒一回险。他先把自己的亲族悄悄的送出城,然后故意把石达开写给他的书信遗失,等到杨秀清派人来抓他的时候他正带着三十几个绝对忠诚的亲信埋伏在陈玉成的府外,这些人扑了个空,可是去抓陈玉成的就倒了霉了,陈玉成虽然立下了死志可是并不代表随便怎么死都可以,杨秀清下的诏书竟然是就地正法,陈玉成怎么也不可能忍下这样的冤枉,立刻跳起来动了刀子,他的亲兵也是一个个如狼似虎,陈承熔看到陈玉成府内一乱就带人杀了进来,一边往里冲还一边大喊“玉成,我来救你了。”波ok不过等到他们杀进去以后才发现那些东王派来的卫士已经被杀得差不多了,看着满地的尸首陈承熔不禁感叹这些年的锦衣玉食让这些当年的虎狼之师全都磨掉了爪牙,当年这些东王卫士可都是个顶个得好汉,不过危急关头容不得他凡么感慨“玉成,杨秀清这是要我们的命啊,跟我出城吧。”波ok“我去见东王说个明白。”陈玉成怒气未消,执意要进东王府分辨。

波ok“玉成,你是不是傻了,杨秀清是什么样的人你还能不知道,他要是能让你分辨他就不是杨秀清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不想这些手下都为你殉葬吧。”波ok陈玉成看了周围一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好吧,我们先出了南昌城再说。”波ok出城门的战斗并不激烈,杨秀清虽然给各门下了命令不得放人出入,但是还没有来得及通缉陈玉成,所以守城的将领对陈玉成并无防备,一下子就被制住,然后斩关落锁向着九江方向逃去。波ok到这个时候城内城外所有人都相信南昌城的陷落是迟早的事情了,城内的太平军大多都见过南京的宏伟,既然那座城市都守不了十天,南昌又能如何防守,南昌的攻防战就是在城中的这种绝望的气氛中开始的。杨秀清在这个时候倒是从他的各种幻想中挣脱了出来,非常有意思的是自从陈玉成叛逃以后天父就再也没下过凡,也没有托过梦给他,杨秀清这个时候亲自登上城墙披坚执锐指挥守城,在富贵军攻城的间隙更是与士兵同甘共苦,有时候和普通的太平军一起吃战地餐,有时候又把东王府里的各种珍馐搬到城头上和大家一起大吃一顿,每次战斗他总是不避锋矢站在最前面,一直到南昌城被攻破他还在城墙上挥刀不止,享年四十二岁。波ok江西的盛夏非常炎热,当城中最后一面旗帜被扔到地上任人践踏之后天国最后的一缕余辉消失在这沉闷的空气中,太平军与天父完全割断了联系,那梦想中的天国彻底的破灭。石达开也开始意识到了这一点,从此之后西路的太平军只强调民族仇恨,宣扬满人入关时对汉人的屠杀,而对当年的各种与传统相悖的主张则开始一个个的抛弃,他们重新接受了自己只是世俗中的一员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与楚军、湘军的谈判也在加快进行,本来已经有些眉目,但是胡林翼的死给了这个谈判已很大的挫折。波ok左宗棠对于石达开倒是很是佩服,胡林翼也觉得杨秀清的覆灭既然已经指日可待,那末招安石达开也就不是不可能,另外宜昌最近的发展相当迅速,自从抓住机会在西部打开市场之后他们这个小小的工业基地也逐渐走上了良性循环的道路,因此两人都觉得现在正是抓紧机会发展的时机,仗倒可以放一放再打,因此虽然曾国藩坚决反对,但是还是主和派占了上风,等到胡林翼一死曾国藩虽然不好意思马上废除谈判,但是多方拖延却是免不了的。波ok这次胡林翼的死虽然不如历史上的那一次那么传奇但是却比那次更加壮烈,感到时日无多的他向朝廷推荐左宗棠接替他的巡抚职务,安排好了湖北之后带着一批门生弟子回到了老家益阳,他这次回乡之前向幕僚、好友大举借债,就是要完成自己最后一个愿望,在益阳建立一所新式学堂,为此他的子孙可能要还上一辈子。波ok在他看来这是他能为家乡所作的最后一件事了,这几年湖南对新事物的排斥仍然非常激烈,胡林翼已经等不及他们慢慢的转变了,他决心以自己的才学、品德和那些守旧派面对面的较量一番,或许可以唤醒一些仍沉睡于过去的人。这样新旧两种思想就在益阳展开了剧烈的碰撞,原来在湖南各地活动的保胡派也集中到益阳,决心誓死完成胡林翼最后的愿望。波ok而那些守旧人士看到这个士林叛徒居然还敢回到湖南来搞他的那一套洋鬼子的东西当然也是怒不可遏,纷纷自费前往益阳声援当地人士阻挠学堂兴建的活动,而地方官则有些矛盾他们大部分不喜欢胡林翼,这是很自然的,毕竟新学派的目的就是把他们的前程彻底断送,可是巡抚大人的态度却很明确,就是虽然表面上不能支持胡林翼,可是暗地里必须保证不出任何乱子,必须给胡林翼足够的袒护,曾国藩甚至调了一营的湘勇放到益阳城外以防不测。波ok这个时候的曾国藩虽然对这个世界的变化没有胡林翼认识得那么深刻,但是他也意识到老路可能走不通了,对于新式学堂的建立他是乐见其成的,但是民众的情绪他又不得不顾及,所以只好在背后帮一些忙。波ok胡林翼对于那些持反对意见的人一律大开二门,请进来辩论,他家的院子里每天总是挤满了人,因为身体一直不好胡林翼看起来极为消瘦,不过精力却是非常的旺盛,哪怕说到声嘶力竭仍然不肯减小音量,经常一边吐血一边辩论,其状若厉鬼。饶是那些守旧派同样性格激烈、执拗无比还是被他给镇住了,这样的辩论一直持续了五天,胡林翼是来者不拒,他的朋友弟子一再劝说他要多休息,可是胡林翼却不理他们,只要有人肯听他就把胸中所想统统的倒出来,这个时候的胡林翼神志不乱,儒学、新学、平世、治世的道理一条条、一款款的道出来,其间呕血随吐随擦,一点都没有影响他的谈兴。外面来的那些人倒还罢了,家乡的士人当年有很多与胡林翼有过交往,甚至有些私交不错的,以前大家对胡林翼的才学、品行也是非常敬佩,现在虽然因为立场的原因而反目,但是看到他濒死的呼号还是觉得心中很不是滋味。波ok当然这其中也有人开始反思,反思胡林翼这样做究竟为了什么?名和利他都不要,甚至连命都不顾了,难道就为了去做汉奸叛徒不成?这实在让人想不通,胡林翼凭借他的立身处世曾经折服过很多人,如果一个人放下立场倾听胡林翼的演讲那还是很有可能被打动的,毕竟他和李富贵不同,李富贵如果不凭借自己头上的帽子逼着别人跟自己转的话就会立刻跟不上对手的步伐,特别是别人如果引经据典那他就会立刻暴露出苍白的基础。波ok在第六天胡林翼撒手人寰,死前留下遗言:不要修坟,直接把棺材埋在益阳学堂的地基里,任何妄图损害益阳学堂的行为都可以视为对他的戮尸,其子弟当奋死保护。波ok益阳学堂即是在这样的氛围下建立起来的,李富贵听说以后长叹一声,久久不语,已经远离他多年的那种沉重感又在一次压在了心头。波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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