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当那年轻官员鬼哭狼嚎的求饶声逐渐远去,李恤才笑着说:“太傅当年被镇北侯抓住,受尽酷刑,那是为朕,为整个盛周受的苦,无论他如今什么身份,这份功劳,绝不容诋毁,众卿,觉得朕说的对吗?”
天子一问,底下便是连片的陛下圣明。
黑化帝王vs清冷太傅38
然后朝会继续,主要还是议论怎么应对这个南梁使团。
大部分人还是觉得无惧之,该像往年一样,最多提防一点就是,不能让南梁看扁了。
但又有少数几人同意韩修的意见,认为这个赤烈恒焉来的蹊跷,还是保守求稳的好。
两方观点议论来、议论去,谁也没能说服谁,最后到退朝也没能议出个结果。
韩修现在已经从天机殿搬到了泰乾殿,每日与李恤吃在一起、住在一起,几乎是二十四小时脸对着脸。
这日两人回到泰乾殿,一跨过门槛,李恤便面目冷峻地一挥手,屏退了殿内所有的宫人。
一见这阵仗,韩修本就黯然无神的面孔变得更加木然——李恤在发怒,八成又要闹了。
果然宫人一退干净,李恤便猛然拽过他,将他抵在泰乾殿的柱子上,接着便开始狰狞着表情撕扯他衣服。
韩修面无表情地站着,看着他把他崭新的太傅朝服扯的乱七八糟,脸上没有一点恼怒或者羞愤,就好像当下正被李恤糟践的人跟他无关,他就只是暂居在这躯壳里的一个外人。
李恤像是给珍宝检查瑕疵的鉴宝人,目光在韩修身上一寸寸扫过,手指抚过上面每一个伤疤。
他努力想分辨这些伤疤都是怎么来的,但是沮丧的发现,除了腹部那八道,其他的他几乎都不认识。
当初是他亲手把韩修从镇北侯的密室里抱出来的,那一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太傅的样子,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可现如今,他发现自己根本认不出,哪些疤痕是在镇北侯府的密室留下的,而哪些又不是。
这些对韩修的不了解,令他莫名的慌,莫名的怒。
“为什么这么多疤?为什么这么多?”他双手按着韩修肩膀,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大声问。
韩修淡淡地看着他,给了他一个温和的微笑,回答说:“伤的多了,疤自然就多了啊。”
李恤也不知在闹什么脾气,指着韩修身上那些他不认识的疤,一个一个的问,是不是镇北侯干的。
韩修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于是就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指到肩头一个烙铁烫出来的疤时,他诚实地回答了是,结果就遭了秧。
李恤咬他,像是想把那疤给撕下来一样用力,直到最后见了血,他才大发慈悲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