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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鲁诺视角(12-13)

 

好想再吃一次……布丁……这次要开心果味……

这般想着,乔鲁诺再次睡了过去。

第二天,他在那家餐厅点了巧克力布丁,这家不提供开心果味,只能点巧克力。

可这巧克力布丁不是昨天吃的那个,不论是口感还是味道都有差别,虽然也很好吃,但他还是喜欢昨天那个。

福葛说大师姐姐只是厨师的助理,主要还是厨师在做,乔鲁诺感到失望,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再一次吃到那么完美的布丁。

乔鲁诺见到大师姐姐忍不住就直勾勾地注视,希望她能再做一次,他甚至提出掏钱买,但她实在太忙了,工作与学习身心俱疲,根本没有闲工夫再给他做。

小小少年暗戳戳在自己的梦想里添加一项,当上黑帮老大之后,一定要雇佣她成为自己的专属厨师。

乔鲁诺从不放弃自己的梦想,尤其是每次被福葛骂,他成为黑帮老大的动力更强了,等当上黑帮老大,就给福葛扣工资。

开玩笑的,他知道这是福葛对学生的鞭策,福葛是位对学生尽心尽力的好老师。

有时福葛不在,就会让大师姐姐给他补习,但大师姐姐看起来也不太会,和他一起瘫在桌子上,等福葛老师回来。

『中国的高考不是很难吗,你怎么连因式分解都不会?』

福葛的表情一言难尽。

『如果在我高中的时候问我这道题,我能立刻写出三种解法。』大师姐姐诚恳地说,『但我只是一个大学生,会的事只有干饭睡觉和摸鱼。』

……

乔鲁诺抿起嘴,还未来得及被大师姐姐的俏皮话逗笑,福葛就骂道真是暴殄天物的蠢货!

福葛又骂了好多难听的话,大师姐姐委屈地落泪,乔鲁诺不甚赞同。

『再怎么讲,这说得也太过分了,小姐既然从前学过,那再复习一遍就会了……对吧,小姐?』

乔鲁诺自认是在为她解围,大师姐姐却好似被他的话吓呆了。

……?

乔鲁诺不懂。

福葛一下子上头,给两位学生讲起因式分解,大师姐姐直接昏睡过去,叫都叫不醒。

福葛老师痛苦地捂住脸,大叹口气。

乔鲁诺认真学习,听福葛讲解,一边分心……难道说,她其实不喜欢学习?

学完因式分解,福葛接着讲下面的题,乔鲁诺记着笔记,突然感觉到旁边的大师姐姐在发抖。

鼻间嗅到若有若无的腥甜味,是血,有谁流血了。

“唔……呃……”

大师姐姐呻吟起来,她蜷着身子,用力压住自己的腹部,满头大汗。

『喂,你怎么了?』福葛有点紧张,晃了晃她。

『有血味,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她没有回应,似乎越来越痛苦。她的身子倒了下去,像是失控的蜗牛在地上滚来滚去,乔鲁诺第一时间想到会不会是替身攻击,但他四处寻找,也没有找到可疑的人。

『喂,你到底是哪里痛?!』

『快点送她去医院!』

福葛看样子已经慌了,乔鲁诺大喊,福葛才猛然回过神,将她抱起来,可她还在挣扎,福葛根本抱不稳。

『请交给我!』

乔鲁诺抱过挣扎的身体,用黄金体验固定住,福葛还未掌握自己的替身,这种事只能由他来。

她挣扎得更厉害了,身体动不了,她只能大叫,乔鲁诺尽快把她塞进车里,由福葛看着,他去驾驶座开车。

她的声音渐渐消失,好像睡着了,又或是晕了过去。

“她怎么样?”

“闭着眼,没反应,应该是痛晕了。”

乔鲁诺呼出一口气。身边人第一次发生这种事,他有点紧张。

再有一个路口就到医院,她醒了,说不用去医院,买止痛经的药就好了。

……痛经会这么痛吗?乔鲁诺知道女性月经有痛经的情况,但没想到会这么夸张。

乔鲁诺掉头去找药店,去买止痛药,店员问他是给家人买的吗,乔鲁诺点点头,店员说痛经最好去医院,止痛药只能暂时止痛,不能治。

乔鲁诺点点头,付完钱拿上药就跑回去,开车往布加拉提家,把又一次昏迷的她抱到床上。

她的身体很软,但他没心思注意这些。

又痛醒了,给她喂了止痛药,却没有用。她还是在痛,晕了醒,醒了晕。福葛说这止痛药根本没用!乔鲁诺心里也有点慌。

坐立不安,乔鲁诺问她有没有需要的,他想要做点什么,她却说什么都别做。

什么也别说,别理她,让她安静。

她一直强忍着,他们又什么都做不了。福葛焦躁地磨起牙齿,他已经给布加拉提打过电话,现在只能等布加拉提回来。

乔鲁诺告诉自己她只是在痛,没有生命危险,等这一阵痛过去就好。但看她像条搁浅的鱼那样抽搐,他的心在重重地跳,仿佛有一条巨大的鲸,将他连接血管的心脏冲出了脑壳。

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时钟的走动是如此漫长。

终于等到布加拉提回来,乔鲁诺与福葛都松了口气。布加拉提掀开被子给她按揉,她的表情好了许多,终于不再是痛到要死了。

乔鲁诺的目光无意中移到福葛脸上,发现他的面色异常的灰白。

等她睡着,布加拉提让他们去客厅,福葛和乔鲁诺出去,福葛立刻吃起药,乔鲁诺见他手抖得拿不稳,过去帮他扶住水杯。

“谢谢。”福葛还是灰白着脸,吃下药,坐到沙发上。

乔鲁诺也坐下,过了几分钟,布加拉提从卧室出来,带着浸血的衣服与被单,拿去卫生间泡上。

“她怎么样了?”福葛站起来急迫地问。

“她睡着了,现在没有事。”布加拉提把这些都放在凉水里,洗了手出来。

“她每个月都这样吗?”乔鲁诺问。

“是啊。”布加拉提点点头。

“去药店买止痛药的时候,店员说最好是去看医生。”乔鲁诺向布加拉提转达,“止痛药只能暂时止痛,更何况这止痛药不止她的痛。”

布加拉提点点头,“等她好了带她去看。”

乔鲁诺这下彻底放松下来,喝了一杯水,心想明天应该就好了,结果不曾想,她竟一痛痛了三天。

乔鲁诺难以想象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光是站在一旁看着,他都生出一身冷汗,但他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学着布加拉提那样抚摸她。他问她这样行不行,但她似乎意识模糊,根本听不见他的话。

三天过后,她开始在床上打游戏。乔鲁诺趴过去,问她在打什么,她说是《星之卡比》。

小小的屏幕上是一个圆圆的粉红妖精打怪向前冲,这种游戏他没有玩过,乔鲁诺心想,她应该是喜欢打游戏。

她又睡了四天,第五天的时候,乔鲁诺下午照常过去,发现她和福葛在看电视剧,听不懂是哪里的语言,但里面的猴子打怪吸引到他,他写不进作业,就坐过去一起看。

字幕是意大利语,这让他能看懂,这是一个僧人与三个徒弟去取经的故事,演员的表演生动有趣,不管是猪还是猴,亦或是那个僧人,表演得都很到位。

福葛与她都时不时跟着剧情笑,乔鲁诺手里抱着沙发抱枕,看着这两个人,觉得这样的时间也不错。

电视剧很吸引人。

女儿国的女王想要留下唐僧,但唐僧要走,他有远大的目标,不可在此停留。

播到女王调戏唐僧,大师姐姐突然从沙发上跪着起来,把一旁的福葛推倒了。

乔鲁诺睁圆了眼看这两人。

大师姐姐捧起福葛的脸,贴近他,对他说了什么。乔鲁诺看呆了,有点不明白她在做什么,又好像有点明白。

福葛整个人烫得要爆炸,她的眼睛下移,乔鲁诺也向下看,一同发现福葛胯部立起来的小帐篷。

乔鲁诺一下子就明白了。

她起身让开,福葛一把抢过乔鲁诺怀里的抱枕,按在那上面。

总之接下来发生的事都很尴尬。

乔鲁诺发现,大师姐姐似乎并不太能理解这个年龄男孩子的心思。

在她眼里是正常现象,但对于福葛来讲,这就是极其害羞也在意的事。

看完一集,乔鲁诺与福葛聊起观后感,发表完自己的看法,福葛问她认不认同,她什么都没说,表情好像不太高兴。

她说不关她的事。

乔鲁诺不懂。

她一言不发地起身去厨房,乔鲁诺与福葛面面相觑,福葛看样子也不明白,问她是不是不高兴了,她停顿几秒,说没有的事。

他们说的没错,当年她写作文的时候,也是这么写的。

可她的表情却是在哀伤。

平静的哀伤。

她的眼睛平静地落下泪。

乔鲁诺隔着福葛瞧她,瞧她泛红的眼眶溢出来的泪珠,那水珠顺着她圆滑的脸颊滑下,被福葛的手接住、抹去。

『你身体不舒服吗?别做了,坐下休息吧。』福葛担忧地说。

她摇了摇头,说自己只是想起了一个人。

福葛问是什么人。

她含糊其辞,说就是一个人。

『一个超级好的人,超级超级超级好的人……』

乔鲁诺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看着她再一次陷入沉默,看她恍惚出神的视线,以及她没有多少幅度的表情。

乔鲁诺又突然觉得,自己一开始对她的判别是对的。

她不是一个存在在这里的人。

她存在于别的地方,大约谁也找不见的地方。

明明就站在这里,却仿佛与他们相隔几个世界。

接下来的时间莫名难熬了起来。

乔鲁诺吃着自己帮忙一起做的油饼,好吃,但他高兴不起来。

心里莫名觉着隔应。

见到她给福葛擦手,乔鲁诺沉默着,起身离席,不想再继续看。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不舒服。

就是很不适,让他想要离开。

夜晚,乔鲁诺做了一个梦。

大师姐姐乔装打扮成女儿国国王,而自己坐在电视剧中唐僧所坐的位置,穿着一身僧侣的袈裟。

她吹灭桌台上的蜡烛,转过首来,用那时对待福葛的那副模样,明艳的目光比桌台上的烛火还要蛊惑人。

乔鲁诺起身想离开,她却踏着小步渡来,手轻轻搭在他宽阔的肩上,让他坐下。

他坐下了。

她褪去外衣,掀去一层轻薄的纱,始终用那副眼神看着他,含带笑意。与平日死水平波的神情不同,是那样生动。

她的身体贴上他的,他明明有穿衣服,那身袈裟却仿佛完全不存在。大师姐姐将她的那双手覆上他想都不敢想的地方,渐渐垂下头,贴上他的嘴唇。

梦境变得一片混沌且含糊。

白茫茫的雾笼罩住她光裸的身体,她将他推倒在床上,做起那些他曾经在别的地方看到的事来。

他见过自己的母亲,幼时他的母亲根本不顾他的存在,与情人在客厅做着那些事,乔鲁诺感到恶心,一瞬间将身上的与母亲的形象重迭,推开了她,梦中的自己却又反过来,将她死死按在床上。

两人的身下还连在一起。

一种超乎常理的禁忌感,又仿佛是源自于基因的毁灭欲,以此来发泄他自出生以来就一直感到的不满,他把梦里的女人欺负到只能唤出细细的娇声,像一只匍匐在地发情的母狗,撅着屁股给他操。

乔鲁诺惊醒了。

深深地喘出几口气,手左右摸了一下,确认自己还在寝室。

现实并没有发生那样离奇的事,只是自己一个虚假无痕的梦。

裤子里忽感不适,乔鲁诺掀开被子查看,头脑一阵嗡鸣,停滞片刻,突然懂了。

十三岁的少年在星夜之中静静地坐着。

今天的自己是在逃避她。

逃避她没有满足自己的幻想,逃避她与福葛以及布加拉提的亲密,也逃避自己在内心对她生出的,小小的萌芽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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