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
马车已至街口,赵久远远便瞧见,急急追上楚沉,“你现在就要走嘛?不拿行李吗?”
“不必拿了。”“喔…”赵久心生失落,步伐迈得越来越慢,跟在楚沉身后絮絮叨叨,“楚沉要照顾好自己。”楚沉停下脚步,买了一串糖团子,递给他,“你也是,要照顾好自己。”
两人静静对视着,赵久鼻子一酸,轻嗯一声,目送楚沉转身离开。
看着马夫驾马远去,直至消失再也见不到,赵久收回视线,手上已被融化的糖汁沾得黏乎。
路过擂台时闹剧仍未结束,赵久没有兴趣多看,背上行李在师兄房间里留了封信和银两,去马厩牵上马。
翻身上马,身后传来喊声,他回头看去,竟是乔清,有些意外,“你热闹看完了?”
“你要去哪?”乔清反问他,赵久已换下了门派的服装和令牌,穿着普通的粗布,“我也到了离开门派的年龄,自然是要去过寻常百姓的生活了。”
乔清微微皱眉,他早已把赵久当成了朋友,此时面临分别,也满是不舍,“你要是活不下去,就去找有白山门标志的镖局。”
赵久弯了弯唇角,“知道了,等我安顿下来,会给你写信,到时候少爷可不要忘了我就好。”
“当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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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不懂路,他一路上寻人问路,好几次走错方向,来到京城时比正常脚程多花了一个月。
打听到永安王府,赵久偷偷过去看了,王府正门装横华丽,好几个府卫站在门口把守。
他花了重金租了王府不远处的一处宅院,半年租金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赵久不觉心疼,想着在这可以离楚沉更近一些便暗自雀跃。
晚上收拾行囊时,从衣服底层掏出令牌,在烛光下闪耀着银光,他凑近烛火下仔细辨认,竟是钱庄的令牌,左下角小小的刻着楚字,喉头一时发酸,盯着小字出神许久,最终珍重的将其收好。
京城寸土寸金,物价也高,赵久只能依靠在街边给人画像维生,好在他画技好,价格公道,每日也有人来寻他画像。
不得不说,住得近确实有好处,在王府附近蹲守好几日,赵久终于见到日思夜想的人。
青年刚外出回府,踏出轿时赵久一眼就看到日思夜想的人,他猫着腰伸长脖子去望,楚沉依旧冷淡矜贵,身形挺拔立如松柏,赵久盯着发痴。
却见楚沉转头朝他所在方向看了一眼,赵久不知道楚沉有没有看到他,被这回眸一眼迷得神魂颠倒,心脏剧烈跳动着,慢慢缩回脖子靠着墙回味。
这段日子赵久的心如同沉寂般,被人辱骂驱赶也没什么太大的波动,而如今楚沉仅一眼,沉寂许久的心脏瞬间又活了过来。
“二公子。”楚沉收回视线,府卫上前,“那个人在这盯了许久,但也没什么动作,要不要赶走?”
“不必。”
除了卖画的时间,赵久便是蹲着王府不远处,只为再见一眼楚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