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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的”

 

最低档的振动轻易地挑起欲望,又被阴茎环无情卡住。左驿下意识地咬唇,不意外地被许佑呈扇了一耳光。

有点委屈,左驿抿住咬过的地方,想咬嘴里的嫩肉,思考了一下,这动作也有些明显,许佑呈一定会发现,于是作罢,只能拼命靠意志力撑着。每一秒都觉得不行了,但忍一下又能好好坚持住。

人的极限是一点点拉长突破的。

性器得不到疏解逐渐涨得紫红,吐出的清液将跳蛋淋湿,左驿难耐地哼出声,跪姿逐渐变了型,倒是没求饶,塑造了一个很好的乖巧懂事的小狗形象。

阴茎一直硬着,硬到发疼,左驿不敢看,只敢看着许佑呈,这会倒是敢看着许佑呈了。他的眼睛仍带着哭过的痕迹,蒙着一层水光,泛着红,又染上欲望,直勾勾地看着人,难免让人心生爱怜。

只是许佑呈恶劣,将振动往上调了一档,眼睁睁看着左驿痛得瞬间皱起了眉,眼睛水光更盛,看起来快要哭了。

“唔…呃……”哪怕抿着唇也挡不住呻吟,左驿身体晃了晃,膝盖挪了一点位置。跪久了,原本已经麻木的膝盖刺痛感立刻比拟下身,连带着酸涩感一起奔涌向神经系统,一时反应不过来,左驿只能在扑倒的瞬间用手撑住身体。

他狼狈地跪撑着,一直没掉下来的眼泪此刻直直地砸在地板上。

许佑呈看不到他的眼泪,只是冷淡的开口:“起来。”

听着许佑呈略显冷漠的语气,左驿心更慌,尽力想要跪好,生怕许佑呈会因此而感到不耐烦。可有些事越急越做不好。手臂似乎也失了力气,只是撑着身体都在发抖。

僵了约莫两三秒,左驿才重新跪好。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流过脖颈再往下滴落。左驿小声说着对不起,他觉得自己好没用,连主人的命令都做不好。

“跪不住就算了,还不起来,太不乖了。”

许佑呈语气不重,左驿却被砸得发懵,这些连对不起都不说了,愣愣地掉眼泪,一声不响地哭。

许佑呈半蹲在左驿身前,拿走了跳蛋,又摘掉了阴茎环。被阴茎环箍住的地方有些泛白,一直被压抑的性器骤然回血,痛地更明显,也涨得更厉害。

左驿是被许佑呈横抱上床的。手揽着许佑呈的脖子,脸埋在许佑呈肩窝,把眼泪全蹭在许佑呈衣服上,紧紧贴着许佑呈的时候,是左驿最安心的时刻。这慰藉太易碎,被屁股压在柔软的床铺上传来的痛感轻而易举的击破。

许佑呈曲腿跨坐在左驿大腿根部,将他本就肿痛的屁股压进更深的床褥。左驿抬起手挡着脸哭,许佑呈一只手将左驿的手拿开,另一只手捏了捏他湿漉漉的脸颊,用指腹扫净他的眼泪。

小狗眨着潮乎乎的眼睛,委屈地看着主人。许佑呈俯身,温柔地在他脸颊赐予一个吻。紧接着巴掌扇在大腿内侧,左驿呜咽了一声,眼泪直接落在许佑呈指尖。小狗的鸡巴一直硬着流水,好像也在哭。

“狗狗哭得好可怜。”许佑呈说着,巴掌落在左驿胸上,“下次乖些,就不会让你哭了。”

许佑呈的手往下,握着左驿的阴茎抚慰了两下,然后松开,不轻不重地扇了下去。对于已经兴致高涨的性器来说,无异于挑逗。没几下,左驿直接被打射了出来。

乳白色的精液溅落在小腹,左驿溺在高潮的余韵里急促地呼吸着。

许佑呈起身,擦干净左驿身上的精液,顺手揉了把左驿的头:“结束了,休息吧。”

缓过来第一件事,左驿翻了个身趴着,身后实在是疼得紧,如果实在要忍着也可以忍,但是许佑呈说结束了。

趴在自己臂弯里蹭干净眼泪,左驿才觉得身上的伤似乎也没有那么痛。他慢慢跪坐起来,小心翼翼地调转方向,寻找许佑呈的动向。

许佑呈在收拾东西。左驿想了想,衣服丢在地上,不好去捡,他慢吞吞地挪下床,悄声挪到许佑呈身后,许佑呈似乎暂时没打算照料小狗。小狗就乖乖地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抿着嘴神情纠结,似乎在犹豫什么大事。跟了好半天,在许佑呈收好最后一样玩具的时候,左驿终于下定决心往前一步,从背后抱住了许佑呈。

骤然被小狗抱住,许佑呈吓了一跳,旋即反应过来拍了拍小狗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放开。”

左驿一下慌了,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了半步。许佑呈转过身,冲左驿张开手:“过来。”

左驿仅犹豫了半秒就扑进了许佑呈怀里。他比许佑呈高些,整个人压在许佑呈身上,将两个人之间仅存的空气都挤出去,让这个拥抱变得紧密得不能再紧密。

揉着小狗的脑袋,许佑呈说:“要抱就大大方方抱。”

左驿把脸埋在许佑呈肩窝小幅度地蹭了蹭算作点头同意。

许佑呈一边给小狗顺毛一边安排接下来的事情:“抱会儿一会儿给你上点药,不然周一上课你就要受苦了。”

“谢谢。”左驿小声道谢,抱着许佑呈不肯松手。手臂也挨了打,这会儿紧紧抱着许佑呈也是痛的,拥抱足够温暖,左驿已经完全不在乎这点痛了。

要不是许佑呈让他放开,左驿觉得自己能一直抱下去,永远不松手。

要先给手臂上药,屁股疼着,左驿不乐意坐,本来许佑呈让他坐床上,这下直接被硬按在了凳子上,左驿差点又哭出来。

清凉的药剂喷在手臂上,许佑呈坏心思压着肿痕往下揉按,揉得左驿直哆嗦又不敢往后撤。

“你真的好脆,手臂这点疼都受不了,待会屁股上的肿块要揉开更疼,是不是又要哭鼻子了?”许佑呈逗着小狗玩,看着左驿不可置信的眼神就乐,抬手揉了把左驿的脑袋,“去吧,趴着,轻点哭。”

这是默认了左驿要哭了。

刚揉了一下左驿就挣扎着躲开了,缩在离许佑呈远的床脚一侧,满脸惊恐。

“没哭呀?回来,这才哪到哪。”许佑呈冲左驿招招手。

屁股一跳一跳的疼,左驿猛摇头,委屈巴巴地跟许佑呈求饶:“不要,别揉了好不好。”

许佑呈挑眉,不说行不行,只说:“只涂药你后天不好坐,你怎么上课?”

可以逃课。左驿把这找打的话咽回去,又往后缩了缩:“没关系的。真的。”

“行吧。”估摸着左驿也扛不住,许佑呈也没强压着左驿揉伤。倒不是真放过左驿,左驿扛不住挣扎起来还要压制住,许佑呈懒,不想费这个劲。简单上过药,许佑呈把药膏递给了左驿:“这个你拿着,伤好之前每天自己涂。”

左驿乖巧地接了,又礼貌地说了谢谢。

待左驿穿好衣服,许佑呈看似不经意地开口,“这次宿舍总回的去吧?”

左驿愣了一下,让许佑呈逮到的事情他是一件都没逃过。宿舍是肯定能回,左驿却莫名有点不开心,他垂下眼睛,没有回答许佑呈。

小狗的表情都写在脸上,耳朵一耷拉下来,猜都不用猜,许佑呈只要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怎么?不想走?”

左驿抿了抿嘴,仍然没有回答,但是有了点动作,他向许佑呈张开手:“可以再抱一下吗?”

许佑呈没动:“回答我。”

没得到回应的小狗失落地垂下手,摇了摇头:“可以回宿舍,不是不想走。”

“问话不答,要不是已经结束了,你今天就带着口罩出这个门好了。”许佑呈把左驿拽进怀里,往人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说实话。”

被戳中心思的人颤了一下,往主人怀里缩了缩,嗫嚅着开口:“想要跟你再呆一会儿。”

“为什么说谎?”许佑呈捏了捏左驿的后颈,像猫科动物叼幼崽的预备式。

被识破,左驿嘴硬不承认:“没说谎,呆一会儿再回学校也一样。”

许佑呈手下微微用力:“嗯,没说谎。我之前是不是说过,所有感受都要告诉我?”

后颈被捏的有些痛,左驿轻微挣扎了一下,挣不开,只好道歉:“对不起。”

许佑呈发现左驿总是在道歉,也许是小狗的口头禅。道歉有用,但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用。没有人开口,气氛沉默下来,左驿略显慌张的视线对上许佑呈平静地目光,只一瞬,左驿又低下头,抱紧了许佑呈。

逃避是左驿惯用的伎俩。

许佑呈没兴趣逼问一只没长嘴的小狗,不太敷衍地拍拍哄哄,最后安稳地把人送回了学校。

左驿知道许佑呈拿他当小孩看,对此他并不打算表态,这是许佑呈的事。左驿第一次经历这种关系,他不懂,于是把所有主动权都交给了许佑呈,他所需要做的就是接受。

有风险,但只要放弃的权利在自己手里,就有周旋的余地。

毕竟许佑呈足够有经验。

事实也是如此。周一的时候左驿确确实实没能爬起来去上课。左驿实在是做不到在寝室上药,宿舍里那群狗鼻子灵得很,只能顶着被发现的风险翘了课。

左驿无比庆幸自己退了许佑呈的课,不然逃都逃不掉。

好在左驿自愈能力不错,过了两三天,纵然没上药,伤也恢复了大半,还剩点青黄的印迹,倒是完全不影响行动了。

翘的课还得补回来。左驿踏进图书馆,走进自己常待的自习室。刚推开门,左驿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左驿维持着推门的动作,好半天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是许佑呈。

左驿悄无声息地走进去,放弃了自己往常坐的地方,选了许佑呈身后的位置。左驿没有出声,也没有跟许佑呈打招呼。他想要许佑呈发现他的存在,想要许佑呈自己发现他的存在。

没了看书的心思,左驿把书立在桌子上,隔着书页偷看许佑呈挺拔的背影。

自习室内,阳光普照,温暖明亮。

正出神的时候,视线里的身影忽的动了,拿着水杯站起了身。

视线交错的瞬间,左驿呼吸几乎凝滞,手碰倒了书,书脊砸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左驿吓了一跳,慌乱地把书摆好,周遭自习的学生听到声响往这边看了一眼,又迅速投入学习。

只一眼,许佑呈什么都没说,微微点了点头,带着点笑意,然后径直略过了左驿。

丢人。

左驿懊恼地垂下头。明明许佑呈什么都没做,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他就已经自乱阵脚了。

没多久,许佑呈回来了,顺手往左驿桌上放了块巧克力。

被主人投喂的小狗瞬间忘了刚才的尴尬,尾巴又欢快地摇了起来,眼睛亮亮地看着许佑呈的背影,又摸起手机发了句谢谢。

发完,左驿瞄了一眼许佑呈,唇角勾起一抹笑,补了两个字,重新发了一遍:谢谢主人。

公众场合下,哪怕没有亲口说出来,只是一条消息,左驿却莫名地感到兴奋。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不客气。”

天色渐晚,许佑呈没走,左驿也没走,看着周边的人越来越少,左驿发消息给许佑呈,问他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许佑呈没拒绝。

两个人并肩离开图书馆,左驿没收拾东西,只带了图书卡。

“一会还回图书馆?”许佑呈问。

左驿心虚,没开口,只是点了点头。许佑呈没察觉,换了话题:“我一会要回学院开会,时间会有点赶,附近食堂简单吃点可以吗?”

“那个……”左驿跟着许佑呈往食堂的方向走,“来不及的话,我可以骑车送你过去。”

许佑呈一愣:“你有车?”

左驿摇摇头,解释道:“我室友的,他有放备用车钥匙,平时谁都可以骑,用完把电充满就行。”

错开了饭点,食堂人不算多。左驿跟许佑呈面对面坐下,践行食不言的古训,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只闷头吃饭。

小狗安静的过分,许佑呈略感奇怪,率先打破了安静:“我记得你周五下午没课是吗?”

“嗯。”左驿点点头,思绪却是乱了。目前为止,虽然每次调教会爽,但也很疼,要是一周一次的频率,左驿感觉自己这课怕是补不完了。

“想去露营吗?”

跟想象完全不一样的问句让左驿懵了一下:“啊?”

许佑呈点出张图片给左驿看,是一张银河的照片,解释道:“去看星星。是上周害你挨打的那个人,他特地让我问你有没有空的,他说给你赔罪,他请客。”

赔罪,意思就是那人知道自己被许佑呈罚了。左驿耳朵尖有点烧:“不怪他,是我的错。”

许佑呈收回手机,看着左驿红了耳尖,和调教时如出一辙的红,他知道左驿大概又想歪了:“就是去玩,没别的,想去就去。”

左驿其实没想别的,只是觉得跟不熟的人一起去玩很麻烦,是很耗费精力的社交,唯一的依靠就坐在对面。左驿抬眸,眼神里闪烁着小心翼翼的希冀:“你也去吗?”

“当然。”许佑呈笃定地回答。

有了主人这一依靠,小狗觉得跟陌生人社交似乎也没有那么困难了,左驿弯了弯眼睛:“我跟你去。”

不是我去,而是跟你去。左驿聪明地把许佑呈摆在了主导位置上。

左驿和许佑呈到集合点的时候,入目先是一辆越野车,车旁除了那天在俱乐部里碰到的人,还有一个卷发男生,正靠在车上玩手机。见许佑呈过来,卷发男生率先打了个招呼:“佑呈,这边。”

卷发男生好奇的视线扫过许佑呈身后的左驿,随后自然地伸出手:“新朋友?你好,我叫林嵊,嵊泗列岛的嵊。”

左驿跟他握了手:“你好,我叫左驿。”

“我叫谭博林。那天的事,不好意思哈。”谭博林笑笑,旋即推了下许佑呈,怂恿人往驾驶位走,“佑呈,今天你开车怎么样?”

“不怕我把你车开沟里就行。”许佑呈毫不客气地拉开后座门,示意左驿先上去。

一旁林嵊挤进来,也是毫不客气地给了谭博林一拳:“这我的车!”

“诶,这么暴力呢。”谭博林捂着被林嵊打过的地方,笑意不减。

最后是林嵊开的车。

“今天天气不错,去市郊的山上晚上应该有星星看,运气好可能有流星雨。晚上住一宿,帐篷我们都准备好的,一会搭起来就成。反正能备的都备了。”谭博林坐在副驾驶补充着行程,没说两句,话锋一转,指向了林嵊,“心放肚里,林嵊他就爱上山下海的,经验丰富,比导航都好使。”

林嵊还嘴:“还不是你胆太小了不敢开,上次卡半山腰下不了,还得我来救。”

被骂了谭博林也不恼就笑:“是,我是菜狗。”

“小左以前露营过吗?”没再搭理谭博林,林嵊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内后视镜。

忽然被点到名的左驿一愣,双手撑在身侧,慢慢坐直了身体:“没有。”

“行啊,第一次,晚上我带你看星星。”见人紧张,林嵊收回了视线。

“小左多大了?”这话是谭博林问的。

“二十。”许佑呈替左驿答了,顺便挤兑了谭博林一句,“比你小一轮呢。”

“那比我小一轮不也比你小一轮。”

你一言我一语,话题很快就歪了,左驿插不上话,就默默听着,他们偶尔带左驿一句,左驿才说两句。左驿能看出来,许佑呈这两个朋友都是很好相处的人。但谭博林跟林嵊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他有点看不懂,两个人给人的感觉太熟悉,不像是普通朋友。联想到第一次见到谭博林是在俱乐部里,左驿猜测他们也是ds关系,可又看不出两人的属性。

出发点本来就在市郊,要上山也快,不过两个小时左右的车程,没等左驿思考出结果,就到了目的地。

山上没什么人,只有两三辆车停在山路的尽头,然后就是大片大片的草地,再往高了看有零星的帐篷已经支了起来。

“车开不上去,我们还得拎着东西往上走点,去整个好位置,晚上好观测。”林嵊率先下车往山上走,他要先上去踩点决定扎营的位置。

林嵊没发话,谭博林自觉地开了后备箱,往外搬露营装备。许佑呈掂了掂,挑了个轻的递到了左驿手上,然后自己拎了一件往上跟林嵊的步伐。四个人来来回回拎了两趟才把所有东西都搬完。

“啧,你们这让我带人是来帮忙干苦力的啊?”许佑呈把手上的食材往左驿铺好的野餐垫上一扔吐槽到。

“哪能呢,明天我就跟林业局说,给这山路往上铺铺,不能让我们许少爷受累自己往上拎这些装备。你慢点扔,里面还有鸡蛋呢,再让你磕出个小鸡崽来养这山上当跑山鸡呢。”谭博林一通瞎话连草稿都不打,给左驿听的一愣一愣的。

林嵊帮腔:“跑山鸡肉质好,好吃。”

“行,我这就换研究方向,下个课题搞饲料去。”许佑呈也跟着胡说八道。

虽然许佑呈平时也没什么架子,但左驿也没见过他这样子,挺新奇的,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小左辛苦了,小小年纪就得照顾咱这许大少爷。”谭博林拍了拍左驿的肩膀,一副重任所托的模样。

“不辛苦。”左驿忍着笑接了一句。

许佑呈白了谭博林一眼,又扫了下左驿:“胆子大了。”

“没有。”左驿笑盈盈的。

没等许佑呈说下一句,谭博林拽着他去搭帐篷了,留下左驿跟林嵊弄食材。食材都是准备好的,但肉串只串了一半,蔬菜都还没有切。望着略显狼藉的保温箱,林嵊小声嘀咕了一句:“昨天太晚了,没弄完。”

左驿动作利落,先将所有食材归了类,然后该切的切该串的串,林嵊则在一旁架烧烤炉生火。林嵊翻了翻,没找到固体酒精:“小左,帮我捡点树枝,我引火。”

“好。”

山上到处都是枯枝落叶,左驿很快就捡了一把。估摸着够了,左驿转身准备回去,没想到一转头就撞上了许佑呈,吓了一跳,手里的树枝差点散落一地。许佑呈没说话,视线在树枝上停留了片刻,旋即弯腰从地上捡起来一截偏长的树枝比划了一下。兴许是一些s的天性使然,许佑呈随手捡的这根树枝没有多余的分叉,枝干均匀修长,颜色也相对鲜艳,看着就让人觉得肉疼。

“改天去找谭博林磨把戒尺来,给你立立规矩。”许佑呈拿着捡来的那一节树枝随意地甩了甩。

树枝破开空气发出极其类似藤条的声音。

熟悉的声音让左驿一个激灵,无辜又无措地看向许佑呈。

许佑呈把长树枝掰断递给左驿,然后从兜里抽了张纸擦了擦手笑道:“别怕,跟你开玩笑的。他现在不做了。以前跟他们上山玩的时候提过做工具的事情,谭博林研究半天,掰了节竹子,林嵊骂他破坏植物,拿着竹子追了谭博林半个山头,从那之后谭博林就金盆洗手了。”

“嗯……我先回去,林嵊哥在等。”左驿胡乱点点头,抓着一把树枝跑回了林嵊身边。

眼看着左驿逃走,许佑呈只是笑笑。逗小狗最有意思了。尤其是左驿这种容易害羞的小狗。

有了树枝当引燃物,火顺利的升了起来。

烤串架好,很快起了烟。左驿没烤过肉,林嵊手把手教他,什么时候该翻面,什么时候该刷酱料,左驿跟着干,烤出来的东西像模像样。林嵊先尝了一串,连夸左驿手艺好:“可以啊,赶上店里了。”

盘子里烤好的东西逐渐放满,左驿看着不远处还在固定帐篷的两人:“要给他们送点过去吗?”

林嵊让烟呛了一下,转过头咳了两声,摆摆手:“不用,一会儿他俩闻着味儿就来了。”

左驿准备把新烤好的肉放下,林嵊诶了一声,递了个新盘子过来:“分开放,这是羊肉,大林他不吃。嗯,管谭博林叫大林就行,我是小林。”

说完,林嵊还自己笑了下,又补充道:“有香菜的也分开放,佑呈他不吃。小左你有忌口吗,我们这群人都挑的不行,盘子带的多,一起分开就行。”

左驿摇摇头:“没有。”

左驿没什么特别不爱吃的东西,也没什么特别爱吃的东西,很好养活。

如林嵊所说,他们自己会过来找东西吃。谭博林一溜烟跑过来,抄起一盘又一溜烟跑了。林嵊啧了一声,朝着谭博林喊:“谢谢都不说啊?”

谭博林回头喊:“谢谢林哥!”

许佑呈也跟那远远地喊:“谢谢林哥!谢谢小左!”

“诶呀。”林嵊笑,放了手里的东西又把左驿手里的也按下,“不烤了,吃会儿,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他俩饿了自己来弄。”

从听着许佑呈喊谢谢那会儿左驿就有点不好意思,让林嵊带着坐下还有点拘谨。好在林嵊够开朗,带着左驿左看看右聊聊,给人也带的活跃了起来。

“他俩聊挺好。”谭博林固定好一处风绳,随手拿了串牛肉,朝着林嵊和左驿的方向点了点。

“嗯,他俩岁数还差小点,不至于有代沟。”许佑呈瞟了瞟谭博林端来那盘肉,看着有点腻,不太想吃,就没动,手上继续绕绳子。

“我俩这捆人的技术拿来捆帐篷亏死了。”谭博林看着许佑呈打好结将帐篷固定死。

许佑呈端详了一下那绳结:“很久没捆过人了。”

“他呢?没跟他试过?”谭博林问。

这也没别人,谭博林问的是左驿。

许佑呈跟谭博林认识很早,高中大学都是同学,又是一样的变态,关系自然好。刚收下左驿那阵,许佑呈就跟谭博林说过。玩一次就过的,许佑呈也不会特意跟谭博林提,所以谭博林才好奇之下无心害了左驿那么一次。

许佑呈换了一边继续绑风绳:“这才哪到哪。”

谭博林看似漫不经心,问了一句备了很久的话:“你真想跟他处长期关系?”

“老换人也累。”许佑呈答。

谭博林挑眉:“你觉得他能跟你多久?”

“谁知道呢。”

“他看着好乖哦,你稍微温柔点,别给人吓跑了。”

许佑呈淡淡地反问:“他乖?”

没料到许佑呈会反驳,谭博林也看了左驿一眼,人正规规矩矩地坐那跟林嵊聊天,比起没什么坐相的林嵊,完全就是个乖巧的样子。

谭博林疑问到:“不乖吗?看着多听话一小孩。”

左驿总有办法让人觉得他乖,许佑呈逃不脱,谭博林也逃不脱。可是这个乖狗狗,私底下烟酒都来的啊。许佑呈摸了摸鼻子:“没有,是挺听话的。”

夜幕降临。

远离城市中心,光污染低,一抬头就能看见满天繁星。

谭博林铺了野餐垫,四个人一排,整整齐齐地躺着看星星。

夜空如墨,群星熠熠生辉。左驿望着星空出神,他好像很久没这么认真地抬头看天空了,这样繁星璀璨的夜晚,也许很小的时候见过,但左驿已经记不清了。

静谧之中,许佑呈忽然开口:“左驿,你生日什么时候?”

“二月二十一。”左驿答。

许佑呈抬起手,遥遥地指向星空:“看那边最亮的那颗星星,木星,往旁边,双鱼座。”

顺着许佑呈手指的方向,左驿看过去,星星成片闪烁着。没有任何天文基础,左驿很难辨认哪几颗星星组成了双鱼座,甚至连双鱼座的星星长什么样子都没有概念。

“手给我。”

许佑呈的手被夜风吹得微凉,覆在左驿手上,慢慢描摹着双鱼座的形状,暗淡的星星随着指尖移动逐渐连成图案。

“我看到了。”左驿惊喜到,“好厉害。”

谭博林闷笑:“我也是双鱼座,之前带他找过好几次,你但凡换个星座他都不一定知道。”

许佑呈放下手,笑道:“别拆穿我呀。”

“让你看看什么才叫专业。”林嵊一骨碌爬起来,开始架望远镜。

不一会儿,林嵊喊左驿起来:“小左,来看土星。”

左驿凑上去,一个小帽子跃然出现在视野。

“是不是跟想象不太一样?拍出来就跟科普书上一样了。”林嵊继续调经纬,带着左驿把能看到的星星几乎全看了一遍。看完星星又开始找星云。“今晚就准备拍它,它叫鸢尾花。”林嵊让开位置,示意左驿去看,“正好,今晚再拍拍双鱼座,照片处理完送你。”

“这些是不是很难拍?”左驿看着林嵊装相机,又想起来许佑呈给他看过的星空图。

“嗯,你们困了就去休息,不用管我,我一张图得拍个一个小时左右。”林嵊说着,继续摆弄望远镜。

“你们累了就去休息吧,我陪他。”谭博林看看林嵊又看看许佑呈,许佑呈这会躺那都快睡过去了。

“嗯。”许佑呈撑身子看向左驿,“要再看一会儿吗?”

左驿也看出许佑呈累了:“那我们先去休息了。”

帐篷离观星点十多米的距离,之间隔的不远,长得也一模一样,简单洗漱完,许佑呈挑了个近的钻了进去。左驿就安安静静地跟着。

看着左驿乖乖躺好闭上眼睛,许佑呈忽然开口:“你是不是很好奇他们是什么关系?”

“诶?”左驿猛地睁开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许佑呈。不知道为什么,许佑呈总能精准地点出他的心思。

“你觉得他们是什么关系?”许佑呈带着点笑意低声问。

“我不知道……”左驿眨眨眼,“和我们一样吗?”

“不一样。他们是情侣。”许佑呈笑笑。

“情侣啊…诶?情侣?”左驿一愣,又迅速接受,“哦,这样啊。那,那你说谭哥他会做工具。”

许佑呈乐了:“是啊,谭博林他以前是do,会自己做点工具什么的挣外快。但林嵊他不混圈,你别看林嵊看着人畜无害的,谭博林可打不过林嵊。他们在一起之后,谭博林就退圈了。”

“这样啊。”左驿若有所思,“那,谭哥没试过带小林哥进圈吗?”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许佑呈一愣,语气不由自主地严肃起来。

帐篷里没光,帐篷外也没光,适应好半天才隐约能看见点东西,要再清晰些也做不到了。看不到,左驿只能听声音,许佑呈声音沉下来一点,他都能很敏锐地觉察到。

“呃……网上不是很多吗,教怎么掰对象入圈的那种,说安全又方便。”左驿小声说着,慢慢偏了偏头,仗着黑暗里看不清,一瞬不瞬地看着许佑呈模糊的轮廓。

“嗯……是有。谭博林也没瞒着,林嵊知道我们混什么圈子,他表示过不接受,所以谭博林退圈,这很正常。”许佑呈皱皱眉,“这种事不能强求。”

“那从主奴关系发展成情侣的呢?”左驿又问。

黑暗里,左驿看见许佑呈偏头过来,指尖不自觉地缠上了衣角。估计也是看不清,许佑呈只看了一秒,又把头转了回去。左驿听着许佑呈的声音很平缓。

“理想很丰满。”许佑呈说,“控制不好权利的行使范围,很容易分手,也更危险一点吧,容易被pua。”

“嗯。”左驿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左驿什么都没想,懵懵懂懂地问,只是想听听不同的看法。可问题的指向略显尴尬,反倒是让许佑呈觉得左驿太天真,更好骗了。

下了山,林嵊先给左驿送回了学校,招招手告了别,再去送许佑呈,最后回家。

难得宿舍里还有没昼夜颠倒的,杨茗贱兮兮地看着左驿,就差把抓奸两个字写脸上了。左驿完全没有搭理杨茗的意思,垂眸把包往座位上一撂,给许佑呈发了个消息说已经到宿舍了。

这是许佑呈要求的,让左驿每次到宿舍说一声,类似于家长叮嘱孩子,要确认小朋友的安全。

见左驿没什么反应,杨茗直接拖了个凳子坐左驿旁边:“不是,你最近是不是真有情况,别瞒着哥们啊。”

左驿放下手机扫了他一眼:“什么情况。”

左驿神情冷淡,他知道杨茗想问什么,但现实还真不是杨茗想的那样。

“你这天天夜不归宿的,你说呢?”杨茗一副看穿一切的样子。

左驿觉得好笑:“我之前也夜不归宿。”

杨茗神叨叨地摇着脑袋:“那不一样,之前你夜不归宿回来都跟快死了一样,现在回来整个人看着都精神抖擞的。”

“去你的,说的跟我之前夜不归宿是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左驿哭笑不得。

以往左驿夜不归宿大多数时候是朋友喊去喝酒,往往喝到凌晨散了场还有下一场,一晚上都休息不好,能有精神才是见鬼。倒是现在,去除这次是正经地去看星星,他前两次跟许佑呈出去夜不归宿,还真是见不得人的事儿。

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

跟他们的猜想差着十万八千里。

只是调教关系。甚至平时联系都不太多,从看星星之后,两人没再发过一条消息。许佑呈忙着做实验,左驿忙着上课,俩人聊天框都被压出了屏幕,不往下翻翻都找不到的那种。

许佑呈单纯的忙,忙着带学生,忙着搞科研,忙着写材料,忙到对其他事根本提不起兴趣。等期中过去,许佑呈稍稍空了些,才回味起,这段时间他没有收到任何来自左驿的消息。

不粘人的狗少见。

许佑呈不觉得左驿是个不粘人的。

这一点,许佑呈的认知是准确的。在许佑呈视线之外,左驿没摸清许佑呈的脾气,怕惹人烦,不敢贸然主动发消息,又等不到许佑呈的信息,已经在怀疑自己是否被抛弃了。

一个人的胡思乱想得不到答案。

左驿按捺不住,想找个话题跟许佑呈聊聊,随便聊什么都好。

许佑呈回完学生信息刚退出来就看见了cb的公众号更新,是个活动宣传,封图是绳子,许佑呈来了点兴趣,点进去看了看。

是个绳缚表演。许佑呈没看完,上方忽然弹了一条消息,是左驿转发的。许佑呈点开,正是他刚看的表演宣传。

这不就巧了吗。许佑呈唇角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在对话框里敲下两个字然后点击发送:想去?

转发消息的时候,左驿心跳如鼓,生怕收到一个您已不是对方好友的提醒,许佑呈不回他也紧张,怕是许佑呈已经默认他们没了关系,好在许佑呈回的很快,左驿的心跳也渐渐平复下来,他迅速回到:老师有空吗?

许佑呈:老师没空,主人有空。

左驿:那主人想去吗?

左驿很聪明很有灵气,一点就透,许佑呈很喜欢他这点。

半天没等到回复,左驿又发了个趴趴小狗的表情。许佑呈回他:可以。左驿立马发了个摇尾巴的开朗萨摩耶。

订好了时间,许佑呈接左驿一起去cb。

从教学楼上了许佑呈的车,左驿忍不住抿嘴笑了下,许佑呈问他笑什么。左驿微微侧头,用最单纯的语气说着大胆的话:“感觉你像包养男大的金主,还亲自开车来接。”

闻言,许佑呈啧了一声,也笑:“我穷死了,养不起。”

能一条消息都不发,也能见面就开玩笑,暖洋洋的却不灼人,更像是主动收起了自己所有的锋芒,不刺人的同时不着声色地保护着自己。

左驿跟着许佑呈穿过cb,走到舞台边,帷幕尚未拉开,周边已经零零散散聚集了不少人。

聚光灯落下,黑红色的幕布缓缓拉开,音乐渐起。舞台中央跪着一个黑发年轻男人,神情温驯,就那样安静的跪着。

周遭瞬间安静了下来。

在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台上时,左驿悄悄观察着许佑呈,许佑呈不觉,和他人一样专注地看着舞台。

绳缚师上台,先向台下鞠了一躬,随即展示了手里的绳子,一捆看起来极其普通的麻绳。让左驿有些意外的是,展示完,他屈膝跪了下去。左驿很快反应过来,是为了方便绑缚。

除了舒缓的音乐,没有任何声音,像是做过无数次,绳师抬起手,对方同样抬起手,自然顺从地将自己交出去。

宁静。

整个过程都非常宁静。

吊缚展示的时候,左驿才分神望向身旁的许佑呈,舞台的灯光落在许佑呈脸上,斑驳的色彩模糊了表情。

左驿忽然觉得心跳有些快,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许佑呈察觉到异样,转过头来靠近左驿,低声问到:“怎么了?”

左驿后退一步,跟许佑呈拉开距离,摇了摇头,又将视线转回舞台上。

许佑呈不依,贴近左驿,凑在他耳边笑到:“喜欢吗?”

耳边被温热的呼吸略过,左驿身体猛然一僵,身前身后都是人,他没地方退了。

许佑呈抬手揽着左驿的腰,学着台上人的动作,握着左驿的手,将他的手臂并拢禁锢在身前:“嗯?”

周围全是人,左驿浑身肌肉都绷紧了,不好意思说话,只是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许佑呈轻笑了一声,放开了左驿。

左驿如蒙大赦,有了这个小插曲,后面的表演左驿都没太看进去。

表演完毕,主角谢幕,人群散去,左驿才胆大了些,伸手拽了下许佑呈的袖口:“老师,你会玩这个吗?”

许佑呈没动作,由着左驿跟小孩一样抓着他的衣角:“你猜?”

“我不知道……”左驿不猜,选钝角。

“想试试吗?”许佑呈笑着问。

左驿犹豫了。

没等左驿下决定,许佑呈揉了把左驿的脑袋:“今天不跟你试,别纠结了。”

左驿微愣,不知为何,不知从何而来的失落感像山间薄雾,朦胧地笼罩在心间,潮湿的存在着,却无法触碰。

许佑呈清楚地记得,偏好表上左驿对绳缚并没表示出特别倾向。

虽然这种书面测试对一个新手来说并不完全准确,毕竟现实跟想象存在巨大的鸿沟,没尝试过之前,人都很难确定自己究竟喜欢什么。

“如果我想试试呢?”左驿眉毛微蹙。这话说的太快,没过脑子。左驿抿了下唇,见许佑呈不说话,迟疑了一下,又开口补充,“不是今天。”

心思重,是左驿给许佑呈的最大感受。其实左驿说话很直,感情表达足够直白,一些含在话里的隐意也藏的不够好。

看表演是借口,想试试也是借口。

所以真实目的该是什么呢?

许佑呈冲犹犹豫豫的小狗招招手:“过来。”

和第一次见面一样,许佑呈将手定在一个高度,左驿主动凑上来让他摸摸。

“那你今天想要什么呢?”

这反倒把左驿问愣了,这个问题左驿还真没想过。想要一点许佑呈的消息,想知道许诺过的关系是否还作数,这是最初的想法。

左驿用脸颊小幅度的蹭蹭许佑呈的手心,选了个情感更热烈的表达:“想见您了。”

“只是想见一面?”许佑呈笑着追问。

覆在脸颊温暖的手落下,左驿也一同垂下眼睫,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止。还想……”左驿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想主人玩我。”

左驿仰着头,视线落在许佑呈身上。

“当小狗吧。”

许佑呈这样说着。

“陪主人玩。”

玩具球在手心里掂了两下,许佑呈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左驿,轻轻地把球抛了出去。

左驿爬过去,将球叼在嘴里。球是真的狗狗玩具,上面有方便咬的绳圈,许佑呈应当给球消过毒,还有点淡淡的酒精味,但球又在地上滚了几圈,也算不上干净。左驿咬着球绳圈,爬回许佑呈脚边,许佑呈伸手,左驿仰头将球放在他手里。

玩具球被放在一旁,左驿疑惑地歪歪脑袋。

“小狗不太会爬啊。”许佑呈伸手,先是摸了摸左驿的头发,随后不知道从哪抽了根细长的藤条出来。

玩具球再次被抛出,在地上弹跳几下,滚到了墙角。

“去,捡回来。”许佑呈轻声命令到。

左驿刚抬了个手,屁股上就挨了一下。

“塌腰,屁股翘起来。”

依照命令做好姿势,左驿没动,跟着又挨了一下。

“让你去捡球,不是让你撅着屁股发骚。”

左驿红了耳根,乖乖地往玩具球的方向爬。玩具球卡在墙角,不太好咬到,左驿试了一下,没忍住伸手扒拉了一下玩具球。玩具球滚出来一些,左驿偏头去看许佑呈,许佑呈没说什么。

小狗叼着球爬回主人身边。

许佑呈取了左驿嘴里的球:“伸爪子。”

左驿眨眨眼,跪起身来,和训练小狗握手一样,将手搭上许佑呈手心。等许佑呈握着他的手,将他的手反过来,手心朝上,又攥住了他的指尖,左驿才反应过来,为刚刚扒拉球那下,他又要挨打了。

藤条抽在手心,整齐地留下两道肿痕。

皮质的项圈被扣在颈间,许佑呈调整了下松紧,扣好牵引绳。

牵引绳偏长,黑色的绳子绕在白皙的手腕上,稍不注意就会被不太熟练的踉踉跄跄的小狗拽一下。

不太大的屋子绕一圈,小狗挨了不少打。

是训导不是惩罚,倒不太痛。

许佑呈不太出声,左驿也能明白许佑呈的意思。

不能走在主人前面,也不能太慢要跟着主人的节奏,牵引绳向上拽的时候要跪好,牵引绳向前轻扯是继续的信号。做错了会挨一下藤条,做对了可以被摸摸头。

左驿悟不到的一些姿势问题许佑呈才会出声调整一下,比如抬手高度,塌腰耸臀之类的,一些用来取悦主人的姿势。

等左驿被允许起身的时候,手肘膝盖都是红的。他坐在床上,许佑呈蹲在他身前,搓着药膏给他揉,边揉边问:“当小狗的感觉怎么样?”

膝盖被揉的有些痛,左驿抓紧了床单,又松手:“有点奇妙。”

“说说,怎么个奇妙法。”许佑呈说。

“好像什么都没做,但是很舒服。”左驿回答。

许佑呈握住左驿的手腕,先检查了下左驿手心,那两下藤条不算重,这会儿已经淡的看不出印子了。

“不是非要鞭打,涉性才算调教。”许佑呈解了左驿颈间的项圈,随意地丢在床上。

左驿的视线随着许佑呈的动作看过去,落在那个样式普通的黑色项圈上:“老师,这个项圈可以给我吗?”

“叫老师还是主人?”

左驿旋即反应过来。老师跟主人是不一样的,前者是现实,后者是游戏,涉及到游戏的都要叫主人,不能跟现实混淆。左驿顺从地改口:“主人,狗狗想要项圈。”

许佑呈用酒精湿巾擦干净手,摸摸他的头说:“下次。下次我给你带只属于你一个人的项圈,顺便教你规矩,会比较难捱,需要你找个空闲的时间段,方便养伤。”

说难捱左驿没有概念,具象化到要抽一段时间养伤,这有点吓人。

“也没那么难捱,只是如果你要考试什么的,身上有伤还是不好,影响状态。”许佑呈笑了下。

左驿点点头:“都可以的,我都可以。主人空的时间都可以。”

文学院不爱搞期中那一套,左驿就上上课,自然没许佑呈那么多事儿要忙。

主动权又交回许佑呈手上。

“行。”许佑呈应了声,又点开手机,“你用微信多还是qq多?”

“我都看的。”左驿答。

许佑呈把手机递给左驿:“那加个qq吧,微信分号,常年挂学校那边,消息看的不及时。”

左驿扫码发了好友申请,停了一会儿,又笑道:“诶,那我要是天天给你发消息,你会不会烦啊。”

“你也没天天给我发消息啊,大半个月才一句,我烦什么?”许佑呈通过了左驿的好友申请,把手机收起来揣进了兜里。

左驿说:“你也不给我发消息。”

虽然是玩笑的语气,但还是有点儿像控诉了。许佑呈看了左驿一眼,小孩儿说这话的神色认真,更像控诉了。于是许佑呈说:“想发就发,真烦了,我自然有办法让你消停点儿。”

这话一出去,不知道给左驿哪个开关摁开了,消息真就天天发上了。都是些小事儿,食堂哪个窗口特难吃,图书馆找不到位置了,逃课又碰上了点名。不忙的时候许佑呈就回个一两句,忙起来晚上一起回,也不是每句都回,左驿话跳太快,许佑呈就挑出来一两句给个回应。

倒也不烦人,左驿一天也就发个两三句,等许佑呈回了左驿才会多跟他聊几句。

左驿的消息收多了,许佑呈偶尔也发一两句,有时候空了也把人从图书馆叫出来一起吃饭。

许佑呈没提项圈的事,左驿也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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